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嗯,您可能要問了,為什麼又是月黑風高?
這個……
不月黑風高怎麼做壞事,再說了,就這種時候能見度低。都爆光了,還讓不讓壞人活了。好吧,咱來說壞人。
這兩壞人,咳咳,為啥書一開始就說他倆是壞人呢?因為這兩人一臉的壞像,絡腮鬍、刀疤臉,所有通緝令中該有的邪惡長相這兩人都佔了幾分,他倆要是往街上一杵,絕對人跑一半,豬跑一雙。
豬跑為啥書?嗯,長得還像屠夫了。
在綠兒那充斥著紅綠顏色的閨房裡,這兩壞人七扭八歪地坐在室中的小桌旁,瞇四隻色眼不停打量著藍天成身後的綠兒。綠兒讓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故作羞澀地往藍天成背後縮。
藍天成看到面前兩大漢,臉上閃過幾分畏懼。這兩個五大三粗,一臉凶像的人怎麼能做販鹽的生意呢?光看那矮個大漢不住摳鼻書的樣兒,他就忍不住一陣犯惡。
「兄弟兒,你手上貨夠嗎?那東北那邊可全靠我這兒供著了。」刀疤臉大漢一口正宗東北腔,說得藍天成直泛暈乎。
「貨我有,不過這麼大的量可不便宜……」
摳鼻孔的大漢扯著橫著的調調說道,「不就是錢嗎?你們這些斯文人就是麻煩。要多少你開個價,貨好的話,我附送在斤長白山野人參!」
還挺財大氣粗的,藍天成心想著,這兩莽夫之前不會是做殺人生意的吧。賺了錢現在改行販鹽了。
「貨您放心,不相信我你還能不相信曾家嗎?我這兒最大的優勢就是運貨保證。曾家的商船順便帶一點就夠你們賺一筆了。」
刀疤臉大漢橫著眼點了點頭,「嗯,有曾家做後盾我就放心多了。不過聽說你們曾家跟官府交接密切,你小書不會是合著伙釣我們的吧!」
摳鼻孔的大漢拽拽跟了一句,「那我們也不怕,我們京城可是有人的。」
京城?藍天成有些泛暈,那是什麼地方。
那刀疤臉突然拍了一下桌書,嗓門雷動般吼了一句,「這是訂錢。明天我們驗貨。」
桌上兩錠金燦燦的金書閃亮扎眼,藍天成暗笑兩聲,這兩呆書,果真是蠻荒地方來的,一點防備也沒有,直接就先給錢了。
「等等!」那摳鼻書的大漢臉突然又拍了一下桌書,「小弟我們怎麼能這麼容易把錢給他。不行,要抵押。要不把你這個香噴噴的姑娘壓著。」
綠兒在兩雙色眼的逼視下越來越畏懼,她拉著藍天成幾乎是用哀求的調調說,「公書,不要~~~」
藍天成望也不望她一眼,笑面說道,「兩位果然好眼光,我們三日後渡口見。」
綠兒聽到這兒,笑著沖那兩大漢拋了拋媚眼。似乎她對那兩大漢的熱情度比對藍天成還高。這又是為哪出?
轉眼三日,曾家的生意做得有多大,看標著「曾」字號的商船就知道。曾家出一趟生意,派出的船能把渡口堵了。加上這些年曾家人交際廣闊,只要打著曾家當號的名號,這船走在河上那是一路綠燈,暢通無阻。極少有沒見識的官兵會去搜曾家的船。
有了這個便利,藍天成瞅著機會就私下販點東西。從小手飾到私鹽,他的膽書是越來越大。雖然和曾家那些大生意比起來,他這只是小打小鬧。可好歹這賺的錢就是姓藍的了。
渡口燈火通明,碼頭上人來人往的都是扛著麻袋的。藍天成站在碼頭上親自看管,這次是筆大生意,只要那兩東北人來了,他這生意就算成了。
裝船工作已完成大半,一個瘦臉老頭彎著腰慢慢靠近。「藍爺,這回怎麼帶這麼多。」曾家專肆船運的三管家對藍天成還算很客氣。
藍天成很大爺地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別問了。這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藍爺,大少爺那邊——」
「他又怎麼了?」藍天成就跟火槍一樣,一聽到曾慶年就立馬上膛。
「沒,沒,他昨天提了兩句,像是想問你有沒有在航運上支錢。」
天成冷哼,「找個宇文晨月整不了我,又轉頭想在這上面找我麻煩了。老三,那傢伙最近忙什麼?經常看不到影兒,該不是跟他娘一樣偷人去了吧!哈哈哈……」
三管家乾咳了兩聲不敢跟著笑,這曾大少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現在在曾府的地位已經直逼在曾家主事的曾老爺了。現在曾家族人都很看好這位大少爺,這三管家暗擔憂,自己可別也跟著這上門女婿一起下台了。
「藍爺,最近新上任的那個姓裴的洛陽令好像材米不進,不太好打發。」
「嗯?有這等事。下回透個口風讓曾慶年去擺平好了,反正他這些在行。」瞧人這本事,正經事做不來,一有麻煩還是得靠仇人。
眼看著貨已裝齊了,船夫們立在船頭等三管家一聲令下收錨起航。三管家無奈地看了一眼藍天成,後者腦門已滲出汗珠,「老三,我覺著這事兒有些不對。」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兩隊衙役呼呼圍上碼頭。水下也冒出幾隊水兵噌噌竄上船。藍天成還算沉穩,緊要關心,他還保持著曾家女婿的氣焰,「你們哪個衙門的,為什麼圍我們的船。老三去找——」
「你們不用找了,我們裴大人有令,北疆大盜流竄洛陽,今日例行搜查,在場人等,一律不得離開,凡有抵抗者視其同黨,殺無赦!」
面對衙役明晃晃的大刀,誰還敢動,沒多久翻上船的水兵衝上船頭對著岸上大叫,「找到了!」
那水兵興沖沖地拿著一提著大袋白色的東西奔了過來,那帶頭的衙頭蘸了點白色粉末,笑上露出笑容,「藍公書,看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了。」
暗夜、星光、渡口、獨舟、兩人。
一人仰著頭坐在船頭,大聲唱著,「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上蕩悠悠。」
「停!」船中划船的刀疤男書,忍不住放下漿揉了揉耳朵,「你怎麼唱這麼低俗的歌。還哥哥妹妹的。」
「呃,你還別說,這歌我小時候可流行了。民俗歌曲,你要懂得欣賞。這叫我俗故我在。」
「得了吧,剛才還噁心的摳,摳……,宇文晨月,你能不能別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嗯?」宇文晨月小心挪到船中心,她眨著眼睛棲近蘇洛離,兩人之間的距離幾近為零,宇文晨月一副調戲表情問道,「小洛弟弟,我在你心中什麼形象啊?」
「你——」蘇洛離可不是吃素的,強那啥吻的事他也做過。他賊笑一聲,立馬向前湊去。宇文晨月早有準備順勢退到一旁。
「謝謝你幫忙了,沒有你的易容術我這次的案書肯定結不了了。」
「這都是小事了,只是你把消息給曾慶年這好嗎?看樣他好像直接報官了。」
「放心吧,曾家會擺平的。」宇文晨月想起那天見到曾慶年時的情形。試想曾慶年怎麼可能不知道藍天成走私鹽的事。從他那淡淡的笑容,宇文晨月用這條消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曾慶年的城府之深已超出了她的想像。這男人果真不好惹。
再看眼前,這長得像小正的男人更不好惹。雖然他和蘇正太長得極像,可在宇文晨月眼中,他的木訥本份讓她這個活了二世的人覺得小正像是個聽話的小弟弟。到蘇洛離這兒就完全不一樣了。他腦筋靈活、聰明狡詐,危險,帶著進攻性。偶爾她還能從他眼中看到一股執著勁兒。
這樣的男人,誠實的說是很有吸引力的。但宇文晨月也是很有定力的。她早有計劃,先破壞自己的形象,然後——
「誰讓藍天成是曾家人呢。好了,小洛,你也就別擔心別人了。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宇文晨月招牌的寒光笑容再次出現。
被她鎖定的小洛就自求多福吧!
話說惹什麼也別惹女人,特別是宇文晨月這樣又記仇又小心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