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煙起,三千繁華落。
煬王與雲鑰交鋒了幾個回合,誰都沒有突破性進展,但是不尋常的消息卻在煬王軍營中蔓延開來。軍營間悄悄傳著煬王是西林王的兒子,說的有板有眼,有信者也有懷疑者。軍心不穩,士氣低落,依附煬王一黨的官員心思也暗自活絡起來。
這天,京華通往城郊的關卡,是煬王的地盤,設的特別嚴,正是這道關卡斷了時鼎衣與雲鑰的聯繫。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和一道離開京華的百姓被攔下。
「裡面什麼人?」守衛喝道。
車伕恭敬道「是我家夫人,夫人的母親過世,夫人前去弔唁。軍爺,您-
守衛一把掀開了車簾,裡頭一個眼睛微紅的女子正用手帕拭著淚。「叫什麼名字?住哪裡?
女子並不理睬,似乎沒聽見守衛的問話。
「軍爺,我家夫人有耳障。」車伕比了個耳聾的手勢,「我家夫人住在離弄街的周府。」
「原來是個聾子,」守衛罵了聲,又上下打量了女子,放下了簾子。車伕賠笑著揮鞭駕起了車。
「慢著。」守衛看著緩緩起行的馬車,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拉開簾子,車內人正好放下了帕子。「果然!竟敢騙軍爺,什麼人竟敢喬裝女子!」一通大喝,引來周圍兵士,把車內人攥了下來
「若不是看到喉結,真要被騙過了!」兵士二話不說,辱罵著捆了人就走。燈火虛晃。「真沒想到堂堂慶國太子會扮女子。」姬雲岫語帶譏嘲,看著椅上剛睜開眼的人。
「我昏迷了多久?」雲鑰一點點地回憶昏迷前的事。被那些守衛鞭笞了一頓,被一個官職較高的人發現身份。被強行灌了一杯茶,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過了一天而已。」
雲鑰想站起來。無奈身子無力,軟倒在椅上。雲鑰皺了皺眉頭,「軟禁散?」
「聽聞太子醫術了得,果真名不虛傳.ap,更新最快.對你可是用了最好的藥。」姬雲岫本以為雲鑰即使不會害怕,至少也會驚慌。事實完全不是這樣,雲鑰一臉平靜,打量著周圍。
「看來是在你辦公地地方。」雲鑰淡淡一笑,「這裡應該堅如銅牆鐵壁,就算不對我下藥,我也逃不掉,還是說你對自己的地方都不自信?」
「我對你不放心。」姬雲岫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雲鑰對面,「你那沒人了嗎?竟要你自己親自出馬。親自去見時鼎衣,而且還扮成女子?」
心不由一跳,雲鑰臉上還是淡定表情。「有問題嗎?若不是那樣,我也不會在這裡。」「聽說鑰兒智計百出。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樣吧。這樣容易落到我手裡,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鑰聽地心驚肉跳。唇邊卻生出一絲笑意,「對你自己這麼沒信心?」那一聲「鑰兒」自動屏蔽。
姬雲岫冷冷哼了一聲,突然欺近身,抬起雲鑰下巴,一用力,雲鑰口不由張開。姬雲岫俯身吻了上去。不能稱之吻,是懲罰,強盜似的掠奪,想把侵入地地方佔為己有,直到搾光了雲鑰口中的液體。冷冷退出,姬雲岫的動作毫不留戀,目光卻避了開去。「我已經通知姬雲楓通知。」聲音冷冽。
雲鑰吃力提起手,抹掉唇角殘留的銀絲。「一個人換一個國家?我就那麼值錢?」雲鑰的聲音帶著笑意,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希望你值,不然慶國太子就要易人了。」
「不值太子易人,值也易人,不是嗎?」
雲鑰身上地軟禁散藥效持續了三天才消失。這期間,他被困在姬雲岫的書房。姬雲岫一連三天沒出現,直到最後一天終於出現,冷冷看著雲鑰吃力站起,又因久坐導致雙腿發麻,重新落回椅中。
雲鑰揉捏了腿部一番,才立起來,一點沒有作為俘虜的自覺,在屋裡開始來回走,活動四肢。目光突然被桌上一份公文上蓋的印記吸引,一個獅子印,跟西林送來的那份威脅信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前爪粗壯些,雲鑰心一動。西林王子殿下?」雲鑰笑嘻嘻問道,「都四天了,三哥有沒給回復?」麼?」姬雲岫猛然盯上雲鑰。地步了,裝又有什麼意思。」雲鑰拿起書信,「這個西林皇室璽印太花哨。」
「怎麼知道?」姬雲岫驚異無比,衝動之下抓緊雲鑰肩頭。
「殿下,」一名婢女出現門口,「娘娘在廳堂裡等殿下和太子。」「來了嗎?」雲鑰竟是奇異一笑,率先跟了婢女出去,回頭笑道,「你不走嗎?」彷彿這屋子主人是他而不是姬雲岫。
廳堂富麗堂皇,茹妃氣勢十足地坐在雕花正椅上,四下裡一片寂靜,透著莫名壓力。
「好久不見,茹妃娘娘。」雲鑰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或者說雅黛郡主?」一絲不漏觀察著茹妃的變化。
茹妃手中的茶砰然摔落,「你,你說什麼!」
「聽說二十年前十七歲的西林雅黛郡主暴病身亡,卻在慶國皇宮重生。」雲鑰緩緩說著,像是在說一個遙遠地故事,「傳聞雅黛郡主艷麗無雙,卻可憐帶了二十年的人皮面具,真是可惜呢。」
「你到底知道多少?」茹妃臉色由白變紅。雅黛郡主想知道?」雲鑰笑了笑,「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要我放了你,決不可能!」
雲鑰搖頭「沒想過雅黛郡主會放過我,我十二歲那年已從雅黛郡主手裡死裡逃生一次,期間也不知和郡主玩了多少次捉迷藏遊戲,這次雲鑰不敢奢望。雲鑰只是心裡有幾個疑惑,想請郡主解答。當然,作為交換條件,郡主也可問雲鑰問題。」
姬雲岫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場戲。
雲鑰笑著看了眼沒什麼表示的雅黛,率自問了起來「真正地茹妃哪去了?」
「自然是殺了。」雅黛笑了起來,似乎嘲笑這個愚蠢的問題。
「宰相可知道郡主地身份?」
雅黛嫣然一笑,「告訴你也不打緊,一開始當然不知道,宰相也是頭老狐狸,為防止他反咬本郡主,自然要拉他下水。後來自是不用說,把柄在本郡主手中,即使知道本郡主是殺他女兒兇手,他還不照樣乖乖聽從本郡主話。」
「人果然不能生妄念,一動妄念就被人利用。雲鑰想請教郡主,雲鑰到底哪裡招惹郡主,惹地郡主三番五次對雲鑰下手,比如雲鑰十二歲那年,郡主放著宮裡效果各異的毒品不用,處心積慮地弄來忘情草。」
「本郡主不想回答。」
「只不過是因為你撞見了她與別人約會,只不過那位別人剛好是喬裝潛入皇宮地西林太子,如今西林的王。你壞了別人好事,當然留不得。」姬雲岫插了進來。
「岫兒!」雅黛面色不悅。
姬雲岫冷冷笑著。
「原來是這樣,可憐他了。」雲鑰口中的可憐自然是這身子原來的主。「我想了想,憑雲鑰的身份,為人處事,除了郡主,很少會有人跟雲鑰過不去,想必僭越盟屢次刺殺雲鑰也是郡主的意思?」
「不錯,僭越盟本就是本郡主的勢力。」
「既然是雅黛郡主,庸山山賊也是郡主的人了。「太子連這個都查的出來,倒是小覷太子了。」
雲鑰只是笑笑,向姬雲楓投去同情一瞥,轉向雅黛,「煬王才是西林大王子吧,郡主的野心果真很大,為了讓煬王登位,對符易都下殺手。不過郡主做的好像有點失敗,煬王好像並不領郡主的情。」
「太子巧舌如簧,不用挑撥我們母子!趁你還在這個人世,可還有想問的?」
雲鑰搖頭,笑的很淡「輪到雲鑰給郡主釋疑了。其實這一切都只是雲鑰的猜測。」
本想一章發上來,篇幅太長,分兩章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