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邊緣原名王念慈,984年出生。曾獲第六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二等獎,小說《傷花怒放》、《先鋒筆記》,隨筆《旅途精神花園》,詩歌《十誡》廣受好評。目下專職網站策劃、管理、運營等,正轉型為全面寫手。目前混跡在無間文學、麥田文學、雙生花等先鋒網站。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靜靜地看著他們,或者隔著冰冷的電腦撫摸著那些異樣的文字。那個時候坐在電腦前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隨手翻著書,多年以後總有人問我這個,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說隨意挑的。真的是隨便挑的,甚至我無法從這個名字裡回憶出什麼,生活、家庭或者其他。每當有什麼刺激大腦,最多得到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畫面,在記憶悠長的河流中緩緩漂流。一個男人仰天長歎,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流露出了莫名的憂愁,在夢中我總是和他並肩坐在一起,沿著那淡淡的哀愁彷彿又來到了那些令我刻骨銘心的場所,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自始至終我都是個缺乏溫暖的孩子,很多時候我會逼迫自己反覆做某些事情,醫學上稱之為"強迫症"。感覺到被包圍在一種危險的音樂中,有人說在我的文章裡少不了I·FLOYD,正如甲殼蟲對村上春樹的影響一樣,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守護神。雖然時常聽到死亡的呼喚可還是固執地聽著那些安靜、美麗的迷幻搖滾。掀開窗簾,大街已經被黑夜籠罩了,如一隻無形的手深深擠壓我們的脊樑,然後慢慢地感到窒息,慢慢地靠近大地……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從夢中醒來,濕漉漉的身軀在鏡子下格外憔悴,在鏡子的背後——如果看得久了會發現另一個人的存在——她會纏繞你的身軀直到你開始懼怕黑夜。我想說,我害怕黑夜,很久以來晚上幾乎開著燈,這樣才會感到安心,我說過自己是個缺乏溫暖的人感覺不到人世固有的感情,於是有人說我冷漠和麻木。每次我都是悄悄地離開選擇一個陰暗的角落待著,不喜歡喧鬧不喜歡嘈雜的環境,於是在夜裡打開所有的燈靠在陽台上數星星。感謝房產商讓我住上了視野開闊的高樓;幾分鐘以後也許我便從十幾層高樓墜下只為了尋覓一顆星星,我用最愛人的名字去命名它,有一天我看不見她便發瘋地尋找著整個夜空。在地鐵裡我知道她會待在某個角落看我飛奔,在街上她會待在某個咖啡店捧著咖啡看我飛奔,在商店裡她會待在觀光電梯中看我在整個大廈飛奔——但在黑夜我會把整個夜空作為我的玩具,我知道她又會調皮地躲在某個角落看我發瘋地找尋著她。"親愛的,你又調皮了。"我喜歡把她擁在懷裡輕輕拍打她的;然後她會撒嬌地捶打我的胸口說一輩子也不准離開她。我是個兼容性很強的人,的確,一輩子——如果我的記憶條沒燒壞的話。我會給她披上婚紗,在我記憶裡白色婚紗象徵著落寞,似乎死亡總是和他們有關,於是打破宿命成了我結婚前惟一可以做的。在記憶的某個畫面中我停留下來,新娘身披婚紗倒在一灘血色中,驚恐地看著她們我遙想著未來自己必將經歷的。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告訴她無論生死,無論貧富,無論天涯海角。說不出太多的話因為自己是個生活在封閉環境中的人,幾乎很少開口惟一的溝通只有網絡,在那我看到了煙花和河谷,而一旦離開只有荒涼的平原與我相伴。記不清過了多少歲月,我開始感覺到記憶的飛馳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離我而去,想抓又抓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成為身體之外的陌生物體。應該屬於我的此刻卻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逃逸,深夜裡從一個論壇逛到另一個論壇,一頁頁地翻下去,那些反覆的畫面再次浮現在眼前,忽然發現原本褪色的記憶變得新鮮。誰知道呢,鍵盤被灰塵緊緊地簇擁著,手指在上面飛舞著,上海的孤獨在我的手下儼然成為一幅古老的畫冊散落在大街。不止一次我告訴他們上海的孤獨、壓抑、浮躁和逃離,誰在聽呢,還是有很多人試圖擠進這個墳墓。夢裡我看見人們一個個離我而去,從高樓上從地鐵中從大海深處他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祭奠自己的信仰;在某一天和其中一個人擦肩而過,聞著那淡淡地哀愁彷彿走向世界盡頭的正是自己……我還是依舊徘徊在記憶深處翻閱著過往的圖像,經過一些廢棄的建築,我時常會用油漆在上面畫一些圖,抽像的、怪異的、令人費解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