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回來了,這個消息本來應該是很秘密的。zuilu但是大的消息一樣,由於各種原因,它反而會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維吉亞人派出了使者,他們說要將國王送回來。」朱娜站到了壁爐旁邊,以驅除自己身上的寒意,「有趣的是,他們派出了兩批使者,分別去找了攝政王戈爾茨和拉尼德絲公主。」
韋林遞了杯熱茶給朱娜,又將自己身上的皮衣批到了她的身上。朱娜略帶羞澀地看著韋林,在接過皮衣的時候,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韋林的手。
兩人之間現在可不只是拉拉小手的程度,但是這樣的時候,依然讓人感覺到溫馨。尷尬的艾爾維休勳爵使勁地把脖子扭過去,看著後面牆壁上的一張掛毯,好像那上面有宇宙的真理一樣。
「這可不是有趣,朱娜,他們很狡猾。」韋林這邊說著,反正也站起來了,他就靠在壁爐旁邊說道,「首先你應該想想,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好心。」
朱娜遲疑地說道:「我聽說,維吉亞異教徒的王是個聖人。就連我們在指間大陸上的那些盟友,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那是敵人,但是至少他在品德上是無可指責的。我聽說,他們的使者根本就沒有提到贖金的事情,而是一再強調,只是將國王送回而已。」
艾爾維休勳爵這時候把腦袋轉回來了,他也忍不住說道:「我堅持認為,這不是好事情。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的聖人。特別是能夠成為國王的。千萬別忘記了,維吉亞異教徒是我們的敵人。如果認真地講,當初還是我們尊貴、勇敢地費爾巴哈陛下,帶著人去進攻維吉亞人。那片土地,在歷史上也不是卡耳塔的,從來都不是。當然大家都是用父神教作為借口的。但是誰會真的相信那個?也就是說,我們的陛下其實就是個侵略者,還是被俘虜的。
維吉亞異教徒要是真地那麼好心,就直接把他放掉就是了。何必這樣大張旗鼓?」
按照一般的情況講,艾爾維休勳爵的這些話,說得有些放肆了。即使是在私下裡評論國王,但是面前的人可不是他地朋友或親戚啊。
有的人為了權位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告密還算是簡單的了,就連無中生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zuilu幸好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且不說國王是個俘虜,現在的卡耳塔。也已經不是被聖提雷爾家族牢牢掌握住地了。
將來的卡耳塔,會如何發展,誰也不知道。但是至少艾爾維休勳爵相信,狄德羅公爵勝出地可能性,比其他的人都大。
他現在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地評論著國王。其實也是想向韋林表明一種態度。就像是兩個敵對的人,如果都掌握了對方的把柄,那麼他們也許還會明爭暗鬥。但是一定會掌握好分寸了。
艾爾維休勳爵就是用這樣的態度讓韋林放心,他希望聽到韋林對於此事地真正看法,而不是敷衍了事地打哈哈。
並且當初狄德羅公爵和墨菲家族合謀,將費爾巴哈陛下出賣給維吉亞異教徒的時候,艾爾維休勳爵也是參與了的。
對於他來說,提起這個國王,實在很難有什麼敬意。本來大家都認為,維吉亞異教徒一定會乾淨利落地將費爾巴哈陛下砍掉腦袋,也許是其他地什麼方法,比如剝皮什麼的。
即使對方嗜好奇特,想要在自己的宮廷裡養個國王作為奴隸,以此來炫耀。無論如何,費爾巴哈陛下今生總是沒有幾乎再踏上卡耳塔的國土才對。但是現在,事情發生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韋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艾爾維休勳爵,似乎在奇怪他對國王這麼不客氣。韋林用鐵鉗撥弄著木柴,讓火燒得更旺一點,他就那樣蹲著說道:「千萬不要忘記了卡耳塔現在的局勢,我們有探子在各地,相信維吉亞異教徒也是一樣的。就算是沒有,商人也可以將消息帶過去。卡耳塔的戰亂,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雖然維吉亞人距離我們很遙遠,但是應該也會知曉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們應該想一想,如果任憑現在的樣子發展下去,結果會如何?」韋林站了起來接著說道,「最後肯定是某個強有力的人物平息了各地的戰亂,讓卡耳塔又重新恢復了秩序。這對於卡耳塔人來講當然是個好消息,但是對於維吉亞異教徒來講,卻是截然相反的。zuilu」
艾爾維休勳爵皺著眉頭說道:「您是說,我們結束了目前的局面後,就有可能繼續進攻維吉亞異教徒?但是這也只是可能而已啊。」
「那有什麼關係呢?有可能,那就是這件事情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的了。卡耳塔新的統治者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消耗那些桀驁不馴的領主兵力,當然有可能再次組織人們進行聖戰。」韋林很認真地說道,「這對維吉亞異教徒來講,當然不是什麼好消息。就算是那新的統治者希望休養生息,但是在他覺得實力發展得差不多的時候,也許會想起到維吉亞異教徒那裡去劫掠一番的。這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卡耳塔一定會對維吉亞異教徒繼續作戰的。」
艾爾維休勳爵吃驚地說道:「所以維吉亞異教徒就把國王放回來,就是讓卡耳塔繼續混亂下去?」
韋林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因為維吉亞異教徒的王應該也很清楚,拉尼德絲公主不可能沒有大貴族的。那的後果是什麼?難道是迎接回國王,讓他繼續對所有人指手劃腳嗎?」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只要讓卡耳塔繼續混亂下去,那麼維吉亞異教徒至少在將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就會少一個敵人。為此他們付出了什麼代價呢?僅僅是放回了一個俘虜而已。」韋林在這個時候。感覺自己也會如此做的,「當然這個人也許值得賣個好價錢,但是還有什麼比得上國土的安寧更寶貴呢?」
艾爾維休勳爵沒有說話了,他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韋林和朱娜也沒有去打攪他。過了好一會兒,艾爾維休勳爵突然問道:「那麼他們之所以派出兩批使者。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保證事情能夠成功啊。」韋林這次回答得倒是很快,「你想想看,現在正在戰鬥地雙方,實際上可是在爭奪卡耳塔的統治權啊。他們誰會喜歡這個消息?這簡直就是噩耗嘛。要是國王就被這樣放回來。說不定他會在上岸不久,就被幹掉了。就算是有些士兵保護,他也會死於意外的。說不定一開始連使者都被滅口,那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那這樣一來,維吉亞異教徒的計謀就會夭折了。」
艾爾維休勳爵歎息著說道:「所以他們就故意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不但可以保證自己使者的安全。還可以讓國王能夠迅速地召集忠於他的人。」
必須要承認,還是有不少人是忠於國王費爾巴哈陛下地。在當初他們得知國王被俘虜的事情後。本來還是寄希望於王室能夠贖回國王的。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攝政王戈爾茨忙得很呢,拉尼德絲公主又跑掉了。那些貴族找到攝政王戈爾茨地時候,他沒有說不贖回國王。而是直接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經過核實。現在看起來,只是謠言而已,所以需要派人到維吉亞異教徒那裡去打探消息。
這件事情就被拖延了下來。到後來,戰爭開始了,就更沒有人說這件事情了。這次維吉亞異教徒派來的使者故意不走最近的路,而是盡可能地多走一些地方,每到一處,就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到後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此事,就更是沒有可能封鎖消息了。無論是攝政王戈爾茨一方,還是拉尼德絲公主一方,雖然正在戰鬥中,但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派出了士兵去迎接他們。
按照原來地情況,大家還是敵國呢,就算是不殺使者,也不會有太高規格的待遇。現在雙方為了表明清白,不但早早地就去迎接隊伍,飲食住宿方面也不敢苛刻。惟恐讓其他地領主認為自己是故意怠慢使者,好讓維吉亞異教徒惱羞成怒,虐待、甚至是殺害國王。
維吉亞異教徒的使者隊伍就這樣悠閒地到了目的地,一邊是京城塞克斯的王宮,另一邊是孔狄亞克男爵領的城堡。
看起來拉尼德絲公主這邊寒酸得很,但是大家都知道,攝政王戈爾茨佔據著京城塞克斯地日子,已經不會再有多久了。
那些維吉亞異教徒的使者倒是沒有刁難,沒有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他們只是堅決要求召集更多地領主,才可以進行下一步。國王在別人手中,現在卡耳塔又沒有繼任者,任何的不合作行為,都有可能被當成是企圖致費爾巴哈陛下於死地。
偏偏兩邊又真的是有這個想法,那就更是不能夠讓大家都知道了。攝政王戈爾茨那邊且不去說他,拉尼德絲公主這邊,雖然維吉亞異教徒不知道她的背後是誰,但是也應該知道,即使這個女人是憑借自己的力量上位的,現在嘗到了權利的滋味,也絕對不會放下了。
韋林也見到了信使,兩方的都來了。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統身份,攝政王戈爾茨和拉尼德絲公主向所有的領主都派出了信使,要求他們到自己的城堡來,而不管那些人是哪一方的。
大家當然是按照自己的陣營選擇了,一些先前沒有表明態度的,現在也選擇了其中的一方。大多數人都是選擇的拉尼德絲公主一方,因為這邊看起來更有實力。但是也有人選擇的是攝政王戈爾茨,因為他們認為,這邊畢竟是明目張膽地把所有企圖擺在面上了。而拉尼德絲公主那邊,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她。
但是還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去的打算,比如說韋林就是這樣。他等到兩邊的信使到了,先招待他們吃得滿嘴是油,然後再讓僕人帶他們進來,看自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既然韋林男爵突發急病,當然是不可能去什麼地方了。雖然兩邊都知道韋林的這個病假得很,但是這其實也就需要一個面子上過得去的理由而已。
有的領主甚至都懶得解釋呢,相比之下,忽略韋林紅潤的臉色,和床腳嬌弱無力的女僕的話,還顯得更容易讓人接受些。
在這段時間裡,維吉亞異教徒的使者對於具體的事情完全避而不談。雙方無奈,也只能夠好吃好喝地供著。
終於,當領主們趕到以後,維吉亞異教徒的使者宣佈了,他們的確是準備無條件地將費爾巴哈陛下釋放,並且絕對不會拖延時間。等他們一回到維吉亞,那邊的船隊就會出發。
沒錯,就是船隊,因為仁慈的維吉亞王決定,派遣一支軍隊護送費爾巴哈陛下,直到他到達指定的安全地方,再才返回。
現在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裡登陸,但是大家都知道,國王真的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