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急沖沖的跑進辦公室,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一樣,漫步目的的亂撞,剛才電梯裡和薛舟的糾纏,已經讓她心緒紊亂,蔡明明迎面走來,不但沒有看見,反倒直直的撞向了蔡明明的懷抱,抬起頭,像大夢初醒一樣,慌忙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聲音喃喃的,像是充滿了委屈,在電梯裡,她也一直在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洛西趕緊蹲下幫著撿起散落到地上的資料,眼淚嘩嘩的流個不停。
「怎麼了?」,聽到洛西低低的啜泣聲,蔡明明也蹲下問道。
「沒什麼,胃突然有些疼」,洛西急急的撿完地上的文件,交到蔡明明的手裡,嘴角勉強扯起一個微笑,「不好意思,剛才沒有看見你」,轉身離開。
「怎麼來了又走了?」,蔡明明看見洛西走出辦公室,疑惑的問道。
「下午還有個採訪」,洛西回頭笑了笑,蔡明明隱隱的還能看到洛西臉上的淚痕,「謝宇森問起我,幫我說一聲」
「哦,好的」,蔡明明忙不迭的答應著。
林慕月拿著包裹上來,洛西已經乘著另一邊的電梯離開。
到辦公室,扯開包裹,裡面是一些老北京的特產,有果脯,茯苓餅,還有驢打滾之類,還有一塊雕工精臻的硯台,硯台的石質很好,顆粒均勻,只是看起來有些舊,像是有了些年歲的樣子,不過應該價值不菲,包裹的最下面還有一張便條。
「慕月,這些東西帶給你的父母,替我問候他們,祝福他們幸福快樂。——張明起」
看到這張便條,林慕月便打了個電話給張明起,表示一些自己的謝意,雖然知道張明起跟自己的父母是老同學,但是必要的客套和禮貌還是要有的。
「沒事,知道你也會帶小特產給他們吃,就當我替你先買了」
「太謝謝了」,林慕月感謝是實心實意的。
「本來打算今年春節回去看他們的,現在工作還脫不開身,哎」,電話那段的張明起歎了一口氣,「我和你父母是老同學,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不用客氣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心的味道。
「嗯,會的,會的,不忙的時候我就去看你」
掛掉電話,轉身找洛西,卻只看到洛西空空的辦公桌。接下來要校對月刊的數碼樣和新年特刊的藍紙,忙的不亦樂乎,也將剛才電梯裡的一幕拋到了九霄雲外,值得慶幸,數碼樣和藍紙都沒有出什麼錯誤。下班的時候把把准印單拿給社長簽字,然後叫辦公室的小張拿到印刷廠去打印,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忙完,林慕月舒心的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小憩一下,想想今年再報一個選題,年底的工作算是基本結束,心不由得雀躍起來,好久沒有回家了,想起媽媽,對回家頓時充滿了期待。
喝完咖啡,就急急的趕到醫院。中午時醫生說魏敘然的確是肺炎,而且做全身檢查的時候,醫生還說魏敘然有一點胃潰瘍的跡象,要住院觀察。
推開病房的門,看見張天宇正在跟魏敘然談著什麼,她進去,兩人就停下來。
「師姐」,張天宇還是習慣叫自己師姐。
「提著什麼啊?」,魏敘然看見手上大大的袋子,便問道。
「哦,張教授給我父母帶的禮物」,林慕月簡潔的說道,沒有注意到魏敘然聽到時微微蹙起的眉頭。林慕月把袋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轉過身來,「下午有沒有發燒啊?」,伸手去摸魏敘然的額頭。
「好多了,我說就沒有必要住院」,魏敘然向張天宇發著牢騷,「,非要我住院,現在是年底,公司的事情多著呢」。
「要錢不要命啊」,林慕月瞋怒,眼角卻有著微微的笑意。
「師姐說的對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張天宇看著這小兩口打情罵俏,在一邊打著哈哈,「這個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會及時的向魏總匯報的,魏總就安心養病吧,再說了,還一個周不也就放年假了嗎?就當提前休假了唄」,張天宇是魏敘然的助理,本來就是北京人,畢業之後也就順理成章的回到北京,至於他怎麼就進了明恆,林慕月並不知曉,問過楊瑤,楊瑤只是簡單的說那會明恆正好招聘,張天宇遞了簡歷,就稀里糊塗的進去了。張天宇在明恆發展的還不錯,短短的一年,就做到了總經理助理。
「楊瑤,最近怎麼樣啊?她都沒怎麼聯繫我?」,林慕月覺著有些冷落張天宇,便寒暄道。
「異地戀情,苦啊」,張天宇大倒苦水,「她還有一年才畢業,還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樣?你們耳鬢廝磨還真是甜蜜」,張天宇的眼神裡飄過一絲的羨慕。
魏敘然和林慕月相視一笑,「別想那麼多,記住,永遠不要拿不確定的未來來擔憂現在確定的幸福,會得不償失,既然想要在一起,現在好好的對待她,未來不確定性太強,現在才是最重要的,與其為未來漫無目的擔憂,不如現在好好的愛」,魏敘然的話,聽起來像是說給張天宇的,不過細想想,又像是說給林慕月聽得,又像是在表白心跡。
「與其為未來漫無目的擔憂,不如現在好好的愛」,林慕月看了看魏敘然的臉,玩味這句話,心裡有一種溫暖在盛開。
「餓不餓?」,林慕月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帶飯過來,「下班太晚,沒來得及回家煮飯,你想吃什麼?我去找個飯店做。」
「煮的南瓜粥把,順便做些涼拌海蜇」,魏敘然懶懶的說道,「我不太餓」。
「行,那我先下去了,天宇,你們聊啊」,說完,便起身離開。
走廊上,有很大消毒水的味道,林慕月厭惡的捂著鼻子,從小,林慕月就不希望去醫院,生病了就熬著,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到醫院的。低頭,匆匆的下樓梯,想要快點離開。
「林慕月」,似是有人叫她。
林慕月「嗯?」了一聲,便頓住腳步,回頭,卻看見張翰正站在台階的拐角處,提著一個保溫桶,像是來探病的樣子,
「好久不見」,張翰笑著說道。
好久不見?上個月還見過,林慕月一怔,腦袋有些發蒙,每次見到張翰都是這個反應,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的確好久不見」,口是心非,卻又不得不打著哈哈,陪著笑容。
「怎麼你生病了?還是?」,剛才看到捂著鼻子往下走,以為她不舒服。
「哦,沒有,我男朋友得了重感冒」,林慕月輕描淡寫的說道,想快點結束這場對話。
張翰蹙眉,「男朋友?」聲調裡有濃濃的疑問。
「嗯,是啊,」,林慕月笑得有些尷尬,因為曾經和陳放的關係,加上上次採訪被張翰大罵,林慕月
總是覺著在張翰面前極不自在,侷促的很。
「怎麼你是來送飯?」,林慕月指了指張翰手上的保溫桶說道,有點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味道。
「嗯,一個朋友生病了」,張翰的聲音淡淡的。
「哦,你快去吧,等會飯該涼了」
「嗯,再見」,張翰說完,便轉身離開。
林慕月也匆匆的下樓,消毒水的味道已經讓他不能夠忍受了。可是剛下了一層樓的樓梯,突然頓住,林慕月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路上看到那個很像陳放的背影,剛才,剛才,張翰好像也是說看一個朋友,於是又急急忙忙的折了上來,「張翰」。
張翰沒走了幾步,聽到叫聲,便停下來等著林慕月,「怎麼了?」
「你剛才說來看朋友?」,林慕月急於求證,難道陳放是到北京來看病?心裡有些恐慌。
「是啊」,張翰笑了笑。
「是不是陳放?前些日子,我好像在路上看見他了」,林慕月的聲音有些低,聽起來像是底氣不足。
「不是」,張翰的聲音有恢復了慣有的淡淡語氣。
「真的?」,林慕月不敢肯定張翰的話裡真真假假有幾分。
「當然」,張翰一臉的誠懇,看起來不像是在欺騙。
林慕月鬆了一口氣,「太好了」。
「是方圓」,張翰普通話的兒話音很重,京味很濃。
「嗯?」,林慕月皺了皺眉頭,並不知道這個方圓是誰
「陳放的太太」,張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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