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岐翻身倒地,用無法相信的眼神瞪著突然閃到他身後向他腰間刺出那必殺之劍的千鶴。原來千鶴之前的那些虛招一是為了蓄勢,二是為了要令他麻痺大意,「十步一殺」的意思就是只有在必定得手的情況下才出手的意思,比起招式本身,它所需要的耐心更加可怕。另外,千鶴在這招裡運用了忍術中的雙重殘像之術,以假身對鄭鳴岐產生了誤導,再加上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可怕度,即使是鄭鳴岐這個如今可以排進全中土前五名的高手也沒能倖免。而且為了保險,千鶴並沒有刺向更為致命的後備或者是脖子,因為這些部位的防範肯定更嚴,而刺穿腎臟在當時的醫療水平下也足以致命了,完全沒必要故意增加難度。但是,就在千鶴自以為大功告成,想要帶著遭到禁制不能動彈的趙抗離開時,卻聽見他突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你竟然能夠進步到這種程度,不愧是我的女兒,但是很可惜,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千鶴這才現原來鄭鳴岐居然還沒有死掉,她以為鄭鳴岐是因為腎臟的部位與一般人不同才逃過一劫,卻不知道其實是鄭鳴岐在危急關頭運轉神功牽扯腎臟移動了寸許罷了。饒是如此,鄭鳴岐也受了不輕的外傷,面色乍看上去有些煞白,但他依然忠於職守,「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公主你就休想帶聖上離開這裡!」
千鶴聽後冷笑一聲,隨即故技重施,可就在她自信滿滿地刺出那驚魂一劍的時候,卻突然現面前的鄭鳴岐突然消失無蹤了,而她一直抓住趙抗的左手卻受到了不知來自何方的重擊,不自覺地一鬆,而趙抗則被一股柔和的勁道帶出,輕飄飄地飛到了室外
鄭鳴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得手救出了趙抗,自己也受創不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由於現在的千鶴實在太過可怕,鄭鳴岐為了確保一擊得手,不但裝做身負重傷的模樣,誘使千鶴放鬆警惕,還冒險將身法提到極限值三十倍,結果這下真的傷得不輕。但是連續嘔血的鄭鳴岐並不後悔,只要能夠救出趙抗,更大的代價他也願意付。其實以鄭鳴岐當時那無以倫比的度,如果想要**千鶴應該是辦得到的,但是趙抗並未允許他這麼做,他也不敢擅作主張,畢竟說到底這是趙抗的家事,反正現在外面的護衛們已經陸續趕到,千鶴再想挾持趙抗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千鶴卻沒有為鄭鳴岐的手下留情而心生感激,她現在可真的被氣壞了,連說話的聲音聽上去也變得愈陰騭起來,「父王,我本來不想在這裡殺人的,我真的不願惹你討厭,但現在似乎是沒辦法了」
「都死吧!我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千鶴神態冷漠,語氣瘋狂,而她這些年形成的可怕戾氣終於不再隱藏,一下子釋放了出來。宮外的護衛雖多,其中也不乏高手,但在千鶴散出的恐怖氣勢之下,卻無不色變
即使強如鄭鳴岐,都頓覺舉步維艱,臉上更是「花容」失色,驚道,「這真的是人類的力量嗎?」
「從這一式開始,『血河訣』才算名實相符」,千鶴面色從容,散出掌控全局的自信,「『血河訣』第三式——『百死一生』!」。語音剛落,千鶴的身形陡然加快,但是四周圍上來的護衛之中也不乏高手,她就算武功再高,又怎麼可能衝得出去?
然而,鄭鳴岐只放鬆了短短一瞬,就立刻驚駭莫名,因為第一批圍上的十多個護衛竟然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這些護衛大多達到了一流高手的程度,他們聯手的威力即使是鄭鳴岐自己也決計不敢正面交鋒,可是千鶴卻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將他們全部掃光,難道這才是她真正的實力嗎?除此之外,這些護衛個個死狀極慘,每個人的身體都完全爆開,以致屍體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鄭鳴岐本就心善,再加上這些護衛又都是他的下屬,一時心如刀割,怒道,「你**他們也就算了,為什麼一定要摧殘他們的屍體?」
「恐怕不是她有意這樣的也許這正是這一招的原理,我說的對嗎?」,趙抗長期從事人類學方面的研究,對於武功也有很深的認識,一下子就道出了其中的奧秘。
「真不愧是我的父王,這麼簡單就看出了這招的威力所在」,千鶴並不驚訝趙抗能夠看出這點,但她的眼神卻愈悲傷
趙抗的面色則顯得異常凝重,低聲對鄭鳴岐解釋道,「她剛才的那一招是憑借本身劍意引動附近人體中的血液,使其劇烈震盪,從內部將敵人的身體徹底破壞。所以,在這一招面前,人數優勢沒有半點意義,只要被她靠近,就肯定必死無疑。因為,即使是那些苦練橫練功夫的人,他的身體內部也是很脆弱的」
千鶴並沒有乘勝追擊,她很想知道以趙抗的能耐,是否可以找出此招的破法。而趙抗也並沒有令女兒失望,他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她這招的作用範圍應該很小,要不然她也不會等到大家一擁而上想要擒住她時才使出來。所以只需和她拉開距離,這一招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因為越是可怕的招式,對身體的負擔或者說是風險也就越大,是不能長期使用的。正因為破法唯一,所以這一招的名字才叫做『百死一生』,是不是這樣啊?」
「真是了不起啊!然而這種破法卻不符合眼前的時機,父王你以為他現在還能甩開我嗎?」,千鶴冷笑道。的確,如果只有鄭鳴岐一個人,他雖然度遜色千鶴不少,但卻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大幅加,拉開距離應該不算一件太困難的事,但問題是現在他還得帶著趙抗這個累贅一起逃,雙倍負重的情況下還想甩開實力高於自己的千鶴,對鄭鳴岐來說就真的是強人所難了
可是趙抗的臉上卻再度現出些微的笑意,看上去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處境而擔心,難道他真的打算作出妥協嗎?千鶴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意識到其中大有問題,就算趙抗妥協以自保,那對他來說也肯定引以為恥,是絕對笑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