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實驗室,科娃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科娃斯嗎?我是波士頓分局的特工莎拉。」
「啊。」他沒有掩藏自己的不耐煩。
「你是聲學工程師,對吧?」
科娃斯吐了一口氣:「怎麼啦?」
莎拉往前傾了一下身體:「聽著,你們知道怎麼擦洗錄音帶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阿爾頓站起來往休息室走過去,莎拉動了動下巴朝他打了個招呼。
最後,科娃斯終於開口說話了:「音頻,視頻,你指哪個?」
「音頻。」
「做不了。」
莎拉聽得出他用手把電話摀住了,可電話那端還是聽得出嗡嗡的說話聲。
「喂?」她說。
「嗯,我在。對不起,我想起來了。這樣的,你不小心把一卷錄音帶上的東西擦掉了是吧?我們不太可能幫你還原。不可能。錄音帶已經沒有了。抱歉。」
「謝了。」莎拉不高興地掛上了電話,「媽的!」
她走進休息室,看到阿爾頓坐在一張桌子邊上正在邊喝減肥可樂邊吃巧克力棒。他手裡捧著一本常常看的威廉?吉布森的小說。莎拉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說:「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
阿爾頓把巧克力棒的糖紙當書籤合上了書:「以前的哪個?」
「休息室。在街對面的時候。你出去時留在桌子上的棕色袋子的午飯總是被老鼠偷吃了。我想那些老鼠了。」
「你剛才是在和技術科的人說話嗎?」
「是。」
「愛爾金搞得你很頭疼,哈?」
「他根本不接我的電話——我還沒說是有關薇蕾莉的案子呢。我猜的確是碰到點子上了。」
「嘿,別想得太難了,」阿爾頓安慰道,「生活就是這麼沒勁,到頭來不過一死。」說著開始咬下嘴唇,「技術科幹得不錯。如果他們都沒辦法,估計沒人有辦法了。」
「是啊。」莎拉不冷不熱地說。
「但也不一定。你是來認真的,是吧?」
「你想說什麼?」她看著阿爾頓問,手機響了也沒管。
「這樣的,我上MIT時認識過一個人。那真是個天才。現在他留校任教了,助理教授還是什麼的。電子工程師。我可以幫你打電話給他。」
「太好了。嘿,你曾經對電腦中心的文件做過全面的搜索嗎?」
「當然。怎麼了?」百事可樂的飲料機轟轟響了兩聲,然後卡卡停了下來。
「愛爾金。我想看看在哪裡可以找到這個名字。該怎麼做?」
「你得先找維理。他會把你的要求發到華盛頓總部的專業搜索部。那些同事們非常出色。」
「我想查出愛爾金的所有資料。他們做得到嗎?」
「他們用一種叫塞貝斯的相當棒的軟件。惟一的問題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讓你查。這是個很費事的活兒。你認為什麼東西能讓你說服而且得到芬蘭的同意?」
「愛爾金是美國最具影響力的銀行家之一,也是恐怖分子的襲擊目標。如果我不查的話,我們就只知道一個死了的妓女和一個富有的銀行家。除了一個又大又肥的零蛋,我們什麼都得不到。可是,如果我們仔細地做一次搜索,我們就可能查出一些可能我們根本沒想過的線索。一點調查肯定有一點收穫——」
「這倒是。不過芬蘭可能會告訴你說局裡的跨行搜查員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搜查員都要好。如果愛爾金的檔案查不出東西來,你以為電腦搜索還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你這個電腦瘋子。你說得沒錯。我要的是一個全面的跨行搜索。CIA、DIA、NSA、INS、國家檔案庫,所有的。我要一些我們的人一般不會跨行查的東西。」
「去跟維理談談吧。」
「他可能會說,『莎拉,這可不是洛克比。』」
「呵,不一定。」阿爾頓咬了一大口巧克力棒,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但是還是問問吧。你認為愛爾金殺了你的線人?」
莎拉歎了口氣:「也不是。我是說什麼都會發生,所以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有些事……我還沒弄清楚,某些和她的死有關。五千美鈔的一次性付款……和華爾街最厲害的權勢之一做完生意幾小時之後就被謀殺了。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