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無事,秦皓昕開始按照秦意楠傳授的內功心法的入門口訣,修煉內功,半日下來,果真覺得神清氣爽,與那魔法的冥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連幾天,秦皓昕都在房間裡,足不出戶,除了修煉內功,就是打坐冥想,鍛煉精神力。由於有秦意楠在旁邊細心指點,內功修為倒也沒有出什麼岔子,只是由於有內功相輔,精神力提升的非常快。萬事有利也必定有弊,他所修煉的內力,大部分都要轉變成強大的精神力,因此內功的進展,卻緩慢得緊,就連秦意楠每天給他腳底按摩,用本身強大的內力,打通全身的經脈,還是進展緩慢。
秦意楠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只當他年齡偏大,已經過了煉武的黃金階段,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好,因此除了細心教導以外,竟然從不催促他。更何況,自從那天晚上以後,秦皓昕就從來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是冷淡相對。
秦意楠知道自己負他太多,對於他的冷漠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更是對他百般照顧,起居飲食,都親自過問。
這天午後,秦意楠站在天臨閣的頂樓,從窗口向下看去——天臨閣乃是秦家家主處理公事的地方,只有五層,並個算太高,但從窗口向下看,依然能夠看到秦家大部分的景致,樓台雕榭,盡收眼底。
在他的身後,站在一個黑衣青年,薄唇寬額,臉上在不經意之間,透露出一股肅殺的氣息,秦意楠冷笑了一下,問道「怎麼樣了?」
「大少爺果真只在中東呆了一天,就折往東海,去了明珠島!」青年恭敬的回答,語音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冰冷。
秦意楠點了點頭,道「好,你密切注意他的動向,隨時向我匯報情況!」
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道「老爺若是沒有吩咐,屬下告辭!」
秦意楠揮了一下手,青年一言不發的退了下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樓道的轉彎處。秦意楠冷笑「皓華啊皓華,你也太沉不住了氣了,難道你真的就這麼想借皓昕的事,來打擊我嗎?難道你真是就以為你的羽毛豐滿了?」
在雲霞閣內,秦皓雲與秦皓辰也正聚室而謀,秦皓辰首先開口道「哥,大哥他果真去了明珠島!」
秦皓雲冷笑道「本就在意料之中,三弟,你我兩人苦苦等候的機會,終於來了,沒想到——轉折點竟然在那個小雜種身上。」
「哥,如今可不能再這麼稱呼他了,畢竟,他也是我們的弟弟,更何況,我們還得借助他!」秦皓辰笑得陰沉,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不錯,大哥想要借他對付父親,我們正要加以利用,只要能夠借這次機會,就算不能完全的扳倒他,也一定要讓他在父親面前失寵。」秦皓雲道。
秦皓辰點頭,接口道「哥,我估計,大哥就算去了明珠島,找到了大老爺子,恐怕也沒用,畢竟,二老爺子可未必就站在他的立場,而三爺爺一直雲遊不定,想要找他,也不是那麼容易。」
「你太小看大哥了,我敢保證,他一定會找到三爺爺,同時說服他回來的。」秦皓雲道,頓了頓,他那俊美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接著說道,「但他忽略了,只要我們站在父親的立場,還有我們的母親,加上二爺爺,勝算卻比他大了一成,再加上,這些日子,他不在家,我們正好佈置佈置,只要能把秦皓昕推到前面,首先與他交鋒,過後,我們就可以收漁人之利。」
「對啊!」秦皓辰擊掌讚道,「哥,你說得對,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呆在家裡等他動手,我們可以先採取行動,變被動為主動,呵呵,首先,我們應該趁著這段時間,勸說父親對外宣佈秦皓昕的身份,只要父親一旦確認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秦家少爺,大哥想要動他,也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三弟,你的想法和我一樣,另外,我們恐怕還得受些委屈,親自過去給秦皓昕賠禮道歉,先和他相處好了關係,一來可以討得父親的歡心,二來可以藉機利用他,你也知道,他與秦皓華,可是勢成水火!」秦皓雲道。
秦皓昕並不知道,如今他已經成了他人局中的一顆棋子,這日午後,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臥龍山莊,他自從習煉了秦家的內功心法,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調養,身體已經漸漸的恢復過來,只是冥想,鍛煉精神力,卻是極耗體力,比起繁重的勞力,尤有過之,因此脈象上,總是顯得虛弱不堪,讓黃天衍傷透了腦筋。
午後無事,想到大狼送給他的那只儲物鐲子裡,還有幾本古文書籍,如今正好取出來看看,解解悶。一念之間,幾卷古文書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數了數,共有十三卷古書,另還有一大卷羊皮,上面也密密麻麻的書寫著蠅頭大小的古文。
當即先整理了一下,看了看,其中竟然有六卷,乃是同一本書,只是內容不同,想來如同現在的小說一樣,一卷寫不下,所以就多寫了幾卷,那書名也叫得古怪,叫什麼《搜珍藏密》,裡面記載的,前兩卷都是上古時期的奇聞怪事,第三卷和第四卷,卻是記載了天下的珍禽異獸,以及它們的種種特徵,生活環境,冷熱喜好等等,最後兩卷,記載了天下的奇花異草,形狀、生長環境,藥用功效等。
秦皓昕翻了幾頁,發現這《搜珍藏密》上面書寫的文字,竟然是春秋時期齊國的文字,如今早就淘汰不用,自秦一統六國以後,統一了文字,以前各國之間的文字,並沒有流傳下來,但秦家的古籍之中,卻有收藏,因此他大概也能看明白個七八分。
心想「這書倒有些趣味,沒事的時候,正好看看,瞭解一下上古時期的猛獸異草,也是好的!」最讓秦皓昕覺得奇怪的是,這書的紙張,根本不是普通的紙。當然,在春秋時期,還沒有發明造紙術。而且,又不像絲帛,通體成淺綠色澤,歷經千年,也只是微微一些發黃,用手撫摩之,柔軟光滑,甚至還略有彈性,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大抵看上去,倒有些像是某種植物的葉子。
六卷古書全用金絲裝訂,綠色的封面襯托上閃亮的金絲,顯得華貴異常,經過了兩千多年的磨難,依然沒有絲毫的破損。
秦皓昕知道這書的珍貴,當即小心的把它再次收到了鐲子裡,然後繼續看另外的書籍,其中有兩卷夾著金絲的卷帛吸引了他的目光,因為他知道,古代只有皇室中人,才會使用這等金絲卷帛,金絲極其昂貴,更要夾進絲帛中,不但工藝複雜,成本更是不菲,普通百姓,連見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使用記事了。
兩卷金帛是長長的一塊,折疊在一起,並沒有裝訂,秦皓昕看到表面的兩個古篆,就皺起了眉頭,這兩個字他認識,是《道經》兩個字,但裡面的文字,卻讓他頭大如斗,那正是中國最最古老艱深的甲骨文字,這類文字,又不同與象形文字,比起現在的一些字體,還要複雜,再加上都是用古篆所寫,更是加深了識別的難度。
秦皓昕目光掃了一眼,十個字中,大概也沒認識了三四個,一半還不到,不僅氣餒,通篇看過去,聯繫上下文,連猜帶蒙,似乎上面記載的,乃是道家的煉氣修身的秘訣,無奈之下,只能收了起來。
事實上,這《道經》是落在了他的手中,換成任何一人,只怕連書名都識不得,他自小在秦家,因為那幾位少爺的威壓,讀書破萬卷,而秦家繼承佛家宗旨,又是古來的大家族,因此多少都對這些古文,有所研究。
他修了兩年的書,秦家的藏書樓裡,更有著無數的古籍珍藏,讓他本就對古文有了極深的研究,才能夠勉強把這《道經》看個一小半。
看不懂的東西,秦皓昕的興趣也不大,隨手也把它收到了儲物鐲子裡,幸好剩下的四卷古書,基本還都能夠看得懂,都是秦以後的文字,雖然古樸,偶然也會跳出來一兩個生字,卻不影響閱讀。
秦皓昕看了看,剩下的四卷,也都不是普通的東西,其中有一卷,乃是記載漢宮秘史,是珍貴的史學奇本,對於研究那個年代的史學家來說,這卷書籍等於是無價之寶。另一本叫《妖魔志》,裡面記載的,全都是荒唐無比的妖魔傳奇,其中還有一些光怪陸離的法術,妖法的記載,本能的以為,這大概也是一本類似於現在的小說,供娛樂而已,因此大概的翻閱了一遍,也一併收了起來。
剩下了兩本書,也是同一個系列的,但卻殘缺不全,封面早就丟失,也不知道原本的書名叫什麼,只見兩本書上面,都用硃砂寫了八個大字「有干天和、淪劫莫怨」。
秦皓昕看到這八個字,心中忍不住好奇,心想「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有干天和?」一邊想著,一邊就翻開了一張,印入眼簾的,依然是一排硃砂字跡,清楚的寫著「不學此卷,妄開此書者死!」下面署名卻是「白水散人」。
秦皓昕不知道這「白水散人」是誰,好像在歷史上,並沒有這麼一個有名人留下,看到那一排硃砂留下的字跡,又覺得荒唐可笑,想著「反正自己也就剩下了兩年的性命,倒也不怕這書卷上的詛咒!」
因此他毫無顧忌的打開,細細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