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聳,奇石林立,衡山之秀麗雖然不如黃山美景甲湘鄂地區也是首屈一指,四時季節,遊客不斷。定逸師太恪於規矩,不能上山,但她的幾個弟子卻悄悄溜出了旅店,到山上遊玩。
「師姐,前面就是衡山派的駐地,我們還是就在這裡停下吧?」
前面就是衡山派的山門,儀琳看到柳芊兒似乎沒有停步的打算,扯住了柳芊兒的衣袖:「衡山由於佛道並存,所以在禁忌方面聽說也比較多,我們還是不要亂闖吧?」
「切!」
柳芊兒聳了聳鼻子,看了看幾個師妹:「笑話,衡山是五嶽之一,我們豈能來到衡山也不參觀一番?莫說衡山派是五嶽聯盟之一,與我們同為師兄妹,我們大老遠過來參觀參觀也沒有錯吧?少林那麼大的威風,也不敢將嵩山劃做他們的山門,還不是給嵩山派了一個立腳之地嗎?華山派也只是佔了一個孤峰做山門,憑什麼他衡山派就可以佔據衡山的主峰?這麼霸道?」
望了望周邊不遠處林立的衡山弟子,儀琳急忙伸手掩住柳芊兒的小口:「師姐莫要亂說,衡山派佔據主峰那是由於當初衡山道派一力相邀的緣故。當時定慧宗勢力大漲,隱然有壓過衡山道派的趨勢,為避免衡山佛道兩派實力相差過大,衡山道派邀請許子成前輩來衡山傳授無意,才有了現在的衡山派。」
衡山主峰主要還是衡山道派的道觀,衡山派駐地也不過佔據了後山而已。但由於幾代人的發展,衡山道派與衡山派已經合流,衡山派的駐地也得以逐步的擴充,轄區一步步加大,但還遠未達到囊括整個衡山主峰的地步。
「你別拉我,」柳芊兒恨恨道,「我今天非要到衡山派駐地看看不可!」
儀琳急了:「師姐,這樣不合適吧,師傅她老人家也沒有上山。我們則能上山呢?現在莫大師伯遇難,衡山派正處於忙亂之際,我們就不要添亂了。」
「沒事。」
柳芊兒指著前面一個人笑道:「沒事,你看衡山駐地可以任由遊客出入,我們做為聯盟門派,又怎能被拒之門外呢?莫大師伯遇難,我們做為晚輩正應該去拜祭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儀琳抬眼望去,只見幾個衡山弟子陪著一個提著竹籃女孩從衡山派駐地走出。與山門旁邊的衡山派弟子說說笑笑。觀其衣著,並不是衡山弟子的服飾,有可能是衡山道派某些真人的眷屬。儀琳還未說話,柳芊兒已一馬當先,奔了過去。
搖搖頭,儀琳跟在柳芊兒身後,心中充滿了驚慌。
「請問兩位怎麼稱呼。今日我衡山派由於事務繁忙,暫閉山門。還請兩位體諒。」
柳芊兒還未走到山門之下,就被衡山派守門弟子劉錚遙遙勸阻。
「呵呵。這位師弟。」
柳芊兒滿面春風,欲語先笑:「我們是恆山派地弟子柳芊兒與儀琳,這次陪同師傅前來拜訪貴派。久聞衡山派大名,所以才冒昧登山。還請不要見怪。」
「原來是恆山派的柳師妹與儀琳師妹啊。」
劉錚面色和緩,恆山派將莫大的骨灰帶回衡山,等同衡山派的恩人,拱拱手。劉錚充滿了感激:「在下劉錚,多謝恆山派定逸師太及各位師妹的相助,護送掌門回山,衡山派上下沒齒難忘。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貴派更是有恩與我衡山派,只是,」劉錚猶豫了一下,「只是我衡山派連遭巨變,眼下確實不適合接待,還請兩位師妹見諒。」
柳芊兒面色不豫,指著一邊的提籃女子詢問劉錚:「那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她似乎不是衡山派的弟子吧?」
劉錚呵呵一笑:「柳師妹有所不知,這位姑娘是我衡山派主事趙陽長老的未婚妻。」
關於慧兒的身份,趙陽煞費苦心,最後只好以一見鍾情為由向其他人解釋,慧兒就成了他地未婚妻。對慧兒的情況,趙陽也瞭解了一些,慧兒是一個孤兒,被她爺爺收養,就住在衡山的後山,至於具體的方位由於過於隱秘,倒是避過了趙陽的幾次搜尋。
關於慧兒的爺爺,趙陽憑直覺定然是一位高手,但具體是到了哪一種層次就不好判斷了。住處隱秘?趙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衡山後山他曾仔細搜索,再隱秘的地方他也沒有放過,估計這老頭可能另有手段。
煙雨樓那夜刺殺自己曾經冒出一個老頭,估計就是慧兒地爺爺,那廝的輕功地確是出類拔萃,天下少有。可惜,由於這老頭被那聲巨響所震駭,後怕過甚竟然當場失了顏面,沒有再來拜訪。趙陽忙於處理鍾鎮帶來的後患,也將這老頭忘到了腦後,還沒等趙
氣,這定逸又來了。
慧兒這幾天留在衡山,或者在一旁侍侯著趙陽,或者提著花籃在衡山四處轉悠,採集些花草裝點住處,將原本臨時地住處收拾得繁花似錦。
「兩位妹妹,小女子慧兒這廂有禮了。」
慧兒提著竹籃輕巧給柳芊兒和儀琳施了一禮。
「不敢,不敢。」
柳芊兒與儀琳慌了手腳,這姑娘竟然是趙陽師叔的未婚妻!哦,天啊,那我們該怎麼稱呼啊?
師叔母?
柳芊兒覺得這個稱呼不合適,這慧兒年紀和她差不多,稱呼她為師母那分明是笑話。
慧兒似乎看出了柳芊兒的為難,柔柔一笑:「芊兒姑娘,你就稱我慧兒好了,我們年紀相仿,正好可以姐妹相稱。」
柳芊兒鬆了一口氣,笑顏綻開:「原來是慧兒姐姐啊,小妹適才失利之處,姐姐切莫放在心上。小妹久處恆山,對衡山的風景嚮往已久,這次恰逢其會,實在是心癢難耐,所以才冒昧登山。姐姐可能不知道,從恆山到衡山,可有千里之遙啊,雖然聽起來一樣。但這兩處地景色大相逕庭。」
慧兒輕挽柳芊兒左手,將兩人拉到一邊,讓開了山道:「呵呵,妹妹這麼喜歡衡山的風景啊,姐姐我倒沒有覺得,可能是時日長久常見生厭吧,如果有機會姐姐定到北嶽恆山遊覽一番。」
慧兒皺起眉頭:「不過今日衡山確實不適合遊覽,由於莫大掌門遇難,現在衡山派駐地一片淒涼。氣氛非常壓抑。如果兩位妹妹有意,姐姐帶你們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裡的風景也非常優美。」
「真的?」
柳芊兒大為欣喜:「我也不是非要登衡山,只是過衡山而不入,會留下遺憾地。姐姐說的是哪裡,遠不遠,姐姐能不能現在就帶我們過去?」
「好啊。」
慧兒點點頭。轉身與跟在身後的衡山弟子商量:「世蕃弟弟,我現在有恆山派的兩位妹妹陪伴。想來在衡山就沒有了危險,就不勞弟弟你大駕了。」
「師娘。你手上地傷口還沒有好,弟子還要幫師娘你摘花呢。」
嚴世蕃搖搖頭,一臉緊張:「上次師娘你將弟子趕開,害得師傅大發雷霆。嚴懲弟子一頓。師傅說了無論如何,弟子不得離開師娘你兩步的距離。師娘你就不要為難弟子了。」
「你就是嚴世蕃?」
「對,小生就是嚴世蕃。」
嚴世蕃微微一笑,向著一干恆山弟子施禮:「姑娘有何見教?」
柳芊兒十分驚奇:「你就是嚴大少?看你這豆芽細的胳膊、麻桿粗的腰。讓人相信你就是哪個屠殺了五十多人的嚴大少,是不是真的?你這個富家公子哥也能成為殺人狂?」
步步緊逼,柳芊兒俏臉通紅,有興奮,也有懷疑,將嚴世蕃迫得步步後退,最後無路可退,嚴世蕃也由於柳芊兒對他的的懷疑而爆發了。
……
「莫大已經喪命,衡山派群龍無首,但由於定逸這個老尼姑橫插一手導致輿論對我們極其不利,不過,」左冷禪冷笑一聲,「這也沒有什麼打緊。現在唯一值得我們警惕的是,少林和武當竟然還沒有採取針對措施,這一點,十分地不正常!」
「方證與沖虛狼狽為奸,自詡為世外高人,暗地裡沒一個好東西!」左冷禪語氣有些憤恨,「我嵩山派為了振興五嶽聯盟,剷除歪魔邪道,光大俠義正氣,嘔心瀝血,但數次都遭到了少林、武當兩派的破壞,功敗垂成。三位師弟追殺趙陽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沖虛牛鼻子插手,何至於讓這兩人逃脫?」
「如今,衡山派忙於莫大的喪事以及應對我嵩山派的威脅,定然如同一團亂麻,正是我們的好機會。趙師弟、張師弟與司馬師弟的傷勢還需半月左右就可以復原,我決定待三位師弟傷勢復原後就全面攻擊衡山,用衡山派的鮮血來洗滌我嵩山派地恥辱!」
左冷禪慷慨激昂:
「丁師弟,你勞苦功高,為兄原本不想在勞累你,可現在是我嵩山派存亡關頭,還需要師弟你大力相助。我希望師弟能夠不辭勞苦,即刻帶領幾名弟子趕赴衡山派潛伏,嚴密監視衡山派的一舉一動,為我們做好先期工作。
師弟切要小心為上,如果有可能,就聯絡倖存地弟子,看有無可能讓他們幹掉天黑黑這個逆賊!」
托塔手丁勉二話不說,沖左冷禪一抱拳,快步離開大廳。
「湯師弟,你即刻聯繫陸師弟和樂師弟,助他們一臂之力,劫殺方千駒;如果找不到方千駒的行蹤,那你們立刻轉向,趕赴泰山派,全力阻止泰山派增援衡山派。
夠組織泰山派干預,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湯英鄂點點頭,雖然湯英鄂是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七,但他心機陰沉,手段多樣,是左冷禪地最為得力的臂膀之一。趙陽現在已經得到了恆山派定逸的相助,如果再讓他得到泰山派的相助,那嵩山派在五嶽聯盟內部就陷入了孤立。
不知何故,方千駒地蹤跡竟然比莫大還要令人難以把握,陸柏與樂厚至今也沒有查到方千駒的蹤影,白白耗費了將近一個月的光陰。湯英鄂皺起眉頭,如果不能幹掉方千駒,打虎不死徒留後患啊。
「鄧師弟與高師弟,即刻從嵩山派弟子再行挑選一千人精銳之士,枕戈待旦,隨時待命下山。此事需要機密,嚴防被他派奸細探知消息。走漏風聲。」
……
「平之,這幾日衡山附近可有什麼異動,可有你方師伯的消息?」
趙陽離開客棧後第一時間趕到衡山下院,找到了這幾日在衡山下院蹲守地林平之詢問信息:「莫大師兄已經遇難,不知你方師伯情況如何,我衡山派經不起折耗了。」
「師傅放心。」
林平之自信一笑:「目前衡山城內三大幫派、四大車馬行都已經向我們表示了心意,全力配合我們的行動;就連錦衣衛也主動表態,說錦衣衛的信息渠道也會向我們全力開通。可以說,現在即使一隻外來的老鼠竄進了衡山城。我保證一個時辰之內也能給師傅你老人家帶來!」
趙陽笑笑:「那有你方師伯的消息嗎?」
林平之苦起臉來:「師傅,弟子已經盡心了,可是無論是哪條道地消息,都沒有關於方師伯的。弟子懷疑,可能方師伯已經察覺到了不妙,避起來了吧?」
趙陽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對了。師傅。」
林平之似乎想起了什麼,神神秘秘:「師傅。你老人家真是高啊。」
趙陽翻起了白眼:「有話說話,別跟我賣關子。我告誡過你們了。」
「嘿嘿。」林平之訕笑兩聲,「師傅,你老人家是老牛吃嫩草,沒想到你教出的弟子也出手不凡啊。」
「嗯?」
趙陽皺起了眉頭:「有話說話。你什麼意思,難道……」
趙陽吃了一驚:「難道你小子竟然將岳靈珊給吃了?」
「什麼跟什麼啊!」
林平之一甩手,不滿嘟囓:「師傅,我有那麼低劣的品位嗎?我說的是小師弟。小師弟的春天來了,正在滿山散歡呢!」
趙陽興趣來了,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下午恆山派的幾位師妹到我衡山遊玩,正好碰到了小師弟保護師娘下山採花,似乎小師弟對恆山派的某個師妹感興趣,所以就出口調戲。」
「嚴世蕃會調戲美女?難道還有比儀琳還要漂亮地恆山妹妹?」
趙陽覺得不可思議:「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小子挺正經的,這好長的時間就沒見他有重犯錯誤的跡象啊。」
「真的,師傅,我怎麼敢欺騙你老人家呢?」
林平之哭天喪地般喊著冤枉:「師傅,定逸師太為人為人你也是知道的,那麼古板的人教出地徒弟肯定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和人說話就會臉紅的女子,怎麼會調戲小師弟呢?小師弟,嗯,小師弟雖然英俊些,但還沒有到人見人愛地地步吧?」
林平之偷笑不已,與其說是嚴世蕃調戲恆山弟子,倒不如說是恆山弟子調戲嚴世蕃。
「結果呢?」趙陽伸長了脖子,顯得極為的迫切,「是哪個女子,儀琳嗎?」
趙陽有些遺憾,他還沒有見到儀琳這個貌美如花地小尼姑呢。可能在笑傲中,這個儀琳是唯一一個令他能夠動心的女孩了,不過,現在即使儀琳站在他面前,估計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了。
「師傅竟然知道儀琳?」林平之一臉的驚奇,「不過儀琳的確是一個人見人愛地美女,可惜小師弟喜歡的不是她,小師弟調戲的是儀琳的師姐柳芊兒,嗯,也是一個美人啊。」
「哦。」
趙陽心中有些失望,也有些慶幸,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後來他們幹嘛去了?」
「小師弟做護花使者,陪著她們和師娘一道去踏青了啊。」
趙陽沉吟了一下:「嗯,平之,這段時間要加強對你師娘地保護,沒有必要就不要離開衡山駐地,明白不?我回頭和你師娘交待一聲,不讓她亂跑,即使在駐地之內,她身邊也必須安排好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