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青他們三個,才剛剛的準備完畢,那邊的傢伙就發動起來,眼中突然射出兩道青光,正打在那空中的紅羅剎傘上面,只見那紅羅剎傘發出古怪的呼嘯聲音,如同有無數的厲鬼在那傘中哭叫一般,在空中團團轉動,就往三人的頭頂上空衝了過來。
那鬼哭狼嚎聲音從傘上傳出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往劉青他們三個的頭頂身前湧到,不僅僅將練采英弄出來的佛光罩子,硬生生壓低了半尺左右,還連帶將巴青弄出來的銀光罩子,也跟著壓縮了半尺,倘若不是巴青見機得快,趕緊催動銀光向前伸展,只怕還不等紅傘攻擊,就被護身的銀光擠傷了。
「大家不要動,等我催動杏黃旗迎上去。」劉青喊了一聲,制止了巴青和練采英的,手中的杏黃旗揮動了一下,就待往空中扔去。
可是,無論劉青如何催動杏黃旗,這杏黃旗卻像是在手上生了根似的,毫無動彈的跡象,搞得劉青暴跳如雷,卻又沒有半點辦法。
「門主,不要再費力氣了,就算杏黃旗是天下最善守的法寶,可在這紅羅剎傘下,怕是也沒有飛起的能力了,我看只有用本身的功力,和這紅羅剎傘硬拚一場,盡量早點消耗掉對面青年的功力,使得對方失去對紅羅剎傘的控制才是。」
巴青的臉色剛剛正常了些,見劉青連連催動杏黃旗無效後,臉色又是變了一變,不過,經過這番反覆,巴青對於紅羅剎傘的快速逼近,倒是沒有那樣的緊張,而是迅速的沉著下來,一邊勸說劉青保存實力,一邊思索出可行的辦法。
「什麼,這個什麼邪門的紅羅剎傘這麼厲害,這也太離譜了吧,這不是沒法打了,巴長老,你說得倒輕巧,用功力硬拚,這可真是開玩笑,別人用法寶,我們用功力,不管這紅羅剎有多厲害,我們絕對是死定了。」
劉青正要回話,就被練采英搶先驚叫出來,顧不得再和劉青謙讓,表明了自己不太相信巴青所說的事情。
「練堂主,我想巴長老說得對,別說了,快動手吧。」劉青看著那已經到了頭頂的紅羅剎傘,感覺到更加沉重的壓力,這說出來的話也精簡了許多,匆匆催促練采英。
「慢著,門主,還裡還有兩個好東西,暫時抵擋一下也好。」巴青揚手就將兩頭毛驢丟出,正往那青年的身前砸去,看巴青丟出去的勢子,再聽好呼呼的風聲,巴青大有就此將對方一舉砸暈的想法。
那青年自然不肯被毛驢砸中,眼見得毛驢飛速橫衝過來,那兩條毛驢的八條驢腿還在空中亂蹬亂踢的,連忙一閃身,避了開去,顧不得催動紅羅剎傘攻擊劉青他們,趕緊指揮空中的紅羅殺傘,發出兩道絢目的紅光,罩在兩頭倒霉的毛驢身上。
這兩頭毛驢在空中飛行時的叫聲還沒有從眾人的耳中離開時,『茲茲』兩聲乾脆的響聲,又傳到眾人的耳中,毛驢就化作了虛無,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果然如此,門主,這紅羅剎傘取了三頭毛驢的性命,好歹應了不見血不歸的道理。下面我看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出去應敵為妙,我先出去,你們準備接應我。」
巴青飛快的說了一句,身子一閃,化作一道銀光,就衝出雙重功力保住下的罩子,向外飛去。巴青的目標並不是空中的紅羅剎傘,而是對面那正在得意洋洋的操縱紅羅剎傘的青年,只看巴青疾飛的勢頭,絕對有不將那青年擊殺不肯回頭的意思。
那青年大大的吃了一驚,哪裡遇到過巴青這種不要性命一般的攻擊,匆匆躲閃之餘,心頭的怒氣越發高漲,伸手一指那空中的紅羅剎傘,一道紅光,就往巴青的身體上面彈射而至。
眼看巴青就要遭受到和三頭毛驢同樣的結局,巴青喝了一聲,那疾飛向前的勢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硬生生的拐出一個彎來,那紅光自然就沒有擊中,就這樣落空了。
青和練采英緊張異常,不由得讚歎了一聲,不過,這讚歎的聲音還剛剛出口,兩個人又同時變色,只見那紅光擊空之後,並沒有繼續墜落到地面上,而是往下沉了一沉,沒有命中目標後,感應到巴青還在活動當中,那紅光又向上一衝,再朝著巴青的方位飛了過來。
「不會吧,這也行?」巴青也是一聲驚呼,沒想到這紅羅剎傘發出的紅光如此神妙,不但能夠作一次攻擊,還能夠在攻擊之時,沒有命中敵人時作二次攻擊,看來想保守實力,單純的消耗敵人的功力的辦法是不可行了。
巴青又一次閃避過紅光的追擊後,手上一團精純的真元力形成的銀團,立刻在手中成形,在那紅光第三次追趕過來時,巴青就將這銀團彈了出去,正和那紅光碰個正著,一聲大響過後,銀團和紅光消失不見。
巴青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那青年見到巴青閃避的情形,早就發出的第二道紅光,這道紅光才剛剛消失,第二道紅光已經衝到巴青的身前,巴青怪叫了一聲,急忙橫著移出幾丈遠,好不容易的躲避開來。
接二連三的紅光,從那紅羅剎傘上冒出,足足有十幾道的紅光,在空中追趕著巴青四下逃竄,也就是巴青的一身功力深厚,雖然躲閃得極為狼狽,但還是堅持了下來,並未被紅光擊中,反倒還能夠趁隙消滅一道二道的紅光。
奈何那青年的功力雖不太高,似乎操縱這紅羅剎傘發出紅光,並不需要消耗多少功力,這紅光像是不要本錢一樣的,被巴青消滅一道,往往那青年能夠發出二道以上的紅光來,因此巴青消滅了不少,可那紅光的總數並不見少,倒是越來越多,巴青移動的空隙位置也越來越少,情形漸漸的變得危急起來。
「門主,紅光數目太多,巴長老似乎堅持不住,該換我上去替下巴長老。」練采英瞧得心急欲焚,生怕巴青有個閃失,這可是在練采英的眼皮底下,無論是出於對同門的感情,還是考慮到自身的安全,都是練采英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不用急,練堂主,巴長老應該還能夠堅持一會,如果巴長老真的堅持不了,巴長老肯定會招呼我們上去,然後自動退回來的。再說了,下一個上去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對方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這件事情也是我引起的,要不是巴長老動作太快,我來不及阻止,我才不會讓巴長老先出去冒險呢。」
劉青對巴青還是有很強的信心,而且劉青非常明確的表明,下一個不是練采英上去,而是自己親自出手了。
「好吧,門主,你上去就你上去,你可不能有什麼事的,萬一感覺不行,就退回來,合我們三個之力,不說擊敗對方,自保應該還是足足有餘的。」
練采英也知道爭不過劉青,誰叫劉青是一門之主,劉青說出來的話,差不多就是命令,真要不聽的話,事後翻起臉來,那也不是好玩的。
他們兩個在這裡議論,空中的形勢已經如同劉青所料想的一般,巴青並沒有因為空中越來越多的紅光,臉上出現半點驚慌的表情,那移動閃避的動作也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巴青一邊閃躲,一邊在四下查看,像是在準備做些什麼似的。
此刻的空中,起碼聚集了三十多道的紅光,那青年或許覺得紅光的數目已經足夠,或許是看到巴青已經沒有再消滅一道紅光,覺得巴青技止如此,也或許是功力的原因,總之這紅光的數目沒有再添加,只是站在那裡,得意的看著巴青被紅光追趕得異常狼狽的情形。
追趕了一會工夫,紅光還是沒有觸及到巴青的身體,那些紅光似乎也有些不耐,一齊湊了起來,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紅光,如同一條紅色長龍,緊緊的盯著巴青的移動,發出強勁的破空聲音,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紅影。
巴青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賭的就是紅光必定由分轉合,要集中力量來對付自己的,巴青猛的一發力,足足衝出有四五十丈後,突然站定,緩緩的轉過身來,隨著巴青轉過來的,是一個巨大的銀色光團。
那銀色光團有一個車輪大小,比之彙集在一起的紅色巨龍還有粗大了不少,映得巴青臉上身上都是發出閃閃的銀光,巴青也是拿出了真正的本領,將這巨大的銀團在手中慢慢的推出,這銀團就緩緩的向前移動。
大約是這銀團需要消耗的功力太多,銀團在巴青的手上移動得特別緩慢,可一出了巴青的手掌範圍後,那銀團就是和離弦的利箭似的,發出嗚咽聲音,疾風閃電一般,非常迅速的向那紅色巨龍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不止是震得離那炸響的中心有三十丈開外的巴青,立在空中都是一個咧且,就是地上的那青年,也是站立不穩,搖晃了一下,險些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再看空中,周圍上空的浮雲,都被這種巨大的力量給沖得散了開來,遠遠的飄逸,顯露出一片青天。那空中的紅羅剎傘也是受到了震動,突然停止了在空中的轉動,搖搖晃晃的從空中摔落下來,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見到這種情形,那青年也是發了狠,臉上猙獰可怖,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連吐了三口鮮血出來,飽含遠氣的血液噴那紅羅剎傘上,差不多要摔到地上的紅羅剎傘,立即有了反應,在離地一尺來許的距離停了下來,硬是扭轉了下落的勢頭,掉轉方向,又向空中上升。
「門主,我盡力了,你上來吧。」巴青苦笑了一聲,想不到自己差不多竭盡全力,也只是讓追趕自己的紅光消失,並沒有真正損害到那紅羅剎傘,也只是讓操縱紅羅剎傘的青年受到了震動,這才引得紅羅剎傘掉了下來。
巴青東躲西避這麼久,為的就是這個時刻,希望憑借強大的力量,直接破掉紅羅剎傘上附載的所屬主人的元氣,沒有想到,這紅羅剎傘果然是佛門之寶,能夠自行反應,在危急關頭,可以封閉住所有的氣息,掉落下來後,再由使用紅羅剎傘的人用元氣重新催動。
其實也就是巴青的力量消耗得太多,否則巴青完全可以搶在那青年重新操縱紅羅剎傘前,有時間直接將紅羅剎傘奪過來。不過,就算巴青有這個力量,怕是也不敢輕易使用,畢竟還有擔心是不是紅羅剎傘會有別的能力,能夠反擊這種別人強奪的效用。
這些念頭在巴青的腦子中間閃過的時候,巴青的身體藉著那炸響的震動力量,順勢也從空中落了下來,並且恰好落回到劉青和練采英站立的地方,跌進了被雙重保護的罩子裡面。
「巴長老,巴長老,你沒有事吧?」劉青還沒有說話,練采英已經跳了起來,搶先接住巴青,看見巴青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不由得心中一驚,使勁的搖晃巴青的身體,擔心的喊了起來。
「練堂主,我沒事,不過很快就有事了,被你這樣搖晃,我的頭都要暈了。」巴青身子輕輕一掙,從練采英的手中跳出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目還是緊閉,說了一句讓人既覺得好笑,又讓人放心的話後,就自顧自的調息起來。
「練堂主,巴長老看來沒有大礙,只是脫力而已,你在這裡看護好了,等我上去後,你可以見機攻擊,對付敵人,不管是正派還是邪派的,只要是和我們有字無名門作對,你就不用守什麼規矩的。」
劉青表面鎮靜,心頭裡卻是怒氣衝天,糊里糊塗的打上這一場,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要不是自己幾個人還有點實力,不是早就叫對面的敵人殺得精光,在這種紅羅剎傘的攻擊下,只怕是元神都保不住,失敗就只有形神俱滅的下場。
對於一個初次見面,又沒有深仇大恨的人,就能夠使出這樣厲害的法寶攻擊,而且是沒有留一點點的餘地,實在是太惡毒了。劉青的心中,和說出來的話表明,劉青已經將對方劃成了需要不留後手攻擊的對象,這才會正式的吩咐練采英,不需要講什麼一對一的規矩,有機會就偷襲。
劉青說完,也不等練采英回答,手中緊握著杏黃旗,飄身就飛了出來,冷冷的看著對方,在那裡繼續操縱紅羅剎傘。
劉青到底是一門之主,真是要不顧身份,在對方還沒有準備停當就採取強行攻擊,一是不太可能會有效果,二是也沒有這個必要,要知道之前大家商量的結果,就是要盡可能的消耗這傢伙的力量,然後趁他病,再要他命。
當然了,劉青也沒有和對方再說上一句半句的想法,只是暗中將杏黃旗繼續催動,劉青可不這麼多,杏黃旗不能夠飛出防護,可是能夠拿在手上也是不錯的,反正只需要保護自身的話,拿在手中使用也是足夠了。
只見杏黃旗發散出來的黃光,首先護住了劉青的胸前,然後漸漸的散發到劉青的頭部和下身,直到將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一片黃光當中,劉青才沒有繼續將真元力灌注到杏黃旗,而是維持了這種程度的防護,就準備對付紅羅剎傘的攻擊。
那空中的紅羅剎傘,在劉青完成準備的同時,也重新的做好了再次發動攻擊的預備,差不多在黃光漫到劉青的頭頂的時候,那紅羅剎傘抖動了一下,一道紅光,又從那紅羅剎傘上冒了出來,奔著劉青的身上電射而至。
「門主,小心。」練采英看著空中的劉青,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不由得著急的大喊起來,把在黃山天都峰上修煉出來的鎮定功夫,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要不是劉青早有命令,再加上巴青仍在閉目調息,需要人看護,練采英就會衝出去將劉青拖動一下,好閃避這次紅光的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紅光已經衝到了劉青的身前,往杏黃旗發出的護身黃光撞到了一起,只聽得『茲』的一聲輕響,那紅光被彈了出來,就此消失不見。
杏黃旗果然不愧為天下最善守的法寶之一,被對方這麼厲害的紅光攻擊,竟是一點損傷都沒有還在其次,居然還趁勢消滅了攻擊的紅光,不能夠不說其奇妙了。
劉青感覺到身體震動了一下,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下,再看紅光消失在眼前,那賭上一把的忐忑心情,立刻就化作了狂喜,差點要就跳起來,抱著杏黃旗一通大肆慶祝了。
此刻,劉青當然不能夠這麼做,因為那一道紅光失敗過後,對方並沒有就此死心,硬是不放棄,一道接一道的紅光,又從那紅羅剎上面發了出來,奔著劉青的身上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