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五部 彈指數年 第四章 薛裕(下)
    第五部彈指數年第四章薛裕(下)

    在阿博赫爾,薛裕的二萬騎兵同普拉蒂哈拉國王的一萬騎兵、三萬五千步兵、三百頭大象對峙於此。

    普拉蒂哈拉國王已經調集了附近拉傑普特們的兵馬,但是健陀羅國的塔瓦哈納國王卻不知為什麼,怎麼也不願帶兵過來。得知健陀羅軍同南循軍的那一場血戰後,普拉蒂哈拉國王也不好說什麼了。

    每當普拉蒂哈拉國王以戰象群為前導發起進攻,薛裕立即率軍向沙漠逃去,面對擁有強大機動力的南循軍和惡劣的沙漠環境,普拉蒂哈拉國王無可奈何,只好轉身回軍。在普拉蒂哈拉軍緩緩後退時,南循軍又呼嘯而來,在普拉蒂哈拉軍側翼向他們的騎兵發起進攻。一萬普拉蒂哈拉騎兵在戰術、人數上佔據絕對劣勢,無法抗拒南循騎兵潮水般的進攻和如雨般的奔射,很快就敗下陣來。等普拉蒂哈拉國王費了老大力氣把戰象群調過頭,擺好陣形時,無恥的南循軍立即轉身又逃走了,留下滿地的普拉蒂哈拉騎兵屍體。如此幾次,普拉蒂哈拉軍一萬騎兵所剩無幾,三萬五千步兵也被捎帶著殲滅了五千多人,普拉蒂哈拉國王是氣的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糾纏十幾天後,普拉蒂哈拉國王終於決定不再跟這些無恥、膽怯的南循騎兵捉迷藏了。普拉蒂哈拉國王以戰象群為中央縱隊,剩下的騎步兵緊密地靠在兩翼,以密集的隊形向北撤去。一連數天,普拉蒂哈拉軍發現一直象蒼蠅一樣在周圍糾纏不清的南循軍不見蹤影了。

    很快,信度河中游的拉傑普特傳來消息,說大批南循騎兵在河邊徘徊,正在大肆收集船隻,看來是準備渡河西去回國了。

    接到消息的普拉蒂哈拉國王終於鬆了口氣,南循軍這種他打得著你,你卻打不著他的戰法讓普拉蒂哈拉軍吃盡了苦頭。這十幾天,從普拉蒂哈拉國王到士兵,哪個的神經不繃地緊緊的?現在終於好了,敵人終於被趕走了,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

    九月二十三日夜裡,在至那僕底城(今巴基斯坦的費羅茲普爾)的附近,普拉蒂哈拉軍大營一片寂靜,除了幾聲偶爾的悠長像鳴聲,除了昏昏欲睡的哨兵,普拉蒂哈拉軍全軍上下全都進入了夢鄉,辛苦了幾十天,終於可以在靠近至那僕底城的王國腹地裡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呼呼地夜風中,普拉蒂哈拉軍大營北邊的象群圈地外,突然出現了一排火把,緊跟著無數支火箭飛進象群中,很快把滿地的草料和木柵欄點燃了,圈地頓時一片火海。像群立即像炸了窩的馬蜂。火光把戰象的眼睛映地通紅,讓它們狂性大發。它們揚起長鼻,拚命地長嘶著,四處亂跑,把整個像圈地沖的亂七八糟。

    聞訊趕來的訓象手發現一個巨大的問題,在混亂中他們找不到自己馴服駕馭的戰象了。在猶豫和慌亂中,他們被紅著眼睛衝過來的戰象衝倒在地。

    三百頭大象在普拉蒂哈拉軍大營裡四處狂奔,一路掀翻踩倒了無數普拉蒂哈拉軍的帳篷。許多普拉蒂哈拉軍士兵還在睡夢中就慘死在戰象們的踐踏下。被普拉蒂哈拉軍依為可靠屏蔽的戰像現在成了他們的催命鬼了。

    就在普拉蒂哈拉軍一片混亂時,在普拉蒂哈拉軍大營的南邊,又出現了一片火把,上萬南循騎兵迅速將普拉蒂哈拉軍大營的柵欄拉倒,然後衝了進來。很快,南循騎兵的喊殺聲響遍了整個普拉蒂哈拉軍大營。

    天亮了,普拉蒂哈拉國王在數百親軍騎兵的護衛下,狼狽地逃回了至僕那底城(今巴基斯坦的費羅茲普爾),身後的四萬大軍被南循軍打地七零八落。

    薛裕終於出了一口怨氣,開始率軍渡過信度河,返回南循國。此役極大地震驚了信度河中下游地區,這裡的拉傑普特們對薛裕現在已經是畏之如虎了。而普拉蒂哈拉國王卻感覺受到了極大地恥辱。他明白,此役大敗,讓信度河流域本來心有異意的拉傑普特們心思更亂了,相對於已經將重心移到恆河中游去了的普拉蒂哈拉王國,這些拉傑普特們更畏懼近在眼前的凶狠強悍的南循國。普拉蒂哈拉國王知道,如果自己不在這裡打上一個大勝仗,打敗那個來去如風的南循軍,自己藉以起家的信度河流域將不再屬於普拉蒂哈拉王國了。

    發了狠的普拉蒂哈拉國王從曲女城前線調集來了大量軍隊,發誓要同薛裕的南循軍決一死戰。

    興平二年的冬天,在普拉蒂哈拉國王忙著調兵遣將時,薛裕正在和南循國軍民慶祝在信度河流域的巨大勝利和「豐收」。

    興平三年正月剛過,迫不及待的薛裕又率領三萬騎兵出發了,這三萬人馬裡包括了聽到南循軍大獲豐收而羨慕不已的北宜國國王石忠國派來的一萬人馬。

    石忠國在整頓好了北宜國事宜後,立即毫無客氣地向大食的呼羅珊開進。開始艾卜.穆斯林還抵抗了一陣,但是波斯北邊的薩裡國在西秦的幫助下,日益強大,加上屯兵茂州南部的王忠嗣,給艾卜.穆斯林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使他深深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艾卜.穆斯林只好放棄了已經荒蕪的東呼羅珊和中呼羅珊,退回了波斯腹地,把西呼羅珊當作了抵禦進攻的前線。

    廣袤的東、中呼羅珊落入了石忠國的手中,但是這裡已經變得人煙稀少,大批原住人口不是死於戰亂,就是逃去他鄉。石忠國想把它變回原來那麼繁華估計還得苦心經營數十年。正在歎氣的石忠國聽說薛裕在信度河流域賺得盆滿缽滿,二話不說,立即抽調了一萬人馬,非要來湊個「股份」,一起發財。

    薛裕毫不推辭地就答應了,天竺那麼大,那麼富庶,一隻羊也是搶,一群羊也是搶。於是就帶領了這三萬人馬,浩浩蕩蕩地渡過信度河,又準備來發財了。

    正在整頓軍隊的普拉蒂哈拉國王不由大怒:「我不去找你算帳,你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立即率領二萬騎兵,六萬步兵,一千頭戰象,氣勢洶洶的殺過來,準備一洗前恥。

    雙方在巴哈瓦爾布爾(今巴基斯坦境內)附近擺下陣勢。薛裕望著兵多將廣的普拉蒂哈拉軍,心裡不由暗暗叫苦,這麼多兵馬,尤其是那一千頭戰象,該怎麼樣才能打敗他們呀?上次吃了自己夜襲的虧後,普拉蒂哈拉國王不會傻的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現在該用什麼辦法去打敗這一千頭戰象和近九萬大軍,這是個非常傷腦筋的問題。

    要是大將軍在就好了,西秦軍步軍那些令人生畏的拋石機和火油彈,幾個覆蓋射擊,就能把這些耀武揚威的戰象全變成烤全像,但是現在自己手裡沒有這些西秦軍的「高尖端」武器。用火攻,普拉蒂哈拉軍已經吃了這個虧了,也非常清楚戰像這些畜生是非常害怕火的。早已採取了措施。

    普拉蒂哈拉國王改正了陣法,把步兵和騎兵佈置在這些戰象的前面和周圍,圍繞著戰象上的弓箭手的射程半徑擺成密集隊形。普拉蒂哈拉國王的用意很簡單,用步兵和騎兵保護戰象,以免南循軍騎兵亂扔火把、亂射火箭,而戰象卻居高臨下,用密集準確的箭射來掩護步兵和騎兵。步兵、騎兵、戰像三者緊密合作,形成密集隊形和陣勢,再穩打穩扎,就像一個活動的堡壘,讓南循軍騎兵找不到下嘴的機會。

    隨著一陣普拉蒂哈拉軍的號角聲,一千頭戰像在中間,二萬步兵混在其中,組成中央縱隊。而在周圍,四萬步兵和二萬騎兵緊緊地靠著中央縱隊的象群,開始緩慢地向南循軍開過來。

    薛裕又照例率領一萬騎兵圍著普拉蒂哈拉軍隊形打轉,一邊射箭,一邊觀察著普拉蒂哈拉軍的空隙和弱點。

    看到南循騎兵在圍著自己打轉,一圈下來,總有數百自己的士兵中箭倒下。普拉蒂哈拉國王連忙下令變陣,隨著指揮旗的搖動,一陣普拉蒂哈拉軍的號角又在戰場上傳響著。

    接到號令的訓象手立即驅動座下的戰象,在中央縱隊裡的戰象開始擴大間距,向四邊外圍掩護的步兵和騎兵靠攏,而此時外圍的普拉蒂哈拉軍步兵也停了下來,面向南循軍,豎起盾牌,然後集中弓箭手,同靠過來的戰象弓箭手組成一個地、空交叉的箭雨火力網。普拉蒂哈拉軍軍騎兵這時在步兵後面不停地游動,以做策應。

    薛裕在普拉蒂哈拉軍周圍兜了幾圈,而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悻悻地率軍撤走。得勢不饒人的普拉蒂哈拉軍這次怎麼也不肯放走南循軍了。普拉蒂哈拉國王派出萬餘騎兵,遠遠地跟著南循軍,一旦南循軍停下來休息,普拉蒂哈拉軍騎兵馬上進行騷擾,一直等到普拉蒂哈拉國王的大軍到來。

    薛裕被趕的四處亂竄,往前走吧,普拉蒂哈拉國王已經命令各城各地堅壁清野,人生地不熟的南循軍很難找到糧草,而且他們又不能像西秦軍那樣可以依靠隨軍的牛群馬匹作為補給,在普拉蒂哈拉軍跟在後面的情況下,更加不能冒著危險去攻打哪座城池。

    退回去吧,太丟人了,什麼都沒撈著就退回去,這對高漲的軍心士氣是極大的打擊。

    薛裕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火來,不就是近九萬人馬嗎?三萬南循騎兵一人砍三刀就行了,大象嘛,不就是比馬大一些,又不是刀槍不入!跟他們拼了!

    興平三年二月四日,缽伐多城(今巴基斯坦的哈臘帕)南六十里處,普拉蒂哈拉國王依照老辦法把他的大軍擺開,這次對面的南循軍沒有象兔子一樣又跑掉了,而是排成整齊的隊形站在那裡。

    當太陽從東邊升起,照在南循軍騎兵們的臉上。薛裕發現了這個問題,如果現在衝鋒的話,自己的軍隊必須迎著太陽衝向敵人,刺眼的陽光將影響士兵們的射箭和尋找敵人破綻。

    薛裕馬上派出一個使者來到普拉蒂哈拉軍陣前,大聲說道:「南循國國王的使者向普拉蒂哈拉國王下戰書,不知普拉蒂哈拉國王是否敢接戰?」

    聽到傳言的普拉蒂哈拉國王怒不可懈地叫人把薛裕的使者帶到面前。

    這個使者傲慢地對普拉蒂哈拉國王說道:「南循國王不願再同你們捉迷藏玩耍了,決定今天在這裡同你們決戰,不知高貴勇敢的普拉蒂哈拉國王敢不敢應戰呀?」

    暴跳如雷的普拉蒂哈拉國王對使者說道:「好的,我等著你們的進攻,今天我們必須倒下一個!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洗清我身上的恥辱!」

    薛裕聽完了使者的報告,大笑不已,隨即傳令,全軍分批休息。

    從上午開始,南循軍分成三批,每批一萬人,排好隊形,與普拉蒂哈拉軍對峙。整整一個上午,在烈日下,站好隊形的普拉蒂哈拉軍被曬的全身冒汗,渾身無力。他們稍一有鬆懈,南循軍負責監視對峙的騎兵馬上號角齊響,戰鼓咚咚,嚇的普拉蒂哈拉軍各級將領軍官立即督促部下站好隊形,提高警惕,準備應戰。一陣忙碌之後,普拉蒂哈拉軍發現對面的南循軍依然沒有動靜。

    如此折騰一直過了中午,已經感覺不對的普拉蒂哈拉國王開始明白自己又上了對面那個無恥狡猾、拿信譽當狗屎的南循國國王的當了。

    看到自己疲憊不堪的軍隊,再看看對面依然在那裡瞎折騰的南循軍,普拉蒂哈拉國王只好命令全軍吃中飯,休息一小會,養好精神和力氣,然後不管一切,率先向南循軍發起進攻。在普拉蒂哈拉國王的眼裡,折騰一上午的南循軍一定也疲憊不堪了,一定也在抓緊時間休息。這個時候,誰先恢復過來搶先進攻,誰就可以佔據主動權。

    可普拉蒂哈拉國王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陰謀從使者來到自己的陣前就開始了。使者故意傲慢地激怒自己,利用自己急於報仇雪恨的心理來誘使自己乖乖地等在那裡,生怕南循軍一拍屁股又逃之夭夭,那時又不能一決高下。可是南循軍卻是分批裝模作樣地與普拉蒂哈拉軍對峙,一邊騷擾普拉蒂哈拉軍不得安寧,一邊偷偷地養精蓄銳。

    等快到中午時,薛裕命令軍隊偷偷地分批吃完中飯,開始做好進攻準備。

    看到普拉蒂哈拉軍終於忍不住開始休息吃飯了,雖然還有二萬多士兵在前線堅守崗位,監視南循軍,但是瞎子都看的出來,這些筋疲力盡的士兵早就心不在鄢了,他們只盼著早點有人來接換自己,好下去飽吃一頓,再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

    薛裕來到陣前,舉起長馬刀,面對著自己的部下大聲說道:「新教的戰士們,舉起你們的馬刀,在聖旗的指引下,衝向我們的敵人!」

    薛裕轉過身來,面對著普拉蒂哈拉軍繼續喊道:「用異教徒的鮮血來證明我們的勝利!新教萬歲!大將軍萬歲!天主與我們同在!前進!」

    在他的身後,怒潮般的聲音迴響在天地之間:「萬歲!萬歲!」

    薛裕把刀一揮,數百把西秦制的長號角被吹響了,悠長激揚的號聲把天地都震醒了。薛裕一馬當先,衝向敵人,旁邊的護旗手手舉著一桿北極星聖旗緊跟其後。三萬名忠誠的新教騎兵發出雷鳴般的喊聲,成錐形向普拉蒂哈拉軍衝去。

    普拉蒂哈拉國王被驚呆了,整個普拉蒂哈拉軍被驚呆了,他們都被南循軍那可以衝垮一切的氣勢所嚇倒。

    普拉蒂哈拉國王很快就恢復過來,他對身邊的將領大聲喊道:「趕快組織隊伍,趕快!」

    手忙腳亂的普拉蒂哈拉將軍們終於把隊伍組織起來。在這個時候,來勢洶洶的南循騎兵已經像一團火一樣衝進普拉蒂哈拉軍的前沿隊伍。

    在幾輪箭雨下,普拉蒂哈拉軍留守監視的前沿軍隊被射暈了,箭在耳邊嗖嗖地飛過,自己身邊的戰友紛紛倒下,而對面象惡魔一樣的南循騎兵離自己越來越近,雪亮的馬刀在陽光下一樣的刺眼。

    南循騎兵像一把鋒利的錐子狠狠地戳進了普拉蒂哈拉軍的隊形,隨著一陣慘叫聲和辟里啪啦聲,普拉蒂哈拉軍前沿隊伍很快就被衝出了一個大缺口。

    薛裕衝在最前面,他手裡的兩把馬刀象死神的鐮刀,歡快地收割著普拉蒂哈拉士兵的生命,數百名南循軍精銳騎兵緊緊護住了薛裕和緊挨著的護旗手。薛裕歡快的喊聲和飄揚的聖旗象磁鐵一樣吸引著南循軍騎兵,使他們義無反顧地衝殺在普拉蒂哈拉軍中。

    很快,普拉蒂哈拉軍的前沿隊伍被擊潰了,他們紛紛向後撤退,而南循騎兵緊緊地跟在後面。

    勉強組織起來的三百頭戰象和一萬步兵最先被普拉蒂哈拉國王投入到戰鬥中去,他希望用這巨牆般的陣形來阻擋南循軍氣勢如虹的進攻,為後面大部隊的集合贏得時間。

    看到面前的戰象,已經殺紅眼的薛裕大聲喊道:「排好隊形!」待身後的騎兵稍稍有點隊形,薛裕又舉起長馬刀,大喊道:「天主與我們同在!」於是,南循騎兵又開始如潮水向普拉蒂哈拉軍的象群衝去。

    很快,龐大的南循騎兵被象群分成了數十股支流。他們從象群中的間隙中穿進去,冒著象背上弓箭手的箭射,一邊驅趕斬殺著普拉蒂哈拉步兵,一邊拚命地對旁邊的戰像一陣亂砍。

    薛裕手裡的長馬刀鋒利無比,當他從一隻大象旁邊衝過去時,一橫心,把刀一橫放,「嗤」的一聲在戰象身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巨大的血幕從薛裕身後的戰象身上噴射出來,緊接著是戰象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象鼻和前蹄高高地揚了起來。這時,像背上傳來了一陣驚恐的人叫聲,原來薛裕不但把戰象的側身割出一道深口子,還順帶把系象座的帶子全部割斷了,結果造成象座的傾斜,像座上的訓象手和弓箭手紛紛被摔倒在地下,很快被象腳馬蹄踩的沒了聲音。

    後面的南循騎兵立即有樣學樣,毫不客氣對戰象下起「毒手」來,隨著一陣象嘶人叫聲,三百頭戰象迅速被三萬南循騎兵殺的七零八落。

    在這一耽誤,後面的普拉蒂哈拉軍大部隊終於在普拉蒂哈拉國王的組織下排成戰鬥隊形。畢竟普拉蒂哈拉軍不是什麼雜牌軍,他們征服信度河流域和五河流域不是靠嘴的,而且在北天竺也同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軍隊爭戰多年,是天竺境內富有戰鬥經驗的一支強悍的軍隊。

    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後,普拉蒂哈拉軍終於開始有組織地抵抗和反攻。雖然他們在士氣和體力上不佔優勢,而且西下的太陽刺花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們憑借人數上的巨大優勢,不但組成了堅固的防線,而且還一浪接一浪的向南循軍發起反攻。

    薛裕很快就感覺到了前面越來越強的抵抗,他明白,自己終於撞上了敵軍的大部隊,這不是一支等閒之軍。但是自己必須堅持下去,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只有堅持下去,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薛裕看看身邊的護旗手,由於目標明顯,護旗手已經不知換了幾次了,而潔白的聖旗上濺滿了不知是誰的鮮血。薛裕看看自己左肩和右腿上的箭,幸好扎的不是要害地方,血也只是慢慢地滲出來。薛裕深吸一口氣了,抹了一把全是血的臉,舉起馬刀,一踢馬刺,繼續向人頭湧動、密密麻麻的普拉蒂哈拉軍衝過去,而聖旗緊跟在後面。在勇往直前的薛裕和聖旗的引導下,南循軍更加瘋狂地衝向普拉蒂哈拉軍。

    普拉蒂哈拉國王在本陣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從沒見過如此頑強和瘋狂的軍隊,在自己強大的軍隊面前,這支敵軍用血和生命一口氣衝破了十幾道防線,要不是自己的軍隊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估計這會早讓南循軍衝垮了。

    血腥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黃昏,打得筋疲力盡的雙方終於收兵回陣,一下午的血戰下來,普拉蒂哈拉軍損失了三萬餘人,而南循軍更是沒有一個不帶傷,減員了一萬人。

    普拉蒂哈拉國王一晚上都處於一種暴走狀態,九萬人打三萬人,結果還是被打的這麼慘。他把手下將領一頓臭罵,然後下令全軍做好準備,預備第二天對南循軍進行一次最終打擊,一舉解決掉這支來犯的軍隊。

    可是深夜從曲女城送來的戰報打亂普拉蒂哈拉國王的計劃。

    在普拉蒂哈拉國王把曲女城的主力軍隊抽調走後,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立即集中了大量軍隊,準備把曲女城這座天竺霸權象徵的城市從普拉蒂哈拉王國手裡奪走。現在曲女城前線處於一陣非常危急的狀態,如果普拉蒂哈拉國王不及時回兵的話,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曲女城將不再歸普拉蒂哈拉王國了。

    普拉蒂哈拉國王現在進退兩難,最後還在大臣的建議下,派使者向薛裕求和。

    而薛裕剛剛接到石忠國送來的消息,大將軍病倒了,現在正在望海城休養。信使還說道,石忠國已經趕了過去,希望薛裕也盡快結束戰事趕過去。

    當普拉蒂哈拉國王的使者到來時,薛裕覺得是正想瞌睡馬上有人送來了枕頭。

    在收到了普拉蒂哈拉國王的二十顆鑽石,六百兩黃金,四千匹馬,五萬頭牛後,薛裕引軍西歸,在渡過信度河後,薛裕只率數百親騎,挑選了一些禮物,過循安城而不入,直接穿過北宜國,進入到西秦的茂州。

    興平三年四月初十,在劉鎮宇和石忠國的期盼中,薛裕終於趕到了望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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