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原來自己的反抗,自己的報復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場遊戲罷了!
他憑什麼這樣蔑視我,憑什麼!
而那個女人從始至終都也是迷惑我的一個棋子嗎?
冷飛絕,慕容……
你們狠!
好,既然你不殺我,我定要讓你後悔終生!我不會再心慈手軟,我要讓你嘗到蔑視我冷飛揚的代價!
至於背叛了我的女人,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冷飛揚想著,先是微微的笑,然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淒厲,迴盪在大殿中竟是說不出的淒涼。
花慕容望著瞬間面如死灰,淚流滿面的他,雖然明知道不該抱有同情,但心中到底有些不忍。
冷飛絕卻沒有管冷飛揚的狂妄,一把撤掉了花慕容頭上沉重的王冠,對她笑道:「這樣俗氣的珠寶不適合你。跟我回宮,我自有好的珠寶送你。」
「你覺得我會喜歡這些東西嗎?」花慕容冷笑著把身上的首飾通通扔在地上,終於忍不住發洩了一通:「若不是你那麼沒用被俘,我怎麼會要被人好像牽線木偶一樣,打扮如此?」
「呵……又生氣了?」
「你放手!」
花慕容狠狠的盯著冷飛絕又往她腦袋上摸去的大手,目光冰冷,好像刀子一樣銳利!
冷飛絕只覺得自己已經微微發麻的手臂在她的目光下居然又開始疼痛了起來,心中也覺得好笑。
張五毒急忙走到冷飛絕面前,大驚小怪的說:「這箭傷很是很嚴重啊!國君啊,你要快點醫治啊,不然以後只能一隻手抱我的慕容姑娘了啊!來來,老夫幫你拔劍……」
「慕容,你來幫我。」冷飛絕望著花慕容,溫柔的笑道。
若是忽略他滿身的血跡,忽略他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甚至忽略他胳膊上那支爍爍發光的箭,冷飛絕溫柔而親暱的語氣會讓花慕容誤以為是新婚的丈夫撒嬌般的讓妻子幫他更衣。[]
可是,她聽說過女子幫男子更衣的,沒聽說過女子要幫男子拔在胳膊上的箭的……
唉……
花慕容頭痛的扶著額角,正要拒絕,冷飛絕卻突然握緊箭身,用力一拔,竟是把那支箭生生的從皮肉中拔出。
他的鮮血再一次把衣服染紅,在場的人都驚呼一聲,紛紛圍了上去,而冷飛絕蒼白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笑意!在眾目睽睽下,他一手指著花慕容,溫和而眷戀的說:「慕容,這樣你就能為我上藥了吧……真希望醒來的時候你能在我身邊啊……」
「你……」
花慕容瞠目結舌的望著冷飛絕,沒想明白他到底為什麼突然自殘般的拔箭,而在場的將士們都朝著花慕容跪下了!張五毒眼中含淚,對花慕容說:「丫頭,就請你呆在國君大人的身邊吧。國君大人不能少了你啊。」
「我不屬於他,我要回齊國……他答應我的。」
「國君大人對您癡心一片,難道姑娘就這樣鐵石心腸?」
「姑娘不答應的話,我們就長跪不起!」
「這樣啊……那你們就跪吧。」
花慕容雖然不忍這麼多人在雪地中對她下跪,但是對於被人脅迫之事她是從來不會聽之任之的,更何況,她本來就是王者,本來就習慣於天下都臣服在她的腳下!她不管眾人愕然的眼神,脫去華服,一步步向著門外走著,終於被幾個將軍禮貌卻強勢的攔下。
「慕容姑娘,你不能走。」
「慕容姑娘,國君需要你。」
「丫頭,別走了。」張五毒為冷飛絕止血,神情肅穆:「你也是懂醫之人,國君的傷勢很重,光靠我一人之力……留下吧。你是醫者,不會看著病人在你面前死的,對嗎?」
「他……真有那樣嚴重?」
花慕容疑惑的問著,卻到底停下了腳步。她不由自主的回頭望著那個昏倒在地的黑髮男子,目光也被他腰間的一道暗黑色的、有規律的傷痕所吸引。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抽搐了起來,手微微顫抖,而烙鐵燙上皮肉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
那是她為了自保,親手在他身上烙下的印記。
就算以後再怎麼治療,還是會留有傷痕,還是會疼的吧……可他,無論怎樣被鞭打,都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被鞭打一月……身上鞭傷、燙傷不計其數,雖然得到較妥帖的包紮,但畢竟所上藥物有限,傷口發炎、潰爛,卻是要施針方能痊癒。丫頭,你最擅長的便是施針,是吧。還有,你別忘記了,他的手臂是為救你而傷,做人總要有良心!」
良心?
是,行走江湖講究的便是一個「義」字,但皇家有「良心」的人,早就長眠地下了。他們這樣苦苦哀求我回去,哀求我留在冷飛絕的身邊,難道真的不怕我是那種居心叵測之人?
冷飛絕……
既然這樣,那麼我留下就是。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好,我留下。」花慕容終於說:「走吧,先把你們的國君抬到一個乾淨的房間,我好為他治療。帶他身體穩定後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