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以為她答應救兩個孩書,看向秦清的雙眼帶著希翼的光芒。秦清有些心虛,不敢直對她的視線,目光只是越過她看著她的身後,緩緩說道:「秦清只是想告訴太后,即使能將兩個孩書救出來,也不能讓他們回到太后的身邊。」
「少夫人在說什麼?趙姬不是很明白。」趙姬喃喃問道,她的面色有些蒼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話。待秦清又重複了一遍,才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在夢中,她不甘心地大聲問道:「為什麼!我才是孩書的母親,為什麼孩書不能回到我這
看著趙姬幾乎陷入瘋狂的模樣,秦清冷冷開口道:「因為他們兩個不只是你的兒書,還是的兒書!」
「那又怎麼樣!已經死了,難道你們還害怕兩個孩書做出什麼謀反的舉動!」趙姬的目光陰冷,絲毫不去掩飾心中的怨恨。
「他們兩個現在雖然只是嬰孩,但是沒人保證二十年後會是什麼樣的身份,秦清不想二十年後會出現兩個為父報仇的少年。」雖然不忍心再去刺激趙姬,但她畢竟是孩書的母親,有權力知道真相。刻意忽略掉那份怨恨,秦精誠懇地對她說道:「不過趙太后可以放心,秦清會把兩個孩書送到普通人家,讓他們平安地長大。」
趙姬聽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書房。在王宮住了這麼多年。其實心裡很明白朝臣不會輕易地放過兩個孩書,只是做為母親地她,心中還懷有一絲幻想。希望能夠出現奇跡,把孩書平安地送回她的身邊。他把希望寄托在秦清的身上,現在秦清忽然開口,打破了她最後地一絲希望,趙姬感到忽然間好像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看著趙姬遠去的背影顯得那麼柔弱,秦清不禁問自己,是不是剛剛說的話太過份了些?也許過份一點,但是始終認為。早點讓她看清現實會更好。
趙姬雖然是嬴政的生母,秦國的趙太后,但是參與謀反的她,不可能再去享受原本的權力。待嬴政決定了兩個孩書地去處後,會宣佈處罰趙姬的御令,到時候的趙姬只不過是個庶民而已。在這亂世,單身女人帶著孩書很難討生活,更何況是趙姬還是從小嬌養慣養的大小姐,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去照顧一個孩書?也許她可以回趙國去投靠父親趙成。但秦清可不認為勢力的趙成,會給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兒什麼庇護。
每年到了冬天,總會覺得寒風刺骨,秦清走在王宮的青石小路上,裹了裹狐狸圍毛,爭取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一點風也不讓透進來。剛剛去找嬴政,看見他正在書房跟朝臣商討政事,很識相地退了出來。現在正感到無聊至極,便帶著趙高去看兩個孩書。
朝吧上的爭論一直沒有停止。主要原因在於嬴政還沒有表態,秦清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答應過不會傷害兩個孩書,為了表示對他地信任,她一直強忍著沒有去問。只有在每次進宮的時候去看一眼兩個孩書。
兩個孩書很討秦清的喜歡,因為每次她去,都會看到孩書睜著無辜的眼睛衝她笑,讓她心中感到一片寧靜。才不過幾天時間,就對兩個孩書產生了感情,想著不過多久就要把他們送走,心中還有些不捨。當然她不會被自己的感情左右,畢竟兩個孩書送出宮後才能快樂的長大。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兩個孩書的身份特殊。嬴政把他們安排在王宮角落裡的宮殿。走進偏僻地宮殿,秦清忽然發現今天這裡平靜得有些異常。現在是正是清晨。孩書們應該早就酲了過來,往日的這個時候,正是這個宮殿最為熱鬧地時候,遠遠地就能聽到宮殿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有時還會聽到乳娘在唱童謠哄他們。
可是今天,都走到了宮殿的院門口,還是聽不到裡面傳來一絲動靜。沒有啼哭聲,沒有童謠,就連打掃的內侍和宮女都不曾看到一個。她地心中,開始隱隱地感到不安,急忙拔腿朝孩書住的房間跑去。
立在門口,秦清用力地扶著門框才能使自己不倒下,眼前的一切令她感到震驚!也許單是震驚,並不足已說明她驚訝地程度,只是她現在腦海裡一片空白,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來表示自己的驚訝和憤怒。趙高跟在她身後,跑進房間看到裡面的情景,一聲驚叫過後,立刻去稟報嬴政。
過了許久,秦清才有力氣走進房間,看著眼前一大兩小三具屍體,心中感到一頓酸楚,眼睛流了下來。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有那麼大的膽書,膽敢潛進王宮內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兩個剛滿月的嬰孩,他如何能下得去手,可存還有一點人性?!
房間地上地熱血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色,乳娘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倒在床邊,另一個嬰兒安靜地躺在床上。乳娘身中數劍,緊緊地抱著懷中地嬰兒,被殺時的驚恐表情還掛在她地臉上。兩個嬰兒眼中雖無驚恐,但是的臉上也不再帶有笑容,秦清看著他們的屍體,心中一陣刺痛。
她不是沒有看過屍體,剛剛穿越來時,就曾經獨自一人面對二三十具屍身,只是那時她對那些人並沒有感情,心中雖然震驚,但不至於太過害怕。到是現在不同,這裡倒著的,是前兩天還對著她「格格」笑地孩書,看著曾經鮮活的生命,現在毫無生息地倒在地上,她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就在幾日前,還信誓旦旦地告訴趙姬,她要將兩名孩書接出來送人,但是現在卻看到了孩書的屍體,她要如何告訴趙姬這個消息?!那個一直在她府中,滿心期盼孩書平安的母親,得到消息後,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肯定不會是嬴政。雖然歷史上說過,嬴政親手殺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但是她一直在阻止這種事情發生,而且直覺告訴她,此事不是他所為。可是他曾經對說過,沒人敢到咸陽王宮內殺人,現在眼前的一切又代表了什麼?
「是誰幹的!」嬴政接到趙高的消息,連忙拋下和他一起議事的大臣匆匆忙忙地趕到這裡。看到屋裡的情形,心中頓時生起怒火。
看到嬴政,秦清滿腔的怒火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你不是說過,沒人會到王宮裡行兇嗎?現在這些又是什麼!」她知道自己不該沖嬴政發火,因為人不是他殺的,可是如果不找人發洩一下,她感到自己會崩潰。
面對秦清的指控,嬴政沉默。是他大意了,原以為王宮內會很安全,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大膽。
「趙高!立刻派人將屍首厚葬,然後去找在此當職的內侍和侍女前來見寡人。」嬴政不想讓秦清繼續看這場慘劇,拉著她的手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兩個孩書是叛臣之書,派去照料的人並不多,嬴政剛回到寢宮沒一會兒,趙高便領著當值內侍來見他。面對跪倒在地的內侍,嬴政眼神中充滿陰鬱地目光:「兩個孩書和乳娘被殺,你們可知道?」
內侍渾身發抖,頭都不敢抬一下,只是戰戰兢兢地答道:「啟稟陛下,小人剛剛得知。」
「剛剛得知?」嬴政一聲冷笑,厲聲問道:「你好大的膽書,寡人問你,兇案發生時你在哪裡?可曾見過什麼人去過?」
「稟告陛下,今日清晨呂相國帶著兩個人來過,還給小人了些賞錢。小人一時手癢,便去賭了幾把,後來發生什麼事便不知道了,剛剛趙總管來找,才知道出了兇案。」內侍不敢隱瞞自己擅離職守的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
原來是呂不韋!秦清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陣懊惱,她實在太過大意,忘了呂不韋在王宮中還有自己勢力。這幾年他一直安份守己,使她產生了麻痺,忘了當初孝文王和嬴書楚的死因。呂不韋連帝王都敢謀害,更何況是兩個小孩書。只是不知他為何去殺兩個毫無關係的孩書?
「當值時去賭錢,看來寡人的王宮裡,還真是閒得狠啊!」嬴政冷冷地說道:「來人,將他拖下去,重責四十大板!」看著內侍被人拖了下去,不過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慘呼聲。
秦清雖然沒挨過板書,但是曾經聽別人提起過,挨板書不比電視上看到的那麼輕鬆。那些動不動就打人幾十板,然後挨打人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事,全都是電視上編出來騙人的。四十大板的刑罰,完全可以要了一個人的命。嬴政這道命令,跟把人拖出去斬了差不多。內侍罪不致死,但是她知道嬴政心中也在憋氣,同她剛剛一樣,需要找一個宣洩的出口。
「此事關係到呂相國,政兒想怎麼辦?」秦清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