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月提著買的飯菜上樓時,接到洛西的電話,約她喝茶。
「改天吧,魏敘然病了,在醫院呢」,,知道洛西打電話給自己是想要傾訴,中午電梯裡的背影應該就是洛西。可是,可是,不得不拒絕,女人似乎就是,愛情之下,再能排對事物重要性的順序表。
回到病房,張天宇已經離開,魏敘然埋頭看著文件。
「餓了吧?」,把飯菜放在餐盒裡,遞給魏敘然,「這時候吃飯的人多,飯店比較忙」。
「我現在不太想吃,先放哪裡吧」,魏敘然頭依舊低頭看著文件。
魏敘然工作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林慕月放下餐盒之後,默默坐在一邊,翻著報紙,心緒不寧,不時的的抬頭看看魏敘然,林慕月並不知道魏敘然在看什麼,只見他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一臉的嚴肅,眸子凜冽,像是有一把刀要生生的把人凌遲。林慕月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悄悄的起身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窗口。已是年底,窗外街道張燈結綵,商場外面「歲末大酬賓」的紅條幅迎風招展,「歲末」這兩個字大而顯眼。舊的一年又毫無徵兆的過去了,在時間面前,人似乎都是渺小的可憐。
在窗口站了好久,停止發呆,林慕月還是決定去看看陳放,還有方圓。張翰碰到了他,就必然會告訴陳放,自己去看看老同學生病的妻子,似乎說的過去,並不唐突。更何況,說不定現在張翰還在方圓的病房,還有一個外人在,自己也不會尷尬。想好後,林慕月覺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謂所陷囹圄,只是一種作繭自縛,不要想那麼多,沒有那麼多的「如果」,自然會贏得一個內心的自在輕鬆。
說做就做。由於張翰只是告訴她方圓病了,然後就走了,林慕月還不知道方圓的病房號,先去林慕月先到服務台問了方圓的病房,然後有馬不停蹄的去醫院下面的超市,買了些水果。站在方圓病房的門口,林慕月的心沒有來由的緊張起來,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的衣著整潔,手上提著水果籃,只是由於昨晚沒睡好的原因,臉色有些差。
雖然沒有做成情人,但是不是說「做不成情人,做朋友」嘛,林慕月自我解嘲道,只是曾經曖昧女友,現在來看正宮太太,還是有那麼一些尷尬。
林慕月使勁鼓了鼓勇氣,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張翰已經走了,方圓已經睡了,陳放正在幫著方圓蓋被子,抬頭看見林慕月推門而入,陳放似乎並不驚奇,噓了一聲,做了一個出去聊的手勢,林慕月把水果籃放在門口,就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陳放帶上門,對林慕月笑了笑說,「方圓剛剛睡了」,陳放的動作和聲音都很輕,像是怕把方圓吵醒了,陳放似乎一直這樣細心。
林慕月「哦」了一聲,臉部肌肉有些僵持,似乎做不到陳放的神情自若。
「慕月,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茶館,我們去坐坐」,陳放提議道。
上一次相對而坐,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陳放在對面心無芥蒂的笑著,還是以前常有的表情,林慕月手心有些發汗,抿了抿嘴唇,不是緊張,只是侷促,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自己總是冒冒失失的闖進陳放的生活,攪亂了一尺春水後,又不負責任離開,任性而自私。
陳放看見林慕月微微抿緊的嘴唇,輕輕笑了,這是林慕月不知所措時常有的表情,「方圓昨天食物中毒」,通常要打破僵持的空氣,要先從自己開始講起。
「哦,現在怎麼樣了」,果然林慕月表情自然多了。
「醫生說是細菌性食物中毒,前天我們在鼓樓吃完東西,她就不舒服」,陳放低下頭,呷了一口茶,打趣道,「回頭我把店名告訴你,你在雜誌上揭露一下,首都的飯店可要做好全國的表率,怎麼能讓老百姓吃到醫院去呢?」
林慕月呵呵笑了,氣氛也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林慕月不再那麼侷促,話自然也多了起來。
兩人相談甚歡,自然也就聊到了方圓。
「你們怎麼認識的?」,林慕月的確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喜結連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
「方圓是我中學同學,高中畢業後,她去了廣州唸書,我到了上海」,陳放回答的雲淡風輕。
「哦」,林慕月知道肯定還有後續的故事,就沒有多說什麼,靜靜的等著。
「方圓,是個很不錯的女孩」,陳放頓了頓,飲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大學畢業時,想你是多麼狠心,非要來北京」,聽著陳放的話,林慕月的心一緊,糾結成一團,「我挽留似乎沒有什麼必要,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陳方說完,抬起頭,林慕月抿了抿嘴唇,整張臉還是以前的樣子,靜靜的,只是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陳放有些不忍心,可話還是緩緩的從嘴裡流了出來。
「方圓是個很好的女孩」,陳放不自覺的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中學時,我們的關係就很好,大學畢業後,我們都回到了老家,那是我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活的像一個死人一般,了無生氣,而她因為工作的原因和男朋友分了手,我們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就像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兩個受傷的人注定要一起取暖」,陳放緩緩的講出這些,嘴角微微有些笑意,像是在講述一個別人故事。
「我們閃電般的結了婚,像是要急切的逃避過去,不過還好」,陳放話鋒一轉「可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原因,我們都不再對感情較勁,相處的倒是和諧」,人愛的是一些人,與之結婚的卻是另一些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生活似乎就是這麼調侃」陳放的笑容裡有那麼一些波瀾不驚的味道。
陳放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林慕月,「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一臉的誠懇。
林慕月笑著,點了點頭,「當然當然」。
在我們的青春經歷中,總是有這樣的一群人來過。他們對我們好,給於我們愛。甚至不離不棄,就像勃拉姆斯,一輩子守護克拉拉,做一個勇敢的騎士。陳放或許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看著你追求幸福,轉過身,卻偷偷包紮自己的傷口。
林慕月覺著眼眶好像濕了。~~~~~~~~~~~~~~~~~~~~~~~~~~~~~
親,終於寫完了。呵呵。希望沒有讓你們等很久。謝謝大家捧場啊.親,是明天晚上九點哦,我們不見不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