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這樣做真的好嗎?」坐在前往歐洲的私人飛機上,沈凌有些擔心身在美國的段舞揚。
「哪裡不好?」龍接過他遞來的酒,順便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差點沒換來一個拳頭。「這麼狠,再怎麼說我們以前也是一對耶!」
沈凌懶得理他的調戲。「舞揚跟我們不一樣,他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人,你硬將小風塞給他,會害了小風的。」
尤俊美的臉上忽而正經地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愛男人?」
「我從沒見過他把眼光放在男人身上。」
「那並不代表他對男人沒意思,不是嗎?」
沈凌皺眉。「我還是覺得你在亂點鴛鴦譜。」
「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龍清楚的知道,段舞揚不把眼光放在男人身上,但也未曾將眼光放在女人的身上過?他不過是喜歡當個過客,在還沒遇到能讓他動心的人之前,他都不屑多注視一眼。
風音會是讓舞揚動心的人,他就是有這個把握,風音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舞揚而生的,連名字都屬於風。
「就算舞揚會喜歡小風好了,我們一直搞不懂的一點是,為何你會對小風那麼特別?」在大多數的時候,龍是一個冷酷的人。沒想到居然會在兩年前撿一個破碎的娃娃回家,並且好好照顧他,還幫他設計取得舞揚這個老友的心,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聞言,龍臉上的神情露出一絲感懷。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出身嗎?」
「當然記得。」
龍跟蕭風音一樣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不同的是,龍小時候待的那所孤兒院不是個好地方,他們一群孩子是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趁院長、保母不注意時逃出來的。之所以會選擇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逃離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只有在那種時候院裡的監視才會比較鬆懈,不會料到他們會在那種時候逃走。
「那時候我不過七歲,一路上年紀比我大的孩子餓死、病死的不少,我之所以活下來,並非因為我比別人強壯;而是一個比我大六歲的孩子不停照顧我,甚至將他的食物留給我吃。等到我被乾爹發現時,他因為要保護我在寒冬裡不受凍,抱著我替我承受風雪吹襲而死在我身邊。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張一直保護著我的臉,也無法忘記他的名字,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龍頓了一下,一臉的幽思。
「小風長得很像他,非常非常像,不但臉蛋像、個性像,連名字都像。」
「你把小風當成他了?」
龍搖頭。「不是當成他,小風就是他。當我第一次看到小風的時候就覺得一定是他,否則不會有那麼強烈的熟悉感。」
「小風才二十一歲,那人若是活著也有三十四、五歲了吧!」
龍微笑。「他死後不久,小風就跟著出生了,小風被孤兒院撿到的那天,跟他死去的那天只差大約十個月。」
沈凌抬起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你相信這種轉世之說?」
「看見小風的存在,我不得不信。」說著,他將懷裡一張小時候在孤兒院照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
泛黃的相片裡,沈凌一眼就看到裡頭一位彷彿與風音是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人,連神韻都十足相似,應該說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是個中國人,名字也叫作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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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的跑車開到花店門口,下車後,蕭風吉才忽然想到段舞揚根本就沒帶任何行李。
你的行李呢?車子既然已經停好,換比手語比較快。
段舞楊笑了笑。「我從來不帶行李出門的。」他在世界各地都有住的地方,從來不為打點行李而煩惱。
那我們要不要先去買必需用品及幾套衣服?我不知道哥將你以前住所的東西搬到哪裡去了。剛剛在路上段舞揚打過電話到公司,這才知道哥他們「出差」去了,害他有點惱怒。幸好公司裡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不需要操太多心,段舞揚才沒生氣。
「也好。」
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生活用品店,還有超市,午餐買回來煮好嗎?幫他將那一大束花給抱到花店門口,裡頭的工讀生立刻過來替他打開玻璃門,找了個大塑膠盆裝好。
「怎麼又把花送回來了?」工讀生納悶的問。
「把它拆開再賣一次吧!我不要那些花。」段舞揚指示工讀生,一手拉起蕭風音的手就往街角走。
怎麼可以把賣過的花再賣人?這是不對的。而且那些花都已經處理過了,長短不一,不好再賣人。
「別計較那麼多,反正我們買個東西再回來,花也不見得賣得出去,先把它拆了,回來比較好處理。」
蕭風音很快地點頭同意。過馬路,店就在對街而已。
眼看交通號志就要變換,兩人不自覺地牽起彼此的手,疾衝過行人道。
其實他們不用急的,因為在紐約,車子會耐心地等行人過去,只不過大家都知道讓這麼多車等是不好的。
「沒想到那家花店是你開的,我去年在那裡買過花。」
我知道,是紅玫瑰加滿天星,我包裝的。
「咦?你還記得?」段舞揚十分訝異地瞪視著他。他不過是他眾多顧客的其中一個而已,他卻記得這麼清楚。「你不會是把所有顧客的長相,以及買了什麼花、做了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吧?」那可就厲害了。
蕭風音不自然地緋紅雙頰,不敢再瞧他的臉。我沒那麼厲害,只是你長得很好看,又有如風一般不定的氣質,所以對你的印象深刻。其實是對自己喜歡的人的長相特別難忘記。
你覺得我很好看?見他不好意思看自己的瞼,段舞揚伸手跟他比起手語。
蕭風音點點頭,臉更紅了些。
段舞揚呵呵笑出聲,稱讚過他容貌的人不知多少,就他最讓他感到高興。我覺得你也很好看。就像個無瑕的瓷娃娃般。
謝謝。蕭風音欣喜的勾起嘴角,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
這時,兩人才發現彼此的手居然還握著。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比完動作之後,又去牽對方的手;看著大手握小手,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蕭風音無聲的笑,在段舞揚心裡醞釀成一個想像,逕自為他選擇一個再美好不過的聲音替他配上。
店到了。瞧著他的眼神,又讓蕭風青紅了臉,單單今天一天,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臉紅的次數。
我知道。段舞揚伸手握住他一雙略顯粗糙的白皙小手,不太想去理清自己這反常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的舉動,蕭風音差點沒滾下欣喜的淚珠。
因為他的性向在這世界上不過是屬於少數人,因此他不敢奢望段舞揚也是個喜歡男人的人。他覺得能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就夠了,可他現在的舉動,是不是在告訴他,事情並非全然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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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舞揚是個行動快速的人,一下子就挑好衣服及一般生活用品,要他們直接送到花店後,兩人就直接到超市去買做午餐用的材料。
兩人才進人超市門口,工作人員就笑著對蕭風音打招呼。
「風,來買東西啊,今天的蔬菜都很新鮮喔!才剛剛送到的。」大家都知道他聽不見,說話的時候還特地走到他面前。
真的嗎?太好了,我正想多買一點。蕭風音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書寫。
「那太好了!你啊,要多吃點,才不會被風給吹跑了。咦!旁邊這位是誰?」一個金髮女孩一看見蕭風音身旁有著傲人體格及外貌的人,忍不住雙眼發亮,她還沒見過這麼好看、吸引人的男人。
我室友。他拉拉那一雙大手,再指著一群笑容滿面的工作人員。他們是我的鄰居及朋友。
段舞揚只是稍微點個頭,沒介紹自己的打算。「走吧!午餐時間快過了。」他沒打算跟這些和善的市井小民聊天。
看出他不想跟陌生人多作接觸的舉動,蕭風音點點頭。對不起,我們要去買午餐了,下次有空再聊。哥他們也是不喜歡跟一般人多聊天交談,似乎是因為可能會為他們帶來危險。
遠離了那些人後,蕭風音笑著以手語詢問段舞揚想吃些什麼。
「我想吃什麼你都會做嗎?」
蕭風音愣了一下。只要難度別太高的應該都會做,你想吃中式料理,還是法式料理?這兩種他最擅長。
「你會中式料理?」這可令他驚訝了.本以為他不過是有個中文名字,其他應該還是個道地的美國人才是。
院長在辦孤兒院之前是個廚師,我們常跟他一起學習做飯。有很多東西都是小時候院長教他的,不但學會英文、中文,及一點點法文,連種花也都是來自院長的教導。
「那太好了,我想吃一些簡單的家常小菜。」好久沒回老家了。
你住在哪裡?
「我十五歲以前是道地的台灣人.十五歲以後就跑到美國混,二十歲便取得美國國籍,二十五歲以後連自己有幾重國籍都數不清楚。」
那正好,前一陣子有幾個台灣來的觀光客寫了幾階食譜給我,我做給你吃。哥他們都有吃過,可是不知道道不道地。
「這我倒不介意,好吃就好。」段舞揚故意露出一個懷疑的表情,右頗出現一個小酒窩。「應該是可以吃吧?」
知道他故意逗自己,蕭風音忍住笑,很嚴肅地瞪他一眼。懷疑我?懷疑我的話就別吃!自己煮!段舞揚配合地裝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啊!請大人原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風做的菜一定是天下美食,怎麼可能不能吃呢!請施捨小的一口飯吃吧!」
蕭風音終於忍俊不住,喉嚨裡的聲音隱隱約約只能聽得出氣音。
心口驀然一動,段舞揚不由得伸手撫向那張小臉,大拇指輕撫那朱紅唇瓣。
「試過發出聲音嗎?」他眼中的憐惜清晰可見,很想聽到從他那一張朱紅小嘴可以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試過,可是哥說無法分辨意思,語音很破碎,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正確使用喉嚨,怕傷到聲帶,就盡量避免發出聲音。不過就算發出聲音,我自己聽不到也不曉得。從小就是這樣,不能說不怨,可是再如何生氣也還是改善不了,不如安於現狀。
幫我拿最上面的玉米罐頭好嗎?有高的人在身邊就是有這種好處,不用自己踮腳尖、搬梯子就可以拿到東西。
段舞揚歎口氣,隨手取下一個罐頭丟到推車裡。
再一個。
「囤積食物?」
這樣比較方便,不需要常常過來買。大家都是這樣不是嗎?走到生鮮蔬果區,蕭風音順手挑了幾個成熟的蕃茄。
段舞揚聳聳肩。「我不知道,我很少上這種地方買東西回家自己煮來吃。」
我知道,你們都是這樣,哥他們也不喜歡自己下廚,所以不是到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就是跑到我這裡來吃。我能學會做這麼多菜,都是因為他們。若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通常都是隨便下個面來吃。
「看來你跟阿他們很好。」不知為什麼,他心裡頭不太喜歡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蕭風音淡淡淺笑。他們對我很好。如果不是他們,他今天不知道會身在何處,也許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對他們也很好,不是嗎?」讓他們那群蝗蟲老上他家裡吃飯,幾個男人的食量加起來頗可觀的,不好處理。
這是應該的。蕭風音熟練地挑了幾樣新鮮的蔬菜,考慮要不要上附近的中華街一趟,家裡的中國香料好像剩下不多。上次哥他們來,把做糖醋咕肉用的仙渣片給當點心吃光了。
「應該的?」他的神情看來並不是很愉悅。
蕭風音不自覺地點點頭。若不是哥將我從……突然意識到自己比著些什麼,他手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怎麼了?」
沒什麼。
「不願意跟我說?」
霎時,蕭風音漂亮的臉蛋上泛起一抹苦笑。那不是一個值得聽的故事。他不想再次去碰觸那晦暗的回憶,也不希望他知道他那一段不堪的過去。
龍就像是他的哥哥,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讓他知道自己那一段難堪的過去,可段舞揚不一樣;他怕他知道了故事之後,黑色的瞳眸裡會出現他熟悉的輕蔑眼光。這樣的眼光在別人眼裡出現他可以想辦法忽視,可出現在段舞揚眼中……他害怕自己會再度崩潰。
像現在這樣瞧他就好.不需要其他的改變。
意會到他刻意的躲避,段舞揚也不再說話。
蕭風音手裡挑選食材的動作停了下來,海藍色雙眼突然間蒙上一層擔心及哀愁。對不起,你生氣了嗎?如果你想知道.我……
按住他停在半空中的雙手,段舞揚微感不忍。「不想說就別說,我沒生氣。」不過,他心裡實在很好奇那究竟是怎樣的一段過去,竟會使那一雙海藍色的眼睛籠罩上憂傷,還隱藏著類似恐懼的神色。
蕭風音微微怔愣,被他大掌握住的手輕輕一縮,沒真正的掙離。
段舞揚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淺笑。「我真的沒生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段故事,沒有一定要告訴別人的必要。」讓他心裡不舒服的是,曾經參與他過去井伸手幫忙他的人是龍而不是他。
啐!他到底又在亂想什麼?
誰參與、誰伸援手幫助他,不都是一樣嗎?他段舞揚什麼時候變成會計較這些事情的人了?
怎麼了?蕭風音有些不捨地抽回雙手,神情小心翼翼地比著。
「沒什麼,最近思緒時常亂七八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大概是閒下來太久了不習慣。」他開口說道。
確定他真的沒有生氣的表情,蕭風音的小臉才重新露出笑容。我也常常這樣。
他的世界跟一般人不同,不是安靜,而是死寂。
在沒有動作的時候,很容易讓思緒給逼到角落去,成自閉狀態。
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還有你想要買的東西嗎?
「沒有。」
那我們走吧!手裡的推車裡已經裝了滿滿的食料,挺有重量的。
「我來吧!」段舞揚接過他手上的推車,輕鬆地往收銀台推去。
這小傢伙的骨架實在太小了,連女人都不如。
蕭風音微笑,跟在他的身旁走,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幫忙推著車,車裡滿滿是要塞進他們肚子裡的食物。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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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蕭風音烹任的美食佳餚之後,段舞揚有些瞭解為什麼龍他們常常有事沒事就往他這裡跑,這跟會上癮的毒品一樣,實在好吃。
需要我的幫忙嗎?將碗盤清理乾淨後,蕭風音敲門走入客房,瞧段舞揚將一件件新買、昂貴的名牌服飾放到衣櫥裡。
「不用了,就這些東西而已,一下子就可以放好。」他很快地將一堆衣服全放好。
蕭風音移身走到新鋪上的床套上坐下,方便看清楚他雙唇的動作。舞揚是做什麼的?買完東西回來時已經有人送來沉重的包裹,一個個看起來堅固的箱子,裡頭應該是裝了什麼不能摔到的東西,舞揚說是工作上要用的器材。
段舞揚提起箱子放到床上打開來給蕭風音瞧,一組組精緻昂貴的相機躺在裡頭。這是我的吃飯工具。他用紙寫給他看,方便他瞧裡頭的東西。
你是攝影師?很適合舞揚氣質的職業。
「是啊!這是我的正職,副業就是管管我們一群伙件經營的公司。」
蕭風音見了,忍不住笑了。你們都一樣。
「哪裡一樣?」他們幾個人的個性差那麼多,尤其龍那愛整人的個性最讓人受不了。
哥的正業是遊蕩,副業是管理公司;凌哥正業是塗鴉,副業是管理公司;華哥的正業是打架,副業是管理公司;君哥的正業是談戀愛,副業是管理公司。你們啊!都務正業不務副業。他忍不住又是失聲一笑。
段舞揚低聲笑了起來。「所以我們常覺得公司到現在都還沒倒真是奇跡啊!」
那是因為你們都是很棒、很強的人。一個公司的繁盛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也很好啊!」
他搖搖頭。跟你們不同。
「哪裡不同?」
你們都是很堅強自主的人,而我不是。
「為什麼?」
我很膽小,也學不會反抗。如果他跟段舞揚他們是同一類的人,就不會有那樣的過往。
「那有什麼關係,有我們幫你擋,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弱勢跟強勢之分。如果大家都是強勢的人,這世界上的紛爭一定更多、更亂。」他相信蕭風音足夠瞭解自己的個性,所以不會安慰他說他也是個堅強自主的人,只是單純的陳述一件事實。「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努力過,努力成為一個活得很好的人,不是嗎?」
是啊!這都要謝謝大家的幫忙。
段舞揚不禁搔搔他黑細的秀髮。「你能這麼想就好,如果知道自己不是個堅強的人,遇到難題就要學會找人分擔。你想想,朋友是做什麼用的?就是苦難歡笑同當不是嗎?」
我們是朋友嗎?
段舞揚當下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爆栗。「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朋友?」蕭風音給了他一個好甜美的笑容。
對著這樣可愛的笑容,段舞揚覺得自己又很明顯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的跳。
我們是朋友,好朋友。能當他的朋友就已經足夠讓他開心了。
假裝沒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段舞揚說:「所以,如果以後你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及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定要找我們幫忙,可以嗎?」
蕭風音重重地點點頭,拉起他的大手,用比他小了很多號的大拇指在他的拇指上蓋下一個印。一瞬間,心中彷彿有一種什麼東西即將蹦出的感覺,讓段舞揚原本帥氣瀟灑的笑容變得傻傻的,像個俊美的呆子。
像個孩子般乖乖的蓋完手印後,蕭風音看見段舞揚的呆樣覺得好笑,拍拍他的臉頰將他喚回神。發什麼呆?
「我……也不知道。」
蕭風音覺得奇怪地將小腦袋微偏。你常常這樣?
「當然不。」要是常常這樣不正常那還得了,連自己什麼時候死都不曉得。
蕭風音的頭更偏了,仔細看了他好久,然後歎了一口氣,你要不要睡個午覺?很可能剛下飛機精神不濟。先休息一下,晚上就會恢復正常了。
段舞揚抬眉。
精神不濟?他可是在飛機上睡飽才下來的,怎麼可能會精神不濟?可是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好像也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好吧!精神不濟就精神不濟,搞不好再睡一場黨真的會比較好也不一定。
「好,我先睡個黨好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蕭風音轉身離去。
段舞揚休息的時候他可以到店裡幫忙.今天是休假日,應該會有不少客人才是,琪娜一個人很可能忙不過來。
段舞揚直接將身子摔向柔軟的大床上,耳邊隱約聽見外頭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在蕭風音離開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腦子似乎清明了些。
他將臉埋進枕頭裡,腦海中浮現的是蕭風音可愛的笑臉。
風音,多麼特殊的名字,多麼特別的人……