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以激怒一頭發狂的野獸,這是曲緋詩腦海中惟一浮現的句子。她從沒看鷹駱這麼生氣過,雖說以前她常常讓鷹駱氣得跳腳,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嚇人!
她注意到他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更加桀傲不馴,身上的禮服只穿了半套,可能是在穿衣服的時候發現那封信的。還有他的臉,除了狂怒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情緒。她不大瞭解只是覺得他的眼睛出奇明亮。
「為什麼騙我?」他再次沉聲問,不敢相信的還有心思想別的,只見她一雙靈動的眸於掃過他的頭髮和衣服,這個小妮子真的越來越不怕他了!
「我沒有!」她回嘴,一雙手開始把玩起他的散發,還是濕的,想必是剛洗完澡。
「我在生氣!」他瞪著她,努力不理會她柔軟的小手帶來的感覺。他打算好好教她何為尊敬,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這樣戲弄他。
「你一年到頭哪一天不在生氣?」她聳肩,被他凶慣了,現在適應力特強,除了剛開始嚇一大跳之外,她現在又恢復好心情。
「你……」他完全無言以對。
「你是怎麼吼的?像打雷一樣,下次試試看可不可以吼倒棵樹。」她戲言,呵!好懷念他的懷抱,覺得自己當初真傻,執意和他冷戰,整整一個月沒躺在他懷裡,真是大可惜了。
「曲緋詩?」他又提高嗓門準備訓話。
「不要那麼大聲,我又沒耳聾。」她繼續賴在他身上,享受他的體溫和剛洗完澡的清香。
她就是有本事讓他出乎意料;他本來是想吼到她認錯,等曲緋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認錯時,他才會法外施恩的拍拍她的肩,要她下一次不可以再犯,接著他會好好地吻她,但現在完全走樣了,應該哭著求饒的她,心情卻好得不得了,並將他的懷抱當床般舒服地賴著,一隻手還撥弄著他的散發。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無奈地問。
「因為你沒有問我。」她回答得理直氣壯,「我總不能忽然跳到你面前大喊:「我恢復了!」那樣不是很奇怪嗎?」
「那你的冷戰是怎麼一回事?」他輕捏曲緋詩的手臂要她回答,她舒服得都快要閉上眼睛了。
「誰叫你握著玄茵的手不肯放,我吃醋嘛!」她想到當時的情況,不禁低下頭往鷹駱的肩用力一咬。
她不經意的舉動卻引發了鷹駱壓抑許久的慾念。他將曲緋詩緩緩放在床上,隨即將自己的身子覆上去。密實地壓住她,雙眸閃著情慾,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曲緋詩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還以為鷹駱體貼地放她到床上去睡。她心想,這個人雖然脾氣大了點,還算滿體貼的。
「克利斯信裡到底寫什麼?」她半瞇著雙眼問。不明白一封「很婉轉」的信為什麼會讓鷹駱這麼生氣。
「你想知道?」他的聲音因為慾望而顯得沙啞,手已經開始撫摸她光滑的肌膚,想像著待會兒她緊貼著自己的感覺。
「對啊!克利斯說他會很婉轉地告訴你。」她被鷹駱的手逗得一直笑。
「我不以為那是一封婉轉的信。」他輕笑回答,一邊扣住她的手,開始低頭親吻她的粉頸。
「他寫了什麼?」曲緋詩非常沒有情調地瞪圓了雙眼。「我等會兒再告訴你,現在不要說話……」他的嘴唇往上移,吻住這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曲緋詩想開口,卻被他熱情有技巧的吻奪去了心神。
「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回大殿了?」她呻吟出聲,努力想保持理智。鷹駱不理會,反而將吻移到了她的耳邊,輾轉吸吮她的耳垂,引起她身子一陣輕顫。
「回大殿做什麼?」嗓音嘶啞,挑逗著她每一根神經。「我……我肚子餓。」她迷亂地回答;只換來鷹駱的輕笑,並繼續褪下她的禮服。
她豐滿修長的身軀完美地展現在鷹駱眼前,他的眼眸閃著激情和愛慾,仔細看音即將屬於他的曲緋詩。
「我們……這樣不太好吧!」雖然她愛鷹駱,但還是有點害怕。
「為什麼不好?」他抵往曲緋詩的額頭,吐氣道:「我只是提早幾天過我的新婚夜。我是精靈王,誰敢說我的不是?」他依舊傲慢的揚眉,撫摸他的手異常溫柔。
夢中有人持續的吻他,曲緋詩不耐煩地揮手,想打掉這個擾人清夢的煩人傢伙。卻聽到了低沉的笑聲曲緋詩睡意全消,吃驚地瞪著他。先前發坐的一切逐漸口到她的大腦裡,頓時一張臉脹得火紅,不好意思看他促狹的俊臉,只好瞪著他結實的胸膛。
「你在臉紅。」他親呢地撫摸地燙紅的臉,取笑道。
「我要回去了!」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坐了記來,才發現身子酸痛得厲害。
「別逞強。」他笑著將曲緋詩壓回床上,開始為她舒筋按摩。
「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全身酸痛!」她將臉埋在枕頭裡埋怨道。
「是你先挑逗我的。」他不贊同地挑眉。
「我才沒有!」她轉身想和他辯解,卻發現床底下有一張紙,她好奇地撿起來,看完後動然大怒。
上面只簡單地寫了兩甸話:「曲緋詩的記憶早已經恢復,兄弟,我想你被小妮子騙了很久!」
這是哪門子的婉轉?根本是擺明了要鷹駱好好打她一頓,克利斯,你這個沒有義氣的傢伙!她氣憤的想衝出去和克利斯算帳。
「你想到哪裡去?」他好笑地拉住氣鼓鼓的曲緋詩。
「我要找他算帳!」她齜牙咧嘴地叫著。
「現在還沒到清晨,親愛的……」他親吻著曲緋詩、不瞭解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他欺負我!」她委屈地窩在他胸前。
「天亮了再去找他。」他笑著將曲緋詩壓住,眼中閃起她已經熟悉的光芒,他俯下身子笑著說:「現在有比找他算賬更重要的事。」
他再次成功地轉移她的注意力,為夜晚注下更多的熱情……
曲緋詩再次睜開雙目已經是隔天正午,人目所見皆是陌生的擺設。昨夜的一點一滴讓她羞紅了臉,她面紅耳赤地披上衣服,以逃命的速度欲衝回水嫣的宮殿,一面祈求不要遇到任何人,如果有人知道她一夜沒回朱雀官,她臉上的紅暈可能一年都不會褪掉!
抵達朱雀宮時,曲緋詩還特地在入口處張望了一番,直到確定週遭都沒有人後,她才躡手躡腳地低頭快步移動。
就在她正要踏人宮殿,也正準備鬆一口氣時,一陣慵懶悅耳的男音忽地從她身後傳出:「昨天晚上過得如何?」
曲緋詩認命地回頭看向一臉愉悅的克利斯。「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她想起了令鷹駱勃然大怒的信,就是出自眼前這個笑得很賊的克利斯。
「為什麼不?我特地守在朱雀宮。就是要做第一個祝福你與鷹駱和好的人。」他還是笑得很開心,曲緋詩可能沒注意到她的禮服有些許的裂痕,而他很清楚那是出自誰的傑作。
曲緋詩冷哼一聲,雖然很想和克利斯算賬,但當務之急是將身上的隔夜禮服換下,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昨天晚上真是精彩,你真該看晉神官那張臉,明明氣瘋了又還要保持微笑。」克利斯再應用話題吸引曲緋詩的注意力。
「喔!為什麼?」神官不是看她很不順眼?看到鷹駱把她拖出去,一定巴不得鷹駱將她狠狠打一頓,再踢回賢者之塔才是。「這個嘛!本人在你身上押了小小的賭注。神官輸給了所有的人,臉色當然很難看了。」他姿態優美地靠著大樹說。
「你還敢拿我下注?」曲緋詩倒抽一口氣。
「自從你不顧危險送回那朵花後,你在精靈國可說是人氣旺盛。但神官還是一樣討厭你,我理所當然要以朋友的立場幫你整整他,因此才會有這場賭注。」克利斯笑得好不得意,低頭在的耳邊小聲說:「賭你們昨晚會不合回宴會。」
「呃?」她呆呆地望著克利斯。
「只有神官一個人賭鷹駱會狠狠教訓你以後再回宴會上。」他笑得很賊。
「其他人呢?」她呻吟出聲,心中浮現不樣的預感。
「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賭鷹駱不會白白浪費掉美好的夜晚。」他笑得很詭異,隨即看到曲緋詩羞紅著臉蹲下去,幾乎快鑽到地底下去了。
「你是說…大家都知道了我昨晚沒回朱雀宮?」她將臉埋在掌心,企圖作垂死的掙扎。
「沒錯!」克利斯簡單做下結論,隨即準備開溜。
「上哪去?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打賭?」鷹駱一把抓住想偷跑的克利斯,好奇地問。
「你問曲緋詩:我不打擾了!」說完,他一溜煙地逃走。
「發生了什麼事?」鷹駱低頭,看到脹紅臉縮成一團的曲緋詩。
「完蛋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將整張臉埋進鷹駱的懷裡,又羞又怒地向鷹駱抱怨,描述克利斯打賭的惡劣行為。
鷹駱只是微笑,一點也不在意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說他是不是大過分了?」
「這樣也好,反正三天後你就是我的新娘,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隨他們說去。」鷹駱特地拉到自己的懷裡、嚴肅道:「該算賬了!」
「什麼?」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他牢牢扣住。
「你為什麼要去妖精國冒險?我說過你要乖乖待在宮裡等我回來,不是嗎?誰知道旁人一煽動,你就跑去取花,你承認錯了嗎?」鷹駱一改昨夜的溫柔,冷談地指出她所有的鍺誤,」不希望她以後再因為莽撞而惹禍。
「可是,我不是好好的?」
「哼?要不是你帶著克利斯和我共同擁有的項鏈。你早就被人當囚犯一樣關起來了,而且還糊里糊塗失去了記憶,還敢說沒事?」想到他前些日子擔心受怕的日子,他就想好好教訓她。
「對不起!」她知道鷹駱戰事一完馬上就趕到妖精森林,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趕回精靈國,這一切全是為了她。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歎息,曲緋詩向來率性慣了,即使惹了麻煩也不自覺,就算他耳提面命的交代,她還是有本事一下子就忘光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賢者之塔每個人都處得很好,也從來沒有人設下這麼多規矩,來到這裡以後、我真的很不習慣。」
「或許我不適合當你的妃子。」她悲哀地總結。
「你是真心的?」鷹駱呼吸一窒。雖知道她不喜歡約束,卻不知道她竟然為了繁雜的規矩而產生了懼意。
「如果我們可以將時間停留在無垠森林那段時間該有多好。」
「這不像我認識的你!當你不喜歡一個地方,你是要改變自己、改變環境,還是像懦夫一樣逃開?」鷹駱放開她,在她唇邊輕輕一吻,淡淡地說:「這三天我不再見你,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你要去哪裡?」她不相信鷹駱會這麼冷談。
「三天後婚禮照舊,如果我的巧妙不是我愛的曲緋詩,我娶誰都一樣。」
「什麼意思?」他真的說娶誰都無所謂?
「我不需要一個不情願的新娘,三天後見!」鷹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個世界真的變了!昨天還和她溫柔纏綿的鷹駱,現在竟然冷漠地告訴她,他並不是非卿不娶!?為什麼?這是不是叫惡意遺棄!?
曲緋詩抽抽噎噎地任淚水滑下。有什麼了不起,她也不是無處可去!於是她輕輕一揮衣拍,立刻消失了。她現在只想在師父的懷裡大哭一場,然後忘掉那個該死的臭鷹駱!
精靈國再次陷入一片混亂,曲緋詩又不見了!?最為反常的是,鷹駱並不去找她,還吩咐所有的人繼續籌備婚禮,彷彿新娘不見不是什麼大事一樣,每一個人都不敢干涉,只好默默地期盼婚禮當天曲啡詩會奇跡似的出現。
神官是最樂的人,他再次將所有精靈國的女子召集而來,就算婚禮當天他隨便抓一個當新娘也成,反正只要不是曲緋詩那個刁頑女子就可以了。
這三天,精靈國的氣氛非常非常的詭異……
賢者之塔
「我說徒弟啊!今天是你的婚札,你真的不去少塔蘿在第四天早上忍不住開口。
「不去,你不曉得他那一天有多過分!我也不是定要嫁給他。」
「他到底說了什麼?」塔蘿無奈地歎口氣。
「我沒有告訴你嗎?」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
「你只是抱著我,哭濕了為師的長袍,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塔蘿瞪著以頑固著稱的曲緋詩,知道她一定又鑽牛角尖了。
曲緋詩於是將當日的情況重複了一次。
「你看,他是不是很過分?」她又開始哭泣。
「老天!那個男人真的愛你!」塔蘿聽完後嘖嘖稱奇,想不到他這個冒失徒弟竟然會融化鷹駱的心,還讓那個有名的暴君如此用心良苦。
「你在說什麼?我都快難過死了您還在說笑!」她哭得更大聲了。
「我怎麼會有這樣笨的徒弟!」塔蘿氣得敲她的頭。
「很痛那!師父」她邊哭邊揉自己的頭。
「你馬上回去參加自己的婚禮!」塔蘿第一次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吼。
「我不要,他擺明了不想娶我。」
「曲緋詩!你再想想他的話,鷹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說那些話。」塔蘿對曲緋詩的遲鈍歎為觀止。「他知道你不愛被束縛,知道你從不願意勉強自己,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的。因為他愛你,也不願意改變你,所以他放手讓你一個人想清楚,看看你會不會為他停留。」
「我不懂。」曲緋詩很委屈他說。
老天可憐鷹駱愛上她這個感情白癡吧!塔蘿心裡非常同情鷹駱。
「如果你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你怎麼知道自己會是一個失敗的王妃?他在等你做好心理準備,鼓起勇氣做他的妃子!他不要你改變自己,也不要你的不情願。」
「他真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清楚?」她被這個意外嚇了一大跳;鷹駱真的還愛她!?
「那他為什麼說娶誰都可以?害我以為他不愛我了。」
塔蘿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師父!?」她驚呼。
「他太瞭解你的個性,知道等你想通的時候,絕可會讓他娶別人的。事實上這個可憐的男人在拿你們的愛當賭注,賭你和他的未來,他因為愛你所以要你心甘情願地去找他。」
「我誤會鷹駱了!」這一次,她急得掉淚了。
「穿上我準備的禮服吧!我用魔法送你一程。」塔蘿露出三天來第一個微笑。「謝謝師父!」
精靈國
婚禮的樂聲已經奏起,鷹駱心灰意冷地閉上眼睛。他輸了!曲緋詩沒有來。他無所謂地立在大殿之上,耳邊傳來神官的聲音,嘴角嘲諷的上揚,不想理會這場鬧劇。
「新娘是來自精靈國的——」神官的聲音得意地響起,忽然「砰」一聲,而後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鷹駱不耐地轉身,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曲緋詩身穿白色新娘服,看起來美得不真實,她的拳頭舉得好高,鷹駱細看之下才知道剛才的巨響是怎麼一回事一曲緋詩一拳打暈了要上台的新娘,還、威風的舉高雙手。
神官嚇呆了,鷹駱也是,他只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曲緋詩優雅地向正在台下拍手的克利斯彎腰致意,接著狠狠踢了神官一腳,而後再度優雅地提起裙擺走到新娘的位置,對證婚的長老甜蜜一笑。
「婚札可以繼續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觀禮之人爆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而長老也念完了誓言,准許鷹駱親吻新娘。但鷹駱還是直直地瞪著她,不敢相信曲緋詩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低頭的話,我就吻不到你了。」她扯扯鷹駱。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你為什麼不合作一點?」她氣得又哭了起來。師父猜錯了,他根本就不想娶她!她卻在婚禮上鬧了這麼大的笑話。該死的鷹駱!
「你為什麼要來?」他開始相信這不是幻覺。
「你說過你不要一個不情願的新娘。」她擦於眼淚,哽咽道:「所以我來了,心甘情願——」
說完,她馬上要走,卻被鷹駱拉回懷中。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深情的微笑。
「我想我還沒有親吻新娘。」
那是一個會讓室內溫度升高好幾度的纏綿熱吻。直到他聽到了歡呼的鼓掌聲,才不情願的放手。
「為什麼想這麼久?」鷹駱低聲埋怨。
她害羞一笑,將鷹駱拉低,在他耳邊俏皮他說明一切——根本是塔蘿師父為她解惑,否則的現在不會在這裡。
「你是說這三天來你都沒細想我說的活?」鷹駱差自己的用心!
「曲、緋、詩!」他簡直想捏死她。
「我愛你。」她伸出手將他的咒罵吻住,用她的心、她全部的熱情吻住她愛的人。
「我感覺到了。」鷹駱笑著抬起頭。
「什麼!?」她一臉的溫柔笑意。
「你曾經告訴我的『愛』和『珍惜』的吻,我已經感受到了。」他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是嗎?我要傳達的是——我不會是個馴服的妃子。奇怪,怎麼和你所理解的內容差這樣多?看來我們的默契不夠好。」她歪著頭笑道。
接著曲緋詩附在鷹駱的耳邊說話,並將手上的鮮花分成了兩半,將它扔給了水嫣,鷹駱則將它扔給了郁焰。
「以後精靈國再也不需要神官配婚了,只要接到了婚禮上的花束者,就是下一對新人!」曲緋詩說完後。朝水嫣眨眨眼。
「我不接受!」神官排除萬難地衝到了前面。
曲緋詩又一記左勾拳讓他躺平。
「我說過我不會當溫馴的王妃嘛!」她朝鷹駱回眸一笑、後者只是揚揚眉。所有人再次爆出歡呼,向來面無表情的赤心也開口大笑,向身邊的燮羅道:「當初心弦女真的說對了。她真的為精靈王帶來他失去了很久的東西。」
「是什麼?」
「歡笑和溫暖。」
鷹駱站在曲緋詩身後,看她笑著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知道他到老都忘不了今天的一切,他纖細美麗的小新娘真的揮舞著拳頭打人,只為了要站在他的身邊,這件事肯定會世世代代傳下去的。
此刻,他清楚地看見曲緋詩站在那,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勇敢和愛意。
她忽地回眸一笑,堅定地對鷹駱說:「我來了──心甘情願!」
這是鷹駱這輩子聽過最美的句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