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有人類敢闖入妖精王的魔法森林!膽子真不小。」一個身長約十五公分左右的小妖精讚歎道,淡粉的臉上有著明亮的紫色大眼睛,隨著透明翅膀的揮動,還會不時散落一些細小的金粉。
她好奇地在曲非詩身旁打轉,仔細地檢查倒在花園裡的美人兒。
「看樣子她吸了不少花粉,這種大事還是找王來處理好了。」她喃喃自語,跟著「啪,一聲消失在花園上空,不一會兒就領著王來到了花園。
「王,就是她!我們要救她嗎?她如果再多吸一點花粉,可能會忘掉從出生以來的事喔!」
「這裡是禁地,她既然闖入就該受到應有的處罰。」男子冷冷的回答。
「不行啦!你總要把她弄醒,問清楚她的意圖再做打算,這樣才公平。」小妖精停在男子的肩上,義正詞嚴地開口。「巧兒,你又忘了誰是這個森林的王?」他斜覷她一眼。
名喚巧兒的小妖精無辜一笑,又飛了下來,奮力將曲緋詩的臉朝上,讓她的王看清楚美女的臉孔,然後繼續遊說道:「你看,她這麼漂亮,一點也不像小偷……」她活未說完,就被王的下一個舉動所震驚。因為他不但彎下身,一隻手還探向曲緋詩的胸前。
「王!你怎麼可以非禮一個昏迷的女人?你不是一向討厭女人嗎?」她焦急地飛上飛下,想喚醒王的理性。
「我在看這條項鏈。」他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對不起嘛。」她紅著臉道歉,隨即被王手上的鏈子吸引。「咦!這不是和你的戒指是一對的嗎?」
「沒鍺,但是不應該會在她身上。」
「哎呀!她長得這麼可愛,一定是別人送她的。」巧兒天真的猜測。
她的猜測讓男子嘴邊浮現一抹惡做劇的邪笑,他再次彎下腰抱起曲緋詩往森林深處走去。
「王!你要做什麼?」巧兒拍著翅膀,急忙地追上去。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料,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會無聊了。我要好好地準備他的到來。」他含笑說道,讓身後的巧兒也跟著興奮起來。
「誰?誰會來?要怎麼準備?」
「你馬上會知道的,我們悶了這麼久,這一次可以好好玩一玩了。」兩個人一路上吱吱喳喳地,最後消失在森林的末端。
昏迷了整整兩天的曲緋詩,是被一陣旋律優美的琴聲喚醒。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順著琴聲而走,穿過一間又一問的陌生房間,最後來到宮殿外的花園,看到一名正椅著大樹彈豎琴的男子。
他是她生平看過最俊美的男子;一頭月色般的髮長及腰部,眼睛如森林一樣閃爍著綠色波光,額前貼著金飾,身形修長,穿著白色的長袍,肩上繫著繡有精緻圖騰的披肩,整個人看起來神秘而充滿威嚴。
察覺到她的到來,男子手邊的豎琴亦不曾停止,他只是對她微微一笑,繼續彈奏著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心曠神怡的曲調。
「美麗的小姐,容我介紹自己,我是克利斯-艾爾。統領妖精界的王,歡迎你來到我的魔法森林。」一曲彈完,他優雅地介紹自己,漂亮的綠眸直直地望著她。
「我是賢者之塔的曲徘詩……」她自報名字後一呆,忽然發現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妖精的地盤。
「我想我們彼此都該向對方道歉,因為你吸了不少花園裡的花粉,所以失去了記憶。照理說你有那條淚型項鏈便是我的貴賓,但是你卻摘走了我園內一朵珍貴的花草,我想你應該有很好的理由足以解釋你的行為。」
克利斯看起來俊美元害,語調柔和卻帶著霸氣,讓她緊張得開始冒冷仟,努力想從空白的記憶中搜尋一些蛛絲馬跡。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這下子成了小偷,糟的是她連偷竊的動機都想不起來,贓物在哪裡也不知道,真是背到了極點。
「沒關係。」他給曲緋詩一個安撫性的微笑。「鷹駱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鷹駱……」曲緋詩身子明顯一顫,隨即陷入迷惑之中。為什麼自己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會有莫名的悸動?那種溫暖又安全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曲緋詩的種種反應全落在克利斯的眼中,他的綠眸閃著讚許的光采,而後嘴角浮起一抹充滿惡做劇的笑容。
「他是誰?我應該認識他嗎?」她期待地看著克利斯。
「你放心地住下來吧卜所有的答案不久後就會揭曉。」他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後,隨即轉身離去,只留下曲緋詩站在原地,拚命地想著到底誰是鷹駱一那一個光聽名字就讓她心跳不已的人。
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個月,曲緋詩在這個魔法森林已待了不少日子,而今她也不再期望記憶會奇跡般的復原,因為盡仔她想到頭痛欲裂,還是只記得她來自賢者之塔,連師父為什麼會派她來妖精國都想不起來。
最讓她覺得不安的是,每當午夜夢迴,夢中都會出現一個男子的身影,時而粗暴,時而溫柔,摟著她低喃愛語,像個多情的愛人,但是只要她一睜開雙眼,他就消失無蹤,讓她每每流下自己也不明白的淚水。
而克利斯也讓她覺得神秘兮兮的,他對待自己如朋友般親切,但是當她問起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時,他總是笑而不答,倘若她問起鷹駱是誰,他更是一臉邪氣加惡做劇的促狹面孔,頂多只是懶懶地扔下一句:「是你誤闖我的森林,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為何你會問我呢?」
克利斯從一開始與她交談即是使用精靈國的語言,他為什麼知道她會精靈國的語言?最讓她吃驚的是自己的精靈國語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樣?難道她失憶的期間有奇遲嗎?
到最後曲緋詩終於放棄向克利斯尋求答案了。克利斯表面看來斯文柔和,但是想從他口中間出答案,看來要比她恢復記憶更難。
此刻她正在森林接近出口的外圍地帶散步,伴隨在她身邊的是好著而片薄翅的小妖粕巧兒。巧兒自從知道曲緋詩來自賢者之塔後,使時時刻刻跟在她的身邊問東間西的,顯然對屬於六界之外的高塔有著濃厚的興起。
她一面微笑著和巧兒聊天,一面彼一朵奇異的花牽住了視線;那是一朵銀色帶有金線花瓣的珍奇花朵,她好奇地彎下腰想看個仔細,設想到下一瞬間已經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整個舉起,接著彼按到對方的懷中,強烈的男子氣息隨即撲鼻而來,那是讓她既熟悉又心悸的氣味。
耳邊忽地響起一陣低沉暴怒的吼聲。
「你這些日子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不等我國宮?我找你找得快發狂了,你知不知道?」
曲緋詩覺得全身發燙,他把自己摟得好緊。為什麼他的懷抱和聲音都令她覺得如此熟悉?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也用精靈國的語言和她說話?她和精靈國到底有什麼關聯?
曲緋詩鼓足了勇氣,抬起頭耷向正對著地吼叫的男子;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浮現看激動和怒火,俊臉上除了怒氣還是怒氣,整個人好像會噴出火花樣,而且是衝著她來的!天啊!難道她也偷了精靈國的東西?那就死定了,他看起來沒有一下點的友善和仁慈;這次她真的死定了……
「請問……精靈國有掉了什麼東西瑪?你認識我嗎?還有你確定是我拿的嗎?」她可憐兮兮地開口。
對方的反應像是被她狠狠打了一拳,英俊狂野的臉一下子轉成鐵青色,高大結實的身子更因為她的話而顯得搖搖欲墜。
「你不記得我了?這是怎麼人回事?該死!克利斯,你在哪裡?你在搞什麼鬼?」他控制不住又吼又叫,這種獅吼震得曲緋謗頭暈目眩,但是他的鐵臂還是牢牢地鎖著她,她只能白著上張臉,動也不敢動一下。
「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虎嘯,這是對老朋友的招呼方法嗎?」克利斯柔和的嗓音懶懶地傳人,隨即出現在兩人的前面。「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不記得我了?你到底……」
「停!兄弟,在我回答任何問題前先放手吧!我的貴賓都快被你搖暈了。」克利斯微笑地開口。
由於鷹駱和克利斯是用妖精國的語言交談,曲緋詩只知道他們交談了幾句,緊勒住她身子的鐵臂就鬆了開來,她飛快地奔向慈眉善目的克利斯,一雙手還緊緊抓住他的披風。
她的舉動讓鷹駱氣紅了眼,一雙目眼凶狠地瞪著曲緋詩的手,直到她再次巴害怕而鬆手,他才滿意地將目光調口曲緋詩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讓克利斯看得大呼過癮,他輕笑出聲,打算盡一個主人的責任。
「你先回去吧!我先教這個原始人一點禮貌再說。」
克利斯的誘無疑是下了叫道特赦,曲緋詩充滿感激地點頭,在巧兒的帶領之下飛奔而逃,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覺到兩道霸氣的目光正緊緊跟隨著她。
「鷹駱,人已經走到看不見了,回神吧!」克利斯笑嘻嘻地開口。
眼前的男子回頭,給了他一個怒氣民目的凝視。
克利斯不以為意,回他一個溫和無辜的笑容,彷彿凡事皆與他元關似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鷹駱硬從牙縫擠出這句話,雖然克利斯是他從小的死黨,但他還是常常會有給他一頓拳頭的衝動。就像現在,看他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嘴臉,鷹駱真想海扁他一頓!
「你是說曲緋詩?她很好嘛!你不謝謝我對她保護至今,還怪我對她做了什麼、嘖嘖!你真會傷老朋友的心。」
「該死!你到底說不說?」他回以怒吼。
「你先說那個女娃兒是不是對你很重要。有可能嗎?我印象中的鷹駱一向討厭女人,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大發雷霆。」
鷹駱冷著一張臉看著不知死活的克利斯,看來這個傢伙不玩到妒心是不會罷手的;他明白克利斯俊美溫和的外貌只是騙人的工具、骨子裡根本就是一個玩心極重的無聊人物,他卻偏偏和這個人是朋友!鷹駱的拳頭不禁再度握緊。
他懊惱地瞪著克利斯,後者揚起了一抹微笑,開口道:「我們相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要你回答,我就告訴你一切。」
這傢伙又來了!鷹駱重重冷哼表示憤慨。將人逼到進退兩難就是他一生惟一的樂趣。他真的很想扁他一頓。
「她是……她是精靈國的貴賓。」鷹駱皺眉回答。
「只是這樣?」他嘴角諷刺一揚。鷹駱明明一副陷入愛憎的窘態還在狡辯,這個人真不老實,不過無妨,聰明的克利斯還有源源不斷的妙計。
「那可糟糕了!」克利斯神色一變開口道,隨即得意地看到鷹駱緊張的一抖,克利斯微徽一笑,凝重他說:「她闖入我的花園,吸進不少『忘愁粉萼』的花粉;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這種花粉的藥性很強,很難痊癒的,除非……」
「除非什麼?」鷹駱的臉變得非常難看。
「除非找到她愛的人,因為忘愁粉萼雖會使人忘記一切;卻不會讓人忘記真愛。「他最眉賊賊地加上一句:「她在精靈國有沒有愛上誰你位清楚。」
「稱是故意的!」鷹駱大聲吼道、什麼真愛假愛?一定是騙人的。
「我怎麼會騙你?她到底是誰?她有你的項鏈,這是我遲遲沒出手處置她的原因,照理說誤闖我的禁地是死罪,如果她誰也不是、我是不會輕饒的。」
「你不可以動她!她是精靈國未來的王妃」鷹駱大喊,表明了曲緋詩的身份,更讓克利斯笑咧了嘴。
「什麼時候你多了一個王妃,我怎麼不知道?」克利斯絲毫不感到訝異:曲緋詩身上的項鏈已經給了他答案。那條項鏈和他的戒指本是一對。為了紀念多年前的一件冒險,倆個人各自保留一項在身邊,是他們極為珍惜的東西。
「你玩夠了吧!該告訴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
「很簡單!讓她再愛上你就可以了。」他輕鬆回答。
「克利斯……」鷹駱瞇起眼,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是說真的。」克利斯退了一步,仍舊從容地開口:「如同我先前所說,忘愁粉萼不會使人忘卻真愛,只要你多和她在一起,讓她重新愛上你;她自然會想起一切。」
「不是每一種藥草都有解藥,還是你這個妖精王沒本事?」鷹駱蹙眉,怎麼都覺得克利斯在進行一項陰謀。
「本來是有解藥的。」為了看鷹駱「追妻」的模樣,他不借吞下所有的侮辱,「可是你未來的小妻子偷走了我花園裡的夢幻紫煙草,我就沒法子配解方,你也知道,這種藥草很珍貴。不是說有就有的。」
「那株藥草已經拿去救人了!」他歎氣,向克利斯簡單敘述朱雀護法受傷,曲緋詩等不及他回宮,才會冒險闖入偷藥草。
「既然都是你的人,這件事就算了,你先住下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他忽然看向遠處,接著轉向鷹駱道:「我的森林又有訪客、是你帶來的?」
鷹駱一愣,活地想起玄茵是跟著他來的,因為和曲緋詩見面後太激動,完全忘了將她留在森林的外圍。
「一王二後?相當有趣!」克利斯打趣道。
「你的下巴真的想念我的拳頭?」他煩躁地開口,本來以為只要找到曲緋詩一切就會沒事,沒想到她卻忘了他,看來只好暫時留下來了。
「我的宮殿你不陌生,帶著你的同伴去休息吧,我先走一步。」克利斯揮了揮手,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他該好好準備一下。
「剛才那個人是誰,他走了嗎?」一路逃回房間的曲緋詩在看到返回的克利斯後,迫不及待地抓著他問。
「他啊!是精靈目的王——鷹駱。也是你這條項鏈的原主。」他耐心地等曹曲緋詩的反應……「這條項鏈是他的?」她嚇白了臉。難怪剛才他一副凶狠的模樣。「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拿了他的項鏈,不過我現在可以還給他!」
曲緋詩急忙扯下胸前的項鏈,塞給克利斯,後者僅是揚起人抹得意的笑容,對驚慌的曲緋詩溫和說道:「今晚妖精國會為鷹駱舉行一個歡迎宴,你也悶了好久,今晚一起參加吧!」
「不用了!我一點也不悶。」她可不想再見到那個讓她心慌意亂的人。
克利斯從身後拿出一件禮服,誘惑道:「鷹駱為什麼認識你?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他的項鏈?你為什麼會和精靈國有所牽連?這些答案都在鷹駱身上,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滿意地看她露出遲疑的表情,而後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打氣道:「今晚是一個關鍵,鷹駱是惟一的線索,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克利斯笑若離開曲緋詩的房間,手上握著鷹駱的項鏈,不懷好意地踱步到鷹駱的門前。
「喏!你的東西。」他將項鏈一扔,鷹駱順手接過,看清楚後勃然大怒,俊臉上時青時灰。
「這是什麼意思。」鷹駱紅著眼問,她竟敢將他給的「訂情之物」還回來!?「我早說過你先前嚇到她了,我曾經告訴她這條項鏈屬於你,她大概以為你是要來追回項鏈、所以將項鏈還給你。」
「可惡!那個女人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麼?」鷹駱將項鏈收回,低聲抱怨著,這下子不是又回到原點?精靈國上上下下已經在籌備婚札了,只等著他將曲緋詩帶回,可是新娘又像他們初次見面對一樣的怕他,真該死!
「別嘔了!我體貼地為你辦了一場宴會,到時候你再和她說清楚就可以,今天晚上不要嚇壞她了,知道嗎?」
晚上,妖精國意外地舉行了宴會,所有的妖精都知道克利斯不喜歡這類偽活動,一來他不喜歡吵鬧,二來他也不喜歡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克利斯得天獨厚的出色外貌加上身份顯貴,在每一次的宴會上,女性妖精都會使出渾身解被來吸引他的注意,想一登王妃的寶座。為此他對於宴會總是興趣缺缺。只有每年一次的妖精祭典他才會勉強露面。
所以今晚的宴會才一開始,妖精王的大殿就湧人了無數的人潮,有人相信王開竅了要娶妻,有人相信有大事發生,絕大多數的人則是趕來一睹克利斯的尊貴風采,沒人敢保證他下一次的祭典會不會露面,因此她們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見他的機會。
當鷹駱和玄茵踏進宴會時,眾妖精發出了讚歎興奮的喧鬧聲,鷹駱天生的尊貴霸氣自然流露,琥珀色的眼珠,夜色的長髮,胸前佩帶的瀅月琥珀,都顯示他是精靈界之王——鷹駱。而他身後的女子美艷高貴,據說精靈王於不久後要成親,想必他身後的儷人就是那個幸運的新娘吧!
他們這才瞭解今晚宴會的目的,惟有以精靈王之貴,克利斯才會為他舉行晚宴。今晚真是一個幸運夜,可以同時一睹六界中兩個王者的風采。正當所有人興奮地談論之時,克利斯牽著曲緋詩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們兩人掀起了宴會的最高潮!妖精王生平第一次帶著女伴出場;曲緋詩一身貼身的淡紫色禮服,包裹若她高挑豐盈的身體、如絲綢般的秀髮盤起,還戴著妖精花園裡的鮮花作裝飾,整個人看來秀色可餐,性感無比。
「各位,這是來自賢者之塔的曲緋詩,是我的貴賓之一,我想精靈國的鷹駱王你們已經見過了,他身後的是精靈國大侄之女一一玄茵。今巴的宴會也是為了他們三個人而舉行的,希望大家能盡興。」
開場白一說完,他就牽著曲緋詩來到座位上,並將目光撇向沉著臉的鷹駱,克利斯笑了,他知道他選的性感禮服顯出效果了。
「鷹駱,我的歡迎宴你可喜歡?」當鷹駱挾著山雨之勢衝到他的面前時,克利期傾身低問。
「我真想宰了你!」他瞪著曲緋詩露出的雙臂和蜜色肌膚,她難道不知道這樣穿會引起多少人的遐思嗎?沒腦筋的女人!
「將她借給我一晚就好,你知道我一向怕女人的糾纏。」他用妖精國的語言飛快他說著。將曲緋侍打扮的美麗誘人,一來可擋住其他女人對他的糾纏,二來可看鷹駱吃醋的呆樣,何樂而不為呢?
「曲緋詩,我有這個榮幸請你開舞嗎?」克利斯微微一笑,拉著她走下舞池。「克利斯,你有沒有幫我還項鏈?」她漫不經心地跳著舞,感覺到背後有兩近灼熱的目光緊跟著她不放。
「還了,還了!」他低頭在曲緋詩的耳邊低語道:「他是一個保守的人,不習慣看女人穿得大過誘人。」
「太誘人?不會吧,我穿的和其他人差不多。」她疑惑地轉頭四處張望,其他還有穿得更少更暴露的,為什麼鷹駱就只看她不順眼?
「微笑,他走過來了!」他低笑,將曲緋詩轉了半圈,剛好可以讓鷹駱看到她淺笑盈盈的嬌媚模樣。
「他走過來了,怎麼辦?」她簡直想施法術逃跑,但是對方是一界之王,可能一下子就被抓回來了。
「別怕,別忘了他是你恢復記憶的關鍵。」克利斯輕聲為她打氣,在鷹駱走近時,將曲緋侍的手一遞,笑道:「老朋友,這支舞由你幫我完成。」他不理會曲緋詩的求助眼神,優雅地退出舞池,準備看好戲。
鷹駱挽住曲緋詩的手,百感交集地摟若讓他牽腸掛肚的人。他有多久沒摟著她了?為了一舉清除叛徒,他狠心將她留在王宮內,沒想到回官後卻發現她為了救水嫣而獨自前往妖精國;他馬不停蹄地趕到她身邊,卻發現曲緋詩不記得他了,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此時此刻他只想狠狠她吻她,讓她明白分離一個月的相思之苦,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曲緋詩是一個頑固又倔強的女人,在她沒有想起他是誰之前,他的任何妄動只會嚇跑她,因此他只好藉著跳舞過乾癮。
還有今天晚上她穿的是什麼衣服?將她整個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他清楚地感覺到許多貪婪的目光直盯著她看,想到這裡又是一肚子火,摟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好痛!」她低呼出聲,忍不住抬頭瞪向粗手粗腳的鷹駱。
「終於肯看我了,我還以為地板比我更吸引人呢!」
曲緋詩一抬頭才發現是一個錯誤,這麼近距離地看他總是讓她心慌,他琥珀色的眼睛為什麼讓她覺得熟悉?還有他溫暖的懷抱、低沉的挪揄嗓音,總是輕易地讓她不知所措,她真的認識眼前這個出色的精靈王?
「我已經把項鏈還給你了,雖然我現在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那條項鏈,但是我很肯定我沒有偷!」曲緋詩鼓起勇氣坦白。
鷹駱的反應是爆笑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身上,曲緋詩窘困地紅著一張俏臉,氣惱地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沒有偷項鏈。」他嘴角上揚,看她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後。鷹駱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不過你的確從我這裡偷了一樣東西!」
曲緋詩果然呆住了,身子變得十分僵硬。
「不……不會吧!」她硬著頭皮說,她記得自己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寶物啊!
「你懷疑?」鷹駱挑眉存心嚇她。要逗她一向相當容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什麼,以後才方便物歸原主。」她垮著一張臉。
「你沒辦法還的!」他篤定回答。一顆心早就被她偷去,要怎麼還?
「難不成是什麼珍貴的藥草被我吃了?」她看起來好絕望好傷心,如果她真的吃了什麼貴重的藥草、要她拿什麼還?
鷹駱再次發笑,摟著她翩翩起舞,誰叫她竟敢忘了他?小小地戲弄她一下也不為過。他更趁著曲緋詩發呆之餘,低頭沉醉在她發間的淡香之中,那讓他懷念不已的淡淡馨香。
曲緋詩回過神時發現鷹駱貼得好近,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嚇人,她急忙伸出雙臂想騰出一段安全距離,但鷹駱豈是輕易妥協之人,他略施手勁即把她扣住,曲緋詩則更用力地掙扎,就這樣展開了一場無聲的拔河戰。
看到她紅著臉掙扎的倔強模樣,鷹駱笑著鬆開了手,讓曲緋詩重心不穩地撞上他,他便乘機摟住她。一時之間,大殿靜得嚇人…
在跳舞時跌進對方的懷中是很不斯文的一件事,更不用說舞伴是精靈王,那可是冒犯之罪,曲緋詩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賢者之塔的臉早晚會被她丟光的,她難過地閉上了雙眼,不敢看其他人鄙夷的眼光。「你從以前就不大會跳舞。」鷹駱在偷吃豆腐的同時仍不忘取笑她。
「以前?你認識我?你真的認識我?」她雙眼一亮,忘情地大叫出聲。
兩個人再度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完了!我沒臉見師父了。」身為賢者之塔的大弟子卻頻頻出醜,真是把塔主的臉都丟光了!
「我們換個地方談。」鷹駱一笑,畢竟不忍心看她窘困的模樣,他摟著曲緋詩快速穿過人群。向庭院前進。
庭院裡種植著許多奇花異草,在沁涼的夜裡散出淡淡的香味。從舞會中逃出的兩個人各有所思地站在月色之下。
曲緋詩雙手環胸默默不語。鷹駱把她拖出來後,即一句話也不說地泛盯著她瞧,好像沒看過女人似的,她耐著性子等鷹駱開口解釋他和自己的關係。看樣子他真的認識她,她可要把握機會將一切弄個清楚。
「我們明天就動身前往精靈國。」他忽然冒出了一句讓她相當震撼的話。回到精靈國讓她接觸一些熟悉的人事物、可能有助於她恢復記憶,而且也不會耽誤了婚禮。
曲緋詩不可置信地張大嘴,他真的是訟遇過最莫名其妙。最凶。最霸道自負的人!先是忽然出現嚇她個半死,又說她偷了精靈國的東西,剛剛又害她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臉,現在又自以為是地要將她帶回精靈國,她非常非常地不高興!「我為什麼要去精靈國?我又不認識你、你又凶又霸道,我要回賢者之塔,師父會醫好我,他也會還你你掉的東西!」她氣極敗壞地瞪著他。
「除了你誰也還不了!」鷹駱也提高了聲調,看來她雖忘了一切,愛和他唱反調的性子卻一點也沒變。
「你不用威脅我,我們賢者之塔的人不是這麼好欺負的。」她明亮的雙眼浮現了淚滴,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對自己吼叫,心裡就好痛好難受。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偉大的師父要怎麼救你。」他氣得伸手一抓、不理會他她驚呼、用力抬起她的臉頰,就拄她的紅唇吻去。他肆無忌憚地將曲緋詩抵向牆邊,瘋狂地吸吮她甜蜜的氣息。鷹駱用手逼迫她張開嘴,狂野炙熱的和她唇舌交纏。他快被這個女人逼瘋了,她嘗起來這麼甜美誘人,緊貼著自己的嬌軀已經滾燙火熱,他感覺到自己的慾望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再不放手他可能會停止不了!鷹駱不甘願地抬頭,低頭看著曲緋詩發燙暈紅的俏麗面容,一雙手仍是緊緊地扣在她的腰際。
從來沒有人敢挑釁、或是挑戰他的權威,曲緋詩卻有辦法讓一再地失去控制,他伸手輕撫她酡紅的臉頰,嗓音因為慾念而顯得低沉沙啞。
「為什麼總是反抗我?你該知道反抗我的後果」他低頭抵著她低語。」你待在精靈國已經有幾個月了,你在那裡交了很多朋友,你真的都忘了嗎?你連我也忘了嗎?你真的很殘忍。」
鷹駱痛苦的低喃讓他的雙眼變得迷濛,她知道自己快要掉淚了。為什麼他的語氣顯得這麼痛苦?她該是討厭他的,為什麼又會為了他的話而動搖?「我不想惹你哭的,但是我不會道歉。」鷹駱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微微苦笑、隨即將她的臉龐輕輕掬起。「你想要恢復記憶,明天就和我走,在你沒有想起一切之前,我不會讓你回賢者之塔的。晚安。」
鷹駱在她唇上輕點一下後,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曲緋詩無力地彎下身子,覺得全身的力量彷彿都被抽光了,她只能緊緊拖炮住自己,不明白內心翻騰的感情倒底是什麼……
「我到底該不該去?」她煩躁地低語。
想起鷹駱熱切的吻,和他霸道狂野的舉止,她真的感到好迷惆。舉頭望向無垠的星空,誰能給她答案?她低下頭,陷入完全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