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大明 第八卷 五嶽聯盟 第20章【衡山問情】
    山有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佛道並行,相得益彰。

    衡山群落之中,既有佛教的廟宇四布,也有道教的樓閣亭榭,群山蒼翠此起彼伏,梵音清唱遙相呼應,蔚為壯觀。

    道教在西晉時已進入衡山,女道士魏華存於衡山悟道升仙後,被上清派尊為第一代太師,上清派後在衡山開衡山道派,得歷代統治者扶持,衡山亦被列為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中的第三洞天,譽為道教修行的理想之地,衡山道派興盛。

    南北朝時淨土宗慧祖慧思禪師自大小乘經中悟出定慧法門,原在嵩山布道,卻頻遭謀害;逃亡之兗州,又幾被和尚毒殺;無奈下慧思禪師逃亡南嶽,開闢了南嶽定慧法門流派,不同於南北佛教流派。

    立足衡山後,為扎根繁衍,預防不測,慧祖禪師主動與衡山道派上清派進行交流,雙方守望互助,共保衡山一方平安,形成了難得的默契。衡山古建築群落南嶽大廟也是江南最大的古建築群落,就被二者平分:廟內東側8道觀,西側則是8個佛寺,以示南嶽佛道平

    衡山派以武開宗,掛靠在衡山道派門下,實力雖弱,但在五嶽聯盟中能夠少風少雨,平安發展,即使在掌門不理正事的情況下也可不受外患,南嶽佛道並存、守望互助的淵源功不可沒。

    嵩山派敢於劍宗封不平篡奪華山派大權,卻不敢衡山派的魯連容重返衡山,其緣由也在於此;岳不群同意在衡山派召開五嶽聯盟會議,安全性方面因素更為突出。南嶽定慧宗雖不能與嵩山少林相比,但實力也不可小覷。

    衡山之巔的靜夜巨響,不僅震動了衡山上下,同樣也驚動了南嶽的佛門定慧宗。

    「阿彌陀佛,女施主,衡山乃南嶽大帝神聖之所,女施主這般作為。豈非大不敬?」

    等高遠眺,即使心胸狹隘之輩也會忘情於山水,更別提青春活波的慧兒了。

    在屋頂飛躍,四周景像一目瞭然,衡山的山水雲氣,互相輝映,如同山水畫般的迷人,令慧兒一時沉醉,內心恬淡。急欲伸開雙翅如同九玄仙女般遨遊一番,卻被人當頭棒喝,冷水澆面,所有美好的意境不翼而飛。

    「管你和尚什麼事情?」

    慧兒叉著腰,氣憤地責問下面的幾個和尚:「衡山派乃道教之地,不知佛門的幾位高僧來這裡宣講何種佛法,難道道教與佛教也一源同祖不成?我只聽說孔聖人拜師老子。可沒聽說達摩禪師參拜老子啊?」

    「阿彌陀佛,女施主慎言。慎言。」

    這幾個和尚年紀並不大,三十歲上下。看其一身短打裝扮當為武僧,此次來衡山也是表示關懷,順便探討一下合作緝兇地事情。

    衡山一方平安地,不容外人來打擾。這是衡山佛道兩教數百年來形成的慣例。昔日衡山道派曾經支援定慧宗對抗北方佛教,那今日定慧宗也有義務協助衡山道派來對抗威脅。況且,昨晚爆炸之猛烈,也令這些和尚坐臥不安:不以雷霆手段清除後患。他日此般手段接蹱而來,衡山將無寧日。

    「怎麼,難道達摩禪師還真參拜過老子?」慧兒有些驚訝,「老子不是比達摩禪師早很多年嗎?」

    一個和尚可能年青氣盛,出言反駁:「達摩?哼,達摩算什麼,也配稱禪師?一個不入流的佛門弟子,一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在江南宣揚佛法不成,轉到嵩山面壁九年,竟然悟出如何裝神弄鬼欺騙世人,見我慧思祖師佛法高深,心生妒忌竟然暗害於我祖師。此等佛門敗類,也配稱禪師?」

    一個年紀較大的和尚訓斥:「悟性,慎言,你犯嗔戒了。」

    悟性低頭合十:「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多謝悟明師兄指點。」

    慧兒羞紅了臉,忿忿跺腳:「人家又不知道,你們佛門雜七雜八,人家怎麼知道?」

    喀嚓!

    慧兒不慎用力過大,竟然踩壞了屋頂的青瓦。吐了吐舌頭,慧兒急忙躍下,身姿之輕盈,令悟性幾人心生驚訝。

    慧兒緊趕兩步,扯住幾個和尚的衣袖搖來擺去,低聲懇求:「幾位大師,你們沒看到是我弄壞的啊,好不好啊,就幫人家一個忙了,諸位大師。」

    慧兒好尷尬,竟然踩壞了他家的屋頂,這怎麼好意思啊!

    「這……」

    悟明與悟性瞠目結舌,看著一臉央求地慧兒有些口舌不靈:「這,女施主,這個不好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佛曰,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不就是一塊青瓦嗎,施主道個歉不就可以了?」

    畢竟是武僧,習讀經書不是他們的職業,談論佛法自然不免露怯,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一個苦苦哀求的靚麗女孩,這些不近世俗煙火的佛門弟子心慌意亂,吱唔了半天冒出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來。

    「大師……」

    慧兒眼圈微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內流轉,如同水銀般明亮,隨時可能破框而出,嗓音哽咽,楚楚可憐,小手拉著悟明幾人的衣袖不放,好像受到天大地委屈。

    「怎麼回事,誰在上面亂蹦?」

    隨著幾聲吆喝,一個衡山弟子從屋內躥出,看了看屋頂,又轉向他們一行人。

    「放手,女施主。」悟明幾人見有衡山弟子從屋內躥出,掙了掙衣袖,「小僧同意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恕罪。」

    「嘻嘻,謝謝幾位大師了。」

    慧兒鬆開手,彎腰給悟明幾人施了一禮,喜笑顏開,不見絲毫的悲傷。

    「原來是定慧宗

    師父,吳祥這廂有禮,悟明師父今日可有要事?」

    吳祥見是熟人,急忙過來行禮,注意到一邊的慧兒,眼睛一亮:「請問這位姑娘芳名,來衡山是遊覽還是拜師學藝?姑娘可能不知,我衡山派不僅道法高深,武學更是出眾,實乃武林翹楚。

    我衡山主事趙陽長老加入我衡山派不到三年。一身業藝出神入化,華山之巔,趙長老大劍一揮,魔教高手就望風而逃,其後長老更是轉戰千里,戰無不勝,是當今武林地絕頂高手。

    姑娘來我衡山派拜師,那可真是找對了地方。我衡山派弟子的待遇在武林中是最好的,每個月都有門派補貼。而且門派還提供藥材幫助我們沖關。姑娘資質這麼好,我敢保證,不用多久,姑娘就會名滿天下,成為一代巾幗女俠,受萬眾仰慕。」

    悟性聽得吳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望著有些害羞的慧兒面生笑意。雖然這吳祥有些誇張,但衡山派對弟子地福利之好也確實是武林獨一分。不過。你想招攬這位女施主進衡山派,估計就難了。你沒見這位女施主就身懷絕學嗎?

    適才慧兒凌空躍下,點塵不起,顯示一流輕身功夫,令悟性幾人羨慕不已。

    「咳。」

    悟明輕咳一聲。悟性收起笑臉,雙手合十,眼簾低垂,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今日怎生竟然動了世俗之念?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慧兒面勝桃花,顯然被吳祥一陣猛誇,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潔白的玉齒緊咬紅唇,一言不語。

    「姑娘,姑娘,不知可否將芳名告訴在下,在下好領姑娘去辦理拜師手續。」吳祥兩隻眼睛完全被紅心所遮蓋,除了眼前地慧兒似乎空無一物。

    「咳!」

    吳祥惱怒回頭:「我說悟明師父,咱這裡你也不是生客了,如果口渴室內有茶有水,何必還站在這裡風吹日曬呢,難道還要我雙手給你奉上不成?」

    你這和尚,也恁不識趣了點!

    悟明拉長臉,嚴肅道:「吳祥施主,小僧此次是奉方丈之命為昨夜之事拜見貴派的主事,還望施主能夠通報一二。」

    吳祥長吸一口氣,將滿腹地牢騷壓回去,向悟明幾人拱拱手,轉身對慧兒告不是:「姑娘,請稍候。」

    衝著身後的殿堂,吳祥大吼:「李青,快出來,帶悟明幾位師父去拜見我們主事,我有事情辦理,你快出來。」

    滿面笑容,吳祥轉身哈腰:「請問姑娘芳名,我們從這裡走?」

    又一個變臉人!

    慧兒忍俊不禁,這衡山派怎麼這麼多變臉人啊?

    欠身一躬,慧兒含笑:「不勞吳少俠辛苦了,小女子謝慧,此次奉家祖之命前來拜見貴派主事先生。吳少俠有事,小女子不敢耽擱,還是有李少俠為我們指路好了。」

    嗯?

    吳祥笑容凝固,頓了頓,轉頭再次吼道:「李青,不用你忙活了,還是我帶悟明師父過去吧。」

    「哈哈。」

    悟性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阿彌陀佛。」

    悟明低頭,雙掌合十,低吟一句,不過雙肩聳動,顯然也是被吳祥給刺激的佛心失守。

    吳祥趁慧兒不注意,轉頭狠狠瞪了悟性一眼,揮揮拳頭,無聲地威脅一下。

    第一次服參片,趙陽耗費兩個時辰才吸收完畢,這一次輕車熟路,只用了一個小時,趙陽就將徹底消化了參王片的藥性,渾身真氣如大海般浩蕩,感覺每一塊肌肉、每一條脈絡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寶庫內暗淡的光線對趙陽來說清晰可辨,石板上每一條劃痕趙陽都能辨出其中的深淺。

    目光如電,也當不過如此耳。

    手指輕舒,啪啪聲不絕於耳。

    趙陽將兩根手指捏在劍身上,微一用力,劍脊就凹下一個清晰地痕跡。

    取出「混元心法」的秘芨,趙陽仔細瀏覽了一遍。

    相對於衡山心法而言,「混元心法」行功的路線更為的複雜、繁瑣,每一次運轉都是將真氣凝聚、壓縮,一次大周天需要將真氣不停歇運轉八十一轉方可,而每一次運轉都需要真氣流轉一百八十一個要穴。

    這,這也太瘋狂了吧!

    衡山心法不過運轉八十一個穴道而已!

    記熟行功路線後,趙陽手掌平攤,有些肉疼地取出一片參王片,用內力烤熟。

    只剩下四片了。

    趙陽還打算給幾個弟子留一些呢,否則他們實力太差,就會影響他的計劃。

    將烤參片放入口中,趙陽盤膝端坐,依照「混元心法」的路線全力推動體內真氣。

    疼!

    劇疼!

    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趙陽覺得體內如同刀攪一般地疼痛。

    什麼叫做鈍刀割肉?

    這就是了!

    霎那間,趙陽的衣襟就被汗水濕透,真氣所經過地經脈直如蟲噬一般的疼痛。口中傳來一股血腥味,不覺間,趙陽已將舌尖咬破。

    好後悔,幹嘛不用生參片,好歹那個經咬啊!

    趙陽後悔不迭。

    趙鴻帆聳了聳鼻子,朝四下嗅了嗅,形像極其不雅,惹得周邊弟子紛紛致以注目禮。

    「怎麼了?」屠廣紹老臉掛不住,也有些疑惑趙鴻帆地表現,「師弟,你聞到什麼了?瞧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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