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大戰序曲
    一九三八年五月七日,徐州。

    徐參座是個勤勉的人,他每天都工作到晚上十一二點鐘才從戰區長官部的那幢辦公樓裡回到自己的住處。

    徐參座的住處很好找,就在長官部的大院裡.

    凌晨五時,從賈汪飛騎趕到徐州的獨立一百旅的上尉通訊連長肖雲就到了徐參座的家門口。

    被從好夢中叫醒的徐參謀長雖然很是疲憊,但還是立即接見了這位前線來使。看完程家驥的私信之後,徐參座極為重視,馬上請見戰區長官。

    「燕謀,你做何感想?」看完這封實際上是一份作戰計劃想定書的私信之後,戰區司令長官問自己的參謀長。

    「德公,程家驥提供的敵情很重要。要是官湖鎮真的由偽滿國軍第九師接了防,那原本在這一前線佈防的日軍一個多聯隊可就空了出來。這個空出來的一個多聯隊加上波田支隊可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不管是加入台兒莊下正面戰場,還是向邳州攻擊,又或是援助正與二十軍團激戰的阪本支隊,這萬餘日軍都是一股能夠改變戰局的強大力量。」

    作為整個戰區的參謀長,徐參座在對全局的統籌能力上自是高上程家驥等人不止一籌,他不但從獨立一百旅報來的情報裡看到戰機,同時也意識到了危機。

    「你意思是讓程部出擊一下,把日軍這個大支隊引出來。」戰區司令長官也不是等閒之輩,立刻聽出了自己參謀的言中之意。

    「六十軍已到一個加強團,軍主力還有一天才到徐州。暫十六軍也是到了一個旅,軍主力在准南受阻,恐怕要三天才能到達台兒莊戰場,眼下也只有讓獨立一百旅和暫十六軍那個先遣旅突擊一下日軍的側翼,才能把波田支隊的主力位置打出來。否則一旦戰局有什麼變化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六十軍和暫十六軍的主力上來的及時,也會又是一個僵持的局面,拖久了徐州南面的日軍靠上來,到那個時候?」

    徐參座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戰區司令長官完全明白,真要到了那一步,別說徐州這座孤城保不住,就是五戰區這幾十萬軍隊也是朝不保夕。戰區司令長官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不斷的一口一口的泯著夫人送來家鄉的西山茶。這也是他這些日了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旦遇到要做出重大決斷時,就是這個動作。

    也許是因為戰局實在是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這次戰區司令長官並沒有陷入長時間的思考中。過了不到五分鐘,他就放上手中的茶杯,用一個老職業軍人所特有的那種穩健而快速的步伐走到了牆上掛著那幅一比十萬的巨幅軍事地圖面前。

    「馬上以戰區長官部的名義給程家驥發電報,同意他的出擊方案,不過時間還得提前。限令他率領獨立一百旅與暫十六軍先遣旅組成了出擊支隊在今天下午四時前向官湖鎮發動攻擊。」

    「限令暫十六軍那個先遣旅在今天上午十一時前到達賈汪歸入程支隊建制。」

    「限令暫十六軍主力衝破一切阻礙,務必於二天內趕到台兒莊後側集結。」

    「發急電催六十軍,讓他們加快速度,在明日晨趕到徐州。」

    「給第三集團軍發電,命令他們在四個小時之內以不少於一個師的有力之一部前伸至賈汪一線封住這個口了,不使日軍一兵一卒從這個方向威脅徐州。」

    「通電各部,原駐官湖鎮之日軍一個半聯隊和波田支隊的動向不明,望各部小心防範。」

    「讓軍需處把程支隊需要的一切物資都撥下去,這個事待會你去親自督辦一下。」

    戰區司令長官一氣呵成的連著下達了好幾個重要的作戰指令,充分表現出了他紮實軍事指揮功底和超人的膽略及細緻周到的思維。

    「德公,這個情況可是還沒有經過查實啊!」倒是先前力主程支隊出擊的徐參座,見戰區司令長官這麼訊速的對前線的軍事部署做出了這麼大的調整,有點擔心的問道。

    「照這樣佈置就算是有什麼偏差,戰局也壞到那去,要是真得讓日本人個個擊破,那就說什麼都晚了。馬上執行吧!一切責任我來負!出了什麼問題我向國人去交代!」這次戰區司令長官沒有說家鄉的粗話,不過字字句句都是斬釘截鐵。

    既然,戰區司令長官都已經下定了決心,作為參謀長的徐參座覺得自己已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執行就是了!

    隨著戰區司令長官的一聲令下,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各個部門立時就變得異常繁忙起來。這種大戰前的繁忙馬上就會傳染到整個徐州以北所有的中國軍隊.

    文頌遠一大清早趕到戰區長官部的軍火倉庫領物資時,驚呀的發現這裡的管事的老爺們竟是好說得出奇。不用文頌遠使用任何威脅手段,也不用遞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紅包。守倉庫的官員們用一種清倉大處理的熱情,積極的配合著獨立一百旅派到徐州客串搬運工的那個加強營的士兵拚命在給戰區的軍火庫存減肥。

    既然是這種情況,文頌遠自然不會和他們客氣,忙臨時雇了上千個工人,在幾個小時內幾乎把三座軍火倉庫搬得一乾二淨。把十幾個車皮都塞得滿滿噹噹的,從徐州發車時,火車上沉重的軍火壓得裝著德國造的大馬力車頭的火車都有些顯得舉步為艱了。

    與此同時,在接到戰區的電令之後,獨立一百旅也馬上行動起來。早上八點半全旅就完成了集結待命的工作,就等著暫十六軍那個旅和文頌遠他們到達賈汪後,把從戰區才領到輕重武器配發下去,就馬上可以出發去掏偽滿洲國第九師的老巢了。

    第三集團軍也奉命在限定時間內向賈汪派出了第八十師。

    一時間徐北大地上所有中國軍隊都在蓄勢待發。

    在中國軍隊急如星火的調兵遣將的同時,日軍第十師團司令部並沒有意識到其精心佈置的集中兵力企圖擊破中國軍隊的第二十軍團的作戰意圖已經暴露。(偽滿軍第九師此次行動純屬撈外快的性質,鬍子出身的師長劉天龍根本就沒有向日軍第十師團報備,戰後也不敢上報。)

    在關健性的五月七日的整個上午,日軍只是按步就班的完成的波田支隊(已加強日軍一個聯隊。)作戰方向轉移的任務,準備按計劃於五月七日夜間開始對第二十軍團位於姑婆山一帶的主力。日軍試圖先解台兒莊正面正與中國軍隊激戰中的瀨谷支隊的後顧之憂,再回過頭來集中力量與中國軍隊在台兒莊一線一決生死。

    從純軍事角度上來說,這一手不失為一著妙棋,面對優勢敵軍時,在戰場的局部採用集優勢中兵力個個擊破的戰術,這也是日軍一向的作戰風格。

    在這一戰術行動的保密上,日軍也是煞費苦心的準備將波田支隊的主力悄悄的過去到第二十軍團的側後,妄想一戰定乾坤。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只因為偽滿軍第九師的匪性難改。日軍的如意算盤已經是注定要落空了!

    二十軍團的那位軍團長雖然在軍事指揮上,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是對於軍團主力的安全卻是非常敏感的,就算是與阪本支隊激戰竟日的時候,隸屬於二十軍團序列的一一零師都沒有投入戰鬥,而是負責防衛軍團主力的後側,由此可見這位軍團指揮官對自己部隊的退路是如何的重視。

    在接到戰區長官司令部的關於日軍有一個多旅團的部隊行蹤不明各部加強訓令之後。這位軍團長更是把預備隊裡的三二八旅也撥給了第一一零師指揮,又派三三零旅保障軍團的兩翼。與阪本支隊正面交手的軍團主力的作戰動作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盡量保持在一有風吹草動全軍立即可完成轉向作戰的態勢上。他還命令沒有與日軍直接交戰的軍團各部,都要悄悄的構築防守工事。這樣做固然是使,二十軍團離完成戰區下達的擊潰阪本支隊與第二集團軍主力會師台兒莊的戰術目標更加遙遠,也無疑使日軍從後偷襲第二十軍團的作戰企圖變得不大可能實現了。

    同時,由獨立一百旅及暫十六軍暫編一七四旅組成的出擊支隊六千多人,向官湖鎮發動了訊猛的攻擊。

    官湖鎮的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共下轄兩個旅又一個獨立團,總兵力約為七個團大約六千人,在兵力上與程家驥的出擊支隊大至相等。在裝備上,一九三三年就成立的這個偽滿洲國軍第九師,是偽滿洲國軍準備組建的的十個架子師之中最早成軍的,又在白山黑水之間與抗日聯軍纏戰多年,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

    在日軍第十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的預計中,即使有一個軍的中國軍隊攻擊這個偽軍師,偽滿洲國軍第九師最少能夠抵抗三十個小時左右。在這個時間日軍波田應該已經完成了與阪本支隊聯手兩面夾擊擊破第二十軍團的任務,日軍就可以從波田支隊中抽出部分兵力,向原防地官湖鎮回防了。

    這雖只是磯谷廉介中將的一廂情願,但從單純的軍力對比上來看,還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在戰爭史,交戰一方一個師防守的陣地,另一方以一個軍的兵力二三天沒有突破的戰例比比皆是。

    如果只從部隊裝備和戰力上看,向師團長閣下打保票,偽滿洲國軍第九師能拖住中國軍隊一個軍二天以上的,偽滿洲國軍第九師的顧問山田平八大佐並沒有說大話。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從來不按理出牌的程家驥。

    五月七日下午三點,官湖鎮外開來一隊一百多人的日軍,這隊日軍十分輕巧的就進入了官湖鎮鎮子裡。

    官湖鎮目前是偽滿洲國軍第九師的師部所在地。鎮上駐有偽滿洲國軍的一個師部及一個獨立團約有一千一二百人,並構築有比較堅固的野戰工事是偽滿洲國軍的核心工事所在地。

    按說像這樣的地方,應該是戒備森嚴的,可是這支人數不少的隊伍並沒有受到太嚴格的盤查。原因很簡單,一來日本人可是偽滿軍隊的主子,二來這支軍隊的人數也不多,三來這些日軍從頭到腳一身地道的日本人的特有的那種驕橫的味道。這第三點尤其重要,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官兵們給日本人當了四五年的奴才,別的不敢說,對於自己的主子的作派那是萬萬不會搞錯的。

    行進在一隊一隊的偽軍之間,田家富一方面努力裝出,往日面對這些奴才時的目空一切的樣子,一方面也在為自己的命運七上八下的心裡打鼓。

    他這回可真得是來出生入死來了。這支不到一百多人的隊伍要是露了餡,或是隊伍裡那些前日軍中,有那個對天皇過於忠誠的傢伙來上那麼一下。那他田家富的小命就算是不立刻交代在這裡,也要馬上和這些漢奸拼起命來了。(為了表示自己結中國的「忠誠」,田家富的一切日常用語早就比中國的愛國青年一般無二了,甚至還要激進一些。這讓程家驥好笑之餘,倒是要經常讓人提醒他有些詞在國軍中不能亂用的,否則政訓處的人會找他的麻煩的。)

    這種事情是是田家富所決不希望出現的,他背叛自己的「國家」不就是為了活下來,繼續享受這個世界上的花香鳥語美好時光嗎,可不是為要一次次的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的。

    想是這樣想,田家富的心裡很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要是離開的將軍閣下的(指程家驥)的庇護,日軍對像他這樣的人的處理方法,他連想都不敢想。只有效忠將軍閣下,自己才有美好的前程。何況這次只要能夠完成戰任務,將軍閣下不但許諾賞給他個二千個大洋,(在中國的東北做過幾年警察的他,可是知道兩千個大洋在中國意味一個人能過上什麼樣的日子,)還將給他晉陞一級軍階,到那個時候自己可就是中校了。

    當然最讓田家富心動的,還是今天出發前程家驥告訴他的那個擴大這支由日本戰俘組成的「歸義」軍的計劃。想到自己今後有可能統領成千上萬的人馬,這不能不讓一直因為出身貧賤,而在日軍中晉陞十分艱難的田家富心情激動萬分。他決心這次回去就向將軍正式宣誓希望成為將軍的家奴,最好連姓都改成姓程,到時候自己可有威風八面了,看誰還敢看不起自己。

    「敬禮」偽軍的師部門前的哨兵的響亮打斷了正沉浸對幸福的幻想中的田家富,提醒他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這次行動的目標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師部的門口。

    田家富定了定心神,帶他的幾個心腹和江豐他們那幾個這支隊伍裡僅有的正宗中國軍人,一共八九個人,大踏步的邁步走進了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師部。剩下的幾十個人「日軍」則有意無意的把住了,偽滿軍第九師師部通向外間的幾處交通要道。日本人一向驕橫霸道,偽滿軍的士兵們都以為是有什麼重要事情,日本人來找茬來了,那裡有人敢多問一句話。

    田家富等人一進偽滿軍第九師的師部門口,就讓一個偽軍中尉帶著他找到了日軍在安插在偽滿軍第九師師部的幾個大小顧問的辦公室。

    「大佐閣下,我是第十師團參謀崗山疇一大尉,奉命前來傳達師團長的命令,請閣下簽收。」

    田家富這一口帶有第十師團大多數人的故鄉口音的日語,還真是好使,本來對眼前來人的身份還有一點懷疑的山田平八大佐,聽到這句口音很重的日語後,直在心裡暗怪自己太多疑了。

    取得了顧問閣下初步的信任之後,下面的戲就好唱。田家富他們一行人到這裡可不是來旅遊的。

    幾分鐘後,四個日軍官佐就被田家富他們解決了,除了一個大尉軍官反抗得過於激烈被當場捅死外,另外三個日軍佐官都被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門口的衛兵也被幹掉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更順利了,田家富讓一個前日軍士兵冒用山田平八大佐的名義請劉天龍到日本顧問們的辦公室來,說有重要事情商量。

    應邀而來的偽師長劉天龍還以為是第十師團司令部真得有什麼新作戰指令,(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師部門前來了一夥日軍,為首的還直接去找了顧問。)忙急匆匆的趕過來,一進屋就和他的副官一起被扣下了。

    與此同一時刻,接到通知的門外的幾十個獨立一百旅特別行動隊的士兵,(程家驥給這些日奸的番號。)也在幾分種控制了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師部。

    師部裡的偽軍官兵一時之間不明就裡,又不敢冒然與眼前的日軍交火,不到十分鐘這些偽軍都大部束手就擒了。

    只有師部警衛連還算硬氣,有一個排的士兵企圖抵抗,這正好對了這些前日軍官兵的胃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對於中國人的態度並沒有扭過來,這一二天又受到極大的精神打擊。懷著對中國人的刻骨仇恨,這些國軍裡的日軍士兵發洩似的狠狠揍了偽軍一頓,當場打死了十幾個二鬼子,這一下子,極大的震懾了其它的偽軍。這伙「日軍」的武器和作戰方式,讓偽滿軍隊的官兵對這些人的身份再無一絲一毫的懷疑。他們意識到這回「太君」可是來真的了,看來是出大事,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連累在關外的家人。

    在這種想法下,幾個師部的官長還主動請求到外面去穩住部隊,以免發生新的「悲劇」。這樣一來,他們自己也好進退自如,免得被捲到劉天龍倒霉的這件事情裡面去。(江豐帶來的一個中國士兵客竄翻譯,向他們宣稱,「皇軍」這次行動只是為了逮捕違抗軍令,擅自出擊的劉天龍。與他人無關,暫時限制大家的自由只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那當然對於不服從調度者「皇軍」是要死拉死拉的。)

    「劉師長,請在這份通電上簽個名吧。」穿著日軍少尉軍服的江豐語氣溫和的對劉天龍說到。

    一聽到自己面前的日軍少尉居然用純正的中國話對自己說話,土匪頭子出生的劉天龍就明白自己是落到中國軍隊手中了。

    接過江豐的手上的通電一看,劉天龍就什麼都清楚了。

    自己確實是落到中國軍隊的手上了。

    這是一份以劉天龍名義寫的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宣佈反正歸咐國府的通電。

    「這個行不通,我就是簽了下面的部隊也調不動,部隊都在各級的日本顧問手上。」劉天龍把這份通電放在辦公桌上對江豐說到。

    「劉師長,其實你簽不簽都一樣的,這份通電你們師的電台已經用明碼在發了,不到二十分鐘大江南北舉國上下都會知道劉師長的壯舉。再說你現在在你的部屬眼中是讓日本人扣下了,這份通電一發,下面的人會認為你已經逃出來了。日本人顧問也會這樣想,到那個時候,國軍再向你部發動突然襲擊,你想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對於劉天龍的這種不合作的態度,江豐不應該說是程家驥早就對策。

    看著江豐那一臉的誠摯的笑容劉天龍這個前東北胡匪頭子發了半天呆火後突然問了一句:「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獨立一百旅,我是騎兵營長江豐,今天凌晨劉師長麾下的一個騎兵團才吃掉我的半個連,您的騎兵真是好牙口啊!」

    對於自己的騎兵營損失的那半個連江豐可是心痛的很喲!

    這時一個特別行動隊的士兵跑進來對田家富報告說偽滿洲國軍第九師宣佈反正歸咐國府的通電已經發出了。

    這個士兵不會漢語用的是日語,這讓劉天龍很吃驚,按理說這會這些人不用在他一個俘虜面前還用日語對話。而且對答之的口音這樣的純正,難道真得有日本人在為中國軍隊效力?

    「劉桑,難道只許有為日本人賣命的中國人,就不能有這中國人效命的日本人嗎?我們這一隊除江營長他們幾個人全是願為中國而戰,效忠一位中國將軍的日本人。」田家富見劉天龍面上的表情自然猜得到這位偽滿軍中將在想什麼。

    這下子,劉天龍可真是無言可對了,在他的思維裡日本人是強大的。就連俄國老毛子都默許的日軍佔領東三省的事實,國聯的調查的結果也是「滿洲國」是一個「幸福」的國度,一隊日本人為了中國的命運而戰,這他的腦海裡產生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良久,劉天龍長歎一聲,從桌上拿起那份通電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劉師長,相信你不會後悔此時作出的選擇的,這將是你這一生最光榮的時刻。你放心,我決馬上就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最後想問一句,請江營長務必回答,以解我劉某心中之疑惑?」讀過幾天中學的劉天龍還是能甩幾句文的。

    「請劉師長問吧。」既然對方已經同意合作,回答劉天龍一個問題江豐還是願意了。

    「是誰想出讓日軍戰俘為中國軍隊所用這個辦法的?」這些為中國軍隊做事的日本人都是軍人出身這點劉天龍還是看得出來的。

    「是我們獨立一百旅的程旅長。」江豐自豪的答到。

    「這個主意是不是有點?」劉天龍雖說是鬍子出身,身上倒還有點書生氣,對於這種違背儒家學說的怪招一下子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劉師長,我們旅長問過我們一個問題『人要是被狗咬了怎麼辦?程旅長給出的正確答案是彎下腰去,用牙齒咬回來。』。我們程旅長還說過一句話,永遠不要把自己放在比敵人更有同情心的位置上。」

    聽完江豐的這句話,劉天龍只剩下張開大嘴喝西北風的份了。

    一九三八年,五月七日下午四時,偽「滿洲國」第九師師長劉天龍於徐北戰場通電起義反正後,神秘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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