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暑假期間,但旅館中並沒有太多的旅客,因此他們幸運地訂了一間還算不錯的房間。
老闆娘領著他們到房內休息。
「明天一早櫃檯會打電話叫你們起床。有任何事情請按內線吩咐。」
「謝謝!」
一等老闆娘出去,韓翊立刻迫不及地將湘芹摟在懷裡。
這些日子因為擔心學校方面的事,算一算,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跟湘芹親熱了,昨天她頭上又受了傷,雖然躺在她身邊休息了一夜,可是他卻絲毫不敢有一點躍矩的舉動。
「芹……我想要妳……妳可以嗎?」
湘芹被他的呢喃染紅了臉頰。「我……我先去洗個澡……」
「我跟妳一起洗!」他不容拒絕地隨手拿了兩條大毛巾便拉著湘芹要往浴室鑽去,一關上門,卻瞧見湘芹紅透了臉,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這樣不好意思吧……」她抓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忸怩了起來。
雖然早就已經裸裎相對過,可是在他面前洗澡,這可是頭一回 她會不好意思啦!
「我想看妳洗澡的模樣嘛!」他不顧她赤紅的臉頰,硬是將她身上所穿的洋裝扯下。「妳瞧……我們這樣多自然。」
「才……才不自然呢!你又還沒脫。」她紅著臉回嘴。
「那妳幫我呀!」 韓翊話一說完,便直直站在她的面前,就是要她自己來。湘芹頓了下,才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扒下。
從他身上的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一直到他僅著的深藍色小褲。湘芹屏著氣,看見他挺立的男性條然直立在她的面前。
「來吧!我幫妳洗!」他就是愛看她紅著臉的嬌羞,這讓他覺得在她面前,他是一個多麼強勢的存在。
韓翊將她帶到蓮蓬頭下,一扭開水,撩起她一頭長髮,拿起洗髮精幫她搓洗。
「妳頭髮留多久了?都到腰了呢!」他溫柔地洗著,手指似乎帶著魔力般,將她這些日子累積起來的煩躁全都一掃而空。
湘芹嚀嚅著,語焉不詳地說︰「好久了……在我還沒認識你之前,都習慣一年修一次的,可是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不曾剪過我的頭髮了……」
「為什麼不剪了?」他將蓮蓬頭拿下,仔細地清洗著每一根髮絲,讓它像黑瀑般地溜過他的手。
韓翊微笑,覺得自己愛上了這種親暱的舉動……
「我……我也不知道……」她低聲地呢噥著。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覺得這一頭長髮,是她全身上下最柔媚的地方吧!當時總希望再見到他時,自己可以留著一頭烏溜的秀髮見他……
韓翊將她一頭長髮洗過後,又仔細地用了潤絲精,一待沖洗完畢,她情不自禁地捧著香馥襲人的頭髮輕嗅著,滿腔的喜愛不言而喻。
「好了……現在該洗妳的身體了!」
「嗯……不要……現在換我幫你了……」湘芹將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推開,撫媚地朝他一笑,拿著香皂和澡巾便從他的身體上抹去。
她喜歡他小麥般的膚色,喜歡他強壯的手臂,喜歡他微翹的臀部,還有……還有他已經硬挺的堅硬。一看到那,湘芹的臉都羞紅了。
她洗著洗著,胸也洗了,腿也擦了,可是最重要的重點,她卻遲疑了好一會兒,但仍然不敢拿著澡巾去洗——
「嘿!妳的服務不夠完善哦!」韓翊笑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部,朝她曖昧地笑。「如果這裡不洗乾淨的話,我不認為妳會讓我碰妳,嗯?」
湘芹皺眉,在聽完他說的話後,硬著頭皮將手伸到他的男性。
洗……就洗嘛……她又不是沒碰過!
一想到此,她的腦海裡馬上就浮現了上一回她……她將他含進嘴裡的事,羞得她的臉霎時通紅。
「我就愛看妳臉紅的模樣!妳都不知道這有多可愛!」他就知道她天性害羞,所以才會故意逗她的。他笑著接過她手中的澡巾,順勢在她身上擦拭起來。
「妳瞧!我洗妳的時候就很大方!」
「那是因為你厚臉皮呀!」湘芹皺著鼻頭對他嗤笑了下。
「好……妳說我厚臉皮!」韓翊不甘示弱地在她身上搔癢。「要不要求饒……要不要?」
「我……我才不對惡勢力屈服呢!」湘芹抓著蓮蓬頭就往他身上衝去。「嘿!來捉我呀!你抓不到哩!」
「別跑!」韓翊笑著追她進入臥室,快到達床邊時,他猛然將湘芹的身體往床上一丟,一個反身,將她密密實實的壓在身上……
一個小Baby呀!
在昏昏欲睡之際,他的心裡猶然這麼盼望著。
隔天清晨三點鐘,湘芹和韓翊便在盡職的老闆娘叫喚中起床,跟著二三兩兩的旅客往阿里山頭走去。
沁骨的涼風吹拂,湘芹的身上雖然穿著厚重的大衣,可卻也忍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哆嗦。
韓翊細心的察覺到,連忙將自己的大衣打開,將她嬌小的身子護在自己的胸前。
「冷嗎?」
「有一點。」湘芹揚起頭來朝他甜蜜一笑,更是往他的懷抱裡縮,隨著他的步伐,跟著一行旅客往山上慢慢走去。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忽然間聽見前頭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韓翊仰頭一望,笑著對她說道︰「快到了……等一會兒就不會再那麼冷了。」
「嗯!」
兩人立在山頂上,眾人皆沉默地瞪著從一片灰暗,然後漸漸閃著橘光,紅火的天際,驀然一個女子大聲地要大家將視線轉向九十度,湘芹緊緊抓著韓翊的手,屏息地凝視著如同火球一般耀眼的太陽緩緩升起。
「翊……好美呀!」
太陽從一片似黑幕般的背景冉冉升起,圍繞著它的雲霧像是突然間融化了般,迅速地從黝黑變成湛藍,然後化為像紗般輕柔的淺藍,輕輕地環繞在太陽火熱的身邊。
然而再過一會兒,雲霧全散開來,剛才的一切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湘芹瞧著,眼淚霎時感動地落下來。
這輩子,她若能像此處的雲一般無怨無尤地將韓翊圍繞著,那該是多美好的事啊!
「怎麼哭了呢?」韓翊心疼地吮吻去她頰上的淚,半傾著身體,拿著自己溫熱的臉頰湊在她冰冷的頰邊。「還會冷嗎?要不要再多穿一件?」
「不用了……我只是被這美景給感動了……」頭倚在韓翊的懷間,她毫無顧忌地流露出自己所有的感動——
韓翊本想再帶著湘芹到溪頭去住上一夜的,可惜行動電話卻在他們將起程時,突然鈴聲大作,他皺著眉頭聽完了電話那端的要求後,看了湘芹一眼,她給他一個肯定的微笑。
她輕聲地對他說︰「去吧!」
掛上了電話,他緊摟著她的肩,喃喃地說出他的抱歉。「對不起……我說要陪妳三天的……」
「沒有關係,以後還有機會啊!」
「我們還有半天的時間……」韓翊看了湘芹一眼,毅然地將車子往嘉義的市區開去。
「不是要回台北去?」湘芹好奇地往繁華的街道看去。「應該要上高速公路才對……」
「跟我一塊去買個東西。」韓翊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到一間金飾店前,才開門牽著湘芹的手進去。「我想買個東西送給妳。」
她望著眼前眼花撩亂的金飾,心裡突然有了個底。韓翊望了她纖細的手指一眼,要門市小姐送上幾枚白金製的戒指。
「看看有沒有妳喜歡的?從好久以前我就好想買個戒指送妳。」韓翊仔細地幫她挑選,猛一抬頭,瞧見湘芹眼眶中懸著淚滴。「怎麼了?不開心嗎?」
「沒有。」她趕忙地拭去她頰上的淚。「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幸福,所以才忍不住想掉眼淚。」
「傻子!」韓翊笑著輕敲她的頭顱,突然眼睛一亮,瞧見了放在最邊邊的鑽石戒指。
「可以讓我們看看這個嗎?」韓翊開口要求,一待小姐遞過來,他便迫不及待地將它戴在湘芹的手上。
那是一隻造型很簡單的白金鑽戒,圓形的鑽嵌在方形的底座中;微寬的戒面,旁邊還別緻的用白金細線輕輕勾勒了些彎曲的線條,戴在湘芹纖細的手指上,更令人覺得她的手指纖細可人。
「這個好嗎?我覺得它戴在妳手上挺合適的。」
「嗯……」湘芹她也很滿意這個戒指的造型,她點頭對著韓翊微笑,心裡也興起一種想送他戒指的衝動。但她想提出的那一刻,韓翊的行動電話鈴聲又響起。
「——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去。」韓翊歎口氣,轉頭向湘芹看了一眼,發覺她好像若有所思似的。「還想要些別的嗎?」
「啊……嗯!沒有。我們走吧!」湘芹猶豫地朝男戒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抬頭若無其事地對著韓翊笑。「回台北吧!」
台中楚宅
「說!妳是怎麼教孩子的,我不是要妳天天打電話過去,看看湘芹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嗎?現在出了這種事,妳怎麼對我交代?」
楚父怒氣沖沖地在客廳來回踱步,而楚母只是無辜地坐在一旁,手裡不停地絞扭著手帕。「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湘芹一直是個乖巧又聽話的好孩子!」
她一直是天天打電話跟湘芹連絡的呀!而且湘芹一向乖巧,從不曾惹出什麼麻煩來的,怎麼知道她會惹出這種事情來呢?
「乖巧又聽話?」楚父從鼻孔哼氣。「今天若不是道恩告訴我們,說不定哪一天湘芹她回家時,就會挺個大肚子了。」
「不會吧!」楚母不停地搖著頭,不願相信她一向乖巧的孩子「會變得如此地惡劣。「說不定湘芹只是到哪兒去散散心……」
「伯母,請容晚輩再插上一句。」道恩不溫不火地接著道。「韓翊也在同一個時間不見了。而且根據鄰居的指認,說他們兩人是提著行李一塊上車去的!」
「不可能的!」楚母不可置信地瞪著道恩。
不會的!湘芹她不會跟別人私奔的……尤其是跟一個比自己小兩歲,還在讀書的男孩子。
「我根本就是在跟一個廢人說話!妳除了不可能之外,可不可以請些別的?事實都擺在眼前,妳還不肯相信!」楚父控制不了地朝楚母大吼。
他吼完,略微喘了一口氣,轉頭對著道恩說︰「道恩!如果找回湘芹,你還會像從前一樣的喜歡她嗎?」
「會的!」道恩誠懇地點點頭。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楚父稱許地朝他笑了笑。「我們現在就到台北去吧!」
韓栩和湘芹回到台北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韓翊幫湘芹將幾個小行李往她的房間送去,本想再跟她溫存一會兒,可惜又一通行動電話將韓翊的如意算盤給打碎。
「妳先休息一下,我今天可能會晚一點回來。如果累了,就別等我,先睡吧!」
「好。」湘芹在他唇上親了一記,送著他依依不捨的身影到大門口。「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望著韓翊的背影,不知怎麼搞地湘芹就是覺得忐忑難安。好像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甩甩頭將這種不好的預感給甩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決定一個人去逛街,也順便幫韓翊買個戒指——
韓翊在公司裡忙得不可開交,等到他回過神來,可以稍稍地坐下來休息一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摸摸自己餓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想到公司樓下隨便找些東西吃。
「小組長,有你的電話哦!」因為他忙得連他的行動電話響了都不知道,處同一組的組員,就順手幫他接了。
「找我的?!」韓翊將電話拿過。「喂?我是韓翊。你哪位?」
「是我啦!」電話那端傳來湘芹怯生生的嗓音。
剛剛不是韓翊接的電話,所以她還以為打錯了。「你在忙嗎?」
「普通。剛好想休息一下……」
原本緊皺眉頭的韓翊,在知道是湘芹打來的電話後,臉上不禁泛起一抹溫柔的笑。
「妳在哪裡?」電話那端傳來有些喧嘩的聲音,韓翊知道她並不是待在家裡。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翊!你現在有空嗎?」
韓翊一聽到湘芹在樓下,便忙不迭地往樓下衝去。「妳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他向同事們道了聲抱歉,說他去吃個飯馬上就會回來,話才剛說完,便抓了自己的衣服,往樓下火速地衝去。
「湘芹!」遠遠地瞧見她站在樑柱下,韓翊歡喜地一把將她抱起。「怎麼會想到要來找我?還是妳剛好算到我正在想妳,嗯?」
「我下午出去逛街,剛好經過這……」雖然晚上不像白天有那麼多的人潮,可是她仍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她不依地輕搥著韓翊的肩,要他趕快放她下來。
「好嘛!」他頑皮地嘟著嘴,覷了個無人看見的空檔,低頭在她頰上吻了一記,將她牽往旁邊的小巷道。「陪我去吃個飯吧!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餐呢!」
「你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嘴裡雖然叨念著,湘芹的表情仍是一派溫柔,更是加快了腳步在他後面跟著。
等一坐定,他點了幾道菜便狼吞虎嚥吃起來。
「要不要吃一點?這筍子炒得很不錯喲!」
「不了!我才剛吃過飯。」湘芹看著他倉皇的吃相,嘴邊隱隱泛出一抹笑。
每次瞧他吃東西,總會讓人覺得這食物像是很美味似的。
對了!「晚上你會回去嗎?還是要在公司打地鋪?」
「可能要留在公司裡了……」韓翊吞下一口飯。「對不起,我本來想多陪陪妳的。」
「沒關係的。」湘芹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手。「你在公司裡到底是擔任什麼職位?為什麼會這麼忙呢?」
「危機支持。就是有問題的時候,想很多法子去解決就對了。」韓翊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有一回暑假我到那裡去打工,碰巧解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就跟他們簽了約,說是有問題時我必定回去幫忙。」
他嘴裡雖然自謙是「碰巧」,可是說句實在的,他的確是在那裡頭花了很多的心血,不然以他一個尚未完成學業的學子,怎可能在一家大企業裡擔任小組長呢?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跟她說的。
「我相信你絕對不是碰巧解決的。」湘芹一雙水眸盈盈地寫滿了對他的崇拜。「以你的個性,總希望能將事情處理得很完美,我相信你所得來的職位,絕對是實至名歸。」
韓翊怔怔地望著湘芹,心裡有股激動梗在喉頭。她……竟然這麼斬釘截鐵地相信他,而且還這麼瞭解他。
他震驚地抓緊湘芹的手,低切的聲音訴說他的感動。「謝謝妳對我的信心……」她的相信,比外人的百句稱讚來得有用多了。
在他剛剛得到這個職位時,他的幾位同學便常在私底下說他是愛做秀的人,說什麼他就是會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的人,不管他做了多少事情,都不能讓他們改變這種印象,久而久之,他便不再跟人提他如何得到這職位的過程了,因為除了跟他一向友好的約莫外,從來都沒人相信他——
「其實我從小時候就立下了志願,我將來要賺很多的錢,然後讓自己和家人過好一點的日子,所以我在就學的時候,才一直將商業當成我的主要目標。」連上T大也是他老早就計劃好的!
「那不然你原本喜歡什麼?」湘芹好奇地詢問。
「跟妳現在做的一樣,物理化學。」韓翊喝了一口茶,伸手緊緊地握著湘芹白嫩的小手。「可是以我的財力,我毫不考慮就放棄了,因為一個物理學家是要花很多金錢來堆砌的,書和實驗做的不夠,根本就稱不上是個『家』」
「你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湘芹頭倚在他的肩頭,靜靜地聆聽他的心情。
「其實那些都過去了……」他不希望被過去的陰霾限制住。「現在的我對商界有興趣,志向已經改變了!」因為他迷上了那種將一切事情迎刃而解的痛快。
「你現在想專心在商場上?」
「是呀!我準備在讀完書後,便轉往業務部門重新做起。我的實務經驗太弱,有些解決方案提出來會不夠真切,難以執行。」
「你的上司會放走你這人才嗎?」
「我直屬公司總裁。」
「好棒!」湘芹忍不住在他頰上親了一詞,瞧著四周的目光突然地聚集,她害羞地紅透了臉。
「我……」
「我吃飽了,我送妳去坐車。」韓翊護著低頭的湘芹離開,在回到巷道時,他才捧起她的頰,深深地吮住她的唇。
「我愛妳……」
一句低喃伴著湘芹如夢幻般的步伐坐上車回家,處在車內的她,車子都已經開了老遠,她臉頰還是通紅的。
手裡摸著要送給韓翊的戒指,湘芹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好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