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開始 第六章
    看了會兒A片又去洗了個澡,在浴室裡對著大鏡子展示一下身材,來幾個健美先生的標準動作,之後再深深淺淺的叫喚兩聲,鏡子裡映出一張紅撲撲的臉——我都受不了自己了,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回到臥室發現自己根本了無睡意,打電話給於躍想捉弄他兩句,正趕上小泥鰍和一堆同學在KTV鬼哭狼嚎,叮囑他少喝酒就掛了電話。然後翻來覆去折騰到後半夜才勉強睡著,睡覺前看了A片竟然都沒做出春夢,痛苦的一晚。

    七點鐘醒來時發現自己習慣性的蜷縮在雙人床的一側,暗罵自己一聲賤骨頭,起床氣頓時爆發。胡亂耙了兩下頭髮走出房間,看到於穆掛著兩個可愛的黑眼圈向我道早安,我心裡有一點得意,表面上還是板著臉不理他。

    於穆繼續微笑著:「秋冬,早飯做好了,快點洗漱過來吃飯吧。」

    絲毫不被那傢伙陽光的過分的笑容收買,我不答理他,動作的步驟倒是按照於穆的囑咐沒有半點顛倒,我的潔癖實在不容許我為了嘔氣而不洗臉就吃飯。

    正吃的高興門鈴響起來,料想是文竹那死丫頭來添亂的,我假裝沒聽見,臉快要埋進牛奶麥片裡。於穆站起來去開門。

    跟在於穆身後走進來的卻不是文竹,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人,他邊走著邊跟於穆說話:「於老師,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都是文竹姐讓我這個時間過來的。」看到我之後他點頭致意,「您好,夏先生。我叫潘寧。」說完這幾個字他的臉頰竟然倏的一紅!

    我用詢問的眼光看於穆,他竟然也臉紅了一下!紅個什麼勁啊?我不明就裡,只好點點頭:「小潘你好,吃飯了沒?文竹怎麼沒來?」是不是還在家描眉畫眼呢?跟於穆約了八點出發,都七點半了還不露面,找這麼個菜鳥過來敷衍。

    潘寧點頭如雞啄米:「吃了吃了。文竹姐馬上就到。」

    於穆對潘寧說:「先到客廳坐一下吧,隨意。」

    五分鐘後文竹駕到,果然濃妝艷抹,且那一身行頭看著就像要參加聚會的:「小冬你早啊!」

    「已經不早了!」我盯著文竹說道,「你這個編輯怎麼當的,不是說今天開始要帶著於穆去取材嗎?我看你這扮相可不像是要出遠門的。」

    「呵呵,你看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了。不是我跟於穆去取材,是潘寧!編輯部總頭兒決定的,他說我一個姑娘家跟男作家朝夕相處的多有不便,所以就讓潘寧去了!」文竹笑瞇瞇的邊說邊銼指甲,怎麼看怎麼是一副妓院老鴇樣。

    「小潘剛剛大學畢業,在大學裡面還是野外生存者協會的……」話說到這裡她眨眨眼睛一指客廳,「你看啊,他幫於穆整理資料呢,多敬業啊。讓他跟著你們家於穆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比我心細多了,一定會把於穆照顧得好好的!」

    我猛然想到文竹曾經多次拜託我假裝有外遇好激發於穆的靈感,那會兒她說的好像是『編輯部裡新來了一個實習生,叫潘寧。長的好可愛呢,我當時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哥哥叫潘安的,秋冬你一定喜歡他。』

    ……這是陰謀!我瞬間明白了這一點,由於我堅貞不屈的拒絕了文竹的糖衣炮彈,於是文竹另生一計,炮彈直接發給了立場不堅定素行不良的於穆。雖然一時半刻想不出於穆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是堅決的把帽子給他扣上。

    什麼編輯部總頭兒考慮男編輯跟男作家比較合適,什麼野外生存什麼敬業……我敢說這都是文竹一手策劃的!

    文竹躲過我的盯視,收起銼刀往客廳走去:「小潘,記得總編說過的話啊,一定要把於老師照顧好!」

    潘寧帶著那種菜鳥特有的認真表情說:「沒問題的。於老師您要相信我,未來這半個月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表現!」

    於穆說:「不必太拘謹了,當成是朋友一起旅行就可以。當然我也不會忘記工作,相信一定會很順利的。」

    那三個人互相表態勉勵著,我在客廳門口看了會兒覺得實在是沒有我插嘴的餘地,只好回到臥室準備換好衣服去上班。

    打開衣櫃看到裡面少了一疊襯衫,對于于穆馬上就要離開的感知又變得真實了幾分。

    文竹的打算是什麼已經相當明顯了:故意讓於穆和潘寧一起出門取材,引發我的嫉妒,然後於穆就可以觀察我的反應寫出他的作品。

    哼哼,我才不中計呢,就算想讓他們的作家找靈感也不該把我夏秋冬當成白老鼠!暫時想不出什麼反制的方法,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若無其事的坦然對待就好。

    再深入分析一番,於穆對這個陰謀應該是不知情的,我就不追究他了。可是潘寧呢?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是一個straight,對於這種奇怪的『假裝和別的男人的BF發生外遇』的任務難道不會排斥嗎?當然也不排除他急於在編輯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的工作態度,所以無論什麼樣的活兒都接——想當年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以上的想法自然是最好的情況了。假如……假如潘寧不是straight,恰好於穆又是他喜歡的style,這麼一次假公濟私的機會對他而言豈不是正中下懷?

    荒郊野外的就他們倆人……這種事情於穆可是有前科的,我們倆的第一次不就是那樣?

    ……

    停止!我甩甩頭強迫自己停止愚蠢的胡思亂想,也是因為職業的關係,淨跟那些結構工程師在一起混了,考慮問題永遠是要想到『最不利的情況的』。夏秋冬啊夏秋冬,你想得太多了,完全沒必要嘛!

    我讓自己對著衣櫃內側的穿衣鏡微笑,很帥的小伙子,競爭力還是很強的!忽然聽見客廳方向傳來潘寧和於穆的笑聲,他們應該也是今天剛見面的,怎麼這麼快就聊得這麼投緣了?

    「阿穆!」我叫,聲調又親切又甜蜜。

    「阿穆!」我又叫,把尾音拖的長長的。真後悔從來沒給於穆取過什麼肉麻的愛稱,此時只希望於穆的智能能幫他聽懂我的呼喚。

    須臾,客廳裡傳出來潘寧誠慌誠恐的聲音:「於老師,夏先生好像在叫您……」

    於穆終於出現在我面前:「我還直納悶你在喊什麼呢。怎麼了?」

    我在心裡批評於穆和我沒默契,抬高聲量說:「我那條藍色內褲擱哪兒了?」

    沒等於穆回話呢就聽文竹大叫起來:「小冬你不要當著我們兩個外人這麼露骨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潘給你家於穆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呢,你當時做了什麼齷齪勾當?把小潘嚇的可真不輕啊!」

    啊!我的臉騰的一下紅起來,昨天晚上以為是文竹或者編輯部其它的瘋丫頭打來的電話,我想著反正她們什麼都知道,那點刺激對她們還不是小意思。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是個到昨天為止還素昧謀面的實習編輯!這個臉可丟大了……

    心虛的看於穆,他苦笑一下搖搖頭。

    「唉……」我低頭歎氣,終於明白了方才於穆和潘寧兩人那意味不明的臉紅。明明沒有做什麼,偏好像被人抓了現行一樣,擱誰身上也會覺得尷尬。

    再也使不出什麼鬼點子了,我踏踏實實的換好衣服。

    臨出門前看到於穆和潘寧正在就誰拎哪個箱子的問題熱烈討論著,一時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徑直走到於穆面前摟著他的脖子結結實實的來個吻別,大聲的『耳語』:「早點回來,我會天天想你的……」

    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引發了如此一番眾生相:於穆從未得此大禮受寵若驚說不出話來,潘寧假裝發短信臉紅到耳根,文竹想必是頭一回看見兩個男人接吻,其中一個還是他負責的作家,臉色陰晴不定,我則是第一次當著生人熟人的面激情演出多少有點怯場,手忙腳亂的開門往外走。

    早上跟家耽誤了太多時間,到了公司已經是九點多了,Pinka吃驚的叫喚:「冬哥,不是吧?你這個年年拿全勤獎金的人物居然也會遲到?」

    我剛要說話周金寶就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話卻是衝著Pinka說的:「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Pinka你想想看,我們夏哥和男朋友剛在一起快一年,正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的時候。」後半句又對我,「可憐的秋冬啊,人家結婚了還有蜜月假期名正言順的,你偶爾激情一下遲個到都不行,咱不在這兒混了,改個瑞士國籍結婚去!」

    我一把將周金寶推到一邊去:「瞎說什麼呢,今天開始於穆出門取材,早上跟他的編輯聊了兩句出門晚了,Pinka你別理他,這傢伙向來沒個正經!」

    估計Pinka一開始也有獵奇的心情,聽我說的那麼無趣,叮囑我們倆下午有例會別遲到就轉身走開了。

    周金寶的眼珠子在細長的眼睛裡轉了一圈:「這麼說,你暫時回到單身生活了?慶祝一下吧,我知道個好地兒,晚上一起去?」

    「沒工夫,我手頭還有點事,你找別人吧。」我的確是在找借口推辭,也不清楚是為什麼。說紅杏出牆實在用詞不當,就是單純的覺得於穆那邊剛一離開我就花天酒地的好像不太說得過去。

    *****

    所謂例會就是每個月一次的總結大會,這種破會的存在是為了滿足某些領導當眾噴口水的變態慾望,我們這些人就是坐在下面貢獻自己的耳朵接受SM,在不得已的時候拍拍巴掌的龍套。

    今天下午也不例外,平時難得見面的頂頭上司粉墨登場,我窩在角落拿著碳筆和素描本構思設計。

    想畫個貝殼形狀的椅子,畫出來怎麼看怎麼像棵大白菜;做一個流線分析,勾出來的東西就像一個大盤子裡面擺滿了西瓜和葡萄……我有點納悶,自己這是怎麼了?恍惚了一下猛然想起,今天下班後得自己買菜做飯了。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討厭做飯,就是覺得琢磨菜譜很麻煩,之前的幾個月裡都是於穆安排好每天的晚餐,重擔一下子落到我肩上了還真是很不適應。其實原來吃喝玩樂也都是自己決定,卻從來沒覺得這麼困難過,果然是被於穆慣出了惰性。

    手撐著頭暗自問自己:在沒有遇見於穆的那些日子裡,自己每天都吃些什麼?做些什麼?原來都是怎麼混過來的?突然想到這些問題,覺得那些日子竟然變得那麼遙不可及。

    下班的時候周金寶又小聲跟我提起去酒吧玩的事情,由於一直在思考晚飯的菜單導致我精神萎靡,再次回絕了他之後開車回家。

    好久沒有去採購,在龐大的超市裡竟然險些迷路,不得不放棄了營養膳食的計劃,最終裝了一筐黃瓜、西紅柿、蘋果、梨之類的東西打道回府。

    家裡靜悄悄的,我在玄關換好拖鞋,回到臥室拿了居家服先去洗澡。舒舒服服的清理好自己走出浴箱,伸手去拿毛巾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仔細看一下發現原來是毛巾架上少了於穆的那一條。

    「笨蛋,」我輕聲對自己說,「真的開始想他了……」

    苦笑一下,邊擦乾頭髮邊走出浴室,剛才已經把買來的蔬菜水果都放到廚房了,趕快洗乾淨吃了還有資料要看。

    離廚房越來越近,我竟好像聞到了飯菜香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於穆已經出去取材了。慘了慘了,都餓出幻覺了!我嘲笑自己沒出息,又不死心的聳動兩下鼻翼,幻覺還是沒有消失?!快步走進廚房,打開燈看到餐桌上擺著好幾盤子封著保鮮膜的美味佳餚!

    桌上還有一張紙條,拿起來看到上面是於穆的字跡:「菜在微波爐裡,加熱過再吃。冰箱裡已經備了一個星期的菜,週末的時候記得去多買點菜。這半個月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說出來不怕丟人,從沒有一頓飯吃的那麼叫我窩心。

    那一天的晚飯,我獨自一人吃的仔仔細細……醬油放少了,花椒太多了,清蒸魚的鱗片沒有去乾淨,吃起來咯吱咯吱的響……真不明白於穆的手藝怎麼變成這樣。要不是認識這麼久了知道他平時的烹飪水平,我還以為是仇人派來玩兒我的呢。

    *****

    清晨明亮的陽光晃在眼睛上擾了我的好夢,我低聲嘟囔:「於穆,你昨晚忘了拉窗簾……」順手想要搖醒身邊的於穆,手卻撲了個空,我恍惚著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失望的發現身邊沒有人也沒有蛇,難道他又曬太陽去了?不對不對,我揉揉眼睛坐起來,人也徹底清醒過來:於穆外出取材去了,今天是認識他以來我獨自在家的第三天。

    其實也沒什麼,沒有於穆在家的日子也照樣是一天一天的過。我把被子蒙在頭上遮擋陽光,楞是在床上賴到七點,收拾好自己去上班。

    正是夏初時節,公司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不約而同的加大了減肥的力度,每天的話題都是黃瓜和西紅柿哪一個的熱量更低,吃飯前喝水還是喝茶更能抑制食慾……

    Pinka是久經考驗的減肥愛好者,天天把自己餓的頭昏眼花,午飯時候見著我和周金寶啤酒漢堡一口接一口的饕餮,她就帶著哭腔直哼唧。周金寶很仗義,抓了一個吉士漢堡往Pinka手裡塞:「小姑娘別哭別哭,來來來,哥哥我請客!只管吃,不要錢!」

    Pinka扭過臉去使勁擺手:「拿走拿走,別誘惑我!我這好不容易才輕了兩斤!」

    周金寶飯量大,那個吉士漢堡本來就是他給自己準備的,見Pinka如此有誠意的推辭,他自然高高興興的撕開包裝紙大嚼特嚼,吃相跟埃塞俄比亞難民還真有一拚。

    「周你真討厭!還有你!冬哥!」Pinka怨毒的視線掃瞄我和周金寶,「怎麼你們倆這麼能吃還不胖呢?」

    「就是說啊,」另一個小秘書劉柳也過來附和,「而且我覺得最近周和冬哥又瘦了呢!」

    又瘦了?我很奇怪的和周金寶對看,他光是看還嫌不夠,伸出抓過炸雞翅的油手要摸我的臉:「秋冬,要不這麼細看我還真沒發現……你……你皮膚不錯嘛!」

    我忙不迭的往一邊躲閃,耳邊聽到兩個小丫頭開始尖叫,Pinka咯咯笑著:「周,小心我們跟冬哥的作家老公告狀哦!」

    劉柳舉起帶照相功能的手機對準我們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嘛!剛才人家都沒準備好呢,快點嘛,這麼香艷的鏡頭怎麼可以錯過!」

    「不是『香燕』,」我抓住周金寶的手腕給劉柳看他的油手,「是『香酥雞翅』,你自己被他摸一下就知道有多噁心了!」

    所幸,午休時間及時告罄,大家鳥獸散。Pinka和劉柳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繼續聯繫業務,間或嘰嘰喳喳的熱烈討論。我打開計算機,準備上網再下點東西把材質庫充實一下。

    周金寶一邊意尤未盡的吮著自己的手指一邊用手肘撞我一下:「嘿,我這幾天因為晚上有活動,是有點瘦了。老實交待,你瘦成這樣是怎麼回事?」

    「沒事啊。」我搖搖頭,自己最近真的瘦了嗎?我怎麼不覺得?

    「誒,說實在的,老壓抑自己可不好。」周金寶表情認真的不得了,「我上回跟你說的那個酒吧真不錯!這幾天我一下班就過去。這麼著吧,今兒跟我一起去玩兒!」

    「算了,我還有活兒沒弄完。」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這次拒絕我多少有點底氣不足,隱約能感受到自己心底的動搖。

    接近下班時分周金寶就開始梳洗打扮,古龍水味道濃的二里地外都能聞到。提示下班的音樂一響,周金寶光鮮亮麗吹著口哨離開公司,我則是心情複雜的到車庫取了自己的車子回家。

    剛進家門,手機顯示收到短消息,號碼是於穆的。全文如下:「於老師說:今天是週末了,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別加班。」

    我聳聳肩,客氣至極的回復:「有勞潘先生,夏某知道了。」

    我也不想發個短信還得跟這兒瞎客氣,可是沒轍,於穆的手機現在由潘寧代管——這也是他們編輯部不成文的規矩,出外取材的作家需要相對隔絕的環境,所以作家的手機都由隨行編輯拿著。

    我原來也不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就在於穆離開的兩天後,怕他悶的慌,我好心轉發了幾則黃色笑話給他。回復卻是:「夏先生,我是潘寧,於老師的手機暫時由我保管,有什麼事情我會轉告他的。」

    我靠,這麼個大事怎麼不提前告訴我?趕快客客氣氣的回消息:「潘先生好,方才是在下失言,諸多得罪實屬無心,請見諒!」

    自此也長了記性,再也不主動給於穆發短信了。我並不怕自己頭腦發熱說什麼肉麻的話再把潘寧嚇著,只是我想誰都不喜歡自己對熟人說的話句句由外人轉達吧?

    如果深究的話,原因也許不止如此。雖然憑我的經驗於穆不是一個很容易被語言撩撥的人,但我還是擔心在目前這種『非常時期』下,難保不會出什麼狀況,我還是別讓潘寧煞費唇舌的一條一條給他聽才好。

    所以事情就變成了這樣,於穆偶爾由潘寧代言發回些囑咐,我的文言文水平在發過數條短信之後飛速上長。

    很是聽話的認真吃過晚飯,我鑽進浴室仔仔細細的洗澡,過程中想到曾經和於穆擠在這個狹窄的浴室裡這樣那樣,一不小心有了感覺……

    自力救濟之後迅速沖洗乾淨自己,清清爽爽的披了浴袍出來。

    很長一段時間工作都很忙,算起來有半年的時間沒去理髮了,煩惱絲長長了寸許,洗過澡感覺得到髮梢濕漉漉的粘在後頸上,冰冰涼涼的很奇怪。之前還沒怎麼注意到,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卻偏偏形成一種暗示,讓我想起於穆。

    那個高個子的男人,他的皮膚就是帶著一種低於正常人體的溫度,微涼的——即使在最熱情的時候他的溫度也不及我,熨貼在我的身上……

    我靠,糟糕了!我的身體深處又開始燃燒,慾望嚙噬理智,叫囂著尋找出口……我的喉嚨裡發出痛苦壓抑的聲音:「於穆……混蛋,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清醒之後我深深的為自己這種為於穆守身一樣的行為感到不齒,夏秋冬不是這個樣子的人,至少以前的夏秋冬不是這個樣子的。

    下禮拜一定要跟周金寶一起去酒吧!我暗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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