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被帶到景福宮的時候,發現裡面坐滿頭頭腦腦的人物,全是熟人,正中央坐著的正是孝惠太后。康熙坐在孝惠太后身邊,表情很是複雜,他的身後立著一臉嚴肅的逄越和衛阿哥。惠妃和雲妃則坐在另一側,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最讓喬婉在意的是十五阿哥胤和陳睿傑也在場,兩個孩子大概是被這肅穆的氣氛嚇著了,一臉的恐慌之色。見喬婉進來,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不自然起來,尤其是十五阿哥,嘴唇動了動,似乎是要叫姑姑,但是卻沒有叫出聲音來,只是擔心地看著喬婉。
「跪下!」押喬婉來的侍衛把喬婉扔到中間,便退到了後面去。
喬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鐵定不是請自己來喝茶聊天或者商談大事的,看這意思自己像是要被審訊了,於是挨個見禮,「奴才見過太后娘娘,皇上,惠妃娘娘,雲妃娘娘,衛阿哥,十五阿哥,逄大人……」
「喬婉,你可認識這個東西?」康熙面色陰沉地從桌上拿起一個東西,舉著問喬婉。
喬婉抬頭一看,康熙手中拿著的正是她上次送給十五阿哥的布藝輪船,卻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惹到在座的各位了,強忍著心中的疑惑點頭答道:「是,奴才認識,這是奴才做給十五阿哥的玩具!」「那你可認識這個東西?」康熙又舉起一件,問道。首發
喬婉仍然點頭,「是。奴才認識,這是奴才做給陳小少爺的玩具!」
「那麼這個……你也一定認識了吧?」康熙嘴角**了一下,語氣加重了好幾分,又舉起一個東西問道。
喬婉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次康熙舉起來的是一個布偶。上面七扭八歪地紮著幾根銀針,這分明是詛咒用地布偶,連忙搖頭,「皇上,奴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怎麼會沒有見過?不就是你做的麼?」惠妃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接話地說,「連什麼輪船汽車的都做了,當然不差一個布偶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喬婉當然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做了這個布偶,然後栽贓到自己的身上了,聽惠妃那意思,已經斷定是自己做的沒錯了,於是轉向惠妃磕了一個頭,說道:「惠妃娘娘,您大概是誤會奴才了,奴才只做過玩具,並沒有做過詛咒地人偶。再說奴才跟您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什麼要做個人偶來詛咒您呢?」
喬婉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變化。惠妃剛想說什麼,卻被康熙一個手勢制止住了,「喬婉。這麼說這個人偶不是你做的了?」
「回皇上,不是奴才做的!」喬婉回答說。
「稟皇上,太后娘娘,從景仁宮搜出來這些東西!」這個時候,兩個侍衛抱著一包東西走了進來稟報說,得到康熙的允許便把包袱扔在了地上,露出幾個布藝馬,還有幾個沒有五官的人形玩偶。上面無一例外地插著銀針。
惠妃看到這些東西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哎呀,哎呀,都鐵證如山了還咬著牙說假話呢,不是你做地怎麼會出現在景仁宮?」
「惠妃,你住嘴!」康熙有些惱火地看了惠妃一眼。見她乖乖地閉了嘴。才轉向喬婉問道,「喬婉。這些東西你又怎麼解釋?」
喬婉剛才還沒有什麼感覺,此時才知道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圈套裡面去了,心中隱隱地不安起來,定了定心神,回稟道:「回皇上的話,請容奴才問這兩位侍衛幾個問題!」
「好,你問!」康熙沉吟了一下,便點頭應允了。
喬婉看了那兩個侍衛一眼,問道:「請問,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找到的?」
「這些布馬和像是花的東西是從婉真格格的書房找到的,這些人偶是從寢宮的床下找到的!」侍衛面無表情地回答說。
喬婉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稟報道:「皇上,這些布馬是奴才應小少爺的要求,做給他地玩具,這些也不是什麼花,是奴才為縫製衣服盤的扣子。這些人偶卻從來沒有見過,不是奴才做的,請皇上明鑒!」
一直沒有說話的孝惠太后看了喬婉一眼,指了指地上地人偶吩咐道:「把那幾個人偶拿來給我看看!」
「是!」一個老嬤嬤領命去把幾個人偶盡數拿了去,送到孝惠太后的跟前。
孝惠太后挨個看了看,突然臉色大變,「這,這不是皇帝的生辰八字麼?好個大膽的奴才,竟然敢咒我的皇兒,來人啊,把婉真格格拖出去,送到宗人府,不,直接送去刑部,問罪畫押……」
孝惠太后在人偶上看到了康熙皇帝的生辰八字,護子心切,也顧不上許多,當即就下令把喬婉拖出去問罪。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逄越是來給孝惠太后說書的,剛巧碰上這件事情,本不是他能說話的,但是見喬婉有危險,也顧不上許多了,連忙出來說話,「且慢,太后娘娘,請聽奴才說兩句話吧!」
「小逄子,你還有什麼要說地?這丫頭膽大包天,詛咒哀家也就罷了,竟然還詛咒皇帝,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這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輕饒,你就不要給她說情了!」孝惠太后看起來是真的惱火異常。
逄越堅持著不肯退下,「太后娘娘,這裡面恐怕有冤屈啊,這樣就定了婉真格格的罪恐怕是不妥當的啊!」
「是啊,太后娘娘,我們認識喬婉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不是那種會做出這麼卑鄙事情的人啊!」衛阿哥也走了出來,求情地說道,「太后娘娘,皇阿瑪,這裡面恐怕是真的有冤屈啊!」
惠妃撇了撇嘴巴,「會有什麼冤屈啊?東西都從她地床下搜出來了,還能有什麼冤屈?」
「惠妃姐姐這話說得太武斷了!」雲妃終於了開了口,微笑地看著惠妃說,「婉真格格床下地東西也未必就是婉真格格自己放的,也有可能是別人放地。這可是說不准的,您說是不是?太后娘娘!」
孝惠太后雖然跟惠妃走得比較近,但是心裡對雲妃偏愛一些,哪個婆婆不喜歡乖巧懂事、處處周到的媳婦兒呢,在她眼裡雲妃便是這樣的媳婦兒。雲妃跟惠妃不一樣,從來沒有跟她打過哪宮妃子的小報告,更沒有說過別人一句壞話,因而雲妃在她跟前說話還是有那麼幾分份量的。於是她猶疑了,「雲妃,照你這話的意思,這丫頭有可能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