又是S市中心醫院。
一間雙人病房裡面,松巖柏和齊心,一人頭上纏著繃帶,一個腳上打著石膏,淒淒慘慘的躺在病床上,見到松巖秀領著清越和皇甫傲進來了,就立即見了救星般的,開始了遭遇講訴。
「皇甫老師、小少爺,我們真的撞邪了,這事詭異的緊呀!」
「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活著的,她被送來的時候,我就給她初步的檢查過了,死得很徹底啊!
而且,她還在不停的失血,就跟要把全身的血都給流乾淨一樣,你們說說,就算是生龍活虎的年輕人,這樣的流血法,那也是很快就得告別這個世界了吧,更何況,那個女人本來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是說,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卻依舊血流不止?」
「是呀,小少爺。」齊心一臉沉痛的繼續開口道。
「深更半夜的,對著一具沒有找到傷口,卻古怪的不斷滲著血的女屍,就已經夠恐怖的了,偏偏她居然還匪夷所思的活過來了,我和松少,差點兒當場就給嚇死了!
像死而復生這樣的醫學奇跡,我們也聽過不少了,但是,哪個有這樣的能耐,流光了血,都能夠再活過來的?
這就是不用腦子想,也該知道是有問題的,絕對的詭異啊!」「照你這樣說,不管有沒有腦子的人,至少應該有人願意相信你們才對,怎麼那些報道上面,你們都是屬於被嚇得精神失常、語無倫次的那一類型呢?」
聽聽這有些興味的語氣,就可以看出,面對他們兩個倒霉蛋這樣的可憐遭遇,清越不僅沒有表現出同情,反而還覺得挺有趣的。小少爺,這就是更加可怕的地方了。那兩個接到報案,送屍體到法院部的警察,都說他們並沒有發現那具女屍有大量失血的狀況,這也就是說,她是被送到解剖室之後,才出現的這種狀況,並不是她生前造成的。
但是,後來法醫部的人,又到解剖室去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我們所說的,遺留下的那些大量的血漬。結果,大家就都不相信我們了。
不過,松少可以作證的,我當時的襯衣都染上了血,我沒必要說這種謊話,我姐也去找我的那件襯衣了,說拿去化驗一下。」「皇甫老師、小少爺,這充分說明,那女人在出解剖室之前,就將那些血漬處理掉了,所以,當時的她,一定不是如同她現在說的那樣,醒來的時候,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爬到門邊拍門求救,她當時一定是非常清醒的,很清楚她那時侯的處境。那個女人,一定是自己處理了血漬之後,然後故意拍的門,可能就是想要將我們引過去,打算嚇跑我們,或者怎麼樣的。
那女人真的太邪門了,我和齊心摔下樓之後,她還到值班室裡面,穿上了齊心的衣服,才大搖大擺的走下樓,被大家發現的。皇甫老師、小少爺,你們快幫什麼看看吧,檢查一下,那個女人,有沒有在我們身上做什麼手腳,把我們倆怎麼樣了?」「呵呵∼∼」
其實,皇甫傲真的是和他的寶貝兒子差不多的主,松巖秀坐在一旁,都聽得冒冷汗了,他倒是還因為松巖柏這句話而笑的趣味。兩個男子漢,躺在床上委委屈屈的讓人給他們看看,有沒有被一個女人怎麼樣了,早早的就一點也不純潔了的南越皇帝陛下,自然就聯想到了能夠讓他發笑的外道上面去了。
「沒有,你們兩個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清越肯定的話,頓時讓兩人都鬆了口氣,不過,很快的,兩人的精神就又緊張了起來。「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在得到應答之後,病房門被推開了。
在打量了來人片刻之後,齊心就白了臉色,差點兒跳起來,要不是現在這裡人多,估計他就飛快的躥出去了。他這樣的反應,在場沒有笨人,對於這個看起來二十七八,不算漂亮,卻有些氣質的女人,她的身份,打擊自然就心裡有數了。
被眾人齊刷刷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倒也沉得住氣,絲毫沒有不自在,也禮貌的看了看他們,在看到清越和皇甫傲之時,目光也僅僅是稍微的波動,停頓了片刻,顯然是個心理素質很好的女人松巖秀在來這裡的路上,也給清越他們敘述了一下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
S市的女富商,薛蘭,三十二歲,繼承了夫家的生意,目前是一家四星級酒店的老闆。
十年前,和她的丈夫結婚一年,在乘坐私人遊艇出海的時候,遊艇上發生了爆炸,她的丈夫死了,而她的內臟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但還是死裡逃生的活了下來。
從此,她的身體就非常的糟糕,醫生們都說她活不過五年,不過,這個女人很堅強,一直撐著活了十年,醫生們都稱之為奇跡了。
而前些天,這個女人的病情終於無法在僅僅用意志來戰勝了,惡化得很嚴重,眼看就活不成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老天特別眷顧她似的,居然又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奇跡,讓她死而復生了。
清越大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除了她的身上有一絲淡淡的血煞之氣以外,真的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這血煞之氣,也不能說明什麼,因為很多的活人,都這有這個。
「昨天真的很抱歉,嚇到兩位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兩位的醫藥費我已經支付了,至於其他的補償問題,兩位不想見到我的話,就請兩位給我打電話吧,那麼我先告辭了。」
女人顯然也明白松巖柏和齊心不願意見到她,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便讓身後的護士將鮮花和果籃,以及她的電話號碼放到了桌上,便告辭了。
剛巧,走到門口的時候,和趕來看望齊心的——齊玉,也就是齊心的姐姐,撞了個正著,齊玉扭到了腳,差點兒摔到地上,還好被薛蘭拉住了。
不過,齊玉手上的戒指,卻不小心劃傷了薛蘭的手,好在薛蘭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齊玉道了歉,薛蘭也就離開了。
只是,當齊玉進了病房,臉色就有些沉重了,連忙取下了帶在手上的戒指,裝進了醫藥專用的密封袋子裡面。
這樣的舉動,看得病房內的幾人都很無語,這分明就是,齊玉剛才走到了門口,發現了薛蘭之後,就立刻反應很快的,故意製造了這麼一出意外了,為的,自然就是得到薛蘭的血液了。
「這個女人真可怕……以後的離她遠點……」連齊心也是這麼想的。
齊玉是認識松巖秀的,而松巖柏,她也在昨晚他們住院的時候認識了。見包括她弟弟在內,都對皇甫傲和清越極其的信任,甚至是非常的敬仰,再加上兩人又是這麼的出眾,一番介紹之後,一直待人冷冰冰的齊玉,倒也沒有和他們見外,直接向齊心開口道。
「你的襯衣,我在值班室裡找到了,也化驗了,那的確是屬於薛蘭的血。
所以,我又到解剖室去做了個實驗,實驗證明,在那張如今乾乾淨淨的解剖台上面,的確曾經佈滿了血跡,不過,這並不能夠證明什麼,解剖台上面有血漬,這也很正常。
不過,也有不正常的就是,我還在解剖台的上面,檢測出了許多,居然是屬於薛蘭的唾液。
所以我初步得出的結論就是,薛蘭的確出現過大量失血的狀況,而在她死而復生之後,她又將那些污血給喝了,把解剖台上面的血漬,都添得乾乾淨淨。」
在喝水的松巖秀手一哆嗦,將杯子摔在了地上,松巖柏和齊心的臉色就更不用說了,剛剛才生出了一些對薛蘭的好感,自然也是立刻就消失殆盡。
「好了,我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些的,現在我有事忙,就先回去了,嗯,真想快點看看,如今這死而復生的血,和薛蘭以前的血,有沒有什麼區別。」
齊玉搖了搖手中的醫藥專用密封袋,也不留下來安慰一下又受到刺激的弟弟,渾身就充滿了研究的熱情,和大家打了聲招呼便興沖沖的離開了。
想來想去,松巖柏還是覺得家裡安全,除了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以外,最重要的,是距離清越他們家近啊。
至於齊心,一想到他那個變態又強悍的姐姐,一定會將那東西帶回家去研究,而且,在研究期間,肯定也不會搭理他這個腳上還打著石膏的病號的死活,於是,打死也不願意回去的齊心,軟磨硬泡的讓松巖柏答應了收留他幾天。
而松巖柏嘛,在松巖秀扶著他回家,並且再也沒有提過要搬走之後,心情倒是頓時就好了不少。
直覺告訴清越,這件事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什麼奇跡,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了,而且,很有可能,就和血魔有著關聯。
不過,清越雖然被這件事勾起了興趣,但是,也沒有忘記另一件在他看來,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回到家之後,就立即開始了。很快,在清越的意念召喚下,那綠籐紅花,渾身都泛著妖異。魅惑的光暈,很顯然這些天來過得很滋潤的小花妖,就迅速的出現在了清越的面前。
在清越看來,要說如何慢慢的折磨人,不要命,不使用暴力,不見血,卻能夠讓人生不如死,這小花妖絕對是個好手,他和賀家的梁子是結大了,就算不要他們的命,找賀家的麻煩,還是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