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隨著弓箭割破靜謐的空氣所發出的微弱聲響,花慕容迅速回頭,而那支箭從她的肩窩處擦過,對準了雪狼的後腿,卻被它迅速閃過。
花番雲大怒,在馬上又對著雪狼連發幾箭,這次卻連雪狼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花番雲大怒,怒氣沖沖的下了馬,怒視前方,真恨不得把這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狡猾小畜生大卸八塊。花慕容見狀,也下了馬,對花番雲笑道:「王叔,只是沒獵到雪狼罷了,何必這樣動氣?」
「哼!」
「王叔,你把勝負看的太重,這又是何苦?」花慕容微微一歎:「只是我不明白,王叔方纔那箭為什麼不向慕容射出?」
「你……你胡說什麼!」
「慕容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王叔居然會手下留情……真是很好奇呢。王叔,你究竟為什麼不對我下手?在這裡把我殺了,只要說成是我刺客所刺即可,也算是讓王叔得償心願了……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小子,你確實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慧。」花番雲一怔,然後緩緩笑道:「既然知道我想動手,你為什麼還敢來這?」
「因為,同樣的,我也動了剷除王叔之心——大家彼此彼此,就看誰棋高一著罷了。」
「哦?你?」
「不瞞王叔,若不是父王臨終前再三交代慕容不得對王叔無禮,慕容也不會對王叔隱忍到此。只是,事到如今,慕容與王叔只能存活一個,慕容也不得不下手了。」
「想不到,王兄居然這樣惦念我這個王弟。」花番雲自嘲的一笑,目露殺機:「花慕容,你不要故弄玄虛。雖然鶴鳴那小子握有兵權,聽命於你,但我現在要殺你也絕非難事。只要你一死,唯一的繼承人就是我,誰敢追究你的死因?」
「是嗎……原來王叔確實是設想周到。就算我是王叔的子侄,就算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王叔也要對我動手,是嗎?」
「花慕容,這就是帝王家——我們誰都無法選擇。若我們只是鄉間的富戶,我一定會對大哥的兒子疼愛有加……
但我們是王族,從來就是只能你死我亡。花慕容,除了你是王兄的兒子,除了你有著高貴的血統外,你有什麼資格做齊王?你懦弱、膽怯、不學無術,才會懼怕外國,一直到了俱東國欺負到齊國頭上才敢出兵!你不配為王!」
「按照王叔的道理來說,只有盲目出兵,不顧百姓的死活才是正理?難道王叔不知道齊國百姓要的不是領土的擴張,而是修生養息?若王叔真的為王,齊國最大的敗筆就是王叔!你根本不懂得帝王之道!」
「我不懂,難道你懂?」花番雲冷笑:「你這個娃娃,只是會做
一些表面功夫,佔些原本不屬於你的戰功罷了!你的父親是嫡妻所生,你是嫡妻所生,正因為如此,你們就該代代為王?我偏不信這樣的道理!」
「那麼王叔究竟想對我如何?」花慕容沉靜的問道。
「我考慮過要殺你,但你畢竟是我侄兒,只要你甘願讓位,我能給你一條活路。」
「若我執意不肯呢?」
「那就休怪我無情。」
「呵呵。」花慕容笑了:「王叔,你怎麼會對自己這樣自信?難道你覺得你一定贏我?若我沒記錯的話,方才是慕容贏了一局……難道王叔忘記了?」
「你那只是僥倖罷了!就算你擅長射箭,那又如何?戰場上還是拳腳下才能見真章!」
「既然如此,我與王叔切磋一下就是。若我敗在王叔手上,王叔也能得償所願。」
「你……果真不肯退位?」
「不肯。」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你……休怪我無情。」
花番雲說著,果然拿出隨身的大刀就朝花慕容砍去,卻被花慕容靈巧閃過。花番雲微微一怔,第二刀也迅速砍下,又被花慕容閃過。到了第三刀的時候,他終於氣急,大喝一聲,竟是用了十足的氣力。
一切都結束了。
花慕容,你的齊王之旅已經到了終點,我才是真正的齊王!
咦,怎麼……
原以為這刀定能把花慕容的性命了結,但花番雲卻驚異的發現花慕容正抽出劍來,與他的刀相對,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擊!
花慕容握劍的虎口處有鮮血滲出,她的臉色慘白,而她在微笑,笑容燦爛至極:「王叔,我尊敬您是長輩,讓了三招,現在,我不會客氣了。」
「你,你……」
花慕容淡淡一笑,沒有再與花番雲繼續爭執,而是面色一沉,也是不再留有任何情面。
刀光劍影,步步緊逼。
花番雲原把花慕容看成是文弱的少年,以為她略懂武藝,卻沒想到她在劍術上會如此高超。他一改輕敵之心,用心應對,但就算這樣,還是敗了下風。
「王叔,我贏了。」花慕容的劍對準花番雲的咽喉,笑的絕代風華:「你輸給了父王,又輸給了我,你永遠是個輸家。齊王之位不是你能妄想的,你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你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