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魔法森林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時刻,簿霧將一切覆上一層白紗,露水將百花點綴得更加鮮艷。
半個月下來,曲緋詩已經對這份美景產生了依依不捨的感情,今天,她比平常更早回來,就為了將妖精森林的清晨深深印在心中。
經過了一整晚的思考,她已經決定要隨著鷹駱回到精靈國,因為她不想讓自己曾有過的記憶消逝,不管她在那裡曾經歷過什麼。
「你起得真早,準備好要遠行了嗎?」克利斯從森林中出現。昨晚他派了巧兒在庭院偷看,所以他知道一切的細節,也猜出曲緋詩會作下何種決定。
「你也準備離開?」她好奇地看著克利斯,他一平日的穿著,還在身上加了一件大斗篷。
「事實上,我打算和你們一起走,我好久沒到精靈國了,再加上你是在我的森林裡失去記憶的,於懦於理我都該跟著你,直到你恢復。」
「是我自己不好,怎麼敢再麻煩你呢!」曲緋詩搖頭,這些日子克利斯一直像個親切的大哥哥般照顧自己,況且他貴為妖槽界的王,一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沒道理跟著她跑來跑去。
「下一次的妖精祭典還久得很,再說我已經答應巧兒要讓她參加鷹駱的婚禮.你知道的一向貪玩……」
「鷹駱的婚禮?」她心頭緊緊抽癰了一下,他要結婚了?鄧為什麼昨夜要吻她,讓她一顆心為他悸動,他到底想怎麼樣?欺負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很有趣嗎?
「我們走吧,那個壞脾氣的傢伙最沒有耐性了。」克利斯知道剛才的話帶來的震撼性相當大,不過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曲緋詩好。記憶力喪失?那就多刺激她一點,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你這樣做很不仁道!你明明知道鷹駱要娶的人是誰。」巧兒停在克利斯的肩上,小聲地為曲啡詩抱不平。
「你想不想看我整鷹駱?」巧兒開心地直點頭。很久以前脾氣暴躁的鷹駱曾經得罪過小巧兒.而她也一直記恨至今。
「那就乖乖地看戲。」
克利斯和巧兒跟隨著神情不悅的曲緋詩來到大殿。鷹駱和玄茵已經等候在那裡了。鷹駱看了一眼克利斯的斗篷,一雙濃眉極度不悅地緊皺著。
「我認得出去的路,不勞你護送!」鷹駱嘲諷道。
「我打算和你同行,路上也多一個人好照顧曲緋詩。」他笑著,一點也不介意鷹駱想穿刺他的眼神。
「讓她早點恢復記憶也是我的責任。」克利斯討好的微笑只換得鷹駱的一聲冷哼。
「妖精王的醫術在六界是有名的,有他在身邊不是更好嗎?」一向沉默的玄茵忽然開口,讓一旁的曲緋詩訝異地抬頭。
好美好高貴的女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水般的溫柔,莫非她就是精靈王未來的王妃?曲緋詩失神地注視著玄茵,自己和她站在一起簡直像小孩子一樣,這份突如其來的挫折感讓她心裡好難受,更增添了對鷹駱的怨恨,明明已經有堪稱完美的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招惹她?該死的大混蛋!「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鷹駱一直注視著曲緋詩的一舉一動,他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眼中可疑的水氣。
「我沒事!」她仰起下巴,拍掉他的手。「我希望早點口到精靈國,早點恢復記憶,這樣你就沒有理由阻止我回賢者之塔了!」
曲緋詩說完後昂首闊步的率先往前走,克利斯讚賞地吹了聲口哨,而鷹駱——他的臉開始醞釀暴風雨。
第一天晚上,一行人在沉默中解決了晚餐,克利斯在晚餐後帶著巧兒遠走,他再也受不了這種古怪詭異的氣氛了。
「不好玩!根本和行軍一樣,你還向我保證過可以看到鷹駱談情說愛的畫面,你騙我!」巧兒開始吐苦水,從出發到現在就是一直走,連休息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的,她猜想還役走到精靈國,她就會悶死在路上了。
「我想還是直接讓女主角修復記憶好了,這樣我們才有免費的愛情戲可看。」
克利斯做出決定,與其讓三角關係尷尬的持續下去,還不如巧手一揮改變一下。
「好啊!這樣才是不虛此行。」兩個有心人再次回到紮營處,準備伺機而動。
回到了安靜無聲的帳篷,克利斯發現鷹駱不在。兩位美女則打算就寢,他見機不可失,拉著曲緋詩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他一路將曲緋詩拖到了隱密的樹叢,打算探探口風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你不覺得你的冷漠讓這趟旅行變得很痛苦?」
「我要為他的陰陽怪氣負責?不會吧!」曲緋詩狐疑地抬頭,從出發至今,她可沒惹鷹駱生氣,她也不以為自己有左右他情緒的本事。
克利斯在心中重歎一口氣,這個小妮子絕對是個情感白癡,鷹駱對她的癡狂所有人都一目瞭然,就只有當事人在極力否認。看來不用他使鬼計,曲緋詩一個人就可以讓他吃盡苦頭了。
「你這麼急著拉我出來有什麼事?」她喚回沉思的克利斯。
「嗯,是這樣的,經過我的反覆觀察,覺得你的記憶力很有恢復的可能。」身為鷹駱的好朋友,還是早點讓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恢復比較妥當,以免的又有驚人之舉。「真的?」
「是真的,現在你閉上眼睛,聽我的聲音。」他溫柔地開口。「你曾經告訴我,在你夢中常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對不對?現在用心讓那個影於浮現……」
「我看不見,大模糊了。」她閉著眼睛抗議。
「不要急,他的身影是不是越來越清楚了?」克利斯雙手在曲緋詩的頭上輕輕轉動,解除忘愁粉萼的藥性。
「我看到了!他要轉過身來了。」她開心地笑著。腦海中的身影逐漸凝聚成形,幻化成一個高大的身影,是黑髮及肩、劍眉挺鼻的鷹駱!的心中一震,瞪大雙眼,驚呼出聲。
「是鷹駱!我看清楚了!」定神後,她看見對面笑吟吟的克利斯,想起了一個月前失掉的記憶:鷹駱出城,水嫣受傷,然後她去妖精國采夢幻紫煙草……
「你都想起來了?這表示以後我有好日子過了,你知道鷹駱那個傢伙有多難搞定。」他戲謔地說著。
「為什麼你可以使我恢復記憶?我記得你說過少了夢幻紫煙草就不能提煉藥方了,不是嗎?」她同樣對藥草有研究,便提出了疑問。
「我說過了,只要是你打從心裡愛上的人,即使是忘愁粉萼也無法消去你對他的感情。事實證明,你真的愛慘那個暴君,不是嗎?」
克利斯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辭。其實只要他單手輕輕一揮,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不過這件事的真相他打算隱瞞一輩於。
「快回去告訴鷹駱這個好消息吧!」他微笑祝福。
「謝謝你,克利斯。」她不停地道謝,旋即往紮營處奔去。
「我有兩個問題。」巧兒坐在克利斯的肩頭,同聲問:「問題一,我們不跟著去嗎?問題二,為什麼不跟著去?」
「小巧兒.現在是兩個人互相表白最溫馨的時刻。我們就給他們一點隱私吧!反正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一他安撫著巧兒,抬頭星著一輪明月高掛天空。他是一個忙情趣的電燈泡,明白溫柔的夜色最適合有情人。
在森林另一端的鷹駱繃著臉在等待曲緋詩,他只離開了一會兒曲緋詩就不見了,當玄茵告訴他是克利斯將她帶走後,他覺得胸口開始凝聚一股熊熊的烈火。「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鷹駱有禮地對玄茵開口,玄茵淡淡一笑;鷹駱對她一直都是如此有禮而生疏。她這一次來也只是想讓自己完全死心,她以為只要花時間和鷹駱多相處,他多少會注意到她這個人。鷹駱和曲緋詩不也是在無垠森林才培養出感情的嗎?所以她來了,為了這場始終沒有開始的感情賭一賭。
結果她輸了!她絕對設法子讓鷹駱情緒失控,也無法讓鷹駱氣得直跳腳,她終於明白這一切只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是該結束了……
「王,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她怯怯地開口。
「什麼事?」他聞言回頭,看見玄茵的眼神有著領悟後的清亮。
「你可知道我從小學習著一切,只是為了有一無能當王的新娘?為了做一個配得上你;不讓精靈王蒙羞的高貴王妃,我相信總有一滅你會看到我,看到我努力的一切。」
她淡淡一笑,覺得當時的自己真傻。
鷹駱不語,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一切。
玄茵略微停頓,而後再次軟聲開口。
「其實你早就知道對曲緋詩下魔藥的是我,雖然是出自我父親的意思,但是我也天真地以為這是得到你的方法。在父親背叛後,你更慈善地僥了我一命,讓我開始幻想你終究是有一了點在乎我的,後來我執意跟你到妖精國,直到現在才知道我的一廂情願有多離譜。」
玄茵靜靜地看著這個這些年一直佔領她心房的俊朗男子。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今天我逾矩地對你說這些,只是想讓自己的感情有一個了斷。我祝福你和曲緋詩。」她笑了,艷麗的容顏有著解脫後的灑脫。
「謝謝!」他不知道玄茵是如何想通的,卻十分為她高興。這些年他隱約知道玄茵的癡情,不過既然對她沒有相同的感情,他也就一直不著痕跡地避著。
「我很高興堅持跟你來妖精國。」她微笑地打趣著,向鷹駱伸出手。
「我也是。」他握往玄茵代表友誼的手。
此時身後忽地傳來了一聲喘息,兩個人疑惑地回頭,赫然看到了俏臉慘白的曲絆詩。她瞪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再慢慢轉向鷹駱,發現他臉上完全沒有不自在或是愧疚的表情,只有一貫的傲慢,以及在看到她之後逐漸浮現的怒氣。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他只知道曲緋詩在見到他的一剎那間臉色大變,一點也沒發現他的手還握著玄茵。
「你說什麼?」曲緋詩呆滯地開口。
這和她想的重逢完全不一樣,曲緋詩努力地平靜自己,將恢復記憶的事暫時按下,她現在只想聽鷹駱的解釋;她要鷹駱親口說出一切只是誤會,然後他會溫柔地吻她,告訴她他有多高興知道她恢復了記憶。
「我說一一你該去休息了!」鷹駱皺著眉頭再次回答,一想起她和克利斯出外夜遊,心裡就不可抑制地發酸冒泡。
沒有溫柔的問候,只有命令。曲緋詩的淚水已經快奪眶而出了,當氣氛凝重到極點時,克利斯愉悅的聲音正巧從身後傳來。
「大家都在!?我有沒有錯過什麼?」
克利斯毫不知情地走近,才發現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而且曲緋詩的臉上失去了先前的快樂神情,只剩下快噴出的憤怒火焰,而鷹駱只是沉著一張臉,身後的玄茵則面有傀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克利斯乾笑兩聲,摸摸鼻子想打回場時,曲緋詩已經「哇」一聲衝到了他的懷裡,像個孩子般大聲哭了起來。
克利斯站得筆直,表們無辜至極,想拍拍曲緋詩的後背安慰她,卻又瞄到鷹駱殺人般的眼神,如果他拍了下去,可能再也沒有手可以安慰別人了。
如果有人間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口答:現在。懷中有一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可愛女孩,自己卻不敢伸手摟她,因為有一雙比死神更冷的眸子正在瞪著他。一個是可愛的妹妹,一個是從小認識的生死之交,到底要幫誰?惟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愛上曲緋詩,否則肯定會被支解!
最後他只能仰頭看天,納悶當初到底是哪條筋出錯,才會膛這趟混水。最先恢復的是玄茵,她知道曲緋詩一定是誤會了,她相信鷹駱該會好好地解釋清楚。於是她向眾人頷首告退。
窩在克利斯懷裡的曲緋詩也覺得不妥,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然後完全不理會鷹駱的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兩位俊男則各懷心事地僵持著。問心無愧的克利斯,很自然地率先開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沒有一件事照著他的劇本演?
鷹駱僅是用一雙利眼瞪著他,忘不了曲緋詩奔向克利斯的那一幕。
「我是喜歡曲緋詩沒錯,不過就像疼愛妹妹一樣,你可不要誤會。」克利斯歎氣,戀愛中的人腦筋果然是渾飩的,而且很會記仇。
「你剛才帶她出去做什麼?」他還是在生氣,不過臉部表情已經軟化。「我看她很悶,所以帶她去逛一逛。」
克利斯朝鷹駱微笑付饒道:「今天跟著你走了一天,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他回頭看著仍舊但硬的鷹駱,知道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又要失眠一整夜了,不過那是他自找的。克利斯在心中寄予無限同情。
接下來的冷戰使得旅程更加困難!
曲緋詩一路上和克利斯又說又笑的,連玄茵和巧兒都可以得到她甜美溫馨的笑容,惟獨鷹駱一個人沒有,事實上她幾乎將鷹駱當透明人來看,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從來不超過一秒鐘,即使他站在她的面前,鷹駱也只看得到她的頭皮。
曲緋詩惡意地忽視他!這項認知讓他又驚又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每天看著她和其他人又說又笑的、視線一到他身上笑容就消失無蹤,更詭異的是,他發現曲緋詩會芯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量他,等他發現了,她又用一副看害蟲的眼光在譴責他。
就這樣日復一日,他的情緒已經在爆炸的邊緣,這個女人已經快把他逼瘋了,她的美麗。她的甜蜜在在誘惑著他,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就因為他怕再嚇到曲緋詩,最後只好將他的怒火全數發在無辜的克利斯身上,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是最接近曲緋詩的人。
「我說曲大小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都快死在鷹駱的怒吼和鷹眼之下了。」休息的時候克利斯抓著曲緋詩輕聲拜託。其實一路上他和曲緋待所聊的都是鷹駱;聊他們一起經歷的冒險、童年的趣事等等,卻被鷹駱誤會成兩人很親密,偏偏眼前這個頑固的小妮子又不准他洩矚任何事情,害他這個最無辜的人扮黑臉,受盡昔處。
「現在怎麼說?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機,我不想說了。」她笑得很開心。
「我去幫你跟他說!」他還想活著參加鷹駱的婚禮呢,因此邁開大步準備去找鷹駱。
「不可以啦!」如果鷹駱知道她恢復了,她就沒法子像現在那麼自由了,雖然知道對不起她的親密愛人。但還是不想太早結束這種自在的日子。
「不要頑皮了。」克利斯和嘻笑的曲緋詩展開一場拉鋸戰。
「克、利、斯!」鷹駱的暴怒聲忽地震的兩人同時鬆開手。
「都是你!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克利斯佯怒瞪她一眼,而後乖乖地向鷹駱走去。
曲緋詩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愉悅地轉身離去,卻碰到了一臉和善的玄茵。她不好意思地傻笑,面對這位高雅的淑女,她總會覺得自己低玄茵一等,內心深處也一直不相信鷹駱真的捨她而選擇了自己。
「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這些天的冷戰多少和那一晚有關聯,玄茵既然已經釋懷,更覺得自己有義務解開這場誤會。她帶著曲緋詩來到樹蔭下,溫柔地開口:「你知道我曾經以為自己很愛鷹駱?」她不意外地看見曲緋詩訝異的臉。「或許可以說,我愛上的不過是我想饅中的鷹駱。我是精靈國的貴族,從小必須學習當王妃的一切,所有人都相信我一定會當鷹駱的新娘。」
「可是我出現了!」曲緋詩突然冒出一句,這也是她一宜自責的地方,如果沒有預言和長虹寶石,美麗完美的茲茵就是精靈國的王妃了。
「你想起來了「她有點驚訝,隨即瞭解這些日子曲緋詩的冷戰是因為吃醋。
「嗯,那天晚上我就想起來了。」她有點羞澀地承認。
「你都想起來了更好,我可以更坦白的和你說許多內心的話。」她淡淡一笑,拉了曲緋詩坐下。「當我父親第一次帶我見鷹駱時,我幾乎是對他一見鍾情,他的外貌氣度讓我心懾,所以我開始暗戀他,棋盤能成為他的新娘子,可是鷹駱從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對他來說始終只是一個精靈國貴族之女。」
「他那個人就是傲慢,槽糕透頂!」曲緋詩皺眉,她一直以為鷹駱也喜歡玄茵,只是礙於預言才捨她取己。
「當我知道他為了預言要娶你時,真的傷透了心,才會做出讓你服下魔藥的蠢事,希望你不會介意。」
「過去的事就算了,反正我也恢復了。」她淡然一笑。
「你和鷹駱從無垠森林回來後,我就告訴自己該死心了。他從來沒有用看你的眼神那樣看過我。我以為他對感情是內斂、不形於色的,一直看到鷹駱對你的樣子。我才知道我錯了,我從來沒有瞭解過真正的鷹駱。」
「稱是說他又吼又凶我的模樣是愛我的表現?我還以為他天生有暴力傾向哩!」曲緋詩頑皮地吐舌,不瞭解自己為什麼總是做出他暴躁的一面。
「這一次我跟著來也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那一晚你看到的就是如此,我告訴鷹駱我已經想通了,並且祝福他和你的未來,所以請你不要再生鷹駱的氣了,尤其是你已經恢復了記憶,就別再折磨我們可憐的王,好嗎?」
「我一直覺得比不上你。」玄茵的表白讓她有感而發。「你一直是大家認定的准王妃,不僅有完美的儀態,更有美麗的外貌,連性格都是溫溫柔柔的,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鷹駱選的是我。」
「可是這樣的我卻比不過你啊!」玄茵柔柔地笑了。「愛情是不能用外表衡量的,是你該和間駱但白的時候了。」
「還是先等一陣子再說。」
「為什麼?」玄茵不解,不是將所有的問題都談開了嗎?
「你不知道,如果鷹駱知道我恢復記憶,他又會開始實施他的「暴君政策』,以他的自大傲慢,他一定會將我的失憶歸到我沒有聽從他的命令:擅自出宮才會出事,接下來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他的嚴密監視,我才不是傻瓜,要自己找罪受呢,還是讓我多快樂幾天吧!」
「可是……」玄茵總算見識到曲緋詩的不平凡處。
「你要幫我保密喔!」她握住玄茵的手。彷彿已經將對方當做好友。
「我盡量。」她忍不住笑起來,曲緋詩真是一個讓人打從心裡欣賞的女孩子。
曲緋詩也笑開了臉,隨即伸出自己的手道:「謝謝你。」
「我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玄茵握住她的手,口她一個誠摯的微笑。
再過三天就到精靈國了,這要歸功於鷹駱拼了命趕路的結果。玄茵和曲緋詩從秘密談心後,兩人的友誼急遽增強,更顯得鷹駱備受冷落,他只好拚命趕路,希望能早點回到精靈國,讓曲緋詩早日恢復記憶。
「我現在覺得鷹駱好可憐喔!」窩在克利斯肩上的巧兒歎息道、雖然他以前得罪過她,但是看看鷹駱現在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同情之心便漸漸超過了幸災樂禍之心。
「你想幫他,不看好戲了?」克利斯想確定她的心意,其實他早就想出手了。
「對啊!我是一個不計舊恨的善良小妖精。」」好!你仔細看看。」他壞心地一笑,輕輕催動魔法喚出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向曲緋詩。後者完全沒有防備,只來得及大叫一聲:「鷹駱!」
鷹駱火速回頭,手伸出時已經多了一把短刀,他運力刺向逼近曲緋詩的毒蛇。毒蛇雖說一刀斃命,卻在臨死前狠狠咬了鷹駱一口。
「你沒事吧?」他連忙檢查曲緋詩有沒有受傷。
「蛇有毒!」她驚叫,看見鷹駱的傷口已經流出黑色的血。」
「這點傷不礙事,你確定你沒被咬到?」鷹駱還是費力地檢查她的腳。
曲緋詩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淚,哽咽道:「你快一點治療,那種蛇狠毒的。」她淚流滿面的彎下身想幫他包紮。
「這種事讓我來吧!」克利斯拿出小刀,熟練地割開傷口讓毒血流出,再取出回身規帶的藥敷在傷口上,繼而彎下腰,用妖精語戲謔地問著鷹駱。
「苦肉計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你說是不是?」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哭泣的曲緋詩。
「我就知道是你!」他一甩長髮,對他的惡作劇徒呼無奈。
「不要否認了,其實你很樂吧?大帥哥!」
鷹駱不語,僅是朝克利斯的肩頭用力一拍,表示他的不滿,去他的苦肉計!他老兄竟用一條真的毒蛇來咬他,就算沒事也是痛得半死。該死的克利斯!
「真的沒事?」曲緋詩聽不懂他們的竊竊私語,只能擔憂地俯身看著鷹駱。
「你總算肯正眼看我了!」鷹駱開心地咧開嘴,她如此地擔心是不是表示開始接受他了?
「你先不要說話,我們還是停下來休息一晚好了。」
克利斯和玄茵驚異地看著曲緋詩,平常人經由去毒包紮都會沒事,更何況是法力高強的精靈王?不過由她的真情流露和鷹騙的滿足神情看來,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當然也不會去點破。
很有默契地,玄茵和克利斯含笑離開現場,看來很快就會有一場婚禮了……
經過這場小小的意外,曲緋詩便不再和鷹駱玩躲迷藏,反而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他,似乎想彌補先前對他的冷淡。不過她還是絕口不提恢復記憶之享,克利斯在好奇之下追問,曲緋詩才面有難色他說到:「我不擅長說謊,如果告訴鷹駱我恢復了,他一定會追問我是什麼時候的事。如果他知道我瞞了他這麼久,他肯定會非常非常地生氣。」
克利斯完全被曲緋詩奇怪的邏輯打敗,那她怎麼說她是打算一輩於瞞下去了?曲緋詩接著露出可憐的模樣,拜託他想一個很棒、很婉轉的方法來告訴鷹駱實情。
克利斯在回到精靈國的前一天終於想到了。他告訴曲緋詩不要擔心,他一定會讓事情圓滿地解決。鬆了一口氣的曲緋詩快樂地這的後翩然離去。來不及注意到克利斯在她離去後露出的微笑。
一個充滿了算計和邪惡的微笑……
他們回到精靈國後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一時之間宮殿裡外歡騰聲不絕於耳,更在當晚設下了盛大的宴會為四人洗塵。
曲緋施被打扮的極為美麗動人,可是她卻站在宴會的門口,遲遲不敢進去。她現在終於知道了所謂的「白作孽不可活」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是扮演一個失憶的人,可是的明明記得所有的人啊!要她怎麼假裝?既然她是一個失憶人,就不可能大吃一頓,但她真的好想念精靈國的美食。她就這樣站在歡迎宴門口,找不到進去和不進去的理由。
「沒事的!」身後冒出的是水嫣和玄茵,看到水嫣瞭然的面孔,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假失憶。她就在兩大美女的護送下進入宴會,人聲樂聲嘎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曲緋詩身上。
「為什麼大家一直盯著我?」她開始冒冷汗。
「因為你即將是王妃,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水嫣回答,卻在身後和玄茵交換一個神秘的笑。
「克利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快步走向含笑的克利斯:他一定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類得如此詭異。
「你先放鬆,吃點東西喝點酒享受一下。他遞給曲緋詩酒杯,誘騙她喝了一口。
「今晚你的打扮很好。」性感誘人。絕對會讓鷹駱血脈噴張。
「為什麼?」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好奇地問。
「我已經告訴鷹駱你恢復記憶了。」他好心地等曲緋詩吞下嘴裡的食物後,才緩緩開口。她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你告訴他了?」她非常不文雅地揪住克利斯。
「事實上我是寫了一封信放在他的床上。嗯,他現在可能已經在看了。」
「你答應過要用很婉轉的方式告訴他!」她快要尖叫了。
「寫信很婉轉啊!這是我能想到最婉轉的方式。」
「你……」現在不是和克利斯算帳的時候,她開始四處張望,尋找逃跑的路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只是該躲到哪裡呢?
「曲、緋、詩!」她還沒想出脫逃的方法,鷹駱的暴怒聲已經轟隆響起。
她還沒時間發抖,已經像一袋米似的被人扛起,飛快地向外移動。
慌亂中她只看見水嫣同情的眼光,玄茵含笑的眼神,還有其餘人目送她離去的表情。這些人都瘋了嗎?難道感覺不出她要被鷹駱殺了嗎?為什麼沒人阻止他,還一臉祝福她的表情?。
而那個始作湧者克利斯笑得最樂,他甚至舉起酒杯遙遙向她於杯!嗚……要是她死了,她一定第一個找克利斯報仇!
她光顧著想自己的心事,回神時己被鷹駱扔到床上,她才剛爬起來就被一個炙熱的胸膛抵住,琥珀色的眼睛閃著狂野的風暴,他低沉地開口:「為什麼騙我?」
曲緋詩動也不敢動,她這次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