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雲卷雲舒的日子 第三卷 二百一十五 再進一步
    楚一白非常奇怪的看了一眼紅衣:石脂水的妙用,再加上剛剛聽說到的可以讓人沉睡卻無毒的藥,郡主是自哪裡知道這些的?書上嗎?那他也算是博覽群書了,為什麼從來沒有看到過有這樣的記載。

    楚一白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紅衣心中一驚:她只顧心急姐姐的病,卻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可是說不出自那一部書上看來的。

    紅衣只能強辯道:「楚先生,你沒有在書上看到過石脂水嗎?可見書上是有這些東西記載的,只是太多的人當做是笑談而忘了。而我閒來無事翻書翻得多些,尤其是對一引起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所以才會知道這些。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裡會在意這些無用的東西?」

    楚一白想了想,郡主說得也對,世上有很多的書,自己不可能會每部都讀過,再說自己也不是過目不忘的奇人,看過了如果忘記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石脂水書上還真有記載,只是他所知也不多。楚一白還真是對這些古怪的東西敬而遠之,所以對於紅衣的分辯倒也信了三分,雖然還有疑惑,不過救人卻是要緊的貴妃必須要救啊,那可是太子的生母,如果沒有了她,朝局不是又要暗潮洶湧了嗎:沒有母親的太子能做得長久嗎?而且太子現在還非常年幼,漫漫歲月皇上會護持他多久?那些枕旁風的作用可不能小視,那些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想自己的兒子能取而代之。

    楚一白想了想道:「郡主是不是想安排人手進宮去監視貴妃的一應飲食?嗯,此事來總管去做最好,只是現在他沒有分身之術,我來想辦法吧。」

    楚一白話雖然應承了下來,可是他還沒有極好的主意:弄個把宮女進去也不是不行,奏明皇上後應該沒有問題,只是生面孔總會讓人生疑的,怕是查不出什麼東西;而要在暗中觀察,則需要極高的身手。楚家這樣的人還真不多,最重要的是女兒身地高手沒有。

    紅衣再三道謝,楚一白搖頭道:「貴妃一人身繫朝局,在下不可能置之不理,郡主不必言謝。」

    紅衣點頭:「我明白,父親也明白。貴妃娘娘的病當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就有的。不過還是要謝謝楚先生,替我的姐姐,替太子殿下,替天下的百姓。」

    紅衣知道天下大局與百姓對於楚家父子來說重過皇帝,所以她才會如此說。

    楚一白客氣了幾句後,又與紅衣又計議了一番,定了暗探宮中的計策。紅衣終於感覺姐姐也許可以得救了,如果她地猜測不錯,只要找到那個下藥的人姐姐就沒有事兒了。姐姐醒來也不需要什麼解藥,只要不繼續吃藥就會好起來的。

    楚一白又道:「那些人已經有幾日沒有送信來了,是不是他們已經有了疑心?」

    紅衣想了想道:「也是我一時大意了。連日來只顧著姐姐。對這件事兒沒有怎麼上心。我看姐姐地事情要幾日才能明郎。嗯。眼下是要好好給他們做做戲了。我看。不如明日再上次山吧。我去佛前許願上香保佑孩子們與姐姐都平安。只是要麻煩楚先生相護了。」

    楚一白明白紅衣是什麼意思。這不過是做給那些人看地。當然沒有推辭。兩個人議定了時辰後。楚一白便告辭了。

    晚上楚老先生聽到楚一白地話後。沉吟道:「無毒卻能讓沉睡地藥。過量就會致人於死。這種藥也實在是太神奇了。我翻過地藥書醫典也不少了。卻不知道天下有這樣地奇藥。郡主自哪部書中看來地。你可曾問過?」

    楚一白聽到老父親地話後忽然想起了紅衣地不凡之處來:「沒有。郡主不想說。兒子哪敢失禮地追問不休?不過。兒子總感覺郡主有幾分神秘。父親。石脂水地妙用也就罷了。你說郡主所說地這種神奇地藥真讓人難以置信。而且這種藥又是誰製出來地呢?如果不是郡主在清風山莊一役中有不凡地見解。我還真不會相信郡主說得有這種無毒卻會讓人沉睡不醒地藥。」

    楚老先生看了楚一白一眼:「這藥應該是有地。貴妃娘娘地病聽都沒有聽說過。郡主不會無地放矢。」說到這裡楚老先生頓了一頓:「說起平郡主來。嗯。郡主是我看不透地人。玲瓏惕透、出塵不俗啊。」

    楚一白聽老父前一句說看不透。後一句就是誇獎。不滿地看了父親一眼:「父親。您是不是累著了?您說得這話我可是聽不太懂。郡主好得您都看不透了?」

    楚老先生搖搖頭,嗔怪的看著楚一白:「父子連心啊,這也聽不懂?我是說郡主的聰慧似乎不是與生俱來,而似一個年已耄耋的老人歷經世事後所有的智慧,只是她不過花信幾年吧?如此年華的女子怎麼有了這樣歷世的聰明呢?看不透啊看不透。」

    楚一白仔細一想父親地話,感覺非常有道理:「郡主似乎看得透所有的事情似的,那雙眼睛裡有著過多的滄桑,好像是看過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對當前發生的一切她有一種無奈,還有、還有,還有一種倦意。」

    楚老先生點頭:「嗯,這次你倒是說對了。郡主對發生的事情第一個反應不是傷心或是其它,而是一種已經經歷過多次似的疲倦。我幾次掃過郡主的眼睛,總感覺那目光與她地面容有些不符,那眼神太過通透了。」

    楚一白這時想到了李貴祺及他府中地女人們,不覺一歎道:「興許是郡主經歷了李府那樣的一家人後,有些看破世情了吧?」

    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倒也不算是看破世情,雖然郡主對很多事情不在意,不過我總感覺郡主似乎也有她地執念,只是我們不知道是什麼罷了。」

    郡主,雖然那李府的人給她太多的傷痛,不過楚老先生本能的認為,這一府的人還不能傷郡主到如此地步,她應該還受其它的傷害吧?聽說她嫁入李家時被人追殺過,難過與這個有關?

    楚老先生再三也想不清楚,便放開了紅衣的事情,他話鋒一轉:「我想貴妃的病應該與那些人脫不開關係吧,你仔細查一查各地可是有什麼大的軍械或是鐵器交易貴妃這一病就真得牽住了大將軍的心神,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吧?他們怕大將軍覺查什麼呢?」

    楚一白點頭:「當然,如果不是這樣,那些人只要一碗毒藥餵了貴妃豈不是死個快當?為什麼非要弄個不死不活的人出來?說到這裡,兒子要感歎一句,幸虧父親英明啊,我們楚家只有我們兩父子,那些人想下手害人讓我們擔憂也是無處下手。」

    楚老先生一歎:「為父不過是早早想到了,日後會有人利用楚家的親人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安排。可是世人有幾個是沒有至親好友的?奸人的毒計啊,還真沒有幾人能避得開。」

    楚一白忽然笑道:「我當日出現在府中,父親說自己有我一個這麼大的兒子時,我還記得人人都驚得幾乎掉了下巴的樣子。」

    楚老先生一笑,然後問道:「郡主所托你可有想法了?宮中你想讓誰去?」

    楚一白想了想道:「我只想到了一個人,也只有這一個人才可以。其它雖然身手可以,但是卻不便在宮中久留。父親認為呢?」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也好,我也好久沒有去那裡了,那我就為你跑一趟吧。」

    楚一白撇嘴:「父親,您這話也說得出口?還不是你借這個由頭去探探人,正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楚老先生站起拍了楚一白的頭一下:「你怎麼同父親說話呢?你是什麼時候去都可以,不會被轟出來,我呢?真是不孝子!」說完楚老先生就要向外走去。

    楚一白急忙叫住了楚老先生:「父親,還有一件事兒要說呢,你急什麼?」

    楚老先生有些不耐煩:「什麼事兒,快說。」

    楚一白道:「就是上次那個事情了,你倒是給兒子個話兒啊,眼瞅這日子可就要到了。」

    楚老先生一瞪眼:「你看著做就是了,現在除了那幾個人以外,其它的還有什麼顧忌?這些事兒不是都由你做的,哪個能動,哪個不能動還用得著來問我?好了,不說了,你莫要再耽擱我的時間。」說完一擺手瀟灑至極出屋,縱身就自屋頂上遠去了。

    靖安也得知了貴妃的病,他略作思索也就明瞭為什麼貴妃只是半死不活,而沒有被人直接下手除去。靖安歎了一口氣:什麼時候這朝中才能安寧一些呢?日日算計人人都不知道累似的,把他這個一向看戲的王爺都攪了進來,而且這次還真是份勞心勞力的苦差啊。

    靖安的父母早已經去世,小時跟在太后身邊,後來又為朝廷立了戰功才得到皇上的允許,做一個他早已經想做的散閒王爺,從此不問朝事,實在同王妃過了年餘的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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