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聽完聖旨後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形都有些不穩,她強自撐著謝恩,起身後詢問太監貴妃的病情倒底如何,又讓人準備賞銀給太監,再使人送太監出了大門。
大將軍實在是有些著急上火:一個女兒被人陷害也就罷了,他的兩個女兒都被那些算計,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日後他還有何面目去地下的亡妻?
大將軍接旨謝恩後對著傳旨的太監一抱拳,就喊了一聲備馬,沒有同傳旨的太監寒暄,吩咐了紅衣打點一切,他便上馬向皇宮急馳而去。
紅衣趕到宮裡時,大將軍正坐在大殿上飲茶。大將軍現在坐在那裡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雖然心急如焚,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品著茶,除了緊鎖的眉頭,實在看不出他剛剛如火燒屁股一般趕過來的。
宮女引了紅衣進來就退到了一旁,紅衣上前輕聲問父親:「姐姐怎麼樣了?」
大將軍沉穩的看了一眼紅衣,讓她在一旁坐下:「我只聽宮人說是得了一種怪病,剛剛皇上又宣來了幾名御醫,同前面來得幾位御醫正在裡面商討病情,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現在皇上與太后都在裡面,我們在這裡等皇上召見吧,剛剛已經有人進去稟報皇上我們到了。」大將軍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紅兒,你聽我說,不論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自現在開始要穩住,一定要沉住氣,因為我們半步都錯不的了。」
紅衣點點頭表示明白,父女二人沒有再說話,大殿中一時靜了下來。紅衣只感覺一塊千斤重的大石壓到了胸口中,她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
一盞茶後才過來一個小太監:「郡主,大將軍,你們隨小的來吧,皇上和太后正在等著你們。」
小太監說話如此客氣。讓大將軍的心更是一沉,宮衣的病怕是很嚴重吧?大將軍吸了一口氣,穩穩的站了起來對紅衣道:「紅兒,走吧。」
紅衣看著父親,恍惚間父親似乎一下子高大了許多:她面前的不再是慈愛的父親,而是那個在戰場上廝殺過上萬場的大將軍。渾身地殺氣卻又沉穩如山,莫名的讓紅衣感到安心。
紅衣隨大將軍進了內殿,太后坐在正中,皇上陪坐在一側。大將軍與紅衣都拜倒在地,三呼萬歲後,又拜了太后這才起身。
太后歎了一口氣先道:「賜座。」一旁有太監搬了椅子過來。大將軍和紅衣謝過後坐了下來。紅衣看太后與皇上地神色便知道姐姐地病極重。不過太子卻不在這裡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太后和皇上一時都沒有開口。紅衣和大將軍雖然非常急於知道貴妃如何了。可是也不好這時開口直問。
好在也沒過多久。皇上就看了看他們道:「朕地惠貴妃、惠貴妃得了一種怪病。群醫束手無策。眼看著貴妃就要重病垂危。你們父女過去看看她。看能不能找到些怪病地眉目。」
紅衣和大將軍雖然都答應著對太后及皇上行了禮。才起身向內殿走去。但是大將軍已經虎目含淚。紅衣身形搖搖晃晃。父女二人都是傷心已極。不過大將軍地步履越發地沉穩起來。紅衣有種錯覺。她總覺得父親每一落腳。那地似乎都會顫上一顫。
惠貴妃躺在床上面色除了有點兒蒼白外。其它地一切如常。倒也看不出是生病地樣子。紅衣卻沒有鬆一口氣。皇上說得那樣嚴重。姐姐不會如表面看到地這個樣子。紅衣上前輕輕喚姐姐。可是不管她怎麼呼喚。貴妃一點反應也沒有。只管沉睡著。
紅衣終於明白了姐姐地怪病是什麼了。她看姐姐熟睡地面容。輕輕握起姐姐地一隻手。眼淚如那斷線地珍珠般。一粒一粒落在了姐姐地手上。前些日子姐姐還是好好地。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呢?
大將軍過來看了看惠貴妃的樣子,然後便去一旁地小殿中尋御醫去了。
聽到大將軍的詢問,御醫們面色都非常尷尬:依他們來看,貴妃根本什麼病都沒有,至於為什麼一直不醒,他們根本不知道。
大將軍知道貴妃不是受制於穴道。如果是中毒這些御醫也應該會知道的。那是什麼會讓女兒如此沉睡不醒呢?
紅衣聽了大將軍的話後,叫了貴妃身邊的女官過來。女官說:貴妃前一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洗漱睡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次日貴妃一直睡到快午時了,宮人們便想強叫起貴妃來,可是怎麼叫貴祺也沒有反應,宮人們才驚慌的去叫了御醫來。可是御醫說貴妃的身子很好,根本沒有病。
宮人們聽了只能著她們的主子睡醒過來,可是貴妃直睡到日落西山,依然還是不醒。宮人們又找來了御醫,並報於了皇上知道。
但是所有的御醫都說貴妃地身子很好,不過,貴妃這樣沉睡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
紅衣聽了有些不可思議,她看向了床上的姐姐:睡美人?這不可能吧?姐姐如果一直這樣睡下去,豈不是成了故事中的睡美人,只是姐姐不會有王子來吻醒她。
紅衣與大將軍兩個人問完了情形,也不知道貴妃倒底得了什麼怪病。父女相對無言的看著床上的貴妃,無法可施之下只能出來再去求見皇上。皇上與太后看到他們父女二人問道:「你們看出些什麼來沒有?大將軍去得地方多,可曾聽說過這種怪病?」
大將軍和紅衣都道沒有,太后與皇上長長歎了一口氣,相對無言。
宮中不可久留,到了時辰父女二人只能自宮中出來,一路人兩個人都沒有心情開口說話。行到轉彎處的時候,大將軍道:「我去找楚老先生商議一下,你先回去吧。」紅衣點點頭自回府中了。
紅衣回到府中更衣後也沒有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姐姐的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世上哪聽說過這樣地病症?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她。
楚家父子也沒有聽說這種病,更加不知道怎麼醫治了。紅衣日日進宮去探望姐姐,親自餵食姐姐一些流質的東西以維持她的生命,可是貴妃還是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了。
紅衣知道這不是法子,如此下去就算哪日貴妃醒了過來,怕會像嬰兒似的失去了一切行動能力吧?
那些人也知道了貴妃的事情,送來了信言道:就算因貴妃的事情拖些時日成親也可以,但是卻不可以拖得太久。
紅衣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這些,反正雁兒已經得救了,不會再有危險,她現在一顆心都在姐姐身上。
大將軍突然之間變得非常忙碌起來,每日只是匆匆到宮中看一眼惠貴妃便沒有了蹤影。紅衣知道父親這次是真得被那些人給激怒了,對於父親要做的事情,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姐姐都如此了,父親要做什麼也不過份不是嗎?
紅衣在天快亮的時候終於睡著了,不過她也只是瞇了一小會兒,就自惡夢中驚醒。今日已經是貴妃生怪病地第十三日,紅衣想到姐姐地病就是一陣心煩:這樣睡著,雖然有御醫們給開得各種藥維繫著姐姐的生命,可是天知道這樣姐姐能活到哪一天?而且姐姐這樣活著又同死了有什麼區別?
紅衣惱得捶了一下自己地頭:這是什麼怪病,沉睡不醒的人,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這種病,除非有人被天天下了安眠藥才會如此吧?
忽然紅衣的腦中靈光閃過:安眠藥?安眠藥!不過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那種東西才對吧?這不可能啊。
隨即紅衣想起了那個神火油器來,姐姐這次不是被那個同穿老鄉害得吧?可是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會做出二十一世紀才會有的化學藥物吧?
紅衣怎麼想也不明白,可是姐姐的確是像被人日日餵了安眠藥才會如此,不然哪有病是這樣的?
可是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是誰給姐姐日日餵藥呢?如果不是日日餵藥,不可能姐姐會不死也不醒過來吧?安眠藥,眾所周知量大了會致人死亡,量小也不會如此讓人沉睡不醒。
紅衣想來想去立時吩咐人去請楚家父子過府議事父親不在府中,來喜兒也不在身邊,紅衣能找人問計幫助的也只有楚家父子了,而且只有他們才有紅衣需要的人手。李貴聽到紅衣的話後,親自去了楚府。不過楚老先生不在府中,他已經被大將軍拉出府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楚一白到時,紅衣正在廳中走來走去,看到只有楚一白一愣:「楚伯父沒有在府中嗎?」
楚一白抱拳施禮:「郡主,家父一早與義父出去了,他們去做什麼了,相信郡主是知道的。」
紅衣點點頭請楚一白坐了:「有勞楚先生了,因為關於貴妃娘娘的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想請楚先生幫忙。」紅衣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不過她把安眠藥說成了一種神奇的可以讓人沉睡不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