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攻佔蒼山
    當程家驥在望遠鏡裡,把在這座當地老百姓稱為土地山的小山上,佈防的日軍的陣地看個一清二楚之後。他猛然發現這個土地山的地勢比起《亮劍》中那個李家坡來,還要易守難攻的多。

    土地山左右兩面是高三四十米的懸崖,後坡雖也能上人,卻只有一條羊腸小道,總不能讓部隊一字排開的給小鬼子當活靶子吧!

    正面進攻最多能夠擺得開兩個連的兵力,而要面對的敵人卻是火力極強的且有堅固工事依托的二百多日軍。兩個連兩個連的住上衝,這種蠢事是人都不會幹。

    本來程家驥覺著自己還可以向《亮劍》裡的李團長學習,用在炮火掩護下土木挖掘前進,這個方法倒是可以讓獨立一百旅的人馬,推進到離日本人陣地比較近的地方。只可惜這個地方的日軍的頭上可是有蓋的,別說手榴彈了,就是迫擊炮的炮彈也打不穿。不能摧毀對方的火力點,那這衝鋒的起跑線離對方越近,自家的傷亡的速度也就越快。

    有些時候戰爭並不是勇敢的比賽,何況程家驥深知一九三八年去更日本人比單兵射擊能力,那是笨蛋才幹的事。

    總之這個土地山不是一般的麻煩。

    當然要是獨立一百旅拼著傷了部隊的元氣,拿出所有的部隊輪流前後夾擊,或許在負出沉重的代價後,能用至少三四倍於日軍的代價在短時間拿下這個高地。

    「要不,用一個營加上一個炮兵連看住這個中隊,集中旅主力先拿下蘆祚再說,反正這座山的日本人也下來。」這可是文頌遠頭一次在眾人面前說軟話,他再是勇猛也看得出來,日本人的這個據點不是光敢死就能拿得下來的。只是他的謀略水平實在是一般,這不,馬上就有人反對了。

    「不行,不說到時候鬼子兩面進攻了,就是在我軍向蘆祚發動攻擊的時候,這伙鬼子從土地山用炮火敲咱們一下,那也受不了。這座山與蘆祚鎮的距離太近了,不拿下來,這兩百多裝備精良的鬼子隨時可以在背後給咱找點麻煩,那樣太被動了。」高士英十幾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部隊在無依托作戰的情況下是最脆弱的。要是到進真得讓日本人來了個前後夾擊,成軍時日尚短,基本上沒有在全面被動的逆境中,作過戰的獨立第一百旅,極有可能全軍崩潰。

    雖說獨立一百旅到現在為至,與日本人作戰取得的戰績極為輝煌。可是戰場是世間最變幻莫測的地方,上一刻的無敵雄師,下一刻兵敗如山倒的事情在戰爭史上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

    「要是組織一支敢死隊從兩側的山崖攀上去了。」本來作為敗軍之將於俊才是不想多說什麼的。可是從望遠鏡裡看到的那些剛才那些在失敗的進攻中倒下的弟兄們的屍體,讓他心裡燃起的復仇的火焰,使他實在無法在這件事情上,做到置身事處。

    聽著自己的這些部下的建議,程家驥心裡更煩了。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對這種工事堅固重兵(相對於要防守的地域來說。)佈防的據點,要麼派兵力監視起來之後,暫時置之不理。要麼就只有花大代價強攻了。

    「要是老子手上有足夠的炸藥,就像一戰中的英國人炸掉了德國人的一個師那樣,直接把日本人炸上天。炸藥?!」想到這里程家驥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帶著那幾個部下回到了設在蘆祚鎮外的臨時旅部。

    四月八日凌晨五時,獨立一百旅臨時旅部的帳篷。

    「旅座,徐參座來又電催了,問我們什麼能夠拿下蘆祚。」邱少言此時已經是獨立一百旅的少校電台台長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程家驥接過電報後揮了揮手,示意邱少言迴避一下。

    「徐參座又催了。」程家驥連電報都不必看也知道其中的內容,無非是催促自己盡快拿下蘆祚,爭取在今天午時前進抵蒼山城下。

    「興許是二十軍團吃不住勁了。」高士英見帳篷裡的氣氛就像葬禮的現場一樣讓人難受,就說了一句題外話來緩和一下。

    還真讓他說中了,經過一夜的激戰二十軍團不真得有點吃不勁了。不算普通士兵的傷亡,單是旅長就陣亡一名重傷二名,中級軍官損失的那更是不計其數。急得二十軍團的那位軍團長已經顧不得上下級的情面,直接向武漢呼叫援兵了。

    在這種白熱化的攪成一團的血戰中,日本人也好過不到那裡去,也是連連告急。

    雙方實際上都承受不起這種自殺性戰鬥的巨大傷亡,可偏偏部隊都攪在一塊了,那一方稍稍一鬆勁那自家的部隊就全垮了。

    所以雙方都是一面苦苦支撐,一面向上頭叫苦要援兵。

    委員長在接到電報之後給了戰區司令長官很大的壓力。可是眼下也只有徐參座麾下的這兩萬人是機動兵力,可出擊支隊也只有在佔領蒼山城,再會同第二集團軍擊潰至少是逼退台兒莊當面的日軍之後,才能抽出身來去給二十軍團結圍。

    在這種情況下,徐參座一個小時發了二封急電催程家驥盡快拿下蘆祚,這也是情有可原了。

    「就這樣定了。獨立一百旅的二百團負責攻下土地山,暫一七四旅進攻蘆祚,獨立一百旅一九九團(欠一個營)堵住土地山山上的日軍的退路,並從後山發動牽制性攻擊以保障暫一七四旅的進攻。」

    包括程家驥的老上司常靖在內的,帳篷裡的暫一七四旅的軍官中沒有人反對程家驥的佈置。

    他們都明白,這個攻擊佈置從表面上看是獨立一百旅佔了便宜。讓暫一七四旅去對付蘆祚鎮裡的五六百日軍,而獨立一百旅只需對付土土山上二百日軍。但在實際上,這場攻堅戰裡所有苦活累活,獨立一百旅全包了。獨立一百旅既要拿下土地山這個堅固的日軍據點,又要擋住山下鎮裡的兩路日軍的火力火力夾擊,擔子比起只暫一七四旅來說要重得多。

    獨立一百旅的軍官們在程家驥決心已下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只有執行了。

    送走了眾人之後,程家驥一個人呆在帳篷裡沉思。

    『自己最後定下的攻擊土地山據點的方案,是不是有點太蠻幹了。光是把交通壕挖到敵方據點近處,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再用大炸藥包炸開日軍的據點圍牆,這更是說不上有多少把握的事情。要是不成功那二百團損失就太大了,這樣對文頌遠這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漢子是不是有點不公平!按說這個任務由有能有謀的於俊才來執行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看於俊才剛剛在會議上一言不發,就知道這個任務他是不想接的。要不是文頌遠主動請櫻,自己這個計劃還真要流產了了!』

    「程老大你放心,這個土地廟不會比日本人鐵王八更紮實,就是用頭撞老子們也把那個小廟給撞垮了。」

    文頌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了帳篷裡來,見到程家驥這副樣子,滿不乎的說道。

    程家驥心裡明鏡似的,這是粗中有細的文頌遠來安慰自己了。這一刻程家驥心裡讓文頌遠這一句話說得是暖烘烘的。

    這就是自己的兄弟啊!緊要關頭還是文頌遠最靠得住。

    「文老二,我帶著警衛連也上山去給你壓陣。」程家驥此時此刻心裡只一句話「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誰就是我的兄弟。」

    「這一仗打完了,也是時候,打掃打掃獨立一百旅『室內衛生』了。老是有人想搞小團體這事也該解決了。」在文頌遠手拉著手一起走出帳篷時,程家驥的腦子裡突然竄出這樣一個他自己都十分吃驚的念頭。

    攻擊蘆祚鎮的戰鬥最先是由暫一七四旅打響的。

    四月八日晨五時,暫一七四旅向日軍在鎮子裡的日軍發起了進攻。

    與獨立一百旅的幾位指揮官的作戰風格都不同,也許是因為性格使然,正統科班出身的常靖打起仗來和他平時的為人一樣的四平八穩,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倚仗著在兵力上的絕對優勢,第一波次進攻,暫一七四旅就投入了四個營一千七八百人。常靖把這四個營的兵力全面鋪開,齊頭並進的從兩個方向同時向蘆祚鎮的鎮中心推進。

    這種兩面夾擊東西對進的作戰方式,實在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不過以多打少以強凌弱罷了。可是這種並不華麗也沒什麼看頭的保守戰法,在現實中卻是最難招架的。

    時下鎮子裡只有五百多日軍,其中的戰鬥人員還到五百人,那裡經得起暫一七四旅三千人馬的全力攻擊。

    不到半個小時,日軍設在鎮子外面的兩個哨卡就被拿下,駐守那裡的那個小隊的日軍基本上被全殲。

    暫一七四旅在常靖的指揮下得理不饒人,繼續向日軍設在鎮上唯一的一所完小裡的日軍核心陣地一步步的推進著。日軍指揮官雖有心將暫一七四旅趕出莊子去,奈何手頭上的兵力太少,連個戰術反擊都不敢打。本來鎮子裡的日軍還指望土地山上的日軍那個中隊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幫上主陣地一把,要是不能出擊,就是用炮火支援一下也也啊。

    可土地山的日軍那個加強中隊不官鎮裡的戰事打得如何激烈,就是不出手,只是一個勁個向山頭放炮。

    若不是土地山上一直掛著日本人的旗幟,日軍這個大隊的大隊長都要懷疑土地山是不是已經落入中國軍隊的手中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土地山的日軍,他們現在也是自顧不暇,那裡有多餘的力氣去支援鎮子裡面日軍。

    「讓人告訴炮兵營的賀營長,不用在意彈藥,要一直保持炮擊的強度,大炮的射擊重點是壓制日軍的炮火,迫擊炮給我盯緊日本人的步兵,只要敢露頭就給我狠狠的打!」程家驥對自己身邊的馬三寶說。

    二百團對土地山的攻擊,到目前為至進行得還順利。在強大的炮火的掩護下,二百團的一個加強營從土坡的半腰處開始,用輪流土工掘進的方式,向據守在土地廟裡的日軍步步緊逼。僅一個小時這個營的交通壕就向前推進了十幾米,這可把據點裡的小鬼子嚇壞了,一個勁得直向外打炮。中國軍隊的炮火猛烈還擊,逼得日本人的各種火炮打幾炮就得換一個地方,這極大的影響了日軍炮火的命中率,大多數的日軍炮彈都是放了空炮。

    日軍炮彈偶爾也有準確的落在正在土木掘進的中國軍隊隊列裡的,這便使得中國軍隊的隊列裡立時倒下一小片的人。不過土工掘進沒有停止,因為後面的中國軍人會在第一時間補上剛剛才倒下的同伴的位置,後來者們繼續一聲不吭的埋頭苦幹直到被新的彈雨擊中倒下為止。

    見到這種情況,土地廟裡的日軍急了。天亮後日軍出動了百餘人的兵力在廟裡的炮火掩護下向土坡的半腰處衝來,企圖趕起這一股不要命的中國軍隊。出擊的日軍一出廟門就迎來了成群的迫擊炮彈

    獨立一百旅的十幾門迫擊炮早就恭候多時了,出擊的日軍一出廟門就迎來了成群的迫擊炮彈,日軍能夠逃回去的連一半都不到。至於土坡上的正在土工作業的中國軍隊嗎,這些出擊日本人只怕是連看都沒有看到幾個。

    土地山前坡的戰局就這樣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向中國軍隊一方一點一點的傾斜著,這種傾斜緩和但卻是不可逆轉的。

    土地山後坡。

    一九九團這次的任務也是很重要,既要負責切斷兩個方向日軍的聯繫,又要以有力的助攻配合前坡的進攻。

    於俊才打仗的時候還是比較喜歡動腦筋的。他從一九九團裡挑出六七十個身手敏捷的老兵,分成五人一組並給他們配備上自動火器,一組一組的通過那條羊腸小道向土地廟的後方挺進。日軍發覺後雖也拚命向射擊這些分成一個一個小組的中國士兵射擊,但也不能完全阻止這些打老仗的老兵油子們前進。時不時就有中國軍隊的士兵三三兩兩的摸到了土地廟的圍牆牆根下在那裡潛伏下來。這些中國士兵雖然還沒有力量攻擊土地廟來,但對於土地廟裡的日軍終究是個不小的威脅。日軍又不敢出擊(一出廟門,那就等著被中國軍隊優勢火力揍吧!),只能加強在土地廟後殿的防守兵力。這樣一來,於俊才很輕易的就達到了他的階段性作戰目標,那就是一方面分散日軍的兵力,減輕一九九團的壓力。另一方面在日軍背後埋下釘子,待機而動。

    早晨七點,總攻土地山日軍據點的一切準備已經就緒了。

    在付出了兩個連傷亡過半失去進攻能力的代價後,前坡的那條交通壕已挖到日本人眼皮子底下,目前正在裝填炸藥。後山坡上的一九九團

    也已經有二三十個老兵釘在了土地廟的牆根下。萬事具備,就等著程家驥下令發信號彈了。

    七時二十分,隨著三顆紅色信號彈的騰空而起,先是土地山的前坡一聲巨響土地廟的圍牆頓時塌了一大片,飛起磚石滿天飛舞,那是二百團埋在土地廟的圍牆旁邊的幾十斤炸藥響了。接著二百團剛剛換上來了一個滿員的營,從壕溝裡一躍而起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向日軍的陣地衝去。

    幾乎同時,後坡上的一九九團也投入了二個整連的兵力,在那些早就在土地廟的牆根下站穩了腳的老兵們的協助下向土地廟進攻。

    日本人抵抗很激烈,二百團打頭陣的那個連冒著彈雨衝進了土地廟馬上又被日本人用刺刀趕了回來。

    生怕退上來的部隊堵住後續部隊前進的道路,文頌遠被迫指揮後續部隊用子彈把這個先頭連的殘部又驅趕進了土地廟。接著二百團的另外二個連也湧進了這座小廟,雖說廟裡的中國軍隊人數上已經多於日軍了,可因為日軍在廟裡早就層層修築了工事,二百團部隊一直在廟裡讓鬼子壓著打。

    程家驥見狀忙讓自己的那個火力強大的警衛連上去助隊,同時下令所有的炮兵向山坡上轉移陣地。

    日本人再是頑強也不過只有一個中隊,當小廟裡的中國軍隊超過五個連隊的兵力且中國軍隊的炮兵也調上來之後,日軍的防線終於垮了下來。(三七野炮的抵近射擊任你是什麼磚造的房子也消受不起,一炮下去往往是房屋和裡面的人一起了帳。)

    被打垮的日軍在不願意投降,剩下的幾十個鬼子在一個小隊長的率領下向中國軍隊發起了自殺性的衝鋒,全被馬三寶他們一梭子衝鋒鎗給打死了。

    總的來說戰鬥的發展還是頗為順利的,只花了不到三個小時,獨立一百旅就拿下了土地山這個堅固的日軍據點。

    雖說傷亡在程家驥看來還是太大,加上晚上一九九團丟的那二百來人,為了拿下這個只有二百三十四名日軍防守的小山頭,獨立一百旅總共付出了近七百人傷亡。要不是炮兵營營長能幹,竟然想辦法讓兩門三七戰防炮上了山,那傷亡數字還要大的多。

    接下來,蘆祚鎮就沒有什麼能夠擋得住兩個旅的中國軍隊的前進步伐了。鎮子裡的日軍一見土地山都丟了,蘆祚鎮已是無險可守,與其在這裡拼光,還不退回蒼山據城而戰,就向蒼山退去。

    暫一七四旅全力阻截,力圖要把這個大隊的鬼子全留下,鬼子也是拚命突圍,雙方拼得很凶。最後日軍大部被暫一七四旅消滅,餘部突圍至鎮外五里處,撞上了獨立一百旅的騎兵營,被騎兵營的馬刀一陣大砍全軍覆沒。

    至此在通往蒼山的道路上,日軍已是無險可守無兵可用。

    四月八日下午一時,蒼山縣城南門城樓。

    這時的蒼山城已經在半個小時前被中國軍隊光復了,出擊支隊的所有將級軍官,奉命趕到這裡開會。

    程家驥算是與會人員中到得比較晚的,這也與這次攻擊蒼山縣城,獨立一百旅做為預備隊,並沒有直接參加戰鬥因此駐紮在城外不無關係。

    讓獨立一百旅作為預備隊也這是徐參座的意思,檯面上的理由自然是獨立一百旅在蘆祚之戰中傷亡太大,檯面下面也有平衡一下各個部隊的戰功的意思,這風頭總不能全讓獨立一百旅和暫一七四旅出了去吧。

    出於同樣的考慮暫一七四旅也只是這一戰中分到個助攻的差事。

    對於徐參座的這番心思,程家驥並沒有覺著有什麼不妥。仗總不能都是自己一個打吧,在下屬之間搞搞平衡這本就是一個做長官的職責之一,趁這個機會獨立一百旅也好好好的休息一下。

    「半個小時前,戰區司令長官部來了急電。長官部命令我部留一個旅的兵力固守蒼山城,主力向蘭陵鎮南橋鎮橫山一線攻擊前進,以完成與第二集團和第六十軍合兵一處全殲日軍瀨谷支隊的作戰任務。」出擊支隊的參謀長戰區參謀處的新任副處長謝宏宣佈了戰區的最新作戰命令。

    「我部剛剛攻佔蒼山縣城,士氣正旺,願為大軍前鋒再克頑敵!」剛才率部攻下蒼山縣城的的八十師的那位展師長看來這個時候正在興頭上,謝宏的話音剛落他站起來要搶前鋒的活,語言間大有點捨我其的味道,配合他那高大的身材站在那侃侃而談還真有點顧盼自雄的意思。

    「一個師在兩個旅的幫襯下,用了二個半小時才吃掉日本四五百後勤雜兵,還讓人家燒了幾乎所有的軍需物資。這種戰績,有什麼好神氣的,當真以為他的部隊天下無敵嗎。真要那麼厲害,當初你們第三集團軍也不至於從濟南一口氣跑到河南去了。」坐在程家驥身邊的文頌遠小聲的說道。對於自己的部隊不能參加對蒼山縣城的攻擊這一點,他是一直耿耿於懷的。本來程家驥下首的位置應該是於俊才和高士英的,只是這兩個人一個忙著整頓部隊,一個正在主持清點剛剛繳獲的(有三輛日軍的軍車在向蒼山運送物資時撞到獨立一百旅的懷裡。)日軍物資。文頌遠又鬧著要進城來看看,程家驥這才把他帶了來。

    文頌遠在被程家驥用手狠狠的捅了,這才閉上了他那張總是闖禍的嘴。

    收拾完自己那個口無遮攔的把兄弟,程家驥把目光投在了坐在對面的常靖臉上。

    常靖這個時候也在觀察程家驥的神色,兩人眼神相交會心一笑,都明白對方並不想去搶為個主攻的光榮。

    他們兩個同氣連枝的年青旅長不說話,那位在北伐時就已經是副軍長的中將游擊支隊司令早就是老人精了,就更不會去當這個出頭鳥了。

    結果,八十師如願以償的成了全軍的右路軍充當攻擊主力,暫一七四旅和獨立一百旅分別左路軍和中路軍,那個留守蒼山的活就只得由那位中將游出支隊長來擔任了。

    軍委會和戰區都催得緊,出擊支隊不敢怠慢,於四月八日下午二時全軍從蒼山縣城出發,兵分三路撲向南橋鎮,橫店,蘭陵鎮三地。這個三個地方正是瀨谷支隊的指揮機關和後勤部門口所在地,只要拿下了這個地方,那瀨谷支隊可就全線動搖了。

    這三個地方,右路軍要攻擊的蘭陵鎮是日軍瀨谷支隊的支隊部和所在地又是日軍的軍需物資主要集散點。想來防守蘭陵鎮的日軍不會少,定是一個不太好打的地方,只是這個擊破瀨谷支隊的指揮部的功勞也是很大的,更不用說還有繳獲日軍大量軍需物資的實惠了。這八十師要想立大功發大財,也就只有和日本人過過硬了。

    至於獨立一百旅要拿下的橫店和暫一七四旅的攻擊目標南橋鎮,雖也是日軍的後勤要點,但對日軍的重要遠遠比不上蘭陵鎮,想來還是比較容易攻擊得手的。

    在出擊支隊向瀨谷支隊的背後出擊的前一個小時,六十軍(欠一八四師)從宿山鎮出發。六十軍軍部率兩個師強行軍通過嶧城,向阪本支隊的發起攻擊的,另計劃以一個軍屬獨立旅的兵力攻下並守住嶧城卡住日軍瀨谷支隊向阪本支隊靠攏的道路。

    第二集團軍也於本日十二時,在六十軍一八四師的配合下向台兒莊正面的日軍發動全面反擊,一時間中國軍隊氣勢逼人,大有要將日軍瀨谷支隊一口吞下的架勢。

    姑婆山一帶的二十軍團可能現在徐北戰場上最吃緊的中國軍隊了,五個半師將近六萬將士已經和二萬日軍血戰了十幾個小時了。雙方都打紅了眼,就連那位平時最喜歡保存實力的軍團長也顧上自家部隊的傷亡了。拿他的話來說就是此時是:「拼光也光,不拼也光,與其白光,還不如拼光,最起碼對得起委座,對得起國人。」

    今天凌晨四時許日軍波田支隊經過血戰在負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後,剛從一一零師的防線正面打開一個里許寬的突破口,正要擴大戰果。突進去的日軍兩個中隊在通過一片開闊地時,與奉命增援一一零師的二十軍團的總預備隊三三零旅狹路相逢,雙方就在開闊地來了個不期而遇,一場白刃戰下來,不到半個小時日本人的兩個中隊無一生還。

    同樣的三三零旅的運氣也好不到那裡去,馬上日軍二個大隊的後續部隊就衝了上來,又是一陣近戰夜戰白刃戰。這回是三三零的旅長的戰死,兩個團也是一死一重傷,眼看著三三零旅就要垮了。幸好軍團部的特務團上來了,這才堪堪穩住陣角,隨後一一零師的部隊也上來了,三支中國軍隊合力這才將日本人趕出了陣地。

    其它方向的兩軍部隊也是損失巨大,八十五軍與阪本支隊頂在一座山上,雙方死戰十幾個小時,誰也不能把誰趕下山去,山上泥土都讓雙方將士的鮮血紅了。這座山的十幾個山峰更是往來易手,每個小時的主人都不同。

    五十二軍先是費盡了九牛兩虎之力,好不容易全殲了日軍波田支隊的後衛聯隊.接著就讓日軍波田支隊的一個加強聯隊把一個師先頭部隊打了個七零八落,若不是軍長指揮得力,那五十二軍說不定就當面潰敗了。就算如此,五十二軍也受損不小,雖說還保有一定戰力,但也沒了向前推進的力氣。

    在這種往復血戰下,中國軍隊與日本人都奄奄一息了,雙方在八日中午十二時終於打不動了.

    中國軍隊和日軍都在被迫停了下來,開始原地對峙。

    其實交戰雙方打的都是一個算盤,就是等待已方的援軍上來,再一舉擊潰對手。雙方也都猜到對方心裡想的跟自己一樣。

    雙方的指揮官們都在向自己信奉的神靈祈求,自己一方的援軍能夠搶選到達。

    說來還是中國的本地神仙靈驗一點。

    四月八日,下午二時,阪本支隊的背後終於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

    在委員長的直接干預下,本來要用去圍殲瀨谷支隊的六十軍的主力,被緊急調來援救陷入困境的第二十軍團這塊「老頭子」的「心頭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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