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花慕容為了「照顧」冷飛絕,在她很是厭煩的翼王府住下。翼王早就被冷飛絕手下的將軍囚禁到不知名的去處,雖然不會環境太為惡劣,卻也只怕是一輩子見不著天日了——當然,成者王,敗者寇,這也是他必須接受的命運。
只是,可惜了這個年方二十的孩子啊……
還有,為什麼這混蛋還不醒來?明明脈象已經好轉,身體也開始癒合了!為什麼還是昏睡不醒?
花慕容趴在冷飛絕床前,鬱悶的望著冷飛絕沉睡的容顏,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現在已經是三更了,屋外滿是擔憂的大臣們,害得她連偷偷跑去睡覺也不行,只能在這裡等待冷飛絕醒來!真是奇怪……
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她照顧他也只是出於一絲絲內疚,一點點憐憫罷了,能把他治好已經是仁至義盡,為什麼又要在床邊等著他醒來?就算是他昏迷前說什麼「希望見到她」之類的話,但是他的腦袋已經燒糊了,不能信!
還有,她到底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吱嘎。」
房間的窗戶突然開了。
花慕容本是警惕的做好了防備,卻只覺得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微微愣神,而在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望著來人,眼睛微微瞇起,而來人輕搖折扇,微微一笑:「啊呀呀,小慕容,我以為你在這裡錦衣玉食,想不到你居然淪落成了粗使婢女呀……」
「唉……」
花慕容微微一歎,站起身,望著熟睡中的冷飛絕,對準他的脖子就狠狠劈去!她聽著冷飛絕的鼻息,確定自己方纔那擊很是奏效,然後方對來人歎氣道:「鶴鳴,你是怎麼找來的?」
「自然是……命運安排我們相會了。」來人用折扇半遮俊顏,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跳窗而入,儀態卻很是文雅的紅衣男子正是齊國的國師,也是花慕容的至交好友鶴鳴。他個子高挑,身穿一身艷麗的紅衣,手持桃花扇,狹長的丹鳳眼,單薄紅艷的嘴唇,整個人竟是妖媚至極。
若是但看他的容貌,許多人會把他當成是青樓的小官兒,受寵的男寵,卻不會有人想到他有些單薄的外表下有的是一身最絕世的武功。鶴鳴雖然容貌俊秀,貴為國師,但為人輕佻,個性無風不起浪,真是一個十足危險的人物。
眼下,他輕輕在花慕容臉上摸了一把,故作驚訝的說:「居然瘦了。小慕容,難道這個冷飛絕虐待你不成?」
「鶴鳴,夠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不找人家,人家只能來找你了呀~~~你都有兩個月沒和人家聯繫了,真狠心。」
鶴鳴說著,嗔怪的在花慕容腦袋上一點,而花慕容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肆無忌憚,倒也無所謂了。她皺著眉望著躺在床上的冷飛絕,有些無奈的說:「這人因為我而受傷,我也無法對他置之不理。你先回去,待他傷勢好轉後我自會回國,也讓駱冰不要擔心。」
「小慕容很少這樣關心人的啊~~~難道你愛上他了?」
「呵……你覺得可能嗎?我只是想盡一盡自己的心意罷了。」
「真是這樣嗎?」鶴鳴逼近一步,神情有些嚴肅:「慕容,你若是異想天開,又做出獨自一人去冒險之事,我不會放過你。」
「有嗎,哈哈,我怎麼都忘記了。」
「可我不會忘記把渾身鮮血的你從那個該死的王府中抱住來時的場景。就算要做什麼,你有軍隊,為什麼要一個人涉險?」
「可有些事情確實只能一個人做啊……」花慕容有些苦惱的撓頭:「鶴鳴,你回去吧,你該相信我的實力。」
「我更相信你胡作非為的能力。」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只要一拿到俱東國的兵力分佈圖,我就抽身。」
「這事非要你做不可嗎?」
「這張圖被收藏的甚為妥帖,恐怕只有這傢伙的心腹才能知道……我現在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自然不能白白放棄,錯失大好良機。」
「你……」鶴鳴望了花慕容許久,終於微微一歎:「隨你吧。」
「謝謝你。」
「若被發現,及早抽身。」
「嗯。」
「我在俱東國皇宮安排了一些自己的人馬,你若有閃失,放這個煙火,自然有人與你相會。」
「嗯。」
「我會讓駱冰按兵不動,等你的好消息的。慕容,好好保重哦~~~~讓我們臨別前再次擁抱一下吧……」
「滾吧。」花慕容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向鶴鳴。
「小慕容你好狠的心啊啊啊啊~~~~」
在鶴鳴的折騰下,這個夜晚過的出奇的快,而當天微微泛晴的時候,花慕容終於控制不住睡意,在冷飛絕的床上就這樣睡去。
天空中明朗的陽光照在花慕容美麗的面容上,冷飛絕一醒來,見到的果然是花慕容,心中也有些怔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是悲,只覺得看著她,心中便是出奇的寧靜,好像就想時間在此停留一般。
這樣彆扭的,卻是會照顧我,為我打算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