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四國四方(四)
    一般說來,現實對於施爾威這樣的理想主義者,總是殘酷多過美好的。

    而在事實上,就連程家驥自己也沒有想到,施爾威自信滿滿做下的要讓英國人佔不了半點便宜的承諾的有效期,僅僅為三個小時。

    凌晨三點,已依次就寢的中美軍事代表們,紛紛被一陣陣吵豆般的槍聲從美夢中驚醒。

    在他們自發的集中到公寓的大廳裡後不久,便被考斯特將軍的副官威靈頓少校公式化的告知,北郊的援華物資軍用倉庫正遭到人數不詳的緬族獨立軍的猛烈攻擊。到目前為止,駐守在那裡的一個半連隊的英軍尚在全力抵抗,而城裡也已派出一個團的部隊前去增援。至於其它的情況,其事態尚不明朗,就只能無可奉告了。

    可以想像得到的,大廳裡頓時一片嘩然。

    中美兩國的將軍們立即要求考斯特將軍親自出面向他們解釋時,卻被威靈頓少校以一句冷冰冰的少將正在主持實施諸項應變計劃,無法抽身給明言拒絕了。

    不得不承認,相對於那兩個在無可奈何之下只顧著唉聲歎氣、怨天尤人的中國中將而言。施爾威這個美國倔老頭顯得要更加有軍人氣概一些,他竟然想要帶著幾個只有防身手槍的隨員去現場看個究竟明白。

    只不過,一時衝動的施爾威並沒有能達成他的心願。英緬第一師師部門口那一排排荷槍實彈的英軍士兵,把這位年近六十的美國陸軍三星中將和他的部下們客客氣氣的擋了個結結實實,理由是無懈可擊地,為了絕對保證各位貴賓地人身安全,從這一刻起,軍事代表團所有人都不能踏出師部一步!

    情勢如此。任是施爾威再是暴跳如雷。也只能拔出手槍向天鳴上幾槍洩憤了事。畢竟,說到天上去,這些狗娘養的都還是美國的盟軍。他總不能當真把子彈打進他們地胸膛吧!

    過了一會,漸漸復甦的理智把施爾威「帶」到了程家驥的面前。

    「程將軍,您看現在我們怎麼辦?」儘管已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多半是英國人在搞鬼,可超強的自尊心,卻不允許施爾威承認自已的錯誤,肯主動向程家驥徵詢意見,這已是他妥協的極限了。

    「施爾威將軍。您認為這個時候。除了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等結果外,我們還能做什麼!要知道。在這座城市地內外有不少於一萬五千名全副武裝的英軍士兵。而我們僅有不到二十人。任何過火地舉動都是危險地。再說,我並不認為事情就已到了最糟地地步。」程家驥慢條斯理的回答。讓施爾威才才強壓下去地火氣又竄上了心頭。他指著程家驥喝問道:「程家驥將軍,你應該知道,正在遭到攻擊的那個倉庫中有兩萬多噸物資貴國遠征軍所急需的物資。我對您的這位漠不關心深表震驚,我不知道您所說最壞的情況是什麼?還有,您所說的危險又是在指什麼,難道我們的英國盟友還會對我們的人身安全構成什麼威脅不成?」

    「將軍,你所提的問題,我不方便在那裡回答。若是您真的想要答案的話,是不是可以請您到我的房間去談。」程家驥言辭懇切的邀請著。

    鑒於呆在大廳裡也於事無補,經過幾個小時前的那番長淡對程家驥已有些許好感的施爾威,決定接受對方的邀請。

    於是乎,兩人便一同走向了程家驥所住的位於在公寓三樓的那間配有印度式裝潢的套間。

    進了門,程家驥才知道早有人在房中候著他了。

    帶著一臉的憤慨、痛恨、急切等在房間裡的沈處長,見程家驥帶著施爾威一同進屋,猛然一愣。網.手機站wap這次他這個久經風雨的「行動家」,是真不知道該何以自處了。若是換了一個時間,不用說沈處長都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迴避。可壞就壞在,此時的這個事情是萬萬不能耽擱的。要是程家驥和施爾威一談起來就沒個完,可不是鬧著玩的。此刻,沈處長不由得在心中好生後悔,要不是自己怕驚動了別人,而是直接下去找程家驥匯報,那裡會有這番尷尬。

    在這種情況下,沈處長只好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程家驥

    其實這會兒,程家驥也在心裡連聲叫苦不迭了。他也沒有想到三個人會這麼硬生生的撞上。若是現在讓沈處長迴避,不但會誤了事,也是明擺著信不過施爾威,以他這些日子以來對極為敏感施爾威的瞭解,自己要是真這樣做了,極可能會使得兩人間那剛剛建立起來脆弱的信任感消彌於無形。可讓沈處長留下來,就萬事大及了嗎?須知如此一來,不僅會把中國在同古甚至是緬甸,已建立了地下情報組織這麼一件不大光明的事情,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施爾威的面前,還有可能因「羅家灣十九號」的介入,而把施爾威的逆反心理給引以出來。

    這兩者之間,必有一個處置是因小失大。程家驥這會兒的處境又豈是一個難字便能概括得全的!

    雖然不敢肯定,這兩個選擇誰對誰錯。可有一點程家驥倒是能確定的,那就是在目前這種情形下,遲疑不決是無疑最愚蠢的。

    「逸夫,你找我事?施爾威將軍是自已人,有什麼事情就照直了說。對了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決定從長遠著眼賭一把的程家驥在做出請施爾威坐下的手勢後,指著沈處長正在把玩的那幾個玩意問道。

    「主任,這兩個是我剛剛從你的臥室裡搜出來的竊聽器,不值得一提的小把戲!」沈處長滿不在乎的答道。

    「你敢確定這是英國人幹的?」對英國人把抱有的最後一絲好感和對「中國地蓋世太保」本能反感促使施爾威發出了置疑。

    「施爾威將軍,您難道認為我們中國人干地。你還不知道,每個中國代表所住的房間裡都安上了竊聽器。而且我相信,貴國的代表地房間也不會倖免,你回去讓人裡裡外外搜一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再說。我們到這裡才區區幾個小時,大多數人又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天這麼晚了。彼此間連竄門的機會都沒有。您說,這除了是主人們留給我們的「驚喜」外,能有其它的可能嗎?您不會認為,我和我的兩個助手都是你們美國漫畫雜誌上的超人吧?」在程家驥示意下,沈處長半點情面不留地硬綁綁地頂了上去。特別最後那話語氣飽含著挖苦之意的話,不但他自己話一出口就暗自心驚,就是程家驥也替他捏著一把汗。生怕把喜怒無常地施爾威給惹毛了。

    出乎兩人意料地是。面對沈處長明目張膽地冒犯,性情剛愎的施爾威這回卻來了個置若惘聞。

    其實。施爾威並不是對沈處長地話不夠重視。恰恰與之相反。正是太過於重視,目下的施爾威方才被沈處長這番話給「打」得有些暈頭轉向。他正忙著是心中重新給曾被其寄與厚望的英國人定位了。

    「逸夫。說正事!」心有餘悸的程家驥連忙岔開話題。

    「主任,幾分鐘前,剛收到當地的情報點發來的一份電報,稱他們原先所做的估計有誤。英軍這兩個月來從北郊倉庫裡斷斷續續拉走的物資遠遠不止百分二三十?」沈處長一邊說,一邊把一份電文遞到了程家驥的手上。

    「沈先生,那些英國小偷到底偷走了多少物資,都運到那裡去了回過神來的施爾威,急不可待問道。事實證明,程家驥剛才多慮了。眼下施爾威心裡只有中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盡快擺脫目下這種事事都無能為力的狀況,那裡還顧得上那些個人好、中國在緬甸設情報機關是不是合適之類的細枝末節。

    「施爾威將軍,最新的情報是英國人已運走了同古所存美國援華物資的百分之七十左右,運送方向是印度的英帕爾。」沈處長答道

    「這些蛀蟲、小偷、強盜,我要向白宮去控告……。」施爾威的叫囂聲隨即便被另外一種聲音所打斷了。

    「啪!」強忍了好半天的程家驥,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內心裡那把已燃燒多時的熊熊怒火,把放在他面前那把桌腳鑲著金絲的英國式三腳茶几給掀了個四腳朝天。

    「程將軍,你不用太激動,英國人雖然偷走了七成的物資,但不是還留下了三成嗎?加上在抑光還有幾個這麼多的援華物資。只有白宮能發文斥責英國人,貴國遠征軍的物資供應還是能保證的。」反被嚇了一跳的施爾威,倒過來安慰起了程家驥來。

    「施爾威將軍,你對賊的心態不瞭解,也把英國人想得太善良了。不過,這不是您的錯,在看到這張電文稿之前,我的想法也跟你是一樣的。只要援華的物資損耗不是太大,那怕是少上個四五千噸,都當是給英國人的保管費了。所以我剛才才對多半又是英國人所導演的那場緬族獨立軍大舉來襲的鬧劇不怎麼在意。說到大天去,我們的腳下的這塊土地也是英國人的地盤,給地主抽點頭,沒有什麼想不開的。」程家驥言語間雖甚是緩和,可他繃得緊緊的面部表情和握得發白的手關節,卻讓在場的兩人都倍感壓抑。

    程家驥接著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將軍您想過沒有,現在少了多少物資。讓我來算給您聽,按滯留同古的物資總數的七成來算,至少一萬三千噸以上的物資不翼而飛了。您想想,這麼多的物資得用多少人來抬?又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將其轉移出去?在這個時間裡有得有多少部隊來掩護?若是有人問起,洪山將軍的部下們既然有這個力量,那為什麼不真接攻打同古這座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軍事重鎮,英國人能自圓其說嗎?」程家驥話峰一轉,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由此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韋維爾上將已是騎虎難下了,他能做就只有一件事情把剩餘的物資和「高貴」的英國陸軍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地事情,一起付之一炬。也唯有這樣作賊心虛地英國人才能交得了這筆爛帳!」

    聽到這裡施爾威已是完全明白。程家驥在大廳裡所說的最壞的情況和「危險」是什麼意思了。做為一個有著四十年軍齡地軍人。起碼的警惕意識,施爾威還是有的。他心裡很清楚,若是事情真要糟到程家驥所說那個程度。對面子看得很重的英國「紳士們」,是不會介意在那些抓到他們做賊的把柄的人身上製造一兩起意外的,反正這同古城多半已是全城戒嚴,事情發生後,還不是由得英國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到這,施爾威就是膽子再大。也不禁好一陣毛骨悚然。做為一個嚴謹地老軍人。施爾威不怕死,並把戰死沙場。視為他戎馬一生最好地歸宿。可對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卻還是敬謝不敏地。

    可話又說回來了,英國就真得無恥到這份上了嗎?儘管對英國人已不抱半絲希望。可要要向來對英國人有著不錯地觀感地施爾威現在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似乎還不是時候。

    程家驥看了看施爾威地好驚疑不定的臉色,知道施爾威到現在還只是半信半疑,他也不多加辨駁,只是一臉淡然的走到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前,嘩的一下把落地窗整個接開,看都沒看外面就回頭對著施爾威胸有成竹的說道:「若是將軍還有什麼懷疑的,那咱們就在這裡等著看結果好了!」

    程家驥說著說著,便發現不對勁了,面前這兩個人的目光怎麼看起來像是越過了自己啊,突然省起什麼的他猛的扭頭向外看去,天邊的那一撮閃爍不定的「血火」是那樣的刺眼,即便是上一秒鐘還在預言其將要來到的程家驥都看得呆了。

    正當房間內的三人的都被窗外的那朵艷麗淒美的「血色玫瑰」,給佔去全部的注意力時,切爾斯少校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施爾威將軍,考斯特將軍在您的房間等你。」

    「程將軍,你代我去見見那個該死考斯特,我怕我現在見到他,會忍不住拔出槍來跟這個混蛋決鬥!」施爾威的話裡有掩飾不住的無盡疲憊。

    「好的,施爾威將軍。」說真格的程家驥還真生性剛烈的施爾威會抑制不住情緒,出現他自已所說的那種情況。

    「切爾斯,你去給程將軍當翻譯」即使在盛怒之下,施爾威也還保持著細緻的行事作風。他讓切爾斯少校去給程家驥做翻譯可謂是一舉兩得,即能向考斯特證實程家驥能代表施爾威,又能把程家驥和考斯特的談話都帶回來。

    當程家驥在切爾斯的陪同下,走到考斯特將軍的面前時,這位英軍少將的明顯吃了一驚,不過這只是一剎那,很快少將就接受了切爾斯代表施爾威中將所做的說明,一本正經的向程家驥這位「身體不適」的施爾威中將所委託的私人代表,詳詳細細的解釋起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來。或許是為把水攪混,幾個小時前還是那樣的風趣健談的考斯特少將,在言談間顯得很有些語無倫次。

    「考斯特將軍,您把話題扯得太遠了。我想我們都是軍人,還是乾脆一些好。請問,我們要的物資經過今天晚上這一把火後,還能剩下多少?又請問您的軍隊能不能在天亮前把大火撲滅!」不願意再和對方繞圈子了的程家驥開門見山的問道

    「程將軍,我只能告訴你,縱火的緬族獨立軍已被擊潰,不過現有的火勢很猛,可我的部下們會盡力的。至於結果會如何,那就只問上帝的。」考斯特帶「謙遜」的笑容從容不迫的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由於你方的看守不利,導致美國租借給我們中國軍隊軍用物資受到慘重的損失。並以這個意見向胡敦將軍提出嚴正交涉。」程家驥咄咄逼人的問道。

    「程將軍,如果你想這樣做的話,我沒有任何異議。並且我個人是很願意承擔這個責任的。要知道,榮譽、責任、信念是每一個英國紳士都應當具備的美德。」考斯特將軍在這番侃侃之淡實可謂風度絕佳。

    程家驥此際只後悔自己為何在下樓時沒有帶上佩槍,要不然就可以用子彈打碎這個恬不知恥的傢伙那副讓人無可挑剔地笑容了。

    「考斯特將軍,我們只是想使用仰光港口。」程家驥一句沒頭沒腦地話。只有官居少將的考斯特能明白其中的寓意。早先時候在重慶進行三方會談時。中方曾提出過願意大舉出兵幫英國解除日本對緬甸地軍事威脅,其要求的合理報酬,便是英方將仰光港口的三分之一的碼頭無償歸中國使用十年。並保證從仰光到雲南這條對都快成了一個內陸國家的中國至關重要的運輸路線路能夠暢通無阻。美國是中方這個建議的,而英國方面一直對此避而不談。這也是中英兩國之間此時最尖銳地矛盾所在。

    「程將軍,為這場戰爭大英帝國已經犧牲得夠多了。而且我們已注定是戰勝國了。我個人不認為英國還需要去付出些什麼。」考斯特言外之意,程家驥能聽得出來。無非就是強大得無與倫比地美國,現在已經參戰了,軸心國敗局已定了。為此自覺勝券在握的大英帝國,寧願把緬甸整個暫時丟給敵對方日本人。也不願把英國在緬甸地利益讓出一絲一毫。給中國這個高傲地英國人根本瞧不上眼地三流盟國。原因其實很簡單,前者可以在戰爭勝利時。從日本手中連本帶利的拿回來。後者則意味著永遠地失去。

    「考斯特將軍。我希望下次見面能在日軍的戰俘營裡。」程家驥看著露出困惑的神情的考斯特將軍接著說道:「那時,您和您部下們的身份將是日本人的戰俘。而我將是打敗俘虜你們的日本人的勝利者!我希望你能記住我所說的話,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讓我手下的日本人好好的繼續管理你們一段時間的,時間長短視貴國的態度而定!」

    說完這些後,覺得已是無法可說的程家驥丟下目瞪口呆的考斯特等英國軍官,在長笑聲中徑直去了。

    同古城外的大火整整兩夜一天,所有的物資都被燒成了灰燼!

    而中美軍事代表團也於火起的第二天即二月十四日晚間飛離的同古,不過,他們沒有去仰光而在直接又飛回了昆明。這其中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為從這天中午起,仰光發生的大模規的有組織的「騷亂」,在騷亂中美國援華物資被大量哄搶。第二個原因,則是同一天清晨,一支龐大得無頭無尾的日軍從泰國的「那空沙旺」出發,分三路向駐緬甸的英軍發起了來勢洶洶的攻擊,其兵鋒所指之處赫然是緬甸的首都,仰光。

    仰光既不安全,又失去了去那裡的意義,中美軍事代表團的打道回府,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飛機升空後,程家驥俯視著猶被濃煙包圍著的同古城,在心裡默著,同古,等著我,等著自有足足幾百年沒有踏出過國門的中國軍隊,我們不久就會再相見的!」

    此時包括程家驥在內的所有同盟國的將軍們都沒有想到。早在日軍大舉向仰光進擊的前兩天,由十八、五十五、五十六三個師團組成的日軍緬甸方面軍主力集群約七萬人,就已在緬甸、老撾、泰國三國交界的三不管地區完成了秘密集結。這七萬日軍正如一頭牙尖齒利的餓虎一般,靜靜的等著他們的「獵物」,中國遠征軍的出現。

    即使是日本軍隊最沒有好感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緬甸戰事爆發時,日軍在整體佈局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這種優勢的確立,固然是因為中原規一與竹內寬等一批極富冒險精神的少壯派將領的獨斷專行,而更多的則要歸功於美、英、中三國之是因矛盾重重,而引發的相互內耗上。

    後世的一位戰史學家曾就此,做過一個精彩評述,緬甸戰事的準備階級,盟國方面就好比是一隻雙頭蛇,中、英兩國互不咬弦、彼此相鬥的兩個蛇頭,實力最雄厚的美國則是將兩個蛇頭硬連在一起的蛇身。而中原規一指揮下的日軍緬甸方面軍就好比是一頭凶狠冷酷的草原狼!

    大家放心,我不會放棄的,這本書已經是我的孩子了,就算是只有幾百人看,我也想寫完。對本書的若干章節有不滿的書友也請放心,在完成本書後,我會進行修改的。昨天是因為前天寫通宵睡了一天。今天更霉白天寫的五千字,按借了鍵盤上關機鍵,慘了,被迫全部重寫,現在才寫完,對不起大家了!

    小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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