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再次一刀向我刺過來,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躲不了的,我認命了,將眼睛一閉,心想死就死了吧,有兩個美女相陪,黃泉路上也不寂寞,活在世上有太多煩心事,冥間可能好一點,說不定冥間還有一夫多妻制,那我對兩女也好有個交待了。
「夏雨,快跑!」我閉著眼睛等了良久,那種刀刺入心口的疼痛始終沒有到來,睜開眼一看,只見蘇晨正死死抱住酒保的腿,酒保一動也動不了。
「臭婊子,快放手!」酒保口出污言,惡狠狠的道。
「夏雨,還愣著幹什麼,快帶著林非煙走啊!」蘇晨大力叫著,她下身疼痛不能動,可手上的力氣還是挺大的,酒保一時也掙脫不了。酒保獰笑道:「嘿,小娘皮挺偉大啊,媽的,再不放手我廢了你!」
我腦中飛快的盤算著,與其這麼等死,不如趁蘇晨拖住了酒保而拚一拚,找到救兵後就好辦了。想到這裡,我趕緊扶住林非煙道:「非煙,咱們快走,去找人來。」
「啪!」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不解的看著她:「非煙,幹嗎打我?」
林非煙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夏雨,想不到你真是這麼沒良心,蘇晨捨身救我們,你難道忍心拋下她不理嗎?算我看錯了你,要走你走吧,我和蘇晨同生共死。」
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我心裡真是感動,我一點也沒有怪林非煙打我一巴掌,反而為了她們能彼此惺惺相惜而竊喜起來,估計經過這一役之後我們如果能活著的話,她們也會成為好朋友吧。
「好,既然老婆大人發話,我今天拼了命也要救人!」一剎時我感覺心情開朗起來,什麼生啊死啊全拋到腦後去了,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救人,救這個愛我的女人。
「啊!」蘇晨一聲慘叫,原來酒保久甩不掉她的手,對準蘇晨的大腿刺了一刀,殷紅的血順著蘇晨白皙的大腿內側流了下來。蘇晨頓時昏死過去。
「惡人,我今天要你的命!」我目滋俱裂,瞪著發紅的眼睛向他撲過去。同時,有個人影早我先一步撲過去,和酒保糾纏在一起。
「林非煙,小心啊!」我叫道。酒保刺傷蘇晨後,像比刺了林非煙一刀更令她生氣,那打法形同拚命一樣。
林非煙已不顧及淑女的形象和酒保緊緊纏打在一起,和蘇晨一樣,她手上的力氣並沒比以前的弱,和酒保鬥了個旗鼓相當,酒保手中的短刀在纏打中掉在了地上,兩人成了肉博戰,而我也參入不進去。
蘇晨不知是死是活,我走到她身邊,只見她臉如金紙,大腿上的血流不止,估計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正在打鬥的林非煙叫道:「夏雨,你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我頓時驚醒,走到他倆跟前,趁了一個空當,抬腳向酒保的後背踢去,酒保吃痛,身子向後一仰,林非煙趁機用手鎖住了他的咽喉。咽喉是人生的要害之處,制住了這裡,酒保算是被制服了。
我恨酒保下手太狠,照準他的背又狠狠踢了一腳。
林非煙道:「你這樣是沒用的,用刀,把刀撿起來刺他幾刀,不過別刺要害部分,讓他喪失戰鬥能力就行了。」和酒保斗了這麼久,她累得氣喘吁吁,估計也快支撐不住了。
「好。」我蹲下身想撿起那把短刀,誰知這時有人的手比我快了一步。
那酒保雖然一直被林非煙用手恰住咽喉摁在地上,但他手長,林非煙那麼一說倒提醒了他,他的手在地上一陣亂摸,比我早先一步摸到了短刀。
他摸到短刀後,陰沉沉的一笑,順手就往林非煙的頭心插下。
「啊!」
「啊!」
前一聲驚叫是我發出的,事出猝然,林非煙顯然沒有預料,這一刀插下她哪還有命在?我眼前一黑,就欲暈倒。
後一聲慘叫是酒保發出的,只見他刀還沒來得及插下還握在手中,人就直挺挺躺下了,胸膛多了把精緻的短刀。
來救兵了?我念頭一轉,轉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面色凝重的走過來,是金伯。我心中狂喜,忍不住高聲叫道:「金伯,是你嗎?你這一手太帥了,小李飛刀啊!」
對於我的崇拜,金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大步走到蘇晨身邊,沉著臉道:「失血過多,快叫救護車!」
說完他揮揮手,有兩名保鏢打扮的特種兵走過來,金伯吩咐他們道:「別讓中刀的那位死了,那人還有用。」
我大惑不解:「那人胸口中了你的飛刀,還能救活嗎?」
金伯淡淡道:「偏離心臟兩寸,還死不了。」
我暗暗咋舌,這金伯也太厲害了吧,隔那麼遠飛刀傷敵已夠神奇了,現在意能精準的算出中刀位置,那不神了。
兩分鐘後,救護車來了,還好蘇晨只是失血過多,醫生臨時給她止了血,再送往醫院搶救。
隨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的途中,金伯面無表情的聽我說完事情經過,沉思著,沒有說什麼。
「金伯,你那一手飛刀絕活太厲害了,呵呵。」
「怎麼了,小子,想學?」金伯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那當然了,我一個男人,老讓女人保護著,如果我也像你那麼厲害的話,今天蘇晨就不會受傷了。」我知道金伯對蘇晨非常關心,抬出蘇晨的話,比拍他任何馬屁都見效果。
可惜金伯不中我的計,呵呵笑道:「小子,看不出你外表挺老實的,鬼機靈挺多呢,我這一手飛刀絕活是一位異人所授,他叮囑我不可隨便傳人,得經過他老人家的同意。小子,你算盤打空了。」
我頓時黯然,看金伯至少也有五十歲了吧,連他都稱呼為老人家的人,那異人一定老得可以。那麼老的人可能早都進棺材裡了,我要學飛刀還得經過他同意,去哪找他去?
我失望了不一會,金伯的一句話又讓我有了希望:「小子,飛刀雖然不可傳你,但有空時我可以教你幾招拳法,不然一個男人老受別人的欺負,窩囊。」
我大喜,我見過金伯的身手,以我所見的人來說,還沒見哪個能高得過他呢。他若隨便指點我兩下,我自保足足有餘了。
到了醫院後,醫院首先給蘇晨輸血,接著急症室的醫院出來說人沒事了,安排了病房給蘇晨睡下,叮囑我們別去吵她,讓她休息一會。我見她沒事,放下心來。
這過程中,林非煙始終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她說話,大家都沉默著。
我們在醫院的廊道裡站了好一會,我覺得肚子有點餓,出去買了幾個燒餅吃,問林非煙吃不吃,林非煙推說不餓,眼神迷離,好像有濃重心事的樣子。
然後醫生通知我蘇晨醒了,可以去看看她。
照理說,蘇晨是因為我們而受了傷,我應該去看看她。可看到林非煙哀怨的眼神,我打消了念頭。
「我們走吧。」我道。
「走?」林非煙看著我,「去哪?」
「我們回家。」
「回家?你不去看看她嗎?」林非煙想在我眼神裡看出什麼東西來。
「呵呵。」我乾笑一聲道,「現在她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也沒看她的必要了。」
林非煙看著窗外的景致好一會,才道:「夏雨,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她嗎?」
「我……」
「夏雨,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抬起頭正視她,還沒說話,林非煙道:「夏雨,你別回答了,從你的眼神中,我已得到答案了。」
她說完又道:「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這次不用她提醒,我也將目光與她相對。
「嗯。」林非煙點點頭,「我知道你也沒說謊,你是愛我的。」
「但是我雖然也有點喜歡蘇晨,但那天的事……」
「你不用解釋了,那天的事不怪你,都是上天的安排。」
我心中暗笑,心想一向不信神不信佛的林非煙怎麼也相信命運了。
「夏雨,我不想你是一個沒良心沒有責任心的人。」林非煙道,「所以你無論如何也該去看看她,對她負責。」
「我已經有了你,我怎麼對她負責。」我為難起來。
「你應該娶她,娶她為妻,我知道,她也非常愛你的,並不亞於我愛你。」
我差點叫了出來:「那……那你怎麼辦?」
林非煙嫣然一笑:「呵呵,當然,我也會要你負責的,我和她論年齡分大小。」
我倒。
等我清醒一些的時候,才知道林非煙一臉的正經,不像是開玩笑。我道:「這怎麼行,別說世俗禮教不行,法律程序不允,對你們倆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林非煙卻岔開話題道:「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愛。」這問題我不知回答多少遍了,想都不用想。
「那你愛她嗎?」
「呃,愛。」這個「愛」字說出口時,我還考慮了良久。
林非煙白了我一眼道:「那我和她都是愛你的對嗎?」
「這個,應該是的吧。」
「那不就成了,我們愛你,你也愛我們,我們都是真心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既然我們真心相愛,管那些世俗禮教幹什麼,法律程序也干涉不了我們,我們又不一定要領結婚證,結婚證只是一張紙而已,許多夫妻擁有它和沒擁有一樣。我們只要生活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其他的都是身外物。還有,至於公不公平嘛,這是因人而異的,反正我現在是不會介意了,就怕蘇晨介不介意了。」
我想了想道:「她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吧。」
「那就更好辦了,我還怕不願意呢,走,咱們馬上去看她,我和她說清楚了。」
在林非煙的硬拽之下,我們向蘇晨的加護病房走去。
哎,我實在想不到一個生日宴會會搞出這檔子事出來,一個人擁有兩個老婆,想想都夠弗異所思的。
病房裡,蘇晨已經醒了,以金伯為首的幾名保鏢都擁護在蘇晨面前,生怕她再會受到另外的傷害了。
經紀人李紅袖正在插花,顯然她已經知道了整個的事情經過,看到我進來,狠狠瞪我一眼。
雖然有眾多親信陪在身邊,可蘇晨的臉上沒有一絲開心,見到我進來後,才勉強有了點笑意。不過一笑之後,又歸之黯然,可能是想我是順便來和她道別的吧。
「你好點了嗎?」我問道。
「嗯,好多了,沒什麼事了。」蘇晨輕聲道。
「小晨,我想有些事我們該單獨談談了。」林非煙向她眨眨眼。
這個親妮的稱呼讓蘇晨有些錯愕,她愣了一會才點頭道:「嗯,好。」回頭示意了一聲,李紅袖與眾保鏢們知趣的退出房間。
金伯看出了點曖昧來,經過我身邊時,對我耳語道:「小子,男人可以多情,但不可以絕情,好好對待我們家小姐。否則,嘿嘿,我不止不教你防身的功夫,我的飛刀還有可能插在你的胸口。」
我明知道金伯這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寒噤,強笑道:「我會對她好的。」
金伯這才滿意的哈哈一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