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審死官 卷一:新官上任 第八十二章 野花
    這其實就是後世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張允改頭換面後拿了出來,充當制約衙役們行為的規範,在他看來衙役是衙門的臉面,這些人的言談舉止直接影響到自己的威望和名聲。雖然他並不崇尚廉潔奉公,卻也不想下面人胡作非為,以至一顆鼠糞搞壞了一窩湯,因此將這些愛民的思想提前灌輸下去。

    這歌曲朗朗上口,曲調也不複雜,他唱了個兩三遍,底下的人就都學了個有模有樣,就連林執玉都聽得津津有味,跟著哼唱起來,等到張允要走時,他跟了出來,滿面紅光地吹捧道:「大人,你這歌詞真是太妙了,真真唱到了小老兒的心坎裡!」

    「歌唱得好不管用,能不能讓這些人依樣而行,還要仰仗林師傅的言傳身教!」說到這張允看了林執玉一眼道:「我不求人人恪守規矩,但樣子總還是要有的,心裡有了這麼一桿秤,日後就算行起惡來也不至於太張揚。」

    說著張允上下打量了林執玉一番,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皺紋也比以前深重了許多,遂關切地道:「這些日子我來的少,笑語又不在你身邊,操練人馬的這副擔子都壓在了您的身上,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受了許多的累吧,我看您老的臉色比起以前來可上一差了許多,要不就隨我一同回衙門,修養些日子,這邊的事就暫由笑語和我接下,如何?」

    「是呀,爹,張允說的對,你就歇息些日子吧!」一直跟在張允身旁的林笑語又何嘗看不出父親滿臉的疲倦,忙順著張允的意思勸了一句。

    「閉嘴,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個丫頭能稱呼的!」林執玉板起臉呵斥了她一句,氣得林笑語一跺腳。徑直走到一旁生悶氣去了……林執玉頗不好意思地道:「大人,我家這丫頭從小就被我慣壞了,性子剛烈,口無遮攔,這些日子必定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還望大人瞧在老朽地面皮上,寬宏大量。莫與她一個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我才沒有呢!」林笑語噘著嘴,很不服氣得為自己辯白道。

    「林師傅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張允笑吟吟得道:「笑語秉性直爽,乃是真性情,我又怎會介意呢,何況近日裡懂事了許多。與司墨相處得也極為融洽,一武一文,幫了我不少的忙。」說著握著林執玉寬厚而粗糙的大手,情真意切地道:「差事是辦不完的,您老別太辛勞了。要不然累壞了身子,笑語可真要和我拚命了。」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身子還硬朗的很呢,想當初我奉命緝拿逃犯一連幾個月不眠不休,跑過幾個省的時候都有過,這才忙了區區兩三個月,哪裡談得上個累字!」林執玉哈哈大笑道:「若是不信,大人不妨和我過上兩招,試一試小老兒是否真不堪一用了?」

    「哈哈,我可不敢跟你老交手!」張允不動聲色得捧了頂高帽給他戴上。笑吟吟得道:「林師傅老當益壯,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自然不是敵手,哦,對了,范同在此還要你多多費心。別手下留情,磨練得狠些。日後方有大用!」

    「我理會得!」

    「那我就告辭了!」張允一拱手,轉身要走。

    林笑語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卻又站定了身子,輕聲喚了聲張允地名字,結結巴巴地道:「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聽了可別惱我!」

    「是不是想留下來陪林師傅?」張允微笑著問道。

    「嗯,我家老頭子以前抓賊時受過不少的傷,後來雖痊癒了,卻也落下了一身的毛病,操練人馬又甚是勞累,我真怕他疾患復發,因此想留下來替他分憂!」說到這,林笑語抬頭看了張允一眼,心懷忐忑地道:「你不會生氣吧?」

    「傻瓜,天下至善莫過於孝道,你有此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呀。再說了,你要是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孝順,日後若是進了我張家的門,又怎會孝敬我媽呢?」張允見她滿懷憂慮,忙說起了句酸話逗她。「去你地,誰應允過要嫁給你了!」林笑語果然上鉤,粉面含羞,白了張允一眼,伸出手來給他整了整衣衫,輕聲叮囑道:「我不在你的身邊,每天早晚都要記得想我,隔三岔五的要常來看我,還有你和司墨胡混我不管,但也該有個尺度,以免傷了身子。」

    「知道了!」這些話聽起來瑣碎無比,甚至有些煩人,可在情人之間卻滿含著絲絲柔情和關懷,張允聽在耳中,暖在心頭,連聲應是,笑道:「你要還不放心,我就發個誓給你聽!」

    「不用!」林笑語忙摀住了他的嘴,嗔怪道:「誓言也可以隨便發的?即便你欺我騙我,我也只能怪自己命苦,所托非人,卻不想你受絲毫地傷害,回吧,免得司墨在家裡記掛著你!」

    聽了這話,張允反倒捨不得馬上就走了,一把將林笑語摟在懷裡,順勢就吻在她溫潤香甜的嘴唇之上。倆人雖然兩情相悅已久,可這等親密的事卻還是第一次做,何況還是在此等荒郊野地,張允愈發地肆無忌憚,只覺得林笑語的身子先是一陣僵硬,漸漸就軟了下來。

    越發的得寸進尺,用舌頭撬開她編貝一般的牙齒,伸入其中好一陣探索,終究把林笑語的丁香妙舌尋獲,一觸之下,林笑語的鼻子裡竟嚶嚀一聲,身子也觸電般一哆嗦。

    哈哈,平素裡看這丫頭大大咧咧的,豪爽無比,沒想到這男女之事上竟如此羞澀,那可真要慢慢享用了。張允邊動著壞念頭,邊款吐舌頭,偶爾和林笑語的香舌觸碰一下就惹得她呼吸急促,漸漸得竟也動了情,無師自通得伸過香舌來和張允地舌頭糾纏到了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這忘情的一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林笑語有些窒息時,張允才罷休,笑吟吟得端詳著面紅如朝霞的林笑語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林笑語平時雖然勇武凶悍,但畢竟是個女人,遇到了這等羞人的事,和普天下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分別,羞澀,甜蜜,幸福等諸多感情一起湧上心頭,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良久之後才醒過神來,哼了一聲,嗔道:「你佔了我地便宜,卻拿這等不害臊的話來問我,要臉不要?」

    「不要了!」張允一改過去一本正經地模樣,嬉皮笑臉地道:「有了林妹妹,要臉幹什麼,沒聽人說嗎,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倘若死要臉面,我怕是不曉得林妹妹紅唇上的胭脂竟然這等好吃,嘿嘿,當真食髓而知味,日後怕是想捨都捨不下了!」

    「去你的,就知道拿這等甜言蜜語逗我!」林笑語乜斜了他一眼道:「我可從來都沒用過什麼胭脂,你若想吃,去找司墨便是,那小丫頭的梳妝盒裡可有上等的玫瑰紅,只是沒見她用過罷了,你若喜歡,她必定樂意為悅己者容!」

    「不一樣!」張允見她又吃了飛醋,不禁暗叫不好,忙涎著臉道:「你和她又怎能一樣,嗯,剛才親的太急,竟沒品出滋味來,別動,待我再嘗上一嘗!」說著伸手又要攬林笑語的小蠻腰。

    不想林笑語卻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然閃開,朝他盈盈一笑道:「我知道你待我好就是了,休想再趁機輕薄與我,大庭廣眾的,讓別人瞧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好了,好了,趕快回吧,莫讓司墨等急了,巴巴得過來尋你,若是被人販子拐了去,看你心急不心急!」

    「哈,若有人販子敢拐司墨,還指不定誰把誰給賣了呢!」張允見自己的壞主意被識破,也就不在胡鬧了,不過卻也沒動,側過臉卻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道:「我就要走了,你就不想不想做點什麼來給我道別!」

    「真拿你這人沒法!」林笑語在這種事上被張允吃得死死的,明知道他想幹什麼,也覺得羞不可當,卻也無可奈何,環顧了一下左右,見並沒什麼人窺伺,於是湊過來飛快得親了她一口,不妨卻也被張允順手在她的渾圓翹挺的屁股上摸了一記,秀眉一豎,剛要發怒,不料張允卻大笑兩聲,揚長而去,嘴裡更是高聲唱道:「送君送到小城外,有句花兒要交代,其時百花已盛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鄉野俚調從張允狂放的歌喉唱出來,放浪不羈中又多了幾分柔情和牽掛,更有些忐忑及憂慮,一聲聲全都唱到了林笑語的心坎之中,一時間竟讓她有些癡了,聽著那越來越遠的歌聲,心頭對張允的記掛和思念就如雨後的芳草,瘋狂的滋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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