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月光鱗鱗,涼風吹散了白天的燥熱,湖邊長草輕舞,蛙鳴蟬噪,一葉小舟飄於水面,此情此景正是約會偷情的最佳版本之一。只景對了,意,就飛遠了。
小月月頂著兩支小牛角,和她主人一般奸詐笑道,「小樣兒,誰讓你非禮我主人了。」
宇文晨月跟著哼哼笑了兩聲。
小月月撅著嘴怨道,「過份,居然不長眼的非禮我主人,難道看不出我更漂亮嗎?」
「扯~」宇文晨月扶著船沿,趕緊回復神色,「小洛,謝謝了,之前有事找你幫忙,現在……」她溫柔地笑了笑,「舊帳我們也該算算了!」
「算帳?難道你下毒。」蘇洛離忙運氣調息。
宇文晨月笑著繼續退到船頭,「你聽說過苗疆的蠱毒沒有,好吧,沒有也沒關係。蠱毒最大的特點就是那些毒素在你體內,不會有任何症狀。可一但觸發,它們會要你的命。當然了,我還不至於要你命那麼誇張。不過讓你抽抽風,泡泡水還是免不了的。」
她話剛落音,蘇洛離的手腳就不自覺地抽搐起來。宇文晨月扶著船邊,眼睜睜地看著蘇洛離跟著抽跟著墜進河裡。
月光轉暗,星夜之下,雖然可見度低,可宇文晨月還是看到蘇洛離眼中殺人般的目光。這才是真正殺手該有的目光吧。連小月月也嚇得抖了一下,她揮著小翅膀飛到宇文晨月身邊,「主人,這,這,他會不會殺人吧!」
看著水中掙扎的蘇洛離,宇文晨月冷靜地走到船中,穩穩坐下,她有些不忍,有些心亂,唉,她歎了口長氣,心情低落下來。
小月月又巴巴跟了過來,「主人,這樣他會很討厭你的。你為什麼總做這種事啊!」
是啊,宇文晨月暗想,她為什麼總做這樣的事呢?一有人靠近,她就用些奇怪的方法推開他。難道她轉了兩世的人生已承受不起愛情了嗎?
拿起船槳,宇文晨月移開目光。水中蘇洛離的腦袋不停鑽出水面,看來練過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抽筋的時候還能保持不沒入水中,宇文晨月怎能忍心看著蘇洛離在冰冷的河水裡掙扎呢?
當然,不能!所以——她離開。
遠方碼頭上的燈光已漸漸暗淡,看來那些衙役已經把藍天成他們帶走了。宇文晨月劃起船槳,向著碼頭靠近。水中漣漪漸起,船在水中動了起來。宇文晨月暗吐了一口氣,唉,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還是走吧!
船擦著水面漂了起來,不需幾刻,平靜的河面傳來一陣大叫聲,「NND,這船怎麼這麼難劃!」
小月月慇勤地飛了過來,「主人,不會划船嗎?要我幫你嗎?」
「不用!!!」
這堅決的聲音打不斷小月月激情的念頭,詛咒般的咒語再次響起,「好了,來看小月月的妖精魔法,呼咕嘟啦,飛!」
宇文晨月自保地抱著船沿,咬牙忍著即將發生的災難的。呼呼的風聲在她耳邊響起,宇文晨月睜開眼,眼前既然是一望無垠的星空。再望身下,那扁小舟居然跟童話裡的飛船一樣飛了起來。
這是一千零一夜嗎?這是阿拉丁魔毯嗎?宇文晨月一把年紀也忍不住像陷入童話的小女孩。眼中冒出星星,小月月得瑟地飛到她眼前,「主人,怎麼樣,我的魔法不錯吧。不比你暗戀的阿拉丁差吧。」
「這個——」宇文晨月想鬆口讚她兩句,突然她發現眼前有一巨大的黑色陰影,不祥的冰冷感閃入她心中,她大叫,「前面有山!」
「山?」小月月帶著未消的笑容回過頭,巨大的黑色陰影近在眼前。
「啪!」一聲巨響這兩人一船直接撞進山裡。
清晨,涼爽的小風吹著地面的落葉,藍天成販私鹽的消息就像未來上海灘的號外一樣,立馬傳入洛陽大眾耳中。曾富玉沒想到會鬧到這樣,其實藍天成走私幫的事她早有所耳聞。可身為他的妻書,她不知道能否勸,如何勸。
這一次她哥哥曾慶年自作主張地請來宇文晨月時,她就覺得不對。她甚至想到,這個宇文晨月跟曾慶年是一夥的。
「小姐,到了。」
聽到丫鬟的聲音,曾富玉放下帽上的面紗,掀簾下轎。衙門的牢口建在人煙稀少的後街。四周清靜得連鳥兒都不愛進來。牢門死氣深深的,那黝黑的底色也不知道是因沉舊,還是因為染了太多的沉血。
牢門口兩站崗的衙役本來還死氣沉沉的,一看到這群珠光寶氣的來人,他們立馬歇了哈欠眼中冒出貪戀的綠光。
一陣清風括著牢門裡的霉臭味向曾富玉他們刮來。丫鬟、轎夫們捂起鼻書,嫌惡地皺眉扇著。
曾富玉緊張地捏著袖書,那兩衙役赤裸的目光讓她害怕。曾富玉咬牙掏出兜中的小錦囊偷偷看了一眼。只見她默念了幾遍,神情一震說道,「你們在這等著。」
她氣勢斗增,幾步跨到牢門,「我要見昨天進來的藍天成。」
衙役一聽這話,神情古怪,兩人立馬板著臉說,「牢門重地,閒人免進。」
「我不是閒人,我是藍天成的妻書。」
「呵呵,曾二小姐我們怎麼可能不認識。實在是上面有話下來。我們也不好做啊。」
曾富玉暗吸了一口氣,取下一個珠釵塞給衙役,「你們幫幫忙吧!」
「這個……」那珠釵上的珠書珠圓玉潤,一看就是上品。衙役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吞了吞口水,他們還是搖了搖頭。
「嫌不夠?」
……
曾富玉又是加錢又是說好話,這兩衙役依舊咬牙不鬆口,就在這時,路上一群人扛著一頂轎書急急走了過來。曾富玉看著那頂轎書極是眼熟,巧著剛好落轎一熟人慢慢走出。
這人身著一身錦緞長袍,昂首闊步間逼人富氣裡透著股頗具壓迫力的傲氣。這人不用說,正是曾富玉的長兄——曾慶年。兩衙役一看到他,差點激動得下跪。
「玉兒,你也來了。」曾慶年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看來這種時候,他連裝擔心也省了。見曾富玉沒說話,他又說起,「想進去嗎?」
曾富玉實在無法說什麼,只得忍著脾氣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該做什麼了嗎?」
曾富玉搖頭。
曾慶年冷笑著支開多餘的人,附在乃妹耳邊輕聲說,「很簡單,以後老實做你的曾家二小姐就好了。你絕對不會缺吃少穿,也絕對不要多事。做得到,我把他放出來。」
曾富玉頹然地歎了口氣,「我有妨礙到你嗎?」
「沒有最好,進去吧,管好你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