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瑞士上空的羅依來偵察衛星捕獲一段密碼電話片斷並傳送到NSA總部破譯師手裡後,愛鼎和福萊特忙活了幾個小時。最後,愛鼎終於破解了密碼。
事實上,此時在另一邊,柯雷超級計算機也用盡了所有的分析程序——其中包括幾種還未向外界公開的破解技術——把密碼破解出來了。不過愛鼎還是比計算機略勝一籌,因為他只用了一種二進位程序——就像一個後備司機一樣。
國家安全局對新的密碼圖示總是非常有興趣,所以愛鼎和柯雷從晚上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早上的成果十足滿足了這種好奇心。
但是實際上破解並未完全實現。
事情並不簡單。實際上,只要愛鼎的技術再好一點、再多敲進去一些密碼,只需一個小時而不是八個小時,密碼就可以破解了。可是,這需要最新一代的柯雷計算機,而愛鼎用的已經過時了。
「我想可能是RC-4,」他向福萊特解釋說可能是一種商業密碼包。目前NSA同意出口的惟一一種破譯軟件,運用的是40數位的運算法則,其中最著名的軟件包就是RC-2和RC-4。這種軟件包的密碼具有可調性,並且安全性能也不錯——但那是在國外,一旦進入美國境內這種軟件就沒用了,因為NSA有專門的芯片可以在幾分鐘之內破解這種密碼。
「這很簡單,」愛鼎謙虛地邊對福萊特說,一邊遞給他一副耳機。「蘇黎世應該有一家這種新型密碼機的公司,裡面專門出售這種新型高安全性能的聲音編碼電話。讓局裡去把它操了。」
「對他們有好處。」福萊特咕噥道。未知的密碼圖示讓他們直想死。
「我猜就是這些人搞出來的。這個公司應該是某個俄羅斯移民開的,他應該曾經為克格勃第八局做過事。」蘇聯克格勃第八總局專門負責該國所有通信密碼。「這個人得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編碼員。這個他媽的大甩鳥。肯定是不爽蘇聯技術那點可憐的水平了,蘇聯解體後經濟來源枯竭,沒錢讓他開發這麼先進的技術。所以跑到資本主義國家求援。」
「哈。」
愛鼎接著說道,這個俄國人幾年前還在為克格勃開發編碼運算技術,當然克格勃也不會讓他在數學雜誌上發表什麼成果。他自立家門後就把技術緊緊揣在自己手裡了。
可這顯然是個錯誤。
密碼破譯領域中最自相矛盾的規律之一就是:你越不想公開一種破譯軟件,它就變得越不安全。只有把運算法則向全世界的黑客公開,你才能知道程序裡面有哪些問題。
這個程序裡面——愛鼎說——運算靠的是一個複雜的反向多項運算式,而NSA兩年前就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這個年輕人好像不僅不知道這一點,而且也不瞭解NSA把很多獨立的解決方案先放存在計算機裡面——愛鼎所做的就是先調出複雜的多項式再簡化。
一句話,破解這種密碼是很難。但是有了NSA強大的科研實力和最新的電腦設備,破解就有了可能。
「我們還算運氣不錯,手裡的信號長度還夠用。」愛鼎說,「來,聽聽裡面有什麼。」
福萊特突然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看著愛鼎問:「是美國人嗎?」
「第一個聲音像。第二個不是,像瑞士、德國還是荷蘭那邊的口音。說不準。」
「你準備怎麼辦?」
「轉錄一份,輸入電腦,然後脫清關係。讓其他人去頭疼吧。對我來說——」他看了一下表,「——現在是蘋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