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八阿哥胤祀的清白被一貼春藥毀於一旦,泰管家翻了個白眼,正式宣告夏春耀這個丫頭徹底脫離他的管轄範圍,於是,某貼春藥由雜工一下變成了VI,睡懶覺,沒人管;偷東西吃,沒人理;偷跑出府,沒人睬…估計就算她現在跳到泰管家的頭上,把他頭髮拔光,也頂多換來一陣沉默,然後,看見可憐兮兮的泰管家撿完地上的頭髮就跑路…
所以說,找了個剝削階級的男朋友就是這麼華麗的一件事…這樣說來,她的愛也算超越了階級概念的純粹產物,應該給予表彰才對!
由於生活直接奔了小康,已經適應被剝削的某人嚴重不習慣,不用給九爺的小老婆熬安胎藥,不用給人家當生理出氣筒,也不用被那隻狗追得滿院子跑。說到那隻狗,貌似連它都知道她今非昔比了,前兩天看見她,竟然獻媚地對著她叫了兩聲,還來蹭她褲管,搞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跟著雞飛狗跳了一陣子…
她問春桃,這是不是差別對待得太明顯,春桃聳了聳肩,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卻在下一瞬間立刻翻臉:「你還有心情想這些個玩意,現在不是哀歎世態炎涼的時候,沒事就幫著我幹活!」
於是乎,為了發揚姐妹間的友愛,也為了打發時間順便培養賢惠因子,她就偷偷幫著春桃幹活,兩個人幹一份的活,時間也便多了出來,多出來的時間,春桃拿去繼續偷情,順便幫她男人幹活,而她就繼續發霉…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在想找個統治階級的男朋友也不是什麼華麗的事,有一個天天和自己媳婦爭兒子的老爹,天天把兒子栓在身邊壓搾到死,處理國家大事,這不,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她見八爺的次數兩隻手就數出來了,還每次都是他趴在桌子上寫寫寫,她蹲在地上爬爬爬的鳥狀況…
這也就算了,最最不能讓她忍受的就是,清朝這個落後時代竟然連個手機也沒有,沒有手機就不能發愛心慰問短信,確定不了佳人方位何處,不能發清早的MORIGLL,還不能發肉麻兮兮的情話,這些都是她在現代想做,而來不及做的事,嗚…想到就憋屈,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有手機那麼個玩意,八爺那邊上朝,她這邊一個短信發過去…那他老爹估計就要把他就地正法了,阿門…還好清朝沒有手機…
沒有手機,幸好她還有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忙總得爬回自己的窩吧,她就守株待兔好了,扳一下手指,呃,她已經忍耐好幾天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忍了,康熙,她要去調戲他家兒子了,家事,國事,天下事,統統靠邊站!
在菜市場狂買了一氣菜,提著菜籃子站在八爺家後門口,雖然八爺跟她講過,以後可以走正門,但是她無奈地告訴他,她還是比較喜歡走後門,沒辦法,劣根性使然。於是,他無語地看了她一陣,拍拍她的腦袋,用一種「你好有前途」的眼神看著她…儘管,那不是什麼好話,她姑且把它當讚美好了…
一腳踹開了後門,她逕自飛進廚房,下人們一見是她,也都見怪不怪,該幹嗎幹嗎,她也不言語,熟門熟路地把菜籃子一放,開始褒湯,湯放上了鍋,就開始爬進八爺的房間,把正在整理房間的小丫頭嚇得愣了愣,只見那小丫頭一把將一疊衣服摟在胸前:「你…你…你又來了?」
「我又來了!」她答得極度厚臉皮,順便眨動了一下眼睛,向她手裡抱著的衣服勾了勾手指…
「……不要啦!」小丫頭一副鬱悶的模樣看著她,將手裡的衣服抱得更緊了些,「人家已經好久沒有幫八爺洗衣服了,你就別搶我的活了!」這是全府上下被所有丫頭搶破頭的活,搞的最後大家只好輪流制才解決這個難題,這個月好容易輪到她,可是半路殺出個夏春耀,老是和她搶活幹,嗚…
看看看看,過分不過分,腳不出門就桃花纏身,叫她怎麼能放心把她的佳人放在這種龍潭虎穴…
「哇!有豬在天上飛!」她猛得一指窗外,引得小丫頭一個愣神,立馬轉頭去看窗外,她一個低身,將她懷裡的衣服全部抱了過來,啊哈哈哈,上當了吧,有豬在天上飛有什麼好稀奇的,真沒見過世面,要是騙她的話,最起碼得說八爺在天上飛,她才要探頭去看呢,笨蛋!
「嗚,你又欺負人!」小丫頭哭喪著臉跑出門,剩下一臉得逞的某人抱著衣服往井邊走,順便感歎一下世事無常,洗衣服這樣的差事都有人搶著要做了,八爺好造孽的…
當一頂轎子停在八爺府前,天已經全黑了,幾乎一下轎子,眾下人的表情就讓八阿哥胤祀知道了府裡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多言語,同往常一樣踏著步子跨過門檻,只是把笑意擴大了些,靴子踏在已經不見冬雪的地面上,直到見到某個從廚房裡端著一大鍋湯的傢伙跳進他的房間,把湯放在桌子上,使勁用手去捏自己的耳朵…
她聽到背後的動靜,回過頭來,似乎也習慣了他走路帶風不帶聲的步子,懶得再去嚇一跳:「你回來了?」
他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著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朝服,她立刻歡天喜地地跳上去,幫他解扣子,他微仰了脖子,讓她的手在他的脖口解開第一顆,然後微垂下眼簾,看著她解開自己胸口的扣子,接著再低下頭,看著她繼續工作,扣子解完,他的視線隨著她微斜了些,她繞到他身後,掂著腳丫子,幫他把整件朝服褪了下來,揮了一把汗…
「……我發現…」他看著她掂著腳丫子,幫他把朝服掛在衣架上,挑了挑眉頭,「你脫衣裳倒是比穿衣裳快。恩?」
「……」那是為了非常時候做準備,當然得好好練習了,她賊賊地一笑,轉身把撩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洗手,吃飯!」
他對於某人的轉移話題技術早已不報任何希望,聳了聳肩,走到邊上的擱著盆的架子上,淨了手:「你那爪子還不洗洗?」
說完,就把站在一邊的她抓了過來,捆在懷裡,讓她背對著自己,他的視線越過她的右肩頭,抓著她的兩隻手浸在了溫水裡,看著水從她的指縫裡流了過去,然後蔓延過她的手掌,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濺出了些水花,手指從她手背指縫插過去,**了一陣,再把她的手掌翻過來,澆了些溫水在掌心…
洗個手也洗得這麼挑逗,看來今天晚上洞房花燭不是沒指望啊,反正春桃已經叫她沒事就別回房了,她也樂得有軟被可以亂滾,嘿嘿…哎喲喲,癢癢癢…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順著她掌心的紋路或輕或重的揉著,正想回頭去抓他的視線,卻被他鬆了開來:「好了,用膳吧。」
「啊?」她愣在原地,還沒有從粉紅泡泡的世界反應過來,看著他只是從容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幾乎有點幸災樂禍地看了她一眼,就往桌子邊走去,她敢肯定,這個男人還在為某一天晚上她不慎睡著的光榮事跡,在搞打擊報復,實在是太小心眼了,她已經準備將功補過了,他就不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太不人道了!
算了,算了,飽暖思淫慾嘛,先吃飯,等填飽了肚子就可以…嘿嘿…這麼說來,她肚子也蠻餓的,吃飯咯!
填飽了肚子,放下了筷子,無語地瞥了一眼,放下碗筷就去和書桌上的折子相親相愛的八爺,是哪個混蛋發明這句「酒足飯飽思淫慾」來欺騙少女芳心的,這句話怎麼就和大清朝的皇阿哥這麼不靠譜呢?
鬱悶地看了一眼酒足飯飽後去思國事的八爺,她蹲在牆角繼續玩螞蟻,八爺家的螞蟻都快和她稱兄道弟了啦!再次斜視了一眼,那個又在書桌上寫寫寫的人,洞房花燭夜是徹底沒指望了,唉唉…習慣成自然,不過她還是要鄙視一下他老爹,老是和自己兒媳婦爭兒子,哼…鄙視完,去睡覺…
她熟門熟路地爬上他的床,蓋著他的被子,使勁一裹,滾到床裡面,拍了拍他的枕頭,將它拿到床沿邊,擱在下巴下,她趴睡在床上,看著她的佳人挑燈夜戰,也許是因為床與書桌的距離著實有些遠,她看著他露出那些她沒見過的表情,皺了皺眉頭,漸漸地,他的表情迷濛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探究什麼,就頭一歪,蒙周公召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稍稍轉醒了一些,感覺落到床下的一隻手被人撈了起來,然後,身子被輕輕抬起了一點,頭重重地往一邊歪,貼上一塊厚實的胸口,她發出一聲不滿被鬧醒的囈語,卻換來一聲歎氣加輕笑。
「你總得給我塊地方睡覺吧。哪有你這般睡成個『大』字的?」一陣熟悉的聲音落進她耳朵裡,她也不再反抗,任由他擺著自己的睡姿,迷糊中睜了睜眼,發現自己的視線停在他的胸口,耳邊傳來外面打更的聲音,已是不早的時辰,她睡了一覺,有點轉醒,張開了眼睛,抬起腦袋去望他,卻見他幾乎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你家老爹真該被拖去斬首,自己的天下自己管嘛!」她小聲地嘟噥了一句,將自己身上裹得有點霸道的被子往他身上壓,竟然在她危險指數這麼高的身邊也能這麼快就睡著,唉…明天要燉十全大補湯給他喝,還要燉美容的湯給他喝,她的佳人皮膚那麼好,可不能給熬夜給毀了去…恩恩!
想完,她也立刻倒頭就睡,天微亮的時候,就睜了眼睛,躡手躡腳地從他身邊爬了過去,卻因為一個不小心「啪哧」一聲掉下了床鋪,她立刻回頭去看他,還好沒把他吵醒,捂著被撞紅的鼻頭,皺起了鼻子,一邊使勁地揉了揉,一邊穿上掛在一邊的外衣,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
她這邊剛跑,床上的胤祀也睜了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還微熱的炕頭,扯起一抹淡笑,伸了一個懶腰,重新躺了下去,唉…裝睡還真是件辛苦的差事…
算了算時辰,差不多該起床了,她也顧不上八爺府的下人一律曖昧的眼光,端著熱水就往他房門跑,兩隻手端著盆,她只能一腳踹開了他的房門:「起床了!」呃,她這個MORIGLL好像不怎麼溫柔,不過將就著用吧。
她一把放下盆,轉頭看著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了身子,貌似純真無害地揉了揉眼睛,一臉沒睡飽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好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搞得她瞬間罪惡感飆升,唉唉唉?管她屁事啊,這幾時上朝是他家老爹訂的規矩,她可是為了保住他的項上人頭,好繼續擺出這副魅惑眾生的樣子,才忍痛叫他起床的耶…
他坐在床上打著瞌睡,頭不時地往下點,她將帕子浸了熱水,擰乾,遞到他的面前,他抬眼看著她,卻打算把地主階級的專權發揮到極至,將臉靠近她遞來的帕子,她也樂得被剝削,拿起帕子在妄想了好久的臉上使勁地揉,還一臉死而無憾的樣子,再將漱口的水也遞上去…
洗漱完畢後,她正要去倒掉用過的水,卻被他叫住:「剩下的,叫下人進來做好了。」
「……不要!」她忿忿地答道,還帶著腦袋也轉向了另一邊,難得帶著幾分骨氣地吼出來。
「為何?」他撩開了被子,坐在床沿邊穿著自己的鞋子。
「……你這副模樣見人,會出人命的!」她將視線轉回來看著他,內衣的衣襟微微敞開,胸口露了一半出來,他竟然還給她彎身下來穿鞋子,長辮越過肩頭一陣搖曳,搞得整個畫面也跟著若隱若現起來,這是幹嗎,一大早考驗誰的定力啊,啊?她是不知道他怎麼活到現在還沒被人生吞活剝了啦,但是她人在這裡,他這副樣子就是謝絕大家觀賞的,哼哼!
他狐疑了一陣,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再看著她咒罵了一聲,豪氣干雲地端著盆子走了出去,臨走還用腳把門給勾緊了,防止春光外洩。
他站起了身子,再揚起一抹深笑,響應她的號召,將衣服拉緊了些,披上一件隨意的外套,走到桌邊,翻了翻折子,卻突然皺了皺眉頭,視線垂了垂,拉了拉身上的外衣,看著她端著餐盤,嘴裡咬著半個包子走進來。
他急忙放下手裡的折子,幫她把門打開了些,伸手將她嘴裡咬著的半個包子抽了出來:「哪有你這般伺候人的,倒是自己先吃起來了?」說罷,也不客氣,將剩下半個包子咬進嘴裡…
「我餓了。」她嚼著嘴裡的包子,將餐盤放在桌上,正準備開動,卻聽見站在一邊的他淡淡地開了口。
「過些時日,我要離開京城一陣。」
她抬頭朝他看了一眼,眨了眨眼:「你在跟我講話?」
「不然呢?」他也跟著坐了下來,接過她手裡遞過來的粥。
「嘿嘿…」她突然賊笑了一聲。
「笑啥?」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腦袋,不知道他要離開京城,她樂個啥。
「沒,只是想到我爹出差的時候,也會和我娘告假,就覺得剛剛你那表情…噗嗤…超…呃…」她把剩下的話吞到肚子裡…本來她想說可愛的…可是見他一邊微笑,一邊手撐下巴看著她,好像在告訴她,最好多吃飯,少講話…
接受到警告的視線,開始吃東西…使勁塞住嘴巴…
他舉碗喝著粥,視線瞥了瞥吃得忘乎所以的她,沒有再言語,直到早餐吃完,她拿著朝服幫他換,站在他面前繫著扣子,他突然將視線移開了些,輕咳了一聲,低聲地問:「你爹都和你娘說什麼來著?」
「呃?」她抬起頭來看著他,開始想了想她家老爹都說什麼來著,「…呃,好像就是什麼,人家才不想去出差,人家不要出差啦,人家要陪娘子,萬一人家不在,娘子想我了怎麼辦?就這樣…你問這個幹嗎?」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老婆」自動切換成「娘子」。
「哼…」他冷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當我沒問過……」這種話,也只有她爹才能說的出口。
「你幾時回來?」她繫好了扣子,滿意地拍了拍手,這工作,她是熟門熟路了,嘿嘿!
他還是習慣性地自己理了理馬蹄袖,視線沒朝她望去,也沒答她的問題,到是逕自自己開口說道:「等我回來,你同我進一趟宮。」
「…呃?」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個宮,不會就是那個恐怖兮兮的紫禁城吧…媽媽咪啊,他要幹嗎,帶她去宮裡,然後把她削**彘放罐子裡?
「去見我額娘。」他打開門,走出去,回過頭來,見她還愣在房裡,「還磨蹭什麼?」
「哦哦!」她跟著跳出了房門,不是削人彘,而是去見婆婆哦,不過,婆媳問題是個千古大條的問題耶,他不是現在就想來考驗一下她的親和力吧…見八爺的額娘哦…想到就好恐怖的樣子…唉…等等…
「我為啥要去見你額娘?」她指著她自己,一臉迷茫狀…
他眉頭微挑,用非常肯定地語氣告訴她:「因為,這樣我才吃的下去。」
「哦…啊?」怎麼又開始天書了…嗚…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聽懂八爺講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