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再面對他。
確切一點說,我不闖進他房間,痛斥狠扁他一頓,我都已經很仁慈。嚴重一點說,我開始後悔昨天為什麼不抄起一把刀一刀砍過去,一了百了。
你叫我考慮一下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想我是你哥,現在我什麼都豁出去了,你卻來叫我哥讓我知難而退?
哼!真是高招,我這等蠢材也只能未笑淚先流。
我不等他就自己先回公司,然後寸步不出設計部地窩在座位上為圖紙作最後修改。同事小彪戲言我早到今天肯定會下紅雨,我眼角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幹活。或者我實在氣得連臉上都寫著惹我者死等的話,今天整個設計部都在步步為營中度過。
一切本還過得可以,直到一個信封遞到我面前。
我問小彪,「這是什麼?」
小彪聳聳肩,「不知道啊,剛才總裁找我,叫我把這個給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想著大不了就是抄魷魚,誰知信封一開,一張六位數字的支票讓我如被扇了兩巴掌般的屈辱!
這算什麼?他連累我表錯情的賠償還是他拒絕我後的體恤金?
我氣的全身顫抖,大手一揮,檯面上的所有物品乒乒乓乓地落在地上,全室人嚇得目瞪口呆。小彪過來慰問,但我絲毫聽不進去,不容分說地抓著支票往雅浩的房間衝去。我還沒來得及跑到他辦公室前,他門就開了。先是一個玲瓏浮凸,千嬌百媚的性感女子走出來,然後朝身後的雅浩嫵媚一笑,問,「對了,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雅浩禮貌地一笑,一個「不」字出口正想拒絕之濟,他停下來了。因為他看到了我,怔楞過後又對面前的女子笑得動人,「美女的邀請我當然準時到。」
那女子聽了發出銀鈴般的清笑,「真會說話,那今天晚上七點XX飯店等。」
那女子說完就走了。雅浩將目光移向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轉身回辦公室。我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剛才的憤怒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痛心不已。被阿光拒絕的太多,用腳跟想都知道他剛才只是拿那女子來做擋箭牌。但我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不是同性戀。
回到設計部,我一直很努力地讓自己心情平服下來。但在同事們談論到從總裁房間走出來的漂亮女子脖子上前胸上都有著明顯的吻痕時,我不可抑制地像一隻瘋母雞那樣跳了起來。我對助理們大大發洩了一通,然後分配了一大堆工作讓他們做,讓整個設計部都忙得雞飛狗走,自己就扔下重要的任務拿著支票就往外跑。
我到銀行把它兌現,一部分存起來,一部分帶在身上招搖過市。我用盡各種方法發洩心中的冤屈,但對今早出現的女人,還是無法釋懷。擋箭牌我可以忍,一起吃飯我也可以忍,但前胸和脖子上的吻痕叫我如何忍!不喜歡我就不要招惹我,現在招惹了我又把女人搬出來這算什麼。我越想越心煩,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半天後,在入夜的時分,我毅然走進了格子廊。
男人而已,這裡每天晚上一大堆,你以為你魯雅浩算什麼!
我坐下不夠半小時,一個男人就走過來問我可不可以坐下,我看了他一眼,略有姿色,於是點頭。一杯酒過後,他問,「你家還是我家?」
我笑,把一疊鈔票塞進他手裡,用拇指指指身後,「廁所第三格。」
他也笑,顯然不介意。站起來挑逗般的往我耳朵裡吹了口氣,就往後走。我對酒保說,「再來一瓶。」酒保看了我一眼,一瓶酒往我這邊滑過來,我一把接住,就轉身朝廁所走去。
我在心煩的時候總是特別暴力,明明只是做愛,我卻差點把廁所隔板也給拆了,身下的人當然也被我折騰的趴在地上苦叫連連。我看了不禁有點內疚,我剛才腦海裡一直浮現雅浩的影像,不知不覺間就把他想像成雅浩那樣對他肆意施虐。我說送他回家,是想抱他出去扔到的士上就算,誰只他老實不客氣地爬上我的背要我背他回家,於是我也只能背他回家了
把他送回家之後才9點半,自己走回到家也未到11點。我抱怨時間難熬,趕圖紙的時候怎麼時間就過的特別快。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燈也不開就一臉疲憊的倒在床上。我輕輕摩挲過身下柔軟的被單,才剛發洩過的身體,又開始不爭氣地回味著與雅浩交纏時的感覺。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他,不知廉恥。
但,雅浩、雅浩、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捨得回來了?」
寂靜的房間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我吃驚的從床上跳起來,伸手打開床頭燈,昏暗的燈光把站在房間一角的雅浩照的異常可怕。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的語氣裡有明顯的不滿。
「我一直都在,你眼中沒我當然看不見。」他的語氣也不友善。
「那你在也要開燈啊。黑漆漆的,我怎麼知道有人。」我說完又問,「喂!你進來幹什麼?」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雙手插在褲兜裡氣勢十足那樣向我走來,我有點恐懼地向後退。他問,「你去哪裡了?」
「我到處逛逛也要你批准嗎?」
「在上班時間到處逛逛不用我批准?那你拿我當什麼?你明知道今天鴻天的人來看設計圖,你知不知道你擅離職守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混亂!」
他朝我連珠爆發般吼過來,而且句句道理充足,我根本沒反駁的餘地。我收細聲量,但語氣也不見得好,「對不起,我今天就算不睡覺也會把圖紙趕出來。」
「還等你?你的助理早就完工了!」
「……」我又吞下一口氣,「對不起,我會好好的自我檢討。」
我如此低聲下氣,他也不見得有一點寬容。他追問,「你去那裡逛了?」
「我道歉了你還管我到哪裡逛。」我也來氣了。
「去格子廊了?」
我瞪著他,「你跟蹤我?」
他嗤笑,「你值得我跟蹤你嗎?背著一個男人招搖過市,我也不想看見!要不是人家陳小姐認出你,我簡直想轉頭就走免得侮辱我的眼睛。」
我一聽到陳小姐三字就氣得幾乎怒髮衝冠,我從床上跳下來,「那你就不要看!我背男人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要不姓魯我也不想管,你說,你和那男人幹過些什麼?」他朝我吼過來。
我也不甘示弱,目光與他的對上,「同性戀酒吧的廁所,你說能幹些什麼?」
啪!力度十足的一巴掌突然甩過來,我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站不住腳。
「齷齪!」
我的心一陣隱痛,但我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是齷齪啊!你不是認識我第一天就知道我齷齪了嗎?不過我能齷齪也要謝謝你今天早上的支票!可是你又好的了多少,辦公室裡癡癡纏纏,還讓整公司人看到你們激情後的證據,我們半斤八量而已!」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一樣的齷齪!」
啪!又是一巴掌!
雅浩氣的全身發抖,指著我聲音怎也壓不低,「你骯髒你嫖妓也不要把我拖下去,我和她根本什麼也沒有!你說,你是不是真的跟那個人……有沒有?」
我遇硬越硬,猛地跳上床,脫衣秀般三兩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居高臨下凶狠地瞪著他,「你現在自己看看有沒有!」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身上的痕跡,臉上詫異、震驚、憤怒交雜,他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我。我就這樣被他視奸了很久,直到我自己都覺得累了,才扯過被單裹著自己跳下床。
「你看完了嗎?看完我要洗澡了。不送。」我快步地走向洗手間,不想留在這裡多一分鐘。
突然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轉過來,我頭昏眼花之間,一拳就落在我的臉上,我就這樣被打的撲在地上,眼前毫無焦距。臉貼在地上,我朦朧間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來到我跟前又停止了。
他看著我,猶如看一隻狗般地鄙夷,「又齷齪又骯髒,我是方選光我也不看你一眼。」
尖酸的說話穿過我的胸膛,當年向阿光表白時他那一巴掌和那一句話在我耳邊再度響起,我的臉火辣辣地痛的開始沒有知覺。
我再次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舔舔嘴角的血絲,說,「我真的要洗澡了。不送。」
他聽了,赤紅呈面,揚起手又要一巴打過來,我敏捷地手一擋,啪的一聲,奮力還擊。我的說話隨著被單的滑落而響起。
「你不要以為我就只有被你打的份!」
就是這一巴掌,就是這一句話,一切都變的無法控制。
當我從驚嚇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壓在地上。他臉上的猙獰令我毛骨悚然,我張開嘴想要大喊,卻被一團布料塞住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拚命反抗,卻在他遠勝於我的力氣下輕易地被制服。他把我的雙手壓在頭頂用布條捆住,掰開我的雙腳置身我的雙腿間,盯著我身上激情過後遺留下來的牙齒印和抓痕,目光如箭。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我要把你廢了,看你怎麼去嫖!」
他這一句把我嚇的不輕,我扭動身體不要命地掙扎,身體撞到書桌碰落一地的繪圖文具和散落漫天的文件紙。曾幾何時,我也是在漫天鈔票的情況下把他壓在身下,他也是拚命地反抗,那我是怎樣制止的?以前的林林總總都還沒來的及在我腦海裡浮現,我就因突然其來的劇痛而全身短路。
他……他竟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一腳頂過來?
我痛的呼吸都覺得困難,全身顫抖不已。我目睹他眼裡的陰森,突然害怕自己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我發了瘋地掙扎,頭撞到桌腳,一陣疼痛之餘,更多的物件應聲而下,跌在地上的美工刀嘩嘩地打著轉。壓在身上的力氣突然停止加重,我奇怪地睜開眼睛,卻在下一秒看到他注視那美工刀的眼神而血液逆流,前所未有的恐慌讓我使出超常的力氣,我好不容易掙脫開他落在我雙手上的桎梏,探身起來正要撞開他時,卻在一把冷森森的美工刀抵住我面額的時候停止彈動,隨即僵如石像。
他的臉朝我慢慢靠近,他的眼睛對上了我的,他眼裡不明所以的憤怒令我心寒,他說,「我看你以後怎麼去嫖!」
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明白,聽進我耳是一個猶如世界末日的噩耗。我的呼吸因緊張而紊亂,我的眼睛因恐懼而瞪大。我冷汗直流,根本不理解他為何為我花天酒地而憤怒至此,連累到自己淒慘地身處被閹的險景。他把美工刀的刀尖推到最長,嘎嘎的響聲衝擊我的耳膜。我頭腦一片混亂。刀尖輕輕滑過我的脖子,經過我的胸膛,一直來到小腹。輕細卻尖銳的痛楚讓我全身敏感異常,每一條神經都繃的緊直。滑落的刀尖像磁石那樣把我體內的熱血細胞引向下腹,在這種生死關頭,痛楚引起奇異的快感竟讓我起了可恥的反應。
「挺有精神。那男人沒讓你得到最後的滿足嗎?真可惜。」他恥笑,樣子陰霾得可怕。
嘴不能言,手不能動的我,除了搖頭都不知道還能幹些什麼。他不為所動,刀尖來到我的重地由根部滑向頂端,留下一條淺細的紅痕,抬頭朝我笑的凶狠。我立即汗如雨下,全身每個毛孔都因冰冷而劇烈收縮,我嘴裡不斷發出不成句的嗚咽在寂靜的房間裡顯的格外清晰。我清楚知道自己處境的不堪和危險,但我除了焦急害怕就想不出任何對策。突然,刀尖向上升,我以為他要放過我,喜出望外,卻在看到他的表情後我的心涼了一截。他對準目標,貼近我的臉笑的嗜血,我屏住呼吸面如死灰地轉動眼球盯著他手中的刀,然後,呼的一聲,刀片劃破空氣迅速墜下。
卡。
心臟都彷彿要停止跳動。
我閉上眼睛連在心裡驚呼的時間都沒有,刀片抵地折斷的聲響讓我幾乎休克,絲絲鮮血讓我眼前一片眩暈。
彷彿經歷了千刀萬刮千世浩劫,我雙手顫抖著往那溢出鮮紅的地方探去,眼裡此刻才懂得淌下淚水。
雅浩自我身上起來,把手中的美工刀隨便一拋,坐到房間的另一邊,一副我最後手下留情你該慶幸的狠模樣注視著我。
我扯出塞在嘴裡的布團,想要破口大罵他祖先十八代,卻悲哀的發現麻痺的口腔根本不聽使喚。我粗魯強行地轉動手腕掙脫綁著我手的布條,然後不理會手上的條條淤痕,一把抓過地上的被單往滲出絲絲血滴的大腿內側使勁抹去!!
要是這裡留下疤痕,將會成為我一輩子羞恥的象徵!!!話雖如此,但我越抹越起勁,彷彿要連皮帶肉的抹下來。最後抹夠了,我連忙用被單包住自己,瞪著面前這隻野獸。
他一副咎由自取的樣子讓我氣的七孔冒煙,但無奈經歷過極度驚嚇和驟然放鬆的身心,對於吵架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是我失策,他最近變乖了,我都差點忘了他混世魔王的真面目。那可怕的模樣簡直可以令全世界死於非命,我為著安全著想鼓足力氣指著房門朝他喊,「你給我滾出去!」
他睨著眼盯著我,「你還敢命令我?我沒閹了你你該殺豬拜神了!」
「要是你以後也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就算被閹了我也覺得值得!」當然是不值得,但氣上心頭,晦氣的話總是不假思索就能衝出口。
他聽了一陣愕然,接著臉上竟然蒙上了委屈。我看了當場就想哀歎蒼天不仁,我經歷生死大劫也還沒來得及埋怨,他這個兇手竟然來給我裝委屈?!
一會,他一副強打起勇氣的表情,語氣裡卻儘是淒楚,「也好……滾出你的視線範圍,眼不看為淨,也免得我越變越古怪。」
「你是越變越變態!」我喊著更正,看了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更是生氣!
「那都是因為你!」他也跟著叫起來。
「我幹過些什麼!」
「你趁我睡了的時候摸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頓時語塞,思維轉了好幾個圈才吐出一句話,「你……你……裝睡……」
他看了我這樣子,又難以啟齒地低下頭,「自從……自從那天早上我醒來發現我們的手握在一起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有睡。」
我如五雷轟頂,腦袋裡一片混亂。都怪我,都怪我當時沒錢出去嫖,貪就手揀了一支有毒的玫瑰。
他瞟了我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接著說,「其實……其實那天晚上你捧起我手的時候,我就發覺,我完全是可以縮回來的,是我故意讓你吻下去……」
我聽了震驚的目瞪口呆,他看了我一下又把頭低得更低繼續說,「之前……你趁我睡了的時候摸我,我還是沒什麼的。可是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裡,我撲過去抱著你之後,我就變的怪怪的。我腦袋裡老是出現一些古怪的想法……我覺得自己越來越齷齪。那天也是……我明明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但……但我看著你快衝出我房門的時候,我就自己也控制不了地……」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拒絕我?」我立即追問出我最在意的事。
他抬頭看我,「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叫你考慮一下,可是你一出門我就開始後悔了。我們的關係很怪,我們都是男人,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怎樣處理!自從你出現之後,我的生活,我的人一點一點被你改變。我總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不安你知不知道?」
我呆了一下,無語。其實我也知道我不經不覺中打亂雅浩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和信仰,但我不知道他也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雅浩說得太急速激動,人也喘著粗氣。他深呼吸一下,理順氣息繼續說,「我……我總是想著我們肌膚相親的感覺,尤其是最近。我覺得……你也應該是像我這樣才對。可是、可是你這個混蛋今天一有錢就去嫖妓,而且還嫌我不夠煩那樣背著個男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要不是有人在旁,我真想立即衝過去殺了你!」說到最後,他簡直是咬牙切齒,腳狠力地朝傢俬上一蹬,發出嚇人的聲響。
我嚇了一跳,但氣也馬上跟著上來,而且還是洶湧澎湃。我跳起來瞪著他,苦水傾口而出,「你以為就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嗎?你說你不安,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怎麼樣掙扎才下定決心跟你一起,你又知不知道你叫我考慮可是後來又叫我忘了它時,我的心有多難過!你今天一大早就拿張支票來打發我,然後又跟女人在辦公室裡鬼混,還要惟恐全世界不知情那樣脖子前胸一身吻痕的出來,最後還說要一起吃飯!怎麼樣?飯好吃嗎?那女人夠爽嗎?你這混蛋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他也站起來氣勢沖沖地跟我對壘,「我和她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在辦公室裡我頭髮也沒有碰過她的!半路中途看見你背著男人滿街走,我連飯都沒跟人家吃!你看見人家身上有痕跡就來亂吃醋。問都不問就一聲不吭往外跑,而且我打電話你又關機!」
「你現在也不是在亂吃醋嗎?還說我!」
他聽了面色難看到極點,一把扯下我裹身的床單指著我身上的痕跡吼,「我這叫亂吃醋,你敢說你和那男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只是純粹背他回家!」
埡口無言。人證物證俱在,我說什麼都是徒然。於是我只能低頭什麼也不說,他看了怒氣終於平息了一點,但從他急粗的呼吸聲中能聽出他還是怒火中燒。
又是難堪的沉默。
我光著身子站在這裡,時間簡直就是一秒一秒地在熬。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叫他,「喂……」
「怎麼……」他聲音裡也是軟軟的。
「你什麼時候才肯回你房間去呀……」
「我剛才發脾氣在房間裡亂扔東西,現在那邊打過仗似的,我才不回去。」
「那你在這裡睡,我去和之樂睡。」
「他班旅行去了,後天回來。」他又偷看了我一眼。
那我也可以去他房間睡啊……我在心裡咕嘟了一下,沒說出來。
又是一陣沉默。
又是我先開口,「喂……」
「又怎麼……」
「你……你剛才說吃醋……是什麼意思啊……」
他的臉紅了一片,別過臉不回答。
「你要是不好好解釋一下……我……我當你是真的喜歡我的啦……」
我鼓足勇氣,厚著臉皮說出來,但他還是毫無反應讓我覺得丟臉又失望,心裡一陣刺痛,「算了,當我沒說。」
他卻急了起來,「說了怎麼能當沒說!!」
「你那天也不是做了也當沒做嗎!」我反駁過去。
他無言。我們又這樣沉默地佇立著。
「我……我……」他竟開口,「我要接著做下去。」
啊?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下一秒,已經被壓在牆上。
「你……你說……」我愕然得說話結結巴巴的,「說什麼……」
他顯得很難為情,把手跟我的十指緊扣在一起,紅著臉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朝我吼,「我……我說要接著做下去!」
我楞楞地盯著緊扣在一起的十指,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唇就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