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和大將軍正負手在僧房外說話,等著僧人們送來素齋用飯。楚一白一面談笑一面遊目觀賞著遠處的山景,不經意間他的餘光掃到了望秋自佛堂中出來。楚一白的眼神一凝,然後轉頭看了過去:她還真是不死心啊,如果不是因為……,上次她就會被賣出了府去,現在居然不知道悔改。
望秋已經看到了楚一白,就是現在看不到楚一白,她也會在寺院中走動一下找到楚一白。望秋向楚一白走了過來:「賤妾見過公子,見過這位大人。」
大將軍看了一眼望秋,聽她說話知道是楚一白的姬妾,便一笑拍拍楚一白的肩膀自進去同紅衣說話了。楚一白的家事他可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紅衣看到父親獨自一人進來:「楚先生呢?」
大將軍笑道:「他的女人追上了山,真是見識到了楚府女人的纏功啊,還真是讓我好笑。他正同他的女人說話呢,我不好留在那裡煞風景,所以就回來了。」
紅衣一聽就明白是望秋找了過來:「父親,你沒有認出那個女子來嗎?」
大將軍奇怪道:「我不認識楚府的女人們,就算是原來見過面的,可是楚小子的姬妾父親怎麼好盯著直看,所以我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個女子長得什麼樣紅衣笑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上次女兒在楚府遇刺時,就是因為此女攔路才發生的。」
大將軍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他們現在還想要刺殺你?這不可能啊,現在他們需要時間,需要我們這幾個人不會注意到他們才對,殺了你豈不是功虧一簣?他們絕不會做此等傻事。」
紅衣挑挑眉:「她應該不是來刺殺我的,至少這次不是,而且依女兒想,她跟來此地也不是那些人的意思,應該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嘛,是沖女兒來的。」
大將軍愣了一愣便失笑道:「因為你要嫁入楚家了?不要說我們不是真的要同楚家結為姻親,就算是真的,她一個小小的妾難不成還想給你個下馬威?真真是笑話。而且就算是沒有你,日後楚府還能沒有女主子?她左不過是一名妾室,不是再想不該她想的事兒吧?她地心思還真不一般的大啊。嗯,還真有些像李府的那幾個女人啊。」
紅衣搖頭:「父親,你錯了,這女人可不同於李府的女人,她至少要比明秀精明些,而且她還有那些人在背後,這手段嘛必也是不同的。」
大將軍皺皺眉頭:「不過是一次假成親。你還要同這些拎不清地女人們做糾纏?實在是讓為父於心不忍。還真是苦了你。唉。越想越是麻煩。真不如他們立時起兵。為父我上馬痛殺一場來得痛快。」
紅衣苦笑道:「這些女人地糾纏應該也在那些人地計算中吧?只要楚府不安寧。楚先生又哪會安下心來為朝廷做事兒?父親怎麼能放心女兒?只要分心一二。他們也就有機可乘了。」
父女兩人相對無奈一笑。大將軍歎道:「那些人伏誅後。父親想找處山明水秀地地方安養。只是你地哥哥們不能全部解甲。不然你姐姐那裡……。唉。我們這一家人想要脫出是非圈還真是不容易啊。」
紅衣想了想道:「父親。您只要請辭了。我們住到一處莊子上去避上個一兩年再回京也就無事兒了。把姐姐一個人扔在京城。實在是讓人不放心。那宮裡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地地兒。哥哥們還是在朝為官地好。不過可以轉到京中來就是了。」
大將軍點點頭:「你說得有理。我們到時候再商議吧。現在說這些為時太早。」
屋外。楚一白微皺著眉頭道:「你怎麼會上得山來?誰允你出府地?」
望秋跪在楚一白腳下倒也不覺得委屈。只要能接近楚一白,只要能聽到楚一白的聲單,對於她來說就是極大的幸福。
望秋柔聲道:「是蓮姨娘允了我地,不過望秋出門沒有同公子說一聲,是望秋的不是,還請公子責罰。」
楚一白淡聲道:「你為我楚府的女人,應當識禮而知進退才可以。可是觀你今日地言行,你卻十分的失禮,再這樣下去就不適合再住在我楚府了。而且你如此自行做主。在你的眼中可還有我這個主子?」
望秋雖然被心上人責備了。可是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依然甜蜜蜜的滋味,悄悄看了眼楚一白。她還是那樣一副癡癡的柔情樣子:「賤妾知錯,公子息怒。如果公子生氣,還請公子責罰望秋,不要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
楚一白背過身去:「你做為婦人就應該在內宅之中,日後莫要再出來四處遊玩,如果不想被趕出府去,你還是安安份份的好。」
望秋一副可憐欲兮兮的樣子連連應著,楚一白不想多與她糾纏,便揮手讓她起身離去。
望秋整理好了衣裙看向楚一白:「公子,已到午時,不如讓賤妾服侍您用飯吧?」
楚一白看了望秋一眼:「我今日有事在身,你自去用飯然後回府就是。」
望秋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楚一白身後的僧房道:「公子,可是陪了郡主來上香?」
楚一白皺了一下眉頭,又舒展開:「不該你問地事情你就不該問,明白麼?」
望秋似乎被楚一白的話嚇到了,她極小聲的道:「賤妾與郡主是舊識,剛剛在佛堂遇上還說了幾句話,日後郡主也是我們府的主子,賤妾理當拜見才是。」
楚一白聽到望秋說與郡主是舊識,忍不住掃了她一眼:刺殺過郡主也能稱之為舊識?不過楚一白假作沒有聽到望秋的這一句話,只道:「不必了,郡主還沒有進我楚家的門呢,不好相強郡主受你的禮。這與禮不合,你忘了我剛剛的話嗎?你莫要丟我們楚府的臉,還是快快回府是正經。」
大將軍和紅衣當然知道望秋是刺客,楚一白怎麼可能把望秋帶到屋中去呢?而且今日他們可不僅僅是來上香,有些事情雖然做得極為隱蔽,不怕望秋會得知,但是還是謹慎些為好。
望秋聽到楚一白地話後,低下頭去一時沒有說話:楚一白一向不對府中姬妾假以顏色,她已經習慣了,而且她不過是想能進屋中與紅衣能較個一日之短長,讓她識趣事些不要妄想能得楚一白的垂青。
楚一白看著望秋,她的那點心思楚一白當然是明白,現在郡主在望秋這些女子眼中怕會是眼中釘了吧?不過好在是成親是假,只要事情一結束郡主便可以回郡主府了,這些女子應該不會帶給郡主太大麻煩吧?這個事情要同父親好好商議一下,府裡的這些女人要壓一壓,還有很多事情要早早同郡主說一下,讓她有個防範為好。
楚一白對低頭不動的望秋又道:「你還不走?難道還想住在這寺廟中不成?你當真不把婦德放在眼中嗎?」
望秋知道今日要進屋中給那個郡主點難堪是不可能了,只能對著楚一白福了一福,然後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走了。
楚一白沒有望秋這樣的心腸,看到她走了楚一白甩袖轉身走進了屋中。
大將軍又打趣了楚一白幾句,僧人們終於把素齋備好送了過來。大將軍與楚一白都是匆匆扒了幾口飯,然後同楚雲飛打了個招呼兩個人便起身出去了,不過卻沒有自廟門出去,而是隱落在了層層的院落間。
紅衣起身送父親到了門口,看他們去遠了便又回來坐下接著用飯。許是餓了,紅衣嘗著這寺中的素食倒真是不錯,她實在吃得不少。隨後紅衣就午睡了不到一個時辰,起來梳洗後帶著花嬤嬤等人在寺中遊玩了起來,說說笑笑地時間過得倒是極快。
紅衣等人看時辰差不多了,也不等大將軍和楚一白回來,一行人就與寺中僧人告辭,浩浩蕩蕩得下山回京。大將軍和楚一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隊伍中地,就連隊伍中的侍衛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回到京城時已經快到了關城門地時候。紅衣回到府中已經累得全身骨頭都痛,洗洗便睡下了,再醒來時已經目上三竿。這日中午接到了那些人的信:如果想女兒平安,求佛祖是沒有用的,只要紅衣能按他們的話去做,女兒自會平安。
紅衣知道這是警告,不過她看完信後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大將軍隨手把信撕碎了:「看這勞什子做什麼,商量正事兒要緊。紅兒,喜貼要發了,只是王公大臣們都要請嗎?這日後」
紅衣苦笑:「父親,我們還有其它的法子嗎?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只好繼續下去了。」
大將軍歎道:「我當然知道,只是這些事兒應該是男兒挺身上前,殺敵報國也罷、還是委屈幾日做暗探也好,都與女兒家無關的。為父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因此而受累,而且是累及聲名。」
紅衣安慰了大將軍幾句,大將軍也知道此事是無論如何都要做下去,只是心中不忍說幾句牢騷話罷了。
正說著話,宮裡來了人宣旨:貴妃娘娘病重,急召郡主、大將軍及兄嫂等人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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