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五十七 醉
    小鎮只有一家酒館,青石桌、青石凳,紅色的圍布做幌子。在這住的大多是農民,所以到了傍晚很少有路人光顧,場面也越發冷清。裡面的顧客只有兩個體格健碩的男人。他們只是喝酒話卻少的可憐。小店老闆總是往他們這邊望,好像要催著他們走,然後好打烊關門。

    安古屺頭頂上的燈很亮。孟賢國是一副漠然卻還要投入的樣子,他陪著安古屺一起灌酒。

    「我會對她好的。」安古屺突然說了一句。

    孟賢國雖然真誠但不直率,他以同樣的眼神瞟了安古屺一眼,沒急著說什麼卻笑了。

    「你笑什麼?」

    「誰不想對她好?可緣分到了沒?」他笑著給安古屺填酒。

    「我們有緣!」安古屺竄起來,差點把桌子推倒了。他眼睛越睜越大,「就是有緣!有緣!有緣!」

    「好,有緣。你們有緣!有緣行了吧!」孟賢國按他坐下來,「最近脾氣是怎麼了?」

    「我……」安古屺使勁胡虜自己的臉,悶悶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唐曉不理我,我就氣得要死。」

    「理解。」孟賢國歎口氣,猛灌了一杯白酒。

    「剛開始本來沒什麼事,大不了玩玩——就跟以前一樣。她也是個好女孩,憑良心講沒動過壞念頭,就想著自己也算有個紅粉知己。可……」

    「就拔不出腳了。」孟賢國又酎了一口酒。

    「唉……」他沒有那麼堅強,卻要撐住樣子,「要是都是隨便的人倒好了。」

    「你覺得可能嗎?一個為了拋棄自己的男人向你借錢的人。」

    安古屺愣在那。

    「我聽沫沫說,唐曉上次借錢就是為那男人。」

    「我問過她,她都不說……」安古屺又有點生氣。

    「她能做到這點,你能嗎?你還生氣?你想想,這麼念舊情的人會讓你為了她做那樣的事?」

    「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我都混到這份上了,她怎麼就不能多走一步?」

    「難道你沒發現……」孟賢國推了安古屺一把,「她看你的眼神不是不在乎,她是害怕!」

    「你說……你說她……」安古屺小心的抬起頭。

    「唐曉現在連生氣都不敢,出來玩也是為了躲你。就算小裴現在是為了出名搞的名堂,那也是敏感時期。難道你不是借題發揮?」

    「我沒想過那麼多!」

    「唐曉會!她以前被人家傷過.」

    「對……對……」安古屺直勾勾的望著桌子,喃喃地說:「我得回去找唐曉……找她說說……」他立馬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衝出去。

    孟賢國看著安古屺磕磕絆絆的走,沒出去追,剩下他自顧自地喝酒。約摸時間差不多了,他給沫沫去了電話。

    ——

    這個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的夜晚,唐曉卻有了一個可等待的人了。她終於可以細心推測,打開門的一瞬間發生的每個細節。這個幽幽的夜,她有了可消遣的內容。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有些飄忽但速度飛快。一聲鈍響,安古屺被高出城市建築一大塊的門檻絆倒了。俯臥在正中間,臉側枕著,一頭黑髮披散下來遮住額頭。唐曉被嚇了一跳,藉著微弱的燈光走過去——他竟能睡著了,呼吸沉沉地、深深地。唐曉蹲在身,錘了錘安古屺的肩膀。安古屺像什麼也沒發生,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睡眠如此香甜,他還咂著嘴。唐曉靜靜地看——光潔的皮膚、高高的鼻樑、上唇緊緊的,微張的嘴裡噴出炙熱的氣息。禁不住伸出去的手還是有些顫抖,這是唐曉除了自己男友以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近一個男人。她的臉伏在那,依稀聞見了點帶苦的香。她的身體莫名有點躁動——指尖正碰到有力搏動的脈搏上。

    安古屺動了動身子,一隻手掄起來正落在唐曉的脖子上。她一驚嘴唇竟磕在安古屺滾燙的額頭上——微鹹帶點雄性粗獷的味道滲進嘴裡。她陶醉卻驚訝,抽出身站在那。

    安古屺兩隻手也都伸直了,燈光仍舊安詳的亮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古屺還是酣睡著,渾身沾滿了泥土。唐曉又叫了他幾次,他似乎也搭理了幾聲,又睡著了。

    唐曉想轉身離開,讓安古屺栽在在地上睡吧,反正他醒來也會自己回到床上的。一陣涼風襲來,地上的人呻吟了一聲。「這地方太冷……」離開的念頭剛一露頭就打消了。她說服自己,返回照顧他。

    沒辦法,唐曉只好從屋裡取來毛毯墊在他身子下面。脫下他的外套,拿個棉被給他蓋上。她拿來茶水餵給他喝,一壺水很快空了,儘管他一直睡著。

    忙了大半夜,唐曉太累了坐在木椅上睡著了。夜風漸漸吹走了酒意,到底是喝完酒腦子一片空白。在黎明時分,安古屺醒過來,坐起身,腦袋發脹但也清醒了。

    他轉身看見正磕頭的唐曉。本來想多看她幾眼的,可是心裡就想著和她多說幾句話。他走過去,「唐曉……」他抬起手拍拍唐曉的臉頰。

    唐曉一驚,正看見安古屺結實的胸脯。倏的,她臉上一片紅暈。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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