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江竹舞上完課後收拾書本準備離開,剛跨出校門便見到音樂系的吳小楠正與兩名女孩興高采烈聊天。
「嗨,小舞,好久沒見你了,在忙什麼?」吳小楠望見江竹舞,立刻丟下同伴衝了過來。
吳小楠是江竹舞的高中同班同學,後來一起考進師範大學又同時考了研,只不過念的並非同一個系,兩人雖然談不上是親如姐妹的手帕交,但一直以來相處的還算不錯,吳小楠也可以算是江竹舞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員。吳小楠生性活潑好動,性格大大咧咧的有點像假小子,整天一副天塌下來當帽子戴的樂天模樣,與清冷的江竹舞完全不同,兩人之所以成為朋友,與她的大度豁達有很大關係。
「還能忙什麼,除了上課就是玩唄!」江竹舞回答的輕描淡寫。
江竹舞不是一個肯輕易向朋友吐露心事的人,即使面對好友吳小楠也一樣,也許是自幼的成長環境讓她學會掩藏保護自己,甚至可以說下意識的不願相信任何人,寧願用一層自以為是的殼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尤其是她去娛樂城做小姐的事,除了同行蘭如煙外,自然再沒有任何同學朋友知道。
吳小楠親暱的挽住江竹舞的胳膊,笑瞇瞇說道:「你呀,什麼時候都過的這麼單調,我們這週末準備去三亞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竹舞納悶這個假小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雅興,忍不住問道:「怎麼忽然想起去三亞?你下個月不是要參加一個音樂大賽嗎?還有時間出去玩?再說了,只有兩天也玩不過癮吧?」
吳小楠不以為然笑道:「嗐,不就是一個破比賽嘛,能不能拿獎我根本無所謂。陳甜的哥哥在航空公司工作,很容易弄到機票,不去白不去了!」
江竹舞心裡一動,出去散散心也好,近來神經實在繃的太緊了,照此下去肯定會崩潰的,更何況離開南湖便能躲避風言,何樂而不為?於是問道:「有哪些人去?都是我認識的嗎?」
吳小楠點點頭,「嗯,你都認識,除了陳甜還有你們系的肖雨菲和於惠貞。」
江竹舞微微笑道:「好吧,我跟你去。」
吳小楠立刻神采飛揚幻想起三亞的海景來,雀躍的神情感染了江竹舞,心情不自禁跟著輕鬆了不少。
次日天剛濛濛亮,江竹舞的手機便響了,吳小楠催她趕緊上機場。
江竹舞起床梳洗了一番,為了不驚動風言,盡量將腳步放輕,提著輕便的旅行包躡手躡腳離開了家,鑽進出租車往機場而去。
幾個小時後,江竹舞和吳小楠幾人便站在了三亞的海灘上。
陽光穿透薄薄的雲層,給海灘涂上了一層金碧輝煌,海面上更是波光粼粼,美的炫目。週遭遊人很多,歡歌笑語不絕於耳,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帳蓬彷彿雨後磨菇竟相開放,點綴著海灘的風景。
江竹舞張開雙臂面對遼闊的大海,忽然發現自己變的無比渺小。
「小舞,沒來錯吧,你瞧大海多美多寬,唉,真想變成美人魚跳進去。」吳小楠感慨連連。
江竹舞抿嘴輕笑,默默無語望著白沫漂浮的海洋,任風兒掀起衣衫,任海浪輕輕拍打腳背,似乎一下子忘掉了所有的煩惱與苦痛,跟著吳小楠大喊大叫,扯著嗓子盡情高歌。在博大高深的海洋面前,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只是水裡的一朵浪花。人活在世上,為什麼總要去計較那麼多?為什麼總是在茫茫紅塵中無盡的迷失,無盡的傷感?把自己弄的傷痕纍纍,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