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番雲的話,終於再次引起了「親王派」的怒氣。
大家眾所周知的是,花慕容雖然是個文弱皇帝,卻每每在齊國遇到危機之時都能率兵出征。雖然他並未上陣殺敵,但他的出現卻是很好的鼓舞了士氣,也不是每個皇帝都能做到的。
眼見花番雲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花慕容,年輕的將領臉上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若不是礙於身份,早有人對花番雲無禮了。
花慕容冷冷的看了花番雲一眼,心中暗中嘲笑著自己叔父的驕傲自滿為他帶來的禍事,而她臉上無法掩飾的鄙夷之色終於引起了花番雲的憤怒。
「慕容侄兒,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王叔請說。」
「下一場比賽騎術,再下一場比賽武藝的話太多麻煩,不如兩場合併為一場,一起比試如何?」
「比試什麼?」
「現在已經是初春,百獸甦醒,自然是比看誰狩獵到最多的獵物了。」
「春天是百獸繁衍的季節,這樣殺生不好。」花慕容微微搖頭:「皇家獵場有著一種奇特的雪狼,性格狡猾殘忍,不如我和王叔就比賽看誰先獵到雪狼好了。」
「好,就依你!」
花番雲哈哈一笑,開始細心的挑選馬匹,而花慕容也在他身邊默默跟著。駱冰站在花慕容身旁,猶豫許久,終於忍不住糾結的說:「陛下,既然你已經勝了一場,若只比賽兩場的話,豈不是對你不利?若王爺勝了第二場,大可以說與你達成平局,我們反而吃了虧去。」
「哦,原來是這樣。」花慕容輕輕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難道陛下沒想到?」駱冰一驚,不知道不覺間提高了嗓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噗嗤。」
鶴鳴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一手勾住花慕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揶揄說:「這個駱冰真是好騙,怪不得你喜歡他做你的親隨。」
「鶴鳴,隨便恥笑別人是不對的。[]」花慕容輕輕一歎,臉上卻滿是笑意。
「好好~~~~小慕容在一會兒的慶功宴上想吃些什麼呢?」
「你就那麼自信我會贏?」花慕容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的話,小慕容怎麼會提出這樣大的賭注?借此機會,正大光明的收回兵權,小慕容還真是聰慧過人。」
「不錯。他膽敢看不起我的父王,看不起我,我定要他血本無歸。」花慕容笑容一滯,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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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很久,花番雲終於挑選了一匹黑的發亮,渾身都沒有一根雜毛的精裝公馬,得意洋洋的往馬身上套著馬鞍,然後一躍而上。花慕容選了一匹白色的性格溫順的小馬,與花番雲站在統一的黃線後,在侍衛們擊鼓後齊齊朝著獵場跑去。
馬蹄濺起了點點塵土,將軍們騎著馬兒緊跟他們身後,有些雀躍,又有些擔憂。花慕容的馬兒與花番雲的馬兒相比跑的極慢,但她也不著急,進了密林後就開始尋找雪狼的蹤影。
雪狼是齊國特有的珍惜物種,其色潔白如雪,聰慧而狠辣,一身潔白的毛皮價值千金。密林中樹林林立,時不時有野兔、小鹿等動物好奇的伸出頭來,卻見到了殺氣騰騰的人們後頓時失去了蹤影。花番雲的馬兒在花慕容前方慢慢的走著,而他突然回過頭,對花慕容笑道:「想不到你真的敢來。」
「為何不敢?」
「你就不怕我在這裡取了你的性命?」
「王叔說笑了。」花慕容淡淡一笑:「所有的人都看見我與王叔一同進的密林,也知道進入密林是王叔的主意——若我在密林出事,王叔也難逃責任,不是嗎?」
「慕容果然聰慧。只是,你有沒有想到,若你死去,繼承王位的人只能是我。到了那時,又有誰關心你是怎麼樣死去的呢?」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王叔也是王族之後?」花慕容冷笑,聲音平靜而清冽:「若不是父王去世的時候,親口吩咐我要善待王叔,難道王叔認為你能活到現在?」
「你……你放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呵……好個『實話實說』。」
花番雲漲紅了臉,卻到底忍耐住怒氣,與花慕容一前一後的走著,彼此都再無所言。一路上,他暗中觀察著花慕容的神色,卻很難在她平靜的面容下發現一絲波瀾。他不由得想,到底是他的侄子真的是傳說中的木訥冷漠,還是事事皆有算計,只是隱藏的太深?
若是後者的話,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那可就……再也留不得了。
「索索。」
前方的樹叢中,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花慕容與花番雲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前方,卻看到一隻悠然而高貴的動物從樹林中邁出步子!
花慕容與花番雲躲在樹叢後,心中都是一喜。花慕容悄悄拿出弓箭,對準了前來覓食的雪狼,花番雲也拿出了弓箭——而他瞄準的卻是花慕容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