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經過次紅光的攻擊,杏黃旗成功的反擊出來,劉青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早就消失不見,這心裡的把握立即就變得異常之大來。因此面對對方的連續紅光攻擊,劉青不再有一點擔心,而是左右晃動著杏黃旗,隨意的抵擋紅光的襲擊。
杏黃旗每揮動了一次,劉青周圍的黃光,就像知道主攻的方向一般,一下子就突出很大一部分黃光來,和那撲頭蓋臉的紅光相撞,迅速乾淨的消滅掉襲擊過來的紅光,將那紅光化作了無形,讓劉青更加地確信杏黃旗足夠有力量保護來自己。
甚至劉青都能夠感覺得到,紅羅剎傘被那青年重新催動後帶來的沉重壓力,也因為杏黃旗的阻擋和消滅紅光的情形一直在持續,在不知不覺中壓力已經小了許多。
最先知道情況的就是練采英,原本她一邊要為劉青的情形擔憂,另一邊要照看巴青是否調息完畢,二頭兼顧之下,縱使練采英身負佛門兩色神光,還是感覺到心力交瘁,難以維持。在加上紅羅剎傘帶來的壓力,更是讓練采英顧此失彼。
要知道只是維持護身的佛光罩子,就耗掉了練采英大部分的心神,這下空中傳過來的壓力徒然變輕,練采英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在注目到劉青身上時,才發現劉青非常輕鬆的模樣,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顧不得再繼續觀看劉青的對敵情形,將所有心神放到巴青身上來,注意巴青的調養生息情形。
揮動的次數多了,劉青已經感覺不到紅光的威協,乾脆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到了那青年的對面,五丈來遠處,手中的杏黃旗迎風一展,作勢就要向對面的青年揮出黃光。
劉青這個簡單的動作,將那青年嚇得大叫了一聲,身子倉惶的向後急退,同時仰頭向著紅羅剎傘噴出三口鮮血,那失去大量紅光的紅羅剎傘轉動減慢的趁勢忽然中止,重新變得非常快速起來。
大批的紅光連成了一道紅色的光幕,從空中迅速的傾瀉下來,正落在劉青和那青年的中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牆體,正將兩人隔了開來,就是劉青,也沒有料到還有這種變化,這剛要揮出來的黃光,只好順勢一收,順著紅牆衝上了天空。
不過,劉青顯然沒有將這杏黃旗散出來的黃光放棄的想法,而是繼續催動杏黃旗,將黃光以更加快速,更加大量的催動出來,大片的黃光沿著紅牆的上方漫了過去,在紅牆的另一邊停了下來,將紅牆蓋個正著。
『茲茲茲』的聲音,響個不停,黃光與紅光,展開了新的接觸,也產生了新的結果,只見這麼大一片的紅牆,被黃光蓋過之後,硬是變作了虛無,就那麼的隨同黃光消失在空中,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練堂主,還不動手,更待何時?」最好的時機已經出現,練采英還沒有應時而動的覺悟,仍是只顧著照看著巴青,生怕巴青的調息會有所閃失,搞得劉青只好大喝一聲,催促練采英趕緊出手。
「是,門主。」練采英被劉青這聲震天的大喝,及時的驚醒,這才發現劉青手執杏黃旗,已經逼得對方節節後退,雖然紅羅剎傘裡面,還能夠射出一道道的紅光,可是隨著那青年能夠噴出的鮮血越來越少,那能夠從紅羅剎傘上面冒出的紅光也漸漸的稀疏。
練采英要還是不明白,那就真是有負劉青的信任了,練采英身子一閃,就從佛光罩子裡面衝出,奔著空中的紅羅剎傘而去,那紅羅剎傘感應到練采英的高速接近,硬是從已經很少的紅光裡面,分出二道紅光來,一前一後的往練采英的身上攻到。
劉青本來以為,自己如此的逼迫,這紅羅剎應該沒有攻擊的力量,最多只是有點防守的能力而已,沒想到紅羅剎傘到底是佛門少有的降魔法寶,這種對待外敵的自行反應,並不比天下防守至寶之一的杏黃旗差勁。
「練堂主,小心。」劉青已經來不及救援練采英,此刻劉青所能夠做的,只是將杏黃旗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籠罩在身體的四面八方,護住了身前身後,盡可能的吸引掉那青年主動從紅羅剎傘此發的紅光,至於紅羅剎傘的自行反應,劉青就只能夠讓練采英自己應付了。
「哈哈,不要緊的,怕這小小的紅羅剎傘做什麼。」練采英嘴巴上面,可是一點都不肯吃虧的,即便被紅光欺到了身前,即便是身體正在空中,練采英還是要說這麼一句,這才肯注目對面攻來的紅光。
當然了,練采英並沒有大意,在劉青的喊叫聲音傳出時,體內剩餘的佛門兩色神光,全部轉移到身體外面,形成了一個人形的佛光罩子,就和突然衝過來的兩道紅光對上了。
不同於劉青發出的黃光,是直接消滅掉紅羅剎傘發出的紅光,練采英的身上的佛門兩色神光一閃之後,那衝過來的兩道紅光,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衝進到罩子裡面,居然就是如此簡單方便。
『罷了。』練采英雙眼一閉,暗叫自己還沒有做出一番驚天動天的大事,就如此的被消滅掉了肉身,實在是心有不甘下,也還只能夠接受這種失敗的局面,誰叫自己過於托大,連九天雲梭都沒有使用,就想憑著佛門兩色神光來對付這古怪的紅光呢。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卻是根本沒有發生,等練采英再度睜開眼睛時,這才發現,剛剛衝進自己護身罩子的紅光,雖然很容易的衝了進來,卻是沒有完全的穿透兩色神光的罩子,相反是被佛門的兩色神光拖住,一點點的發散到了佛門的金白兩色神光裡。
換句話說,這極其厲害,可以讓人畜形神俱滅的厲害紅光,竟是被練采英身上的佛光漸漸的溶化,慢慢的化進到練采英的佛光裡面去了,原本只有金白兩色的佛門神光,就像是找到了許多以來未曾見面的老朋友般,剛溶入一點的紅光,就再也不肯放過,一點點的將紅光全部拖到了兩色佛門神光裡面。
於是,練采英身體外面的紅光,立刻就變成了三個色彩,最外面的還是白色的佛門神光,最裡面也還是金色的佛門神光,只是除了這兩種神光外,中間還多了一層紅光的古怪神光,正是紅羅剎傘上面發出的紅光,被夾在了兩者的中間。
練采英心中一動,原勢不變,身子繼續向前面衝去,往那紅羅剎傘快速接近,雖然經過一點點的耽擱,可紅羅剎傘並未動彈,練采英已經離紅羅剎傘非常之近了。
底下操縱紅羅剎傘的青年,哪裡見過有人這樣收取紅羅剎傘的紅光的,就算是站在身前的劉青,也只是憑著杏黃旗上的黃光厲害,強行消滅掉紅羅剎傘發出的紅光而已,根本就不像是練采英剛才做的那種極為神奇的溶化紅光,融合紅光。
因此,青年顧不得再指揮紅光攻擊劉青,而是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練采英的身上,那紅羅剎傘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見紅光突然暴漲,從紅羅剎傘一下子衝出,將練采英整個人都包在了裡面。
劉青感覺到身上一輕,醒悟過來,抬頭看是,空中只有一團紅光,附在了練采英的身上,練采英的身形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練堂主!」劉青大吃一驚,身子一抖,連看都沒有都眼前的敵人,返身就往空中飛去,杏黃旗的黃光,隨著劉青的飛動,發出一道粗壯的黃線,硬是在眨眼的工夫,就衝到了練采英的身前。
奈何練采英完全被紅光吞沒,劉青看著這一大團的紅光,也是沒有了主意,呆在旁邊看著吧,心裡非常難受著急;可想要用杏黃旗強行攻擊,又怕會不小心傷到裡面的練采英,不由得左右為難,幾次將杏黃旗舉了下來,又重新放下,實在是下不了決心。
「門主,我就出來了。」練采英的聲音從紅光裡面傳了出來,非常及時的告訴了劉青,不用擔心練采英的安危,練采英自己是能夠處理一切問題,肯定是沒有關係的。
劉青心中大定之餘,這才記得回頭往底下的青年看去,只見那青年也是出奇的沒有趁機攻擊,而是臉上流露出非常驚恐的表情,看向劉青這邊,不過青年的目光絕對不是注視劉青的,而是將目光死死的盯在的被紅光包圍的練采英這裡。
無論如何,這青年也想不通,這麼多的紅光包圍下,還有人不借助任何的法寶生存,而只是憑著本身的功力,不止是生存下來,而且非常輕鬆的活在裡,聽傳出來的說話聲音,明顯對方是有所打算,並不是不能夠脫困,而是要進行什麼特別的動作罷了。
更加讓青年恐懼的是,被自己用元神修煉得心神合一的紅羅剎傘,也像是中了什麼邪術一般,竟是屢次對自己的收回法咒,絲毫不作理會外,隱隱中還有自行反擊的徵兆,正在作脫離元神控制的掙扎,顯得非常的古怪。
不過,要讓青年就此捨棄紅羅剎傘逃命,一是這法寶實在是厲害,捨不得這樣放棄,這是不捨;二是鎮山之寶輕易丟失,就算和白鶴祖師關係不同一般,那罪過也是不小,少不得要受點處罰的,這是不敢。
無論青年心中在想些什麼,在盤算著什麼,青年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就在這一會兒的工夫裡,原本包住練采英身體的紅光越來越少,那映天的紅光,在以一種非常快速的速度,慢慢的消失,不應該說是慢慢的溶化,漸漸被練采英身上的佛門金白兩色神光吸收,一點點的變成了練采英已經是三色神光中的紅光一部分,就這樣被融合了。
「哈哈,好痛快,好舒服啊。」練采英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陣得意的笑聲,差不多同時傳出,最後一點紅光被練采英一舉吸收,練采英橫著的身體,一下子站立起來,就那麼的立在空中,輕輕的將手一伸。
也沒有見練采英有什麼作勢移動的意思,只是這樣的伸手,練采英的身體就跟著向前移動,一直移動到空中停止轉動的紅羅剎傘前,才停了下來,練采英都沒有細看,隨便一抓紅羅剎傘的傘把,就將紅羅剎傘收到了手上,再一按紅羅剎傘上的突起,『呼』一聲,就將展開的紅羅剎傘收攏起來。
「好,練堂主,你沒事就太好,你可真是讓我擔心了,你要是在中間沒有說一次話,我可真的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度日如年的滋味,我可是嘗到了,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劉青高興的衝了過來,一把抱住練采英,連人帶傘摟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後,這才將練采英放了下來,再看練采英,臉上一片紅雲,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羞澀感覺,突然籠罩在了心頭。
「糟糕,那傢伙只怕是逃跑了。」劉青完全沒有注意到練采英的失態,猛的一拍腦袋,大叫起來。這一驚一炸的,可是嚇了練采英一跳,等到劉青將目光不住的往底下查看,再和劉青的話對照起來,練采英才明白,劉青說的是那個發出紅羅剎傘的青年,悄悄的抿嘴一樂,練采英也跟著往下面觀看,尋找起那青年來了。
兩人不看還好,一看就真正的嚇了一跳,只見原本離著自己正下方足足的十丈開外的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們剛剛高興的時候,朝著巴青還在調息的地方就掩了過去,看樣子是知道對劉青和練采英構成不了威脅,竟是對巴青有所不利了。
「沒出息的傢伙,居然想起劫持人質來要脅我們了。」練采英顯然比劉青想得更深一層,並不認為對方只是想傷害巴青,多半是打的如意算盤,要藉著巴青沒人看護有當口,一舉控制巴青,再回過頭來談條件,說不定就是想要奪回紅羅剎傘的。
練采英話剛出口時,劉青的身形早閃動開來,幾乎是用了御劍飛行所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催動蟠龍神劍,一頭就往巴青存身的佛光罩子處扎去,看劉青的勢頭,竟是非得要把那地面扎出一個大洞才肯罷休的。
直到『轟』的一聲巨響,劉青狠狠的扎到地面上,硬是將堅硬的土地,砸出一個大坑來後,練采英才施施然,非常輕鬆的飛了過來,和從土坑裡狼狽跳出來的劉青一道,將那青年攔了下來。
練采英沒有劉青那麼著急,這當然是有原因的。要知道,練采英雖然離開了巴青,可是那佛門兩色神光形成的護身罩子卻並沒有消失,就像是巴青之前出去對敵,巴青發出的銀光罩子並沒有消失一樣,這種護身的罩子,如果不是時限到了,或者是發動者主動的摧毀,一般情形下,還是具有和主持者在其中相差無幾的功效的。
因此,在練采英想來,只要是那青年來不及用本命元氣攻擊佛光罩子,是沒有可能通過佛光罩子對巴青進行攻擊的,而且青年的本命元氣,由於多次強行催動紅羅剎傘的緣故,應該已經所剩無多,故此練采英雖然吃了一驚,對於巴青的安全,還不是特別的擔心的。
再怎麼說,沒有厲害的法寶助陣,眼前的青年,只是一個擁有先天真氣的普通修煉仙道法門的人而已,對於巴青這種已經將功力上升到銀光境界,體內又佈滿了真元力的傢伙相比,就算是巴青放開禁制讓對方攻擊,一時之間,也是不太可能對巴青產生不可挽回的傷害。
「你走吧,我們不想取你性命。」劉青滿面塵土,可是還有一派之主的風度,對於眼前絕對處於劣勢的敵人,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只是希望對方好好離開就好。
不是劉青不想斬草除根,奈何這傢伙明顯是白鶴門的什麼重要傢伙,雖然年紀輕輕,功力也不怎麼樣,可只從這紅羅剎傘的威力來看,就絕對不是普通人物,一旦衝突起來,那就是大麻煩了。
再者劉青也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較大的正派就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的,至於紅羅剎傘,劉青可是沒有歸還的意思,反正戰而勝之的東西,到了本門中人的手上,哪裡還有再隨便讓出去的道理。
「嘿嘿,你們想得到紅羅剎傘,只怕沒這麼容易。」青年未被劉青的言語所動,身子一扭,一直放在腰側的右手,突然提了起來,猛的一抖,三個黑乎乎的條形物件,就從青年手中射出,帶出尖銳的聲音,分別往劉青、練采英,還有後面調息的巴青射到。
「鳴蛇?」巴青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響起時,巴青的身影在眾人面前快速的閃動了幾下,將三條黑影全部接了起來,提在手中。
劉青和練采英一齊看去,這些東西居然是三條細長的黑蛇,在巴青的手上不住的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