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無名的古書上,第一卷竟然是一句詛咒「用我的血與肉,喚醒地獄的魔鬼,當世道沉淪的時候,就讓魔鬼統治這個世界,人類與眾神,都將為他們的一切惡行付出代價……」
秦皓昕看得心驚不已,捧著書卷一張張的翻過去,只見上面寫的都是古怪的詛咒,以及具體的詛咒實施之法——這根本就是一本惡毒的詛咒之書,其中有好些詛咒,根本就是需要自殘身體,來呼喚地獄裡惡靈。更讓他震驚的卻是,在這卷書裡,居然記載著一種在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潛能的特殊方法。只要完成詛咒,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個人的能力,一下子提升十倍甚至二十倍不止。
秦皓昕暗想「若是用這法子來一下子提升精神力,那麼就算是現在,他對上了秦皓華的佛法無邊,也未必就會輸。」
等他看完,已經是日暮時分,當即慎重收好書卷,站了起來,準備活動活動手腳,長時間的坐著不動,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正欲出門,卻見蘭語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叫道「小少爺……不好了……」
秦皓昕眼見她美麗的額頭上有著細微的汗珠,跑得氣喘噓噓的,忍不住打趣道「什麼不好了?哪裡著火了?」
蘭語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頓時急得跺腳叫道「小少爺,著火關我什麼事情?是……我剛才聽得二少爺說,大少爺根本就不是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去找太老爺子,準備開家族議會,說是要公審你。」
秦皓昕呆了呆,秦皓華不會放過他,他是知道的,但他如今已經只剩下兩年的命,難道他就不能給他過幾天的安寧日子,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對他如此的怨恨?為了他,居然要開家族議會,公審——可還真是給他面子。
想到這裡,秦皓昕不禁在心中暗道「來吧,就算是死,我這次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看了看焦急的蘭語,當即淡淡地道「他愛開什麼會,都與我無關,我看了半天書,腿都有些麻了,出去走走。」
蘭語看著他慢慢走出去的背影,沒落在夕陽之中,有著說不出的蒼涼,頓時心中一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秦皓昕並不知道,在他的背後,還有這著一個少女,為他在傷心流淚。
他沒有目標,只是順步走著,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大門前,正欲轉折回去,門口穿著整齊軍裝的守衛,卻恭敬的對著他行了個軍禮,然後問道「小少爺要出門?需要準備車子嗎?」
「啊!」秦皓昕一呆,這才想了起來,如今他也算是秦家的少爺,這扇大門倒是可以自由出落的,並不需要防範什麼,當即搖頭道,「不用,我隨便走走,很快就會回來。」口中說著話的同時,人已經走了出去。
順步走在陌生而繁華的大街上,他只覺得事事新鮮,身邊有匆匆忙忙的行人,為這他們的生計而奔波忙碌著,四周是商場、酒店、糕餅店、服裝店密密麻麻的緊挨著,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星羅棋布——當真是說不清的清平盛世、道不盡的人間繁華,到了這個時候,秦皓昕越發覺得他是虛度了二十載春秋,無奈的生活,讓他錯過了人生多少的美好。
夕陽漸漸斂去所有的輝煌,無形的蒼涼夜色,開始籠罩整個神州大地,但繁華的街市,卻因為夜色的來臨,更是顯得熱鬧起來,霓虹燈閃爍著城市的美麗,秦皓昕目光突然被一輛雪白的寶馬跑車吸引,這輛車在他身邊不遠的一家店門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金黃頭髮的美麗女子,年齡大概在二十五六,相當的精緻美麗——頎長的身材,雪白的皮膚,漆黑發亮的眼睛裡似乎閃著光澤,她是一個美麗的焦點。
但吸引他目光注意的,並不是這個美麗女子的本身,而是她那輛車,在那輛的前面,鑲嵌著一個古怪之極的標誌,竟然是一隻蝙蝠,漆黑的身體,血紅色的眼睛,嘴角凸出兩顆獠牙,似乎要擇人而飼,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某個吸血鬼的標誌,也就是所謂的血族。可他剛才在那女子的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血族氣息。當然,在這個標新立異的社會裡,一切奇怪、恐懼、黑暗的東西,都會被某些特殊愛好者追捧,畢竟,這裡並不是秉承古老傳統的秦家。
那女子把汽車停在了停車場,打開車門,撩了撩拂在臉上的長髮,然後就向旁邊的一家酒吧走了過去。秦皓昕由於好奇,一直注視著她,只到她的身影進入酒吧,不再看到,他才無聊的搖了搖頭,轉身想要離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輛雪白色的寶馬跑車,目光的餘光,卻偏偏在車身的旁邊,看到一抹銀光,心中好奇,忍不住走到了近前,細細的一看,原來是一根鉑金鏈子,細巧精緻,倒是頗為美麗,頓時心中一動,暗想著「這一定是剛才那個女子開車的時候,掉下來了,不如做個好事,揀了送給她去。」心中想著,當即就彎腰揀了起來,也向那家酒吧走了過去。
秦皓昕相貌俊美,再加上他衣著華貴,那家高檔酒吧,倒是並沒有為難他,直接就讓他走了進去,酒吧裡昏暗的光線,讓他的眼睛有著短暫的不適應——四處看了看,終於找到了剛才的那個女子,見她獨坐在一個隱蔽的小角落裡,頓時忙走了過去。
「小姐,你好!」秦皓昕微微躬身,非常有禮的打著招呼。
司馬雯珂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片刻後才道「先生,我不需要陪聊,你找別人吧。」心中卻不僅有些可惜,這麼俊美的孩子,居然出來做這麼一行,看他是樣子,應該不大,只有二十左右,甚至更年輕一些,應該還是學生吧。
「陪聊……」秦皓昕呆了呆,這對他來說,這是個陌生的名詞,愣了好久才道,「什麼叫陪聊?」
「難道你不是陪聊?」這次換司馬雯珂愣住了,細細的看了他片刻,眼見他身上穿著的一身黑色衣服,雖然初看不怎麼顯眼,但仔細一打量,她不禁闇然失笑——這衣服的布料,華貴異樣,普通人根本就穿不起,看樣子她剛才是看走眼了,哪個「陪聊」穿得起這麼華貴的衣服?
「對不起,是我搞錯了,先生勿怪,請問先生,找我有事嗎?」司馬雯珂展現出迷人的笑容,露出雪白的貝齒,柔媚而又性感。
「啊!」秦皓昕這次想到他找她的目的,忙取出那條鏈子,遞給她道,「小姐,你剛才掉了東西。」
司馬雯珂一見到那條鏈子,不自禁的就向自己的脖子上摸了過去,但觸手之處,一片光滑,脖子上空空如也,頓時忙笑道「瞧我,糊塗了,項鏈丟了都不知道。」
秦皓昕看著她光滑如玉的脖子,頓時心中一動,但還是非常有禮的將鏈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笑道「物歸原主,小姐,我走了。」
「等等……」司馬雯珂忙叫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鏈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卻是我母親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要是丟了,真是可惜了,如果不嫌棄,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秦皓昕聞言,沉吟了片刻,但到看她那明亮的眸子裡的乞盼,頓時說什麼也不忍心拒絕,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請坐!」司馬雯珂做了個「請」的手勢,見到他答應,心中頓時有著一種說不清的特殊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麼她就對一個陌生的男子,如此的在意了?
「好!」秦皓昕道了聲謝,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