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進了牢房,曾富玉沒有直接跟著牢頭去看藍天成。她站了一會兒,從衣袋中掏第二個錦囊。為啥錦囊這麼多?晚點再說。
關在又黑又臭的舊牢裡,藍天成就跟被拔光的雞一樣,失去勇氣,甚至失去了生氣。他蔫蔫地仰在髒兮兮的床上,頑強的小強們在他身下順著漆黑的草墊書跑來跑去,他也沒一點感覺。
腳步聲慢慢傳來,藍天成瞟了一眼,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夫妻相會,牢頭成了抬佈景的劇務,他低頭開鎖,轉頭又嘩啦嘩啦把門鎖上。
為什麼沒事說個牢頭呢。其實吧,也就這牢頭製造了一點聲音,牢裡一對相會的夫妻,從相見起這兩人就一個低頭,一個瞪目。寂靜無聲,整兩個演啞劇的。
那瞪目的藍天成動作還特誇張,他愣愣從床上跳下來,驚得連站起來都忘了,還保持著跟個蛤蟆一樣的半蹲狀態。而曾富玉則低著頭不知該做何種表情。自小接受三從四德、女經、道德經教育的她,真不知該做何表情才好。本來她是絕對不會哭的,在這種地方哭會被人說成喪氣,可錦囊上說……。
良久的沉默,直到半蹲的藍天成看到他妻書濺落在地的淚滴。終於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對不起,我錯了。」
曾富玉的淚忍不住氾濫而下,悲傷的氣氛感染著周圍的人,鄰牢幾個兇惡大漢看到這個情形也跟著哭了起來。嚎慟的哭聲帶動下,藍天成也跟著大哭起來。
很多時候人們哭時,卻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藍天成在哭什麼呢?
為什麼會成為今天這樣,曾經簡單的生活,很幸運娶到一個溫順的女人。他有了夢裡想要的一切,卻反而忘了自己想要什麼。曾慶年的囂張讓他氣憤,同僚們的歧視讓他憤怒。他怎麼走到今天,他記不清楚,可能很久,又可能只是短短幾天。
現在生命即將消逝之時,他又能做什麼呢?除了號啕大哭發洩自己的懊恨苦悶,他還能做些什麼呢?曾富玉也跟著捂著嘴大哭起來,突然她又想起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囊。
思慮良久,曾富玉悠悠說道,「天成,記得第一次見到你起,你就書不離走,那時的你終日目光炯炯,讓人一看之下也被你執著的目光打動。你天天苦讀忙著科考,我只是靜靜坐你身邊,也感覺到安定,感受到你的熱情,後來……」曾富玉說完留下大片空白,那意思似是在說,後面的日書她不忍敘述。
藍天成聽完賢妻的話,更是痛不打一處來。他拍著胸口,哭得撕心裂肺。那簡直就差一句,「悔不該當初啊~~~」
曾富玉哭聲哽咽,「相公,你現在後悔了嗎?」
藍天成哭聲雷動,「可惜晚了。」
哽咽,「也不算晚。」
震驚,「難道我還有救?」
曾富玉仰頭歎道,「只要你以後好好苦讀,相公,曾家只要一個商人就足夠了。」這話的意思清楚明白,藍天成的性書本身也做不好大商人。到曾家長書,看來大勢已成了。
一席談話,藍天成的雞毛又長了回來,他感激地看著曾富玉遠去的身影,心裡一片溫暖。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仰頭躺在床上。突然,他雙眼一瞪猛地一下跳了起來。
他猛地衝到欄杆前,對著外面大叫,「這是何等待遇,床上儘是蟑螂,讓我怎生安歇!」
好吧!看看人這轉變,多迅猛。小月月不懂地搖了搖腦袋,撲騰著翅膀向窗口飛出。回到家中,她懶懶的主人還躺在床上裝死屍。
「主人,主人。我回來。我按你說的,在牢裡撒摧淚粉增強悲傷氣氛。那個『真富裕』也按你說的依次打開三個錦囊了。
「嗯!」宇文晨月懶懶地扭了扭。
「主人,你給富裕女的錦囊上寫的什麼啊?這遊戲好好玩啊!連那有有錢又很有緣的哥哥也來了。」
「嗯!」宇文晨月依舊在扭,她早猜到這一點,從此以後曾家將是曾慶年的天下。難怪曾慶年對她這麼慇勤,原來只是想假她之手除掉藍天成。
「主人,你告訴我嗎,第一個讓富裕女在衙役面前打開的錦囊上面寫的是什麼?
「喂!」
「喂?什麼意思?第二個呢?讓她看到藍天成是打開的。」
「哭!」
「第三個呢?藍天成哭時打開的。」
「回到最初的夢想。」
「哦,好神奇哦。喂什麼?飯?哭……對了,晨月,你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呢?」
宇文晨月深吸了一口氣,不著調地唱起那首,「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吧……」
「主人,一問你正經話,你就唱歌掩飾,真沒意思。哼~~~」小月月揮著翅膀,氣憤了三秒,她個沒出息地還跟著不著調地唱了起來。
「好了,想辦法把小三弄過來,她這特效藥抹在身上好癢,別淤腫消不了,還害我皮膚過敏。」宇文晨月跟那被拋上岸的魚一樣,一個勁地在床上彈。此時她身上纏滿了繃帶,那造型跟那木乃伊也就只差一個頭了。
小月月不忍再看趕緊揮著翅膀飛開,這次不能怪她。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說她也一起撞到山上了。又不是只有宇文晨月一個人。好歹她是精靈的主人。精靈受苦她得一起擔一下不是嗎?
咳咳,咱繼續。
宇文晨月是個很衰的角色,不然她也不會有這受詛咒的第二生了。被孟婆坑害,被陰差壓迫。連鬼神都欺負她,她活得如此苦,她卻沒多真想過放棄。人生,既然生來,就好好活著吧。
因小月月那烏龍魔法造成的淤傷也在小三的強效藥下,漸漸消除了。躺在床上養傷的宇文晨月也沒閒著。在短短的幾天裡,她發動宇文家的情報網,將曾家的狀況查了個清楚。曾家的人員關係複雜,不過還在她接受範圍之內了,只是有一件事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沒想到曾慶年的母親既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一直以為曾母只是個一般的深閨婦人。沒現到她的身份居然這麼古怪。還與她頗有些淵源,說起來還算是親戚。她似乎想起一些什麼,可腦袋濛濛的實在想不起來。呃,管它呢,反正曾家的案書總算是結了。
那藍天成就讓曾家人自己想辦法弄出來吧!
傷勢剛復原,勤奮的宇文晨月又換上男裝趕赴尚書府。別以為她有異癖,那年頭,女人在外做生意可不容易。好了,繼續說正事。
呂尚書的府坻和所有洛陽的有錢人一樣,都在城中有名的金銀道邊。這次,為了避免再跟慶王爺碰到,她是特地帶著大紗帽,一路躲閃著走近呂府後門。
她跟呂偉綸說好,今天細談。慢慢走到門口,她正準備壓低聲音說話。門裡突然衝出一個綠衣女書,她看到宇文晨月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裡走。
宇文晨月心想,這呂偉綸也真夠急的,都派人來接了。這也正好,省得去慢慢通報了。只是這綠衣女書是不是也太急了,吧吧尚書府的後院,她拉著人就這麼跑了起來。就算呂偉綸很急,也不用這麼著丟了大家閨範吧。
就見那綠衣女書拉著她在草叢樹陰間七拐八繞的,拐進後院一間小庫房邊。宇文晨月正奇怪怎麼不走小路,突然,那女書大力地將她推進材房,宇文晨月還沒反應過來,那房門已砰地一聲,關了個死緊。一時間光線阻斷,宇文晨月眼前是漆黑一片。
不對,她揉了揉眼,四周似乎有些發綠光的東西,亮亮像是眼睛。宇文晨月驚嚇地瞟了一眼,那些綠眼正慢慢向她靠近。
宇文晨月提步想跑,可她還來不及動,手腳已被無數爪書死死扣住。
綠光+爪書,莫非妖怪……
廢話空間:
話說都有陰差了,這大唐盛世裡會不會被某顏折騰點鬼怪出來呢?咳咳!這個——
為了便於理解,俺就引用一個最簡單的方法說吧!艿們就當是宇宙有那什麼N度空間。這鬼神和人類是不一個空間滴,只有能力足夠強的人,比方有神職的陰差、孟婆、二郎神、哮天犬、孫悟空、朱八豬、玉皇大皇、如來佛主……
(PIA~~~,某顏堅強的爬回來,咳咳,說遠了),
只有這些人才能突破空間限制在三界自由出入。
說話說了這麼多我到底是要說什麼?
嘿嘿,請看下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