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尊五嶽聯盟進而雄踞江湖,嵩山派在左冷禪時代不行了大力的開拓,借助前輩的積蓄與有利的時機,構建了比較完善的信息渠道,遍佈各大門派。其情報重點放在五嶽聯盟各派,正因為如此,嵩山派才會準確地把握到岳不群與趙陽的行蹤,進行精準的、接二連三的遠程打擊。
「九曲劍」鍾鎮與沙冷天、卜沉隕落衡山,左冷禪無從判斷到底是誰抗不過趙陽的酷刑招供,導致嵩山派在江湖中成了過街的老鼠,成為武林的公敵,處境險惡異常。不管是誰招供,那安插在衡山近郊的嵩山派潛伏人員的下場可想而知,左冷禪不得不調動了嵩山派終極密探,這些密探是左冷禪師傅時代就安插在各派的,幾十年來與嵩山派之間互不往來,更從未調用。這批密探是嵩山派的最高機密,只有左冷禪才知道具體情況,其他太保均無資格與聞這一信息。
丁勉知道此行的危險性,如今的衡山派如同沸騰不止、隨時噴發的火山口般令人恐怖,對嵩山派的敵意此刻應該是最高點。在這種情況下潛入衡山,監察衡山派的一舉一動、伺機刺殺天黑黑這個逆徒,如非丁勉知道自己與左冷禪的關係,知道自己是此事最合適的人選,否則他就會以為左冷禪是要借刀殺人了。
嵩山十三太保,由於趙陽的緣故,已經被廢掉了一半多,趙師弟三人由於劫殺趙陽身受重傷,至今尚未康復;鍾鎮、沙冷天與卜沉則失陷衡山,生死不知;費彬由於受趙陽牽累,在嵩山派人望盡失,被左冷禪打入冷宮;昔日輝煌的嵩山十三太保眼下能夠調用的只剩下六人。可以說,這趟事情,除了自己還真沒有其他空閒人手了。
化身成為一個茶葉商人,帶上幾名貨真價實的茶店師傅、夥計,丁勉坐著馬車先行出發托名採購「雲霧茶」的商人。直奔衡山城一間規模不大名聲不小的茶葉商舖「李記茶葉店」,其餘人手則分批趕到衡山城附近,靜待他的命令。
「李記茶葉店」規模不大,但歷史悠久,在衡山城存在已有近百年的光陰,茶葉質量在衡山更是數一數二,聲譽很好,每日裡來往的客商不斷,商舖前車水馬龍。紅火異常。
「李記茶葉店」的主打品牌就是「雲霧茶」,茶葉質量特別好,香味獨特,遠勝於其他商舖地「雲霧茶」,聽說是由二八女子用舌尖採摘茶樹的嫩葉,然後放入懷中烘乾。具體的流程與「嚇煞人香」有類似之處。由於流程過於繁瑣,是以產量較低。價格高昂。
「敝人吳昊,不知客官如何稱呼。請問客官需要購買何種茶葉,用量多少?」
店舖的掌櫃吳昊將算盤撥到一邊。親自過來接待丁勉。雖然現在丁勉一身的綾羅綢緞,活似一個富家翁,但其不同尋常彪悍體型非常的引人注目。
丁勉摸著下巴的長鬚,肥嘟嘟的臉龐擠出一個微笑:「吳掌櫃客氣了。人姓丁,人這次來只是觀光而已,到底需要什麼東西,敝人也一概不知。劉二。吳掌櫃問話呢,你還不過來!」
不知用何種手段,此刻的丁勉一臉肥肉,腰粗如水桶,身高七八尺,如同一隻大號能行走地浴桶一般,即使定逸當面見到丁勉,估計也辨認不出。
乾瘦的劉二是地地道道的茶葉商人,負責嵩山派的一些產業,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些產業的幕後東家是嵩山派。此次劉二也是聽從上面調遣,負責陪同丁勉到衡山採購一批茶葉,具體事務由他做主,但對丁勉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誰知道這胖子會不會就是未見過面的東家呢?
聽得丁勉招呼,劉二忙不迭從後面跑過來,點頭哈腰:「丁爺,這些小事你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小地保證辦得讓你老人家滿意。」
勉點點頭,轉向吳昊:「吳掌櫃,我有個老朋友就在衡山,可惜我們之間聯繫中斷了多見,不知吳掌櫃可否幫敝人探問一下他的消息。」
吳昊向劉二點點頭,幾名夥計將劉二接到一邊商討具體事項,吳昊將丁勉讓到一邊地茶房,奉上綠茶方才開口:「丁爺請吩咐,小老兒雖不是衡山人,但也在衡山待了幾十年,衡山大小事務小老兒都略有所知。」
「我這位朋友是三十年前搬到衡山城的,由於他身體殘疾,故而取名施不全。」丁勉注視著吳掌櫃地眼睛,緩緩言道。
「施不全?」
吳昊臉龐肌肉猛地抽搐,眼神一收,掃視了一下左右門窗,壓低聲音:「小老兒在衡山前後待了四十年,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敢問丁爺從何處得知貴友的消息的?」
「一位姓宋名山的朋友告訴我地。」丁勉笑笑。
「宋山?」
吳昊臉色和緩下來:「丁爺,能夠再給我一些提示,可能時日久了,小老兒沒有什麼印象,不知貴友長什麼模樣。」
丁勉取出一個木牌,上面寥寥幾筆勾畫出一份山水圖樣,放到桌上,捋了捋鬍須:「嗯,時日太久,我已經忘了這位朋友的模樣,不過看吳掌櫃模樣,似乎對我朋友有所瞭解,不知是否如此?」
吳昊拿起木牌端詳一刻鐘,輕輕放下:「丁爺請稍後,小的這就去請徵詢老爺子的意思。」
丁勉欠身點頭:「那就有勞吳掌櫃了。」
丁勉臨行前左冷禪特意詳細交待,讓丁勉勿要謹慎,畢竟這處地密探是左冷禪師傅時安排的,到了今日這裡的密探對嵩山派是否還有忠心很難說。數十年的時間嵩山派沒有與他們進行任何接觸,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丁勉也有些惴惴不安,感覺掌門師兄過於急躁了,沒必要在四面危機的關頭出兵衡山派,贏了還好說,輸了嵩山派就徹底完了。
「李記茶葉店」老闆李雲昌是衡山城的知名人士,不過李雲昌並不是「李記茶葉店」的原始東家,而是中途買下,做為在衡山城養老的根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李雲昌最終融進了衡山城。成為衡山城主流社會接納的一員。嵩山派對李雲昌有恩,準確講是左冷禪的師傅對李雲昌有恩。
聽到吳昊的回報,得知嵩山派找上門來李雲昌陷入了沉思:幫還是不幫?
嵩山派的用意不問可知,但是衡山目前地現狀使得李雲昌並不看好嵩山派。
衡山派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衡山城子弟,莫大在衡山的威望
左冷禪在嵩山派的威望。如今莫大被嵩山派暗害,不是同仇敵愾,但對嵩山派大部分都沒有好感。嵩山派攻擊衡山派失利,現在又要進犯,可以說。失敗是毫無疑問的。
李雲昌不是左冷禪,他對今日衡山派的實力有足夠的認識,現在的衡山派已經不是三年前地衡山派了。如果說三年前嵩山派聯絡想要攻擊衡山,那李雲昌會雙手贊成,可如今……
自趙陽到達衡山後,衡山派一日千里,衡山派在衡山城中暗勢力的發展更是一日千里。衡山城內大小的商業衡山派都極力的參與進去。或安插人手,或投資發展。形成了一個密佈衡山城的大網絡。可以說,將近三分之二的衡山人士與衡山派已經與衡山派捆綁到了一起。休戚與共。
李雲昌的「李記茶葉店」雖然不是衡山城數一數二地商家,但實力也不容小覷。趙陽的「娛樂城」之中就有李雲昌地股份,傍著衡山派,傍著趙陽。李雲昌也賺了個盆缽滿貫。放棄蒸蒸日上的衡山派,選擇日暮西山地嵩山派,這可能嗎?「李記茶葉店」裡面有不少的護衛都是衡山派的弟子啊。
「吳兄弟,這『李記茶葉店』在你我兩人的努力下發展到今日地規模。其中的艱辛你也瞭然。」李雲昌沉吟了一下,字斟句酌:「當初你我流落江湖,遭遇困難,受到了嵩山派掌門的相助之恩。按道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今日的兩派地情形你也清楚,老弟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做才好?」
吳昊猶豫了半晌:「李大哥,我們當初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嵩山派掌門方先生相救,可能就沒有了今日。救命之恩應當回報,可方先生卻讓我們來衡山城發展,又不提供什麼幫助,他這樣的救命之恩就有些變味。再者,方先生是方先生,現在的左冷禪是左冷禪,我們沒有必要將身家性命放到他左冷禪那邊。
趙陽是什麼人?從私誼講,趙陽來衡山後咱哥兩也托趙陽的福發了財,他也沒有對不起我們的地方;從公理講,衡山派對我們也多照撫,沒有衡山派的幫忙,我們的茶店能發展到其他地方嗎?於情於理,我們也不該幫助嵩山派來打擊衡山派。
現在嵩山派來人了,小弟的意思是兩不相幫,讓他們找其他人去。嵩山派既然能夠那麼早就安排我們兄弟過來,想來也另有安排,我們兄弟不牽扯。」
「非黑即白啊,老弟。」
李雲昌慨歎一聲:「老弟,我剛才也想到這一方面,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衡山派發展過於迅速,已經威脅到了嵩山派的地位,看來左冷禪這次是橫下心來要像重立華山派那般來扶植傀儡了。如果我們兄弟處中立,日後敗露,無論是嵩山派還是衡山派都不會放過我們。現在我們必須做以選擇,或者衡山派,或者嵩山派,沒有其他選擇了。」
吳昊沉悶地回應:「是啊,我們茶店現在已經與衡山派捆綁到了一起,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在這次的風波中置身事外。」
燭光搖曳,燈影下的慧兒顯得更加的迷人,趙陽一時看的有些癡了。
「呆子,看什麼看。」慧兒嬌嗔地推了趙陽一把,「看了這多天你還沒看夠啊!」
「這幾天玩得開心不?」
趙陽尷尬笑笑,抹了把臉,讓神色和緩些:「這幾日衡山派事務繁多,我沒有陪你,別生氣啊。」
「怎麼會啊。」
慧兒溫柔笑笑:「以前我和爺爺在一起,他也不陪我,老在一邊釣魚,一坐就是半天,我已經習慣了。這裡人好多啊,我在這裡一點也不寂寞,到處都能找到讓人開心的事情。不過,你那個徒弟嚴世蕃也太過分了,處處跟著人家,一點自由都沒有。」
「不過,」慧兒開心得手舞足蹈,「那嚴世蕃好好玩啊,看著像一個公子哥,想不到竟然會和恆山派的芊兒姑娘鬥嘴,兩個人見面就鬧,好像上輩子有仇一樣。嗯,對了。」
慧兒蹙起了眉頭:「哥,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是由於上輩子有緣分的原因,所以,所以才一見面就鬥嘴?」
慧兒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看起來開心無比。
「嗯,」趙陽鼓足了勇氣,「慧兒,這段時間衡山可能不太平靜,嵩山派與煙雨樓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手。近期衡山可能不太安全,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先回你爺爺那裡住一段時間,等到我處理完事情後再接你出來,我也應該去拜訪拜訪你爺爺了。」
「別。」
慧兒小手伸出,摀住了趙陽的嘴巴,語氣堅定:「哥,你別說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這個時間離開你。如果有危險,我們一起面對,哪怕是天大的危險,我也不會讓你一人面對。要不,你和我回去一趟,請我爺爺過來幫你如何?爺爺本領很大的,我們住的地方並不隱秘,但爺爺只在外面擺放一個陣勢,外人就闖不進去了。」
「陣勢?」趙陽吃了一驚,「奇門遁甲,還是諸葛亮的八陣圖?」
「奇門遁甲吧。」慧兒不太肯定,「不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誇張,爺爺為了擺這個陣勢聽說花了好幾年的工夫呢,他說只有讓陣勢與周邊環境渾然一體,才能起到阻敵的效果。這個陣勢效果確實很好,外人根本闖不進來。」
高人!
趙陽心頭一動:「慧兒,既然這樣,那我們明日就過去拜訪如何?」
「嗯,」慧兒扭捏起來,臉龐飛起了一片紅霞,「嗯,這個,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啊?人家這次出來這麼久,不知道爺爺擔心不,要不我先回去說一聲,然後哥哥你再拜見,好不好啊?」
「怎麼了?」趙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現在去有什麼不合適嗎?」
「你!」
慧兒跺腳:「總不能人家出門一趟就帶回去一個大活人吧!」
趙陽啞然失笑,看向滿面嬌羞的慧兒,情不自禁握住了慧兒的小手:「慧兒,你真好。沒關係,我先站在外面等候,等你爺爺同意了,我再進去,這樣好不好?」
兒點點頭,「要是這樣,你可不能離我太近,要遠一點,不然爺爺會笑話人家的。」
「好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