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開始 第七章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於躍:神情萎靡,虛汗連連,靠在門框上才得以穩住身體。

    「小泥……於躍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唬我啊!」我慌了手腳,也捨不得捉弄他了。趕緊把他攙進屋裡,按在書房的床上,「你別怕,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於躍很吃力的抬頭似乎想說什麼,我顧不得細想就一邊說著「會沒事的你別怕」一邊衝到了客廳。

    我焦躁的走來走去,隔壁小泥鰍氣息微弱的喊著:「秋冬,你回來啊……」我的腦子更是亂作一團,該怎麼辦?誰能幫我?急救電話是110還是119?……對了,問於穆!我迅速撥通了於穆的手機:「於……」

    潘寧不溫不火的聲音傳過來:「喂?夏先生麼?於老師他……」

    「你少廢話!快叫於穆聽電話!」

    「您有什麼事嗎?」潘寧問道。

    小泥鰍都快死了你還問問問問問!我一腦門子火衝著電話大喊:「我想他了,想得不得了,你要再不讓他接電話,我就要慾火焚身而死了,到時你可就吃上人命官司了!」

    「秋冬?」電話那邊不知何時換成了於穆,我驀的發現自己竟是這麼想念這個聲音,他說,「冷靜點,秋冬,出什麼事了?」

    我真的平靜下來,有條有理的跟他說了小泥鰍的狀況,問他該怎麼辦。

    於穆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今天是幾月幾號?」

    「啊?」我楞了一下,趕快看日曆,「四月二十九,怎麼了?」

    「……今天是於躍的生日。真糟糕,我都忘了,替我祝他生日快樂!他是第一次不在家過生日,可能會有點不習慣,鬧點小孩脾氣。麻煩你了,秋冬!」於穆兀自說完就掛了電話。

    有潘寧在身邊他說不了太多,但是已經夠了,我想我明白了:小泥鰍要蛻皮!

    趕快跑回書房,看到於躍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見到我他猛一運氣:「你跑什麼呀,你都不聽我說話,老子死不了,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樂……」明明看出小泥鰍不甚舒坦,我還是覺得應景的話少不得。坐在床沿扶起他,「……我聽於穆說了,你要蛻皮了是吧?」

    「本來我是打算回家去蛻了皮再回來,可是突然通知明天有很重要的考試,沒辦法請假……」於躍哼哼唧唧的靠在我身上,「我靠……真難受……」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安慰的拍拍他的頭:「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先在這兒歇會兒,我去做飯。」

    於躍點點頭,伸手煩躁的在身上抓來撓去。

    猛然想起件事,走到臥室門口我站定,回頭叮囑於躍:「喂,變成蛇再蛻皮!可別再給我一張人皮,我可沒本事善後!」

    *****

    根本不用在廚房久待,我看於躍那德行覺得大魚大肉他是肯定無福消受了,乾脆抓了幾把小米扔進電飯鍋裡,加水煮粥。

    打開電源又折回書房,看到床上趴著一條巨大的蟒蛇。因為是堂兄弟的緣故嗎?我覺得他跟於穆很像,一時有些怔忪,只是一瞬間,眼前浮現出密林裡於穆慍怒的臉:「我長這麼帥,他長那麼醜怎麼可能認錯!」對自己吐吐舌頭,我對蛇族的分辨能力直到現在都比零高不了多少,還是別在這兒楞充行家了。

    曾經也有過看護病人的經驗,我好心的跟於躍聊天解悶:「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兩個相愛的饅頭終於要結婚了,結果婚禮上新郎怎麼也等不來新娘,於是他問一直站在身邊的一個花卷:『您知道我的新娘在哪兒嗎?』花卷嫣然一笑:『死鬼,人家穿的是婚紗呀!』」

    講完之後我笑的喘不上氣來,小泥鰍還是一張半死不活的撲克臉。我很沒成就感,捅捅於躍:「好不好笑?你怎麼都不笑啊?」

    於躍三兩下拱開被子,縮在裡頭變回人形,探出腦袋怒瞪我:「我心裡一直在笑啊,變成蛇以後面部肌肉有限,你別要求那麼高行不行?」

    「哦,是這樣啊。呵呵,抱歉抱歉!」我趕快賠笑臉。

    於躍又變回蛇形繼續蛻皮大業。

    守著於躍又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於躍,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啊?冷不冷?熱不熱?頭疼嗎?」上次於穆是半夜的皮,整個過程我一點不知情,所以對於小泥鰍目前的狀況我一點概念都沒有。

    於躍又一次變身,喘了兩口氣說道:「我又不是感冒,怎麼會有這些症狀?我除了覺得皮緊沒別的。」

    我點點頭:「我離開一會兒啊,粥應該煮好了,我去關電源。」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討厭冷清,小泥鰍又說不了話,只好我一個人在書房裡喋喋不休。

    「……你哥生日那會兒褪下一張人皮,可嚇人了。」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對了,我一直都忘了問你哥了,也不知道上次那蛇蛻他是怎麼處理的。」

    於躍扭動著身子變回人樣說話:「根本就不用處理,我們一族的體質很特殊,褪下的蛇皮在通風良好的情況下能在三小時之內風化完全,最後就是一堆粉末,隨便扔在哪兒就行了……我靠,變來變去累死我了!秋冬你有問題一次問完行不行啊?」

    「哦,明白明白!沒有問題了,你變回去吧,我保證不再問問題了!」  現在小泥鰍身上的表皮已經開始逐步硬化脫落,在他變身的時候能聽得到脫離身體的蛇蛻摩擦皮膚的沙沙聲音,難受程度可想而知。

    真是不可思議,原來於穆他們這一族竟然這麼高級,佩服佩服!思忖至此,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既然他們褪下的皮可以迅速風化,那麼就算小泥鰍用人形褪皮又有什麼關係呢?記得於穆說過的:用人形褪皮比較省事兒……

    我和藹可親的微笑著看小泥鰍變回蛇形,然後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那個……小泥鰍,你還是用人形褪皮比較省事吧,反正蛇蛻的處理又不是問題……」

    小泥鰍也終於回過神來,扭來扭去的青蛇頓時僵硬了身體,猛然昂起頭來狠狠瞪我一眼,眼神中的哀怨委屈一浪高過一浪波濤洶湧!

    我可算是把小泥鰍得罪慘了,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任我說什麼問什麼他也不再理會。

    正無聊著,於躍突然從床上滑到地板上,貼著牆邊在屋子裡游動了一圈後又失望的轉回來游到我腳邊。我琢磨著他是在尋找屋裡有沒有粗糙的表面可以幫他蹭去老皮的,可這屋子完全是我親自設計親自監督完成裝修的,牆邊全都作了流線處理,接縫處都打磨光滑,唉,早知道有朝一日我要養蛇當初才不費那勁呢!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我想了一下,彎下腰,伸手捏住於躍嘴角邊的老皮:「這樣,可以嗎?」

    青蛇再一次游動起來,整個身體緩慢從容的游過,在這一場蛻變中,我的手無疑是充當了自然界中某個虯勁的樹枝或者嶙峋的岩石。

    褪皮之後的於躍又是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終於又活過來了,我餓了,秋冬,咱們吃飯吧!」我早就餓透了,聞言趕緊端出清粥小菜,小泥鰍不甚滿意的咕噥,「怎麼就給我吃這些啊?」

    「你現在體虛,吃點這個好,米粥最消化了!」這些說詞是公司裡一個剛坐過月子的大姐說的,於躍顯然沒有這方面知識,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喝起粥來。

    「對了,秋冬,我還有事跟你商量……」於躍突然說。

    「說吧!現在非常時期,我就全權代理你哥了!」剛陪他完成了褪皮,我的心中充滿了同甘共苦之後的義薄雲天。

    於躍小臉微紅:「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咦?」我抬頭驚詫的看他。

    小泥鰍白我一眼:「你什麼意思啊你?幹嘛一臉便秘的表情?」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想想也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十幾二十歲的男人了,有喜歡的人很正常啊,「那你還猶豫什麼呢?有喜歡的人是好事啊,喜歡就追啊!」

    小泥鰍抓抓頭髮模模糊糊的說:「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這有什麼難的?喜歡就說啊!讓她知道啊!」我心想小泥鰍這情竇開的不但遲而且鈍,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別人來教!

    「你說的倒輕鬆!」小泥鰍用筷子在粥裡面胡亂攪和著,「……之後呢?」

    管他什麼之前之後,我正待把自己的輝煌艷史拿出來給於躍上一課,突然聽到客廳裡面電話鈴聲大作。奔過去拿起聽筒語氣不善:「喂?」誰這麼大膽竟敢打擾我的傳道授業解惑!

    「秋冬,」竟是於穆的聲音,「怎麼了?聽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有。」我趕快說,長舒一口氣,蹭到沙發上趴好了,做好長時間打電話的準備,「這麼多天不理我,今天來勁啊,連著打兩個電話?」

    「呵呵,我們現在待的地方通訊不是很方便,你也知道手機平時都在潘寧手上,我這是等他睡著了偷偷拿出來的……」於穆解釋一番,然後話鋒一轉,「於躍他怎麼樣了?」

    「當然是好的不得了,又返老還童了!」我跟他瞎貧,「哼哼,看來今天能多聽到大作家的聲音還是托了小泥鰍的福啊!你要不要跟他說兩句?」

    「別亂吃醋!我不用跟他說話,用手機打長途很貴的……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於穆接著說,到底是寫小說的,這種話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

    「還有八天……」歎口氣,我相信自己堅決忍不了那麼久,精神能忍,而且絕對是烈士級別的,但是物質化的肉體要求就比較苛刻了,我猶豫著要不要先跟他報備一下自己要去酒吧的事情。

    「七天!」於穆輕快的說,「已經過了午夜了!」

    有什麼太大分別嗎?我哭笑不得,於穆就是這樣子,總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高興不已。

    小泥鰍一會兒倒水一會兒削蘋果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拜他所賜,我和於穆之間的良好氣氛瞬間按跳樓價處理,不疼不癢的說幾句你好我也好之類的話就晚安再見了。

    「拜託,別一臉發春的樣子好不好?」小泥鰍上手扯我的臉,「切,受不了你。」

    「怎麼著?你有意見?我告訴你吧,你堂哥還就愛我調調!」我撥拉開於躍的手,「接著說你的事,你到底喜歡上什麼人了?」

    「都這會兒了,還說個屁呀!還是給你留點時間做春夢去吧,算我日行一善了。」於躍說完也不聽我回答,逕直走進浴室。

    嘿嘿,想不到這小傢伙也有這麼體貼的時候呢。我一邊洗碗一邊偷笑著,洗漱過後就去睡覺。

    躺在床上回味著於穆的聲音,心底甜蜜的幾乎令人窒息,今天應該不會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了……

    我朦朧的意識裡低低的迴響著於穆的話「……想聽你的聲音……」

    ……我也是。

    「……我這是等他睡著了偷偷拿出來的……」

    沒出息的傢伙,想我想的吧,這種事都作的出來……呵呵……

    等一下!潘寧睡著了於穆去把手機偷拿出來?

    這麼說,他們倆睡在一間屋裡了!

    廢話,兩個男人去住店當然得是標準間,要是分開住才引人側目呢。

    「真煩……」我把毯子蒙在頭上重重的翻了個身。

    一夜無眠!

    *****

    早上是小泥鰍作的早飯,好像青蛇都有作管家的天分!我紅著眼睛趴在桌子上往嘴裡塞麵包,於躍陰陽怪氣的問:「一夜沒睡啊?」我懶得理他,繼續吃麵包,在被噎死之前吞一口他遞過來的牛奶麥片。

    小泥鰍又說:「秋冬你真強,一個人也能爽一夜啊?」

    我使勁咳嗽,伸手給他一拳。看來今天早上我注定要死,不被麵包噎死也得被他的話給活活噎死!

    臨出門的時候我決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拍拍於躍說:「好好考試!今天晚上再過來吧,我給你補過生日!」

    「行、行、行!」小泥鰍連連答應著,然後一陣壞樂,「不用費勁琢磨給我買什麼禮物了,我就喜歡奶油蛋糕!」

    「靠,死小子你還沒完了?」我怒,在被我踹到之前小泥鰍一溜煙跑下樓。混蛋,又影射我給於穆買小狗的那件蠢事。我狠狠的鎖門,就不許我偶爾犯點小錯誤啊。

    先去訂了個六寸小蛋糕再上班,到了公司發現活不多,這也好理解,明天就開始放五一長假,誰也沒有幹活的心情了。閒著沒事就開始瞎琢磨。

    小泥鰍說他喜歡吃奶油蛋糕,平時於穆作的菜也都是家常口味,他們一族和咱們對吃喝的要求其實差不多。而且他們的言談舉止都和普通人無異,所以也難怪我常常會從普通人的角度揣測他們的喜好。

    想起就在前一陣子,於穆他媽聽說廣東那邊的人喜歡吃一種叫「三吱」的菜——好像就是油炸小老鼠。

    老人家饞的不得了,打電話過來讓於穆把菜譜告訴她。趁於穆翻菜譜的時候她非得跟我聊兩句,先是說點關於老鼠的話題,她說:「還是你們人會琢磨吃喝,不像我們這兒,這麼些年了還就清蒸碳燒兩種做法,膩味死了。」

    我趕快說:「其實清蒸應該很好吃啊,吃的就是鮮味嘛……」天知道我長這麼大一口耗子肉都沒吃過,這種時刻,自己的BF不是一般人的認知才浮現出來。

    又胡侃幾句,老太太笑呵呵的誇我:「秋冬你真是好孩子,我們這邊每家孩子都多,從來沒有誰想起來過生日。我都聽小穆說了,他生日的時候你還給他買禮物……」

    「啊……阿姨,」我的舌頭在嘴裡直拌蒜,「這糗事您就別提了……」

    「秋冬你該管我叫媽才對啊,小孩子家就是見外。」我丈母娘這麼說著,「我跟小穆他姑媽姨媽們也說過這事了,她們都說我家小穆好福氣,能找著像秋冬這麼好的孩子,還都吵著讓你過來玩,跟大家見見面呢!啊,對了,我這裡還留著小穆小時候的蛋殼呢,等你來了呀,就……」

    什麼?我無心細聽下去,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姑媽姨媽們?這可不是通常所謂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概念了,按照於穆家複雜眾多的族譜分析,人數少說也得上百啊!我的天!膽顫心驚的想像一下,只覺得眼前發黑……

    *****

    下班後早早回家等於躍,簡單做些菜,準備一瓶紅酒,蛋糕擺在桌子正中間。小泥鰍說不要生日禮物了,可我還是買了一個很特別的禮物準備送給他。這個禮物絕對適合他,這一次我有十足的自信。

    於躍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進屋來,臉上樂開了花:「謝謝啦,準備這麼多吃喝的!」

    我側頭看看蛋糕,又看看於穆大張的嘴巴,開口問道:「喂,小泥鰍,你能不能一口把這個蛋糕吞下去啊?」

    小泥鰍戒備的看我,再看看蛋糕:「變成蛇的話應該可以……你要幹什麼?」

    「別緊張、別緊張,就是隨便問問。書房裡有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去看看!」我把他往書房的方向推。

    「秋冬……」小泥鰍為難的挪動步子,「我可不想嚇唬小動物,我們的族訓是:恃強凌弱是可恥的。你看,我就從來都沒有欺負過你吧。」

    「少廢話!同樣的錯誤我不屑於犯第二遍!這次準備的絕對適合你,而且適合所有蛇,快去拆禮物!」

    於躍半信半疑的拆開包裝紙,聲音變得不平穩起來:「這……這是什麼?」

    我對他毫不雀躍的態度感到很失望:「你看,這可是純手工編制的,用的是上好的細竹條,而且做了防腐處理。來看這個花紋,很藝術吧,透著後現代的氣息。」我指著禮物,一個半人高的窄口凸肚大竹簍給於躍介紹著。

    「幹什麼用的?」於躍探頭往竹簍裡面看,伸手進去摸了摸。

    「嗨,你也太沒見識了吧!沒看過印度電影?裡面那個『嘟嘟嘟——』」我徒手比劃一個吹奏樂器的動作。

    「耍蛇的?」於躍大叫起來,「你說這是裝蛇用的?開玩笑吧,哪有這麼大的?」

    「嗯,這個應該不是專用的。」我贊同的點點頭,「但是你看這大小多合適啊!」

    「大小合適?什麼意思?」我分明看到於躍額頭細細的一層汗珠。

    「嘿嘿,兄弟,我都想好了,夏天的時候這個竹簍睡起來一定涼爽舒適;冬天往裡面鋪上褥子,電熱毯,又保溫又安全!」摸摸於躍的頭,「你快變身進去試用一下,要是好的話我給於穆也買一個!」

    「秋冬,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不可以不要啊?直接把這個給於穆就行,我絕對不跟他搶……」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快點快點!」

    我發現自己偶爾強硬一下也是很有威懾力的,此時,竹簍已經迎來了它的第一位客人──變成青蛇的於躍整個身子盤在裡面,只露一個很可愛的蛇腦袋在外面,下巴就靠在簍口的邊上。

    「哈哈,妙極了!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合適呢!」我心情很不錯,終於找到一個適合青蛇的生日禮物讓我很有成就感,「好了,試用時間完畢,於躍過來吹蠟燭吃蛋糕吧!」

    席間我問小泥鰍五一長假有什麼打算。

    「我媽讓我回家去。」他食慾很好,蛋糕轉眼間被消滅了一大半。

    「那正好,順便把竹簍帶回去,讓你們家親戚看看我夏秋冬的眼光!」其實我是想消除小狗事件在於穆那些姑媽姨媽心中造成的不良影響。

    於躍猛然被蛋糕噎到,他使勁拍打胸口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不要了……這種看起來跟SM道具似的東西,還是給於穆留著吧……」

    SM?這傢伙的想法怎麼這麼齷齪?

    「是風俗問題嗎?印度的蛇怎麼就喜歡住在罐子簍子裡?」我不解的問。

    「開玩笑,那都是被抓起來沒辦法的事情,好好的誰喜歡被關起來啊。」

    我點頭,開始替那些印度的蛇感到悲哀。一轉念,還是覺得這個大竹簍住起來應該會很舒服才對,留在家裡吧,等於穆回來讓他試試再說。

    給小泥鰍補過生日又耽誤了一天,五一長假的第一天,我縮在房間裡在日曆上圈圈點點的計算時間:還有六天於穆就要回來了,如果那些蹩腳的肥皂劇真的來源於生活的話,也不排除他提前三天回來給我個驚喜的可能性。

    鬱悶的再劃去三天,我對自己說:去酒吧的日子不能再拖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迅速的撥通了周金寶的電話。

    周金寶不愧是我的死黨,他似乎早就料準了我意志力薄弱,一句囉嗦話都沒有,三兩下敲定了時間。

    放下電話我高呼萬歲。摩拳擦掌等待夜晚的降臨,這次行動的意義並不在於它是我和於穆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偷情,更重要的是……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我都是處於被壓的地位,今晚一定要找回曾經的TOP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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