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開始 第五章
    傍晚回家看到於躍盤腿坐在電視機前看《七夜怪談》,也不開燈,客廳裡陰森森的。我一陣頭皮發麻,劈手奪過遙控器換台:「去幫你哥做飯去!」

    「我才不呢,我哥心甘情願被你奴役,我憑什麼自虐啊?」於躍一邊說一邊搶遙控器,「給我!我這兒看得好好的!」

    「這是我家!我還等著看《新白娘子傳奇》呢。」我把於躍按在身邊一起看:「你看這個,可有意思了!講一個白蛇變成姑娘報恩的事!」我言簡意賅的把這個故事告訴他。

    「哦,不就是《白蛇傳》嗎,我知道。那白蛇也是我們一族的。」

    「啊?真的嗎?」傳說竟然是真的,我十分驚訝,可又有些不解,「那你們族人怎麼看著她受苦都不管啊?你看那個法海,明明是出家人,長的凶神惡煞的!我要是你們族的,一定饒不了法海!」那演白蛇的女演員一附我見猶憐的模樣。

    「切,你懂什麼,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於躍說,「白蛇活該,她是偷渡出來的……」

    「偷渡?」我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是啊。法海是當時我們那兒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境外引渡司的首席辦事員……」於躍說出長長的一串頭銜。

    「公安部?境外引渡?」我的嘴越張越大,天,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突然得知這麼個不得了的大事讓我吃驚的要死。

    「是啊是啊。秋冬,你別老打岔,讓我一次說完行不行?」於躍不耐煩的作個手勢,我趕緊點頭。他接著說下去,「雷鋒塔其實就是出入境的一個信道,後來因為被你們開發成旅遊點,保密性大不如前,所以不得已被廢棄了。」

    「你……於躍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還是半信半疑,「那個,我可是唯物主義者,你說的這些,也太……」

    「你不是都見著我們了嗎?我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於躍白我一眼。

    還真是,光顧著驚訝都忘了於躍是什麼東西了!

    「吃飯了!」於穆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秋冬,來幫忙。」

    聞的見飯菜的味道,飢餓的感覺越發真實起來,我叫上於躍一起擺碗筷,端盤子。

    「難得你們倆聊的那麼高興,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吃飯的時候於穆問。

    「在說白蛇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蛇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她被法海帶回去之後到底受到什麼懲罰了?她和許仙的孩子呢?」我接連發問。

    「呵呵,別問我,我知道的不比於躍多多少,當年歷史課根本就沒好好學過!」於穆接著說,「對了,下午的時候文竹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找你,那時你還沒下班呢,估計她晚上還會再打來。」

    「文竹?她不是你的編輯嗎?她找我幹什麼?」我琢磨不透。

    於穆搖頭:「不知道,沒問那麼多。」

    「嘿嘿,秋冬啊,估計文竹是要結交你這個『閨中密友』呢!」於躍掐著嗓子說話,「喂?是鼕鼕嗎?一起去美容好不好嘛?」

    「於躍!你去死呢!」我踢他的椅子,上手掐他脖子。

    於穆忍著笑過來拉架:「好了好了,秋冬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吃飯吃飯!」

    我還是不饒:「小子,你給我洗乾淨等著的!我今兒晚上就把你做了,讓你跟文竹姐兒倆好去!」

    一句話惹得於穆不高興了,惡狠狠的瞪我一眼:「秋冬!」我趕快噤聲,怕他又以為我慾求不滿。

    於躍趁機添亂:「堂哥你可聽見了,嫂子勾引我……」

    我剛要反擊就看見於穆敲於躍的頭:「閉嘴!怕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啊?」

    「放心,不會把你當啞巴賣了的,我把你當泥鰍賣了!穿鉤兒上餵魚去!」我冷笑,悠閒的喝湯。

    「你……不許你這麼侮辱我!我是蛇!」於躍憤怒的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

    「哼,有本事你大街上嚷嚷去啊!你告訴大家你是蛇啊!」我輕蔑的哼一聲,「小泥鰍!」

    「算了別鬧了,真受不了你們倆,怎麼見面就吵啊。」於穆夾在我們倆之間左右為難,臉色很不好。

    吃飯的時候故意跟於躍搶了幾筷子菜,看小泥鰍氣的磨牙的樣子很有些成就感。

    不過,報應來的也快,晚飯後,於躍為了逃避刷碗,急急忙忙的溜回學校去了,於穆把自己關進書房,我一個人在流理台前手忙腳亂。良心對我說:下次一定要用溫和一點的手段捉弄於躍!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飯桌,到書房去找資料,於穆戴著耳機邊聽音樂邊寫東西,我靜悄悄的在一邊看書。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電話響起來,我手快的抄起身邊的電話。

    「喂?」

    「小冬,現在說話方便嗎?」文竹在電話那邊使勁的啃著水果,話都說不清楚了。

    「方便啊,家裡就我跟於穆,他在旁邊打字呢,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很奇怪。

    「……能不能換個電話?我要跟你說的話就是不能讓於穆聽見的……」文竹已經吞乾淨了嘴裡的水果,壓低了聲音。

    「哦……」我看了於穆一眼,「等我換分機跟你說話。」

    「說吧,」拿起客廳的電話,我坐在沙發上,「我把書房門都給他關上了,現在就我一人在客廳呢。」

    「是這樣,你知道的,於穆一直寫的都是溫馨勵志方面的小說,但是編輯部的頭兒覺得應該拓展一下他的涉獵範圍,我們充分的考慮了他的寫作特點,認真的篩選了一些素材,決定……」

    我承認文竹說的每一句都是中國話,可我就是聽不明白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於是不客氣的打斷她:「說重點,文竹。說你找我幹什麼。」

    「就是啊,於穆現在遇到瓶頸了,他要寫一個快要被老婆拋棄的男人失落和鬱悶的生存狀態和心理狀態,今天上午在編輯部我們討論了半天還給他看了好多家庭倫理片,可是成效不大。」文竹提高了音量,「小冬,你得幫我們!你得幫於穆!」

    「我?我能幫什麼忙?」我心裡忍不住嘀咕,於穆你也夠倒霉的,攤上這麼個編輯,你辛辛苦苦的拚命寫東西,居然還要被她暗地裡算計著。

    「呵呵,小冬啊,你就假裝有外遇就可以了!」文竹的聲音明亮起來,「很簡單的對吧?」

    「不行!」我一口回絕,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文竹你看錯人了,我可是以專情癡情著稱的處女座男人啊,你這損招簡直就是在毀我形象嘛!我反過來開導文竹。

    「我看就是他最近在家悶的沒有靈感,等那天我有空了帶他出去遛遛散散心就沒問題了!你放心啦!」

    文竹不死心,還使勁說她已經把劇情都編好了,編輯部裡一個新來實習的小男孩都已經給我預備好了,就等我這個主要演員就位了!

    我的天!該說文竹敬業嗎?怎麼聽著就是破壞家庭幸福兼拉皮條的啊?

    趕快說我還忙,說再見,掛電話!

    *****

    還得說文竹比我瞭解她負責的作家,於穆果然被這次的瓶頸卡的夠嗆。第二天晚上我因為加班,七點多了才到家,看見於穆呆坐在漆黑的書房裡面對著計算機顯示器出神。

    我悄悄走到於穆身邊開口:「怎麼了?」

    於穆猛然回神:「咦?你都回來了?幾點了?」

    「七點半。」我的手搭在於穆的椅子背上,看清楚屏幕上寫著大大的『失落、背叛、痛苦!』書桌上有寫滿了字揉爛了的紙,還有一截抽了一半的煙——他不會抽煙的。

    「怎麼都這麼晚了!」於穆站起來,「我這就去做飯,別著急,再等等!」

    「我不急,」我看於穆慌裡慌張的有點不放心,換了衣服也跟到廚房,看到於穆正在切馬鈴薯,「你慢點,小心,我真的不急!」

    話音才落就聽見『哎喲』一聲,一絲殷紅的血跡從於穆的指端流出來。

    「我的祖宗喲!您這是要做蛇肉馬鈴薯呀!」趕快抓著他的手拿到水管底下沖洗,還好傷口不深,從藥箱裡翻出OK繃給他包紮好,然後解開他腰間的圍裙放在一邊,「你一邊待著去,我做飯!」

    疼過之後於穆清醒了點,站在旁邊看我表演。菜刀在我的手中上下翻飛,切出的馬鈴薯絲粗細均勻,薄的近乎透明,他忍不住誇讚:「行啊你!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那是我特意練的。」我一心兩用邊切菜邊說,「軍訓的時候我不想練戰術,主動提出去炊事班幫廚,淨切鹹菜絲了!」

    於穆點點頭,雙手抱胸一笑:「那你怎麼平時看我一個人做飯也不幫忙?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會呢。」

    「小看我!我是怕每個月收你那麼點房租,再不讓你多幹點活你怎麼好意思住下去?」我把馬鈴薯都切完,洗一下準備下鍋炒。

    「怎麼這麼說呢,秋冬,」於穆幫我系圍裙,在我耳垂上輕咬一下,「我連色情服務都提供了呢,這樣好的室友上哪兒去找啊……」

    我想嚷嚷「就你那色情服務根本不夠抵房租的!」迅速想到這樣衝動的下場必定是我吃虧,於是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怎麼不吭氣了?」於穆彷彿看穿我的心思一樣,「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就說,反正你也是老主顧了,我會按照你的要求改進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輕咬我的耳垂,親吻滑過脖子,然後意猶未盡的一手抓起我的下巴嚙噬我的嘴唇。

    我一想他有心情貧嘴了也是好現象,讓他得意一會兒吧!於是也配合的摟著他,舔舔他的嘴唇,兩人的舌頭打個招呼之後把他推開:「好啦好啦,我餓了。」

    「我也是。」於穆用大拇指撫摸我的鎖骨,瞇著眼睛看我。

    「先生,咱們倆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別勾引我了,先吃飯!」對我而言,飢餓總是能戰勝飢渴。所以我很理智的炒菜,於穆一臉不悅的表情在旁邊站著看。快要出鍋的時候灑鹽和味精,畢竟好久沒掌勺了不太自信,我挾一筷子菜遞到他嘴邊,「會不會太鹹?」

    於穆目光呆滯的咀嚼,搖搖頭。我不放心,自己親自嘗一口確認味道。冷不防被於穆環抱住,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耳邊是他溫熱的呼吸:「嗯……就是這樣,太幸福了。」

    我楞了一下,又似乎聽見於穆很懊惱的說:「……所以才寫不出來……」

    我苦笑,這樣說起來,於穆寫不下去還真是我的責任了,難怪文竹要找我幫忙。

    *****

    前一段時間撈過界,給市裡的動物園做了一次環境設計,賺錢的同時還拿到幾張參觀券。雖然想到帶於穆去動物園也許會引起小動物的恐慌,但是念在那裡風景不錯,我們就當去春遊,繞開膽小的動物看看風景也好。今年還沒跟於穆一起出去玩過呢。

    於穆聽了我的計劃也很高興,我們決定再過兩天等到週末就出門。

    天公不作美,禮拜五就開始颳風,我們稍作猶豫還是按計劃出發了。

    因為天氣的緣故,動物園裡鮮少有遊客。很慚愧,我沒管住自己惡作劇的衝動,帶著於穆去嚇唬了駱駝,斑馬……玩得不亦樂乎,於穆向來主張和為貴,一不小心成了我的共犯實在是無奈。

    風勢越來越大,我看到不遠處有個很高大的建築,料想著也許是長頸鹿館,帶頭跑過去避風。

    衝進去一看竟然是蛇館!有兩層,四周是嵌在牆裡的小玻璃箱子,主要擺放小型蛇。正中間是被大玻璃罩子圍合的共享空間,裡面有高低錯落的樹木和許許多多的巨大的蟒蛇。

    在這裡多待會兒倒也好,不用擔心會嚇到動物了。我們在略顯昏暗的展示廳裡緩緩走著,我細心的看每一個牌子上的介紹,看得津津有味。

    逛完一整圈發現於穆早就不在我身邊了,而是在中央大玻璃罩子旁邊站著。

    也不知道於穆在看什麼,我走過去捅捅他的胳膊喚回他一點注意力:「喂,發什麼神啊?我可要移情別戀了哦!看,就是他了。」  我指著一條展館裡最大的大蟒蛇。

    於穆苦笑了一下:「你不會的,他至少有六十歲了。皮膚保養的還好是因為他在這裡待了一輩子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的扭頭往旁邊看,又過了一會兒,於穆牽起我的手:「走吧,該回家了。」我四下張望,所幸這會兒蛇館裡面只有我和於穆兩個遊客,我得寸進尺的回握住他的手。於穆的手和平時一樣微涼的溫度,我更加握緊一點,扣住他的手指,想像兩個人的手也在擁抱的樣子。

    他微低頭,用手比了一下我們倆鼻尖之間的距離:「十公分,幸福的距離。」那是我告訴他的,我讀過一個心理學方面的報告說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十公分以內是親密的範圍。

    我笑著搖頭,用空著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上他的嘴唇,變換角度,深深淺淺的挑逗,舌尖描過他的嘴唇:「這才是幸福的距離。」

    就算是沒有人,這裡畢竟也還是公共場合,要是平時打死我也幹不出這種激情動作。可是今天,握在手中的於穆的手始終沒有回暖的跡象,雖然知道鬱悶的情緒正好有利於他眼下的文學創作,卻還是不忍心看他一臉郁卒。一吻過後還附贈溫暖的擁抱。

    於穆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空無一人的蛇館裡,我們長時間的抱在一起。

    我的胸口感覺的到於穆的心臟在有力的跳動著,我無法揣測他和那些與他也算得半個同族的動物之間有什麼樣的交流。我不想問,只是突然覺得,因了於穆的存在,我和那些玻璃罩子裡的,偽造的樹幹、沙地之間的生命也有了某種間接的親緣關係。

    於穆,作為一個會變身的半蛇人,他怎麼看待我們人類這樣對待蛇族和其它的物種呢?

    玩累了在外面吃晚飯,回到家於穆繼續聽音樂寫文章,我看我的任務書、資料集。書房裡氣氛平和。

    「秋冬,你覺得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於穆摘下耳機問我。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我想著,該不會是聽了那什麼『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吧?這傻小子,他以為我會說『和你一起慢慢變老』那麼廉價的答案嗎?哼哼,使勁的想了半天我說:「我想去希臘,去看帕提農神廟!」

    於穆很詫異:「就這樣?」

    「是啊,就這樣。」我沒心沒肺的回答,覺得有點不對勁趕快又加上一句,「當然是和你一起啦!」

    於穆開心的笑了,劈啪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又響起來。

    我心虛的翻動手裡的資料集,忘了誰說過的:只有當每一個下意識的答案都關於他的時候,才證明你愛他。

    悄悄歎口氣,再歎氣。這也怨不得我,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聽圈子裡的「元老」說過:在同志的世界裡沒有天長地久。

    包括於穆,包括原來的每一個伴,我談每一段戀愛都投入,卻都不投入全部。愛情啊,我想:作為一個設計師,就是容易有很浪漫的情緒,真的想有可以無限遙遠的愛情,可是也真的有所顧忌……

    *****

    之後於穆還是每天寫很多的文字,我又接到文竹打來的幾次電話,她說於穆現在是把那段失落的描寫空過去了先寫別的,她說讓我再考慮考慮幫忙的事。文竹作為於穆的編輯自是有她的為難,我也不好責備她;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於是每次都是婉拒了。

    動物園之旅過後於穆偶爾發楞,幾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天晚上我洗好了澡從浴室裡出來,想好好問問他。

    「秋冬……」還沒等我說話呢,於穆躺在床上看著我,「你好久都沒提過要當TOP的事了。」

    「唔。」我一邊擦頭髮一邊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節。不提不代表放棄,我不像他那麼厚臉皮,什麼齷齪想法都敢說出來,天知道為了這事我死多少腦細胞。

    「……」

    我正在擦耳朵的時候於穆又說一句話,我沒聽清楚,放下毛巾看向他:「你說什麼?」

    於穆笑了一下:「我問你『還想麼』?」

    老天爺!我沒聽錯嗎?我沒看錯嗎?於穆在邀請我上他?他的臉上竟然全是勾引的表情……?懷疑自己好夢做多了會錯意,我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爬上床蹭到他身邊:「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他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動一下身子整個人躺平在床上,眼睛笑成一條線。

    「可以嗎?」美夢眼瞅著成真了感覺還是不夠真實,我再一次求證。

    「嗯,不過……」於穆還想說什麼,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撲上去壓在他身上,使勁的在他臉上脖子上親吻著。

    「電話在響,先等我接電話去!」於穆輕鬆的擁著我坐起來,拿起床頭的電話,「喂,我是……」

    所有的動作都被迫停止,我不甘心的靠在於穆身上繼續愛撫,於穆的定力也真算得是超人級別的,他只是偶爾抓住我的手指用眼神告訴我別搗亂,講電話的聲音與平時一樣沒有一絲波動。

    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但是從於穆的應對我知道應該是出版社的某個編輯。不管他是誰,在這種時刻打擾別人的人是不應該被原諒的!我怒從心頭起,色向膽邊生,悠閒的舔舔嘴唇,把頭靠近於穆的胸口舔吻起來。

    這邊,那邊;於穆細長的手指梳理我的頭髮,依然不動聲色的講電話。一下,兩下;於穆的指尖滑過我的耳廓,電話會議還在繼續。我不氣餒,動作輕輕的輕輕的,突然一用力!「疼啊!別咬!」於穆彈跳一下叫出聲來。

    我無辜的閃到一邊,一臉得意的看著於穆慌慌張張的拿著電話說:「抱歉、抱歉你知道秋冬送了我一條小狗嘛,我不小心被它咬了一下,別誤會、別誤會哈哈……是啊、是啊,是挺可愛的,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八點。好的,再見。」於穆無奈的看我,「剛才那是編輯部新換給我的編輯,替換文竹的工作的。你的惡作劇嚇到他了。」

    「別管那個了。作家先生,『秋冬送你的小狗』餓了,我們可以繼續了麼?」我擁抱於穆,不安分的動來動去,「於穆,真不敢相信啊,你天天縮在家裡寫東西竟然還能有這麼好的肌肉……來來來,讓哥哥親一個,還有這裡……」我仔細研究於穆的身體,腦海裡演繹著色情片斷。

    「抱歉,秋冬。剛才那個編輯通知我明天開始要安排我出去旅行取材……」聞聽此言,我抬頭看於穆,還真分析不出他的臉上是遺憾的表情多一點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多一點。

    於穆抓抓我的頭髮,討好的說,「你看啊,手頭的小說總是沒有進展也不是辨法。明天上午就得出發了,我得抓緊時間收拾要帶的東西,數字相機還得充電……等我回來再繼續好不好?」於穆看我半天不吭氣,伸出手把我抱到身邊,「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來幫你……」

    「不用了,你的工作最重要嘛。真不明白你怎麼就那麼熱衷於編那些爛七八糟的故事。」心情很惡劣,老子才不要那種施捨來的溫情。我不客氣的推開於穆頭也不回的走到閒置許久的自己的房間。

    關門落鎖,打開計算機放一張A片,故意讓屏幕裡的那兩個人叫的很大聲,蓋過於穆的敲門和道歉的聲音,想像上面那個是我,下面那個是於穆,難不成真的還不許我過個乾癮嗎?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我靠!怎麼偏偏是騎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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