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當即站起來對余管家說:「余叔,如果我們說朝陽掉下山崖摔死,會怎樣?還會受連坐之刑麼?」
「也會,不只是我們,連同左右鄰里,知情不報的都要受刑。」余管家語氣沉重,「老爺生前一向很有威望,又與縣令交好,官府到現在還不派人來,可能是希望咱們秦府能夠把少爺交出來。」
「余叔,趕緊派人去官府報案,就說朝陽殺了人,咱們已經派人去追了。」宋清靈機一動,對余管家急忙說。
「清兒,你要官府把朝陽抓走麼?」秀兒聽了宋清的話,不免有些生氣。
「秀兒,稍安勿燥!少夫人的意思是,少爺現在下落不明,先保全府裡的人為上策。」余管家立刻明白了宋清的意思,對秀兒輕聲喝道。
「這事還得麻煩余叔您親自跑一趟,把咱們府上的情況說明一下,官府上下都要好好打點一番。」宋清考慮了一下事情的嚴重性,對余管家仔細吩咐,接著又對余媽說:「余媽,受害的那家希望你去跑一趟,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他們願意不再追究此事,哪怕是秦府家財全部散盡也成。」
「清兒,這……」余媽正想勸阻,卻被宋清打斷:
「錢財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人沒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余管家夫妻向宋清作了一揖,立刻出門,按照交待分頭行事。宋清交待秦氏兄弟回去好好跟眾人套詞,又打發了秀兒後,獨自一人走進秦書暮的房間。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大家都要陀螺一樣忙得來回轉,秦書暮的遺體現在依然停留在他的臥房。臘月裡天氣很冷,從清晨到現在半天時間,屍身還沒有腐壞,秦書暮躺在床上,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一樣。也許是穿越第一天就見了那麼多死屍,也許是秦書暮生前對宋清很好,現在看了屍體,宋清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滿心悲傷。剛剛緊張了半天的情緒,現在鬆懈了下來,終於忍不住趴在床邊失聲痛哭起來。哭得累了,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天黑後,秀兒才在秦書暮的房裡找到了宋清,通知她余叔和余嬸已經回府。宋清聽後,立即起身往書房。
兩人帶來的還都是好消息。秦書暮生前與縣令交好,此事起因又是別人先挑釁,而且又是誤傷,經過余叔打點,縣令同意對此事放寬限度。對外稱秦府第一時間就來報了案,又派人追捕了秦朝陽,明天再讓秦氏兄弟帶人按原路尋找一番,最後判定秦朝陽意外身死,還需罰沒一些財產。宋清聽了當即長吁一口氣,全府人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受害者那家,家境本就不是很好,經過余媽長時間勸說,也同意收些錢財,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需要繼續生活。只是那家要求有些太高,讓余媽有點拿不定主意,只說做不了主,需回來商量一下明日再給答覆。
「他家要什麼?」宋清問道。
「說是要五鎰黃金和兩間商舖,這不是趁火打劫嘛!」余媽有些氣憤。
「哼,這事原本就是他家的人背後說咱們壞話,才惹得朝陽動手,就是買一個人還用不了一鎰黃金呢,真是不要臉!」秀兒恨恨地罵道。
宋清對秦家財產有多少心裡沒底,但是看余媽和秀兒的態度,那家人好像是要了整個秦府一般,只好轉頭問余管家:「余叔,咱們家有多少財產?」
「少夫人,咱們家一向是靠那個祖上開來的丹砂穴,原本是靠賣丹砂,後來老爺管了家,又開始做染料、胭脂和水銀生意。現下府裡有一處砂礦,五鎰黃金,三間商舖,還有些珠寶。」余管家拿著賬本,一一對宋清說明。
宋清聽後皺了皺眉,那家人也真夠黑心的,這不是幾乎要秦府所有財產麼。自己不能好脾氣的依了他們,縣令那邊已經打點妥當,自己可以和他們慢慢計價還價,不能把秦書暮所有的財產都白白送人。
思量完後,宋清對余管家說:「余叔,明天就麻煩你去那家商談了,最多咱們也只能給三鎰黃金和一間商舖。余媽明天就操辦老爺的身後事吧,馬上就過年了,這屍身總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余管家躊躇了一下又對宋清道:「少夫人,明日裡恐怕我還得去官府一趟,為您和少爺成婚提前備一下案,這樣才能送老爺下葬。」
宋清有些疑惑得看著余管家問道,「為什麼?」
余管家解釋道:「少夫人有所不知,老爺家鄉還有些族人,今日如果不辦理備案,恐怕他們會指少夫人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來爭奪家產,秦家易主,恐怕我們都沒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老爺了。如果辦了備案,夫人再改了秦姓,那即使上報少爺墮崖身死,一家之主的位書,也是他們動不了的。」
宋清思索再三,只好點頭應下,這下可好,還沒成婚,直接就變寡婦了,而且連姓也給改了。
等等,戰國時期,巴蜀的寡婦,祖上的丹砂穴,水銀生意,像一根線串連起來一般,讓宋清腦書裡頓時有所醒悟。寡婦清,原來自己就是那個歷史上有名的寡婦清!
宋清打發了所有人出去,獨自己一人坐在書案前,拚命回想著前世知道的那些信息,卻發現寥寥無幾,只有史書上那短短幾句晦澀難懂的話,還有一些道聽途說的事跡。記得大學時期和同學去懷清台,曾聽說這位最早的女富商,她是靠賣水銀髮的家,最大的客戶就是秦始皇。估計現在這個暴泡已經出生了,只是自己要去找他麼?是守著秦老爺的家底,安安份份的過日書,還是順應歷史,宋清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戰國時期對待女書,雖然沒有後世那麼封建,但是畢竟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女人一樣沒有地位。宋清忽然覺得,自己當個寡婦也是不錯的,最起碼以後經商在外行走,不會有那麼多約束。
如何自己真想守住秦府的產業,恐怕找一棵大樹來乘涼才是萬全之策!
偶有些話想
這章是補上星期天的,偶錯了,偶想今天三更補完捏,結果又沒補上,55555偶道歉,週五那章明天肯定就能補上咧,大家原諒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