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垃圾東西。說吧,你叫什麼?」
唐軍又擦了擦手。拿起根香煙,然後坐了回去。
那個被他抓來後,已經抽了三次的中年人。眼睛翻著白,平躺在沙發上直哼哼了起來。
「他就是彭老闆。」金總在旁邊忍耐不住了說道。
就是他?
很狂麼?
唐軍回頭看了看金總:「嗯,按你的性格的確不是他的對手。這個傢伙有點道道。」
停了下,他壞笑著看著金總掛了下來的臉:「可惜,你有我呢。」
側了下頭,透過腫脹了起來的眼睛縫隙,看到那個打他的傢伙,和猴子金在笑?彭老闆已經氣的要死了。
猛的一翻身,這個牛人又坐直了身子。歇斯底里的對著唐軍吼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了?老子就是彭大茶壺!你打聽打聽去。你別後悔,除非今天我死在這裡。」
什麼?大。大茶壺?
那不是古時候妓院裡的那些勤勞的工作者麼?
「你以前拉過皮條?」唐軍詫異的看這個豬頭。
心裡在想,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混了這個外號還這麼的恬不知恥?
看你拽的那樣子?大烏龜有什麼了不起的?
「去你媽的。老子是彭大鯊魚,不是茶壺。不是大茶壺!」彭大茶壺氣的忘記了對方有多猛。
一張豬臉立刻洶湧上了更多地血色,衝了過來。
唐軍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傢伙剛剛說的是大鯊魚,不是大茶壺。也不怪人家。人家被自己抽的說話漏風了。不怪他。
看到大茶壺撲了過來,唐軍大笑著,一把手伸了過去,按著他的腦袋一發力,彭老闆立刻又乖乖的倒在了那裡。
「老子說你是大茶壺就是大茶壺!」唐軍惡狠狠的把拳頭伸了出來,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然後繼續道:「你牛?你個雲南的傻瓜跑到上海來,你狂什麼啊你?就幾個毛人就幾把噴子。搞我兄弟了?操。有本事到金三角調點人來看看。媽的。」
被他推倒在對面沙發上的大茶壺,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然後頂道:「只要我不死。我告訴你,只要我出了這個門,你等著吧。」
這個白癡。
唐軍鄙視的看著他:「好。那我就不讓你出去。在這裡殺了你就是了。」
呃……
對方地這句話。把彭大茶壺憋在了那裡。
是啊,人家現在把你殺了,你就是後台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看著對方的底氣就這麼被唐軍的一句話說跑了。金總暗暗地讚歎了下唐軍。
這個時候唐軍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蹲:「再叫個小姐給你,生命裡最後一次爽歪歪下?怎麼樣?兄弟也是道上的。做事情上路子吧?」
「你。你是誰?」
唐軍微笑著看著他;「你在雲南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的名字麼?那裡離香港也不算太遠吧?金三角的人也該告訴你吧。」
「誰?香港???你是向家的人?」
「我叫龍五。賭神高進的徒弟。」唐軍淡淡的說道。
金總現在頭已經大了。他小子到底叫什麼?怎麼又會是那個香港報道地那個龍五了?
對哦,是有點像。可怎麼有在為國家做事情?
頭葷中……
唐軍沒理後面的金總,因為前面的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愛了。可愛的噁心死人了!日。
彭大茶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雲南走來不是福建就是金三角這裡。
道上的人說龍五這兩個字都說瘋了。他地後面是向家兄弟,澳門何家,還有加拿大的雷家,還有台灣地那個瘋子山雞。
東南亞誰有他腰桿子硬啊?
可是……
完了,還當是普通保鏢呢。遇到這個傢伙。人家那地位,自己橫個屁啊?
想到這裡。大茶壺的嘴巴張的好大,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都不知道。
唐軍看著眼前的豬頭,居然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呈現癡呆狀態,死死地看著自己。還流口水?
變態?我日!唐軍感到極度的羞恥,甩起手來又是一個大耳朵刮子:「媽地個把子的。想什麼呢?說。」
啪!的一聲響。底氣徹底被他搞沒了的大茶壺,終於疼的叫出了聲。再也不硬氣了。可憐的看著唐軍,捂著自己的臉說道:「龍哥,我哪裡知道他是你朋友啊。我真不知道啊。」
「剛剛裡面還有個人,現在在隔壁。他叫賴長河。也是我的兄弟。是福建大佬的侄子。你不認識?」唐軍狠狠的看著他。
大茶壺真急了。舉起手來發誓道:「兄弟真的不知道。龍哥。您什麼地位,我知道是您的朋友。我哪裡敢啊。」
「算了吧,我嚇唬的了你?你這樣的牛比人,出了門就把我滅了。」唐軍冷笑道。
「不,不。龍哥,我說真的。誰不知道您的大名,您怎麼來上海了?」
唐軍眼睛一轉,回了頭指著金總:「他是我哥們。他有事情我能不來麼?忘記和你說了。你的人,我全滅了。」
「啊?」
「不服氣?」唐軍把眼睛看向了他。
大茶壺現在膽子全沒了。黑道上的人就這樣,人家比你狠,比你底子厚實,比你人馬多,除非你想死。不然你狂什麼東西?
嚇的他連忙搖起了頭:「殺的好,殺的好,他們冒犯了龍哥地朋友,殺的好。」
「那你呢?」唐軍陰陰的加了一句。
大茶壺沒敢答他這個話,頭一低,屁也沒放一個。
唐軍敲打了下他的腦袋:「這樣吧,把和我兄弟的事情說出來,還有。到底你在幫誰做事情。為什麼這樣。前後說全了。我饒你一次,畢竟你不知道他是我朋友。但是。一!」
聽到有生機。彭大茶壺連忙猛點頭。那嘴巴上的腫脹已經有點泛青了。
唐軍看了居然還看道了幾絲反光。
「一!不許說一個字的假話,知道多少說多少。二!以後不許找他任何麻煩。不然。我保證你全家人,不僅僅沒人活著,而且。每個人全成碎肉。」唐軍微笑著看著他:「知道了麼?」
「是。是。我知道了。」
……
彭大茶壺是個性子很野的人。但是他也有頭腦。
很早的時候,他靠賭錢,然後開場子發了家。
然後就僱傭了一群打手一起。開始了搶奪地盤和收取保護費。這些都是低級混子們發展的必經之路。
雲南是個旅遊地好地方。流動人口一多。自然服務行業也多了。帶錢來的人就是為了花錢的。
找樂子麼。無非是聲色犬馬。
男人嘛,無非是女人,賭錢,有幾個帶了大把錢出來地男人是真正的去看大好河山的?
全他***出來為了一個字:片幻想嘗嘗全國各地不同的美女的。不然出來幹什麼?
於是,彭大茶壺想到了這個道理,就開始經營娛樂場所了。一切來錢嘛。
他又干的早。於是錢越來越多。場子裡帶到了毒品。雲南過去就是毒品王國。一來二去的。他就和那邊地黑道聯繫上了。隨著他的銷量越來越大。和那邊的關係也越來越鞏固。
事情也不是這麼順利的,一個對家勢力也不小,曾經想下手吃掉他。但是大茶壺聰明的聯繫了金三角的人,直接和人家說了。只要把對方幹掉,我就吃了他地地盤,他一年拿多少。我拿雙倍!我的銷路比他多地多。
毒品的本錢其實很低的,全是因為難走難銷才抬起了價格。那邊的人自然願意。加上彭大茶壺會做人。於是很快。大茶壺靠著那邊的暗殺。就直接成了唯一地霸主了。
但是他有個毛病。一個字。土!
他雖然也知道結交官員,找保護。但是他本能的認為人家掌握了他地生死。於是他過的其實像個孫子一樣。這點上,他遠遠的比不上賴胖子的種種手段。
錢也多了。可是這些錢不安全啊。
於是彭大茶壺就想辦法洗錢吧,怎麼洗呢?他乾脆搞起了房地產來。這玩意隨便你多少錢砸下去也不夠的。
因為他的豪氣,居然讓他在這個行當出了名。哪個正經的商人像他這樣貼錢搞的?誰鬧的過他?加上他的黑道力量在。那些人自然不敢和他鬧了。
幾次下來,他在房地產上居然也開始進錢了。可是他漸漸的感到了那些幹部的心還是那麼的貪。哪裡都一樣。命運永遠把握在人家的手上。這怎麼行呢?
錢再多。自己的底子還是不乾淨啊。
他想走。
他也不能算沒有心計。他先開始向外邊先發展起來。四處搞搞。
但是家裡常常聯繫。沒事情就回去回去,繼續拉攏拉攏以前的保護傘。
孝敬孝敬。
終於,他遇到了一群生意上的人,很不錯,來往了幾次,同意幫他徹底的離開這裡。完全安全的離開。為了證明給他看,對方當即的安排了幾個人出去。一點事情沒有。
於是大茶壺相信了。雖然費用高了點,但是比起什麼也沒有,可強太多了。
但是對方有個條件。就是幫他們出面拿個建築合同。
這個是小事情,於是他一口答應了。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殺出了個金家來,於是沒成功。
雖然對方也知道不能夠怪他。但是他心裡很不舒服。馬上還有個工程要下來,於是他在這裡等。現在算來,肯定沒有任何對手了。今天晚上沒事情就散心吧。
一眼看到了出來接電話的金總。他哪裡能夠不恨他?隨即叫了人。
這一切就是大概的前後了。
……
為什麼死要拿這個合同?還有個是什麼合同?有什麼聯繫麼?唐軍納悶了。
想了想。他問道:「我就奇怪了,他們非要拿這個合同幹什麼?」
「我。我這個還真不知道。」大茶壺說的很認真。
唐軍忽然一笑:「對方是混黑道的吧。不然能夠把你送出去?他們是什麼人?你到現在還沒有說呢。」
金總在旁邊沒有說話,也在認真的聽著。兩個人就看到大茶壺的臉上怪異的閃了下。然後說道:「他們是台灣的四海幫。但是周大老闆的手下裡也有幾個日本人。我也不奇怪,畢竟是混黑道的人裡,日本的組織還是很厲害的。」
唐軍一句接了一句:「那麼,他們把那些人送到哪裡了?怎麼送出去的?」
「好多地方也有啊。加拿大。美國。日本。還有台灣全有。」
「你怎麼知道人家肯定出去了的?家產也出去了的?」唐軍最奇怪這個一點了。你怎麼證明的呢?
但是想到他肯定不是白癡,所以他等著大茶壺說。
大茶壺開了口:「是這樣的,我們這些人其實還是比他先認識的。我們一群人有好多。說真話,全是錢來的不乾淨的。想閃人了。大家互相試探到最後,乾脆組成了個聯盟,誰有辦法誰先去,然後回頭幫我們沒出去的人。」
嘎?偷渡聯盟?
大八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