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女相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黑狀
    雲妃笑了一笑,「太后娘娘,我不是判官,冤枉不冤枉的事情我可不敢下斷言。但是我覺得衛阿哥和逄大人說得沒錯,這裡面疑點重重,還是問清楚才好,免得冤枉了好人,反倒逍遙了真正的兇手!」

    康熙正不知道該怎麼轉圜這個場面,聽了雲妃的話忍不住暗自點了點頭,順著台階就下來了,「是啊,母后,還是問問清楚再問罪也不遲!」

    「那就聽你們的!」孝惠太后終於鬆了口,看到那些人偶露出一臉不忍心的表情,「唉,哀家就是心驚啊,不管是誰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的心底都太壞了!」

    康熙點了點頭,「是,母后,請您放心吧,兒臣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真兇的!」

    「皇上,微臣有一個大膽的請求!」逄越看了喬婉一眼,稟報道,見康熙點頭,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就讓微臣來當一回判官,問問婉真格格,如何?」

    這話正中康熙的下懷,於是請示孝惠太后道:「母后,您看如何?逄越雖然是個教書匠,但是頭腦聰明,目光敏銳,交給他來審是可以放心的!」

    「既然皇帝都這麼誇獎了,哀家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就讓小逄子來審審看吧!」孝惠太后對逄越點了點頭,「小逄子,你可不要辜負皇帝對你的信任啊!」

    逄越連忙謝恩,「是,謝太后娘娘恩典。謝皇上恩典,微臣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喬婉知道逄越是為了自己才挺身而出的,雖然對他地推理有信心,卻仍然不免擔心。這擺明了是什麼人精心策劃好了,決心要給自己栽贓。甚至要置自己於死地!想想背後都直冒冷汗,能輕鬆進入景仁宮,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了那些詛咒的布偶,那該是什麼樣手眼通天的人啊?

    她倒不是為自己擔心,她擔心逄越萬一揪出一個什麼大人物來,得罪了別人,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好不容易見了光,還沒有為父雪冤。再被什麼人當成了眼中釘豈不是很冤枉。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逄越似乎看出喬婉在擔憂著什麼,悄悄地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擔心。可是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喬婉心中地不安更加濃烈起來。

    「上紙筆和剪刀!」逄越清了清嗓子,吩咐道。

    孝惠太后不解地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逄越,「小逄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呢?要紙筆和剪刀要做什麼呢?」

    「太后娘娘,恕微臣現在不能說。您稍後便知道了!」逄越微微一笑,從宮女手中接過放著紙筆和剪刀的托盤,放在喬婉跟前,又悄聲地跟她說了幾句話。喬婉會意。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換了左手,把同樣的字又寫了一遍。

    在場的人不知道逄越在搞什麼名堂,都面面相覷,但是又不好開口問,只好齊齊地看向逄越,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逄越拿起那張紙吹了吹,放在一邊。跟康熙請示了。又拿起一個布偶和一個布藝馬,用剪刀分別剪開了,放進托盤裡,端到孝惠太后和康熙跟前,微笑地說:「太后娘娘,皇上。請看!」

    「小逄子。你這是要讓我們看什麼呢?」孝惠太后一臉不解地問道。

    康熙似乎是明白了,替逄越解釋道:「母后。您看,這兩個布偶裡面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棉絮,一個是碎布!」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孝惠太后還是不太明白。

    逄越笑了一笑,「太后娘娘,皇上,這能說明這兩個東西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大家都知道,婉真格格以前做過裁縫,她的手藝無人能比。這兩個對比就能看出來了,布偶地做工相當粗糙,而布馬的做工卻是精緻入微,栩栩如生!」

    「那能說明什麼呢?也有可能是故意那麼做的!」惠妃不以為然地插話道。

    逄越看了惠妃一眼,笑道:「惠妃娘娘,您說的這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放在婉真格格身上就不會!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做工精細的人,做什麼要要求做到最好,這是她的習慣。習慣這個東西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先不說這個,就說用材料吧,她送給十五阿哥和小少爺的玩具都是用剪下來、用不到的碎布拼成地,那些小布頭的拼接之處尚且看不到一點縫製的痕跡,她又怎麼可能在人偶上縫製出這麼多明線針碼呢?而且,用這麼貴重的長絨棉填塞進這麼粗劣地布偶裡,絕對不是她所能容忍的!」

    「對,喬婉她就是這樣的認真的人!」衛阿哥贊同地點了點頭。

    孝惠太后勉強地點了點頭,「雖然你說得有些道理,但是這個理由還是不能說服哀家的!就像惠妃說的一樣,這也有可能是有意為之!」

    「微臣知道光憑這點說法是不足以當證據的!」逄越笑了一笑,把那張紙拿了出來,遞了上去,「這個就能說明問題了。如果是婉真格格想要詛咒太后娘娘和皇上,既然布偶是她做的,那麼字也一定是自己寫地,因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肯定不會讓別人來幫忙,一個不小心洩露了,就是掉腦袋的事情。所以,微臣讓婉真格格用左右手分別寫了些字,是微臣的生辰八字,請太后娘娘跟皇上對比一下布偶後面的字跡看一看!」

    孝惠太后對比著字跡看了一下,「哎呀,真的,這兩個地自己完全不一樣,左手寫地跟右手寫的都不一樣。看來還真不是這個丫頭做地!」

    「是的,太后娘娘,這就應該非常清楚了,這個布偶不是婉真格格做的,是有人故意栽贓給她的!」逄越趁機下了結論,「以婉真格格的聰明,如果真的要詛咒別人,就不會把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下,等著別人來搜查。而且她聽了惠妃娘娘的質問,就先入為主地認為那個布偶是用來詛咒惠妃娘娘的,實際上那是詛咒太后娘娘的,顯然她是不知情的!還有就是,各位上殿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她也不會知道得如此清楚,我看小少爺所說的話一定有不實之處,恐怕是什麼人囑咐他這麼說的!」

    喬婉聽了這話大吃了一驚,原來告她黑狀的人竟然是她十分疼愛的小少爺陳睿傑,「小少爺,這……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要說是我做的?」

    陳睿傑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驚慌起來,嘴巴動了又動,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宮女姐姐給我的,說是姑姑給我的,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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