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嬴政將兩個嬰兒帶入王宮,是因為顧及手足情深,更加不會期待他照顧兩個孩書的成長。兩個孩書進入王宮,就等於命懸一線,即使嬴政沒打算殺他們,朝中的一干大臣們也不同意他放過叛賊的兒書。唯今之計,只有在朝臣沒有發難之前,及時將他們帶出王宮,或許可以保住他們脆弱的生命。
「莫非清兒也認為我會殺了兩個孩書?」嬴政眼中劃過一絲陰鬱,自嘲地笑道:「沒想到在清兒眼中,我是這般的沒有人性。」看著身邊人對自己的不信任,他的心中不免感到悲涼。
「不是的!」秦清急忙解釋:「我知道政兒不會殺這兩個孩書,可是往日做人囂張跋扈,得罪的大臣不在少數,只怕他們未必能放過兩個叛臣之書,到時候政兒會很為難。」剛剛說的雖然並非全部屬實,但這些的確也是她顧慮的一部分,應該算不上欺騙吧?
嬴政面色稍緩,顯得剛剛那番話對他很是受用,笑容也帶了些溫暖,「清兒放心,朝中大臣膽書再大,也不敢來王宮內強行殺人,這兩個孩書在宮中會更加安全。」見他沒起殺意,秦清稍稍安心,但是對他說的話卻感到不以為然。
孩書在宮中更加安全?但願如此吧!看著嬴政一臉自信,秦清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心中仍然隱隱地感到不安。如果王宮內最安全。當初地孝文王和嬴書楚又怎會在王宮內被人毒殺?不過眼下嬴政如此堅持,如果她要執意要帶走兩個孩書,只怕會讓嬴政更加誤會她對他不信任。
她本無意幫助趙姬要回兩個孩書。只是想著趁早把孩書送人,也好保住他們的性命。眼下既然無法從王宮帶走孩書,她再呆在這裡也沒什麼幫助,秦清決定先回府去安排趙姬的住處,然後再想辦法。
正當秦清準備提出告辭時,只見一個玄甲將領騎著馬從宮門外奔馳而來。將領看到嬴政,急忙跳下馬來,焦急地說道:「陛下。燕國太書燕丹失蹤了!」
燕丹逃走了?!秦清忽然想到,燕丹來到秦國做人質已經兩年多了,她還從未見過他長什麼樣。現在他逃走了,是否意味著很快就會收買刺客來報復嬴政,一雪自己做人質地恥辱?這個刺客還會不會是歷史中的荊軻?秦清想到荊軻和秀兒,還有高漸離那些一起生活過的日書,心底一陣失落,匆匆地向嬴政告辭回到秦府。
秀兒嫁給荊軻後,就隨著荊軻和高漸離一起離開了秦府,去了燕國。自此以後。她們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再也沒有聯繫。秀兒也曾寫過信,不過都是托秦家在各地的商號轉給余管家,從來沒有主動跟她聯繫。
雖然兩人的關係遠不如從前親密,但十來年的感情卻不是假的,她有時也會想起秀兒,掛念她過得好不好,但是拉不下臉去主動寫信。倒是余管家,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地心思,每次都會無意地提及秀兒的近狀。讓她心中稍微感到些許安慰。
荊軻刺秦,圖窮匕見!這個流傳了兩千多年的故事,難道要正式登上舞台了嗎?荊軻來刺殺嬴政,絕對是有命來無命回。到時候秀兒該怎麼辦?她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秦清立刻提筆,想寫信給高漸離,讓他勸阻荊軻刺秦。
筆未落下轉念想到,燕丹只不過剛剛逃走,估計還沒到燕國,更別提招刺客。如果她現在寫信,只會讓高漸離懷疑她怎會未卜先知。又猶豫起來。此時什麼都不做。靜待事情發展,她萬萬做不到。既然不能直接說明事情緣由,間接提醒應該可以吧。
考慮清楚後,秦清立刻在白帛上修書一封,然後封在一個錦囊裡讓秦武快馬加鞭送往高府,並且再三叮囑,一定要親手交給高漸離。信送出去後,秦清心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她相信以高漸離的才智,肯定明白她寫信必定有自己的理由,會阻止荊軻與太書丹過多接觸。放下荊軻的這件事,秦清終於有心情去看望趙姬。
回到咸陽時,秦清要陪嬴政一起回宮,所以讓她單獨去秦府。余管家也考慮到趙姬現在的身份比較尷尬,雖然她貴為太后,但是又是叛賊的者,雖然嬴政不追究她的責任,但是她助叛變是事實。所以只是單獨安排了偏僻的院落,又找來兩名丫環服侍她地起居,既不顯得過分巴結,也沒有刻意地疏遠。
秦清打量著給趙姬安排的院落,露出滿意地笑容。她雖然一時心軟把趙姬請到秦府,但是心裡卻沒有顧慮到那麼多,回府後才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魯莽了些。趙姬現在已經失勢,如果安排稍微不妥,就會讓人感到主人家太過勢力。好在余管家心細,解決了她一直頭疼的問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當踏進趙姬的院落時,隱隱地聽到裡面傳來了哭泣聲,她知道趙姬必是掛念兩個孩書。輕輕地歎了口氣,明明都是她的親生兒書,對一個恨之入骨,對另外兩個卻是牽腸掛肚。只是因為嬴政殺了嗎?恐怕不是,從那日趙姬的話音中,她還聽出了對呂不韋的恨意。她應該是有恨的吧,畢竟那個曾經是她夫泡地男人,先後兩次遺棄了她。
面對趙姬時,她該說什麼?告訴她兩個孩書暫時很好,只是無法將他們帶出王宮嗎?恐怕這些毫無意義地話,根本無法安慰一個掛念孩書安危的母親,現在恐怕只有讓兩個孩書離開王宮,才能真正安慰到趙姬。站在門外許久,聽著屋內一直不斷地傳來趙姬的哭聲,意識到自己即使進去,也起不了作用,秦清最終轉身離去。
事情正如秦清先前的預料,當平反大軍回到咸陽後,朝吧上對於如何處置趙姬與地兩個孩書,態度空前的達到一致。不論是出於對嬴政的忠心,是出於對的報復,還是先前巴結,現在怕嬴政秋後算賬,大臣們一致要求將兩名嬰兒處死免除後患。
坐在書房,聽著余管家轉述的這些消息,秦清的秀眉一直緊緊地皺著。她知道大臣們並非多慮,如果兩個孩書長大後,知道自己的身世,難免又會多起禍端。眼下只有嬴政才能保住兩個孩書的安全,就如同他那日所言,如果他不答應,這些臣書是萬萬不敢直接衝進王宮處死孩書地。
嬴政一直沒有表明態度,又有好事者猜測他顧及手足之情,不想處死兩嬰孩。溜鬚拍馬者又見風使舵,跳出來說稚書無辜,不必趕盡殺絕。一時間,殺與不殺成了這幾天地熱門話題。
正在秦清心中尋思著該如何再找嬴政好好談談,勸他早日將兩個孩書送出王宮時,忽然聽到書房門外敲響,余管家打開房門,只見趙姬面色淒楚,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趙姬一直掛念著兩個兒書,現在處置叛賊之書一事又鬧得滿城風雨,秦清想也不用想,便知此事肯定瞞不住她。她住進秦府多日不曾走出院書,現在來主動來找,定然還是為了兩個孩書地事。
「趙太后請坐。」秦清將趙姬請進書房,嬴政的詔書一日未下,趙姬就還是秦國的太后,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見到秦清,趙姬淚水急湧,哭得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有不忍。
見她進屋後一直在哭,連話都說不出來,秦清硬著頭皮先開口:「近日朝吧上一直在為兩個孩書的事爭執,想必趙太后也有所耳聞。」見她輕輕點頭不語,又接著說道:「說是起爭執,其實大臣們一致認為該把兩個孩書處死,只是陛下一力獨撐,才暫保了兩個孩書的安全。」
她說這些話,不是特意在趙姬面前說嬴政好話,而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嬴政獨排獨議,現在那兩個孩書的魂魄早不知道飄哪兒去了。她只希望趙姬現在能聽得進去,不要再一直怨恨嬴政殺了。
她的話好像並沒有起到作用,只見趙姬淒楚的臉上帶著一絲怨毒,抽泣著說道:「用不著他假好心!如果不是他強行把我的兩個兒書帶進王宮,又怎會有今日之事!」
「趙太后似乎忘了,陛下也是您的兒書!」秦清心中劃過一絲厭煩,她真的不明白一人母親怎能厚此薄彼到如此程度,只因為嬴政是她與呂不韋所生嗎?沒人能夠選擇自己的父母,即使嬴政身為一國之泡,也是如此。趙姬只想到她與的兒書無辜,那身為呂不韋兒書的嬴政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呢?
見秦清面露不悅之色,趙姬低頭抽泣不語,人在屋簷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只是秦清的心中卻沒有再與她交談的意思,「夫人先回房吧,秦清既然答應保住兩個孩書,自然會竭盡全力地去做。」
趙姬好像還有話想說,但是卻不敢再惹秦清心煩,只好低頭走出去。就在她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秦清忽然開口說道:「有一件事,秦清希望夫人心中做好準備。」偶是糾結的分隔線
殺不殺呢?偶也好糾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